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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回漢

  曳咥河圣地中,藝成方能下山是曳咥河圣地的規定。

  但曳咥河圣地也允許以高帶低出游歷練的方式,譬如師傅帶徒弟下山,又或師兄弟同門的相互協助。

  烏巢和張學舟滿足的條件是后者。

  經過奮力的沖刺,烏巢終于踏入了造識境,也就存在了攜帶同門下山的資格。

  下山隨軍殺敵是一個極為正常的要求,尤其是對烏巢這種兇國皇子而言更是如此。

  稟報圣地后的通過得極為順利。

  在棲身曳咥河圣地近三個月后,張學舟需要再一次更換地盤。

  這一次,他坐上了兇國皇室的馬車,路上遭遇的折騰少了許多。

  “師兄,我們怎樣才能找到那個謅不歸!”

  烏巢不得不下山的原因自然是為了張學舟。

  需要能進入圣地,需要能靠近弘苦,他所認識的人中只有張學舟滿足這個條件。

  相應張學舟的問題他必須去解決。

  在眼下,他們是同一個利益團體,只有張學舟具備一定的能力,才能讓他有更多可能活下來。

  相較于性命,諸多其他事不值一提。

  這甚至包括皇室供應他的修行物資,此時也分潤了大部分給張學舟。

  烏巢沒有絲毫心疼,也不會在乎這短短三年的修行物資。

  只要能活下去,他就能獲得更多。

  也只有活下去,他才能做一切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

  而且烏巢對謅不歸很有興趣。

  一個沒落派系的掌教,甚至屬于孤身的一人,還中了金蟾法王的毒,種種的跡象讓謅不歸成了一個‘紅人’。

  陰陽家沒落了,但陰陽家的傳承還在,甚至于某些法寶依舊存在。

  若能尋覓到相關,烏巢覺得有一定概率輔助他們。

  “師弟,你可還曾記得我從老師那兒得到的術?”

  張學舟提問時,烏巢亦是笑問。

  “定星術?”張學舟奇道:“師兄,你這么快就修成了定星術?可以推衍到未來?”

  “只是初窺門徑而已”烏巢搖搖頭:“我離真正掌控定星術還很遠,而且這門術并不像我此前所想的那般預測未來!”

  “哦?”

  “這門術涉及的是咒術推演,只要拿到了某人的相關,就有一定可能判定對方會在何時出現在何地,并非預測未來所要發生的事情!”

  “您是說…”

  “只要你帶我去了那個謅不歸此前長久寄身的九尺道觀,我就有可能判定他在何處出現!”

  烏巢揚了揚手。

  他綁了張學舟上車,但烏巢不做無目的事情。

  他確實需要幫助張學舟,讓對方更好的配合自己,但烏巢也是在自身有能力幫助張學舟時才做這種選擇。

  相較于孤注一擲和弘苦拼死拼活,烏巢當然是希望多一個人手幫襯。

  他催促馬車夫不斷快馬加鞭,只有越短的時間內趕到九尺道觀,烏巢才能降低施術失敗的幾率。

  定星術可以預演未來,但原理依舊是依照咒術的那一套,通過媒介追蹤判斷。

  在他修行初期,定星術更像是一門追蹤的術法。

  但對烏巢當下而言,定星術的作用已經足夠用了。

  “您這門術真是厲害”張學舟贊道。

  “雖然與想象中有差別,但確實還行!”烏巢點頭道:“若將來能僥幸逃脫,師兄也能仰仗這兩道術勉強在皇室站穩跟腳!”

  “兇國皇室的競爭很激烈嗎?”

  “總有那么一些人不甘于人下!”

  烏巢擺擺手,顯然是不欲談兇國皇室所面對的問題。

  對圣地而言,誰掌控皇室并不重要,只要能聽圣地的話就足夠了。

  圣地這種心思不難猜,兇國皇室雖然背靠圣地,但并沒有從圣地獲得什么特殊扶植和資源。

  即便烏巢貴為四皇子,烏巢同樣是按規則入圣地修行,需要遵守圣地的各項規矩。

  甚至于被針對時,烏巢需要依靠自身的力量解決相關的問題,而難于依靠皇室掰倒弘苦。

  他此時不再發聲回應張學舟,而是將自己的雙眼緩緩閉上。

  沒等多久,烏巢口中已經喃喃念誦。

  即便是在這種趕路的時間,烏巢也沒放棄修行。

  烏巢的天才之名顯然不像許多人眼中純粹依靠修行資質,而是付出了時間的累積。

  哪怕是一點點時間,但凡像烏巢這樣不漏一絲空隙積累起來,時間長久后必然會化成可怕的優勢。

  “天才果然都是時間堆起來的!”

  在同等條件下,誰能更為合理的利用時間,誰就會走在前面。

  張學舟亦深以為然。

  他伸出右臂,根根羽毛隨即密布了整條手臂。

  但在數秒后,這些羽毛又迅速收攏了回去,只余下數十條黑白的豎線逗留在胳膊上,偶有一絲絨毛隨風飄蕩,但很快又收斂了回去。

  能做到這種程度,張學舟的身體已經不再顯得過于怪異。

  這同樣得益于他的勤奮,更得益于烏巢在修行物資方面的充足補給。

  張學舟伸出右手中指,隨即將手點在一團銀色的液體中。

  如同容添丁畫畫一般,張學舟將銀色的液體不斷涂抹到手臂上,只要存留了黑白豎線的地方一處都沒拉下。

  等到擦拭完銀色液體,他開始擦拭一種紅色的粉末,又取了一枚玉不斷在涂抹的地方揉搓。

  一番外在的揉搓完,張學舟隨即取出了一罐黑乎乎的湯水。

  他皺著眉頭將湯水灌入肚中,而后才喃喃念咒。

  在他的手臂上,黑白的豎線愈發細小。

  但只要張學舟動用咒語伸展,這些黑白的豎線會瞬間化成黑白的羽毛。

  “師弟,恕師兄眼拙,你修行的云中術不應該是翱翔于天嗎?為何你屢屢的修行都是在涂抹手臂?”

  一番日常的修煉完成,張學舟迎來了烏巢不解的詢問。

  “師兄,欲飛必須先學會展翅和收翅”張學舟正色回應道:“飛得太快收不住翅膀,這必然會釀成飛行失敗的苦果,一個不慎就會喪了性命!”

  “原來是這樣!”

  烏巢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張學舟不詢問他定星術相關修煉的詳細,烏巢也不過問張學舟如何修行云中術。

  只要雙方都朝著擊潰弘苦這條路前行,一切都足夠了。

  沒有人不會珍惜自己的性命。

  烏巢想活,張學舟同樣會想著活下來,不會在修行這方面打絲毫的馬虎眼。

  烏巢的想法是一方面,張學舟的想法則是另外一方面。

  若非他當下修行的術只有云中術收翅耗費修行資源,張學舟也很想弄點別的。

  但這番誤打誤撞的操作倒是帶來了一個較為方便的事實,至少張學舟在回歸大漢王朝境內時不必擔心誘發妖人的身份。

  數日后,隨著馬車與一支西域商團匯合,他們開始換裝預備大漢王朝邊關的通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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