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尋到源頭繼續修行?”
當修行心咒不斷失敗,烏巢給出了相關的解釋。
這讓張學舟心中微涼。
他當初為了入境謀奪了謅不歸的入境之術,張學舟原以為像謅不歸那樣膽小怕事的人實力不強,所學也必然有限。
但張學舟沒想到謅不歸擁有的陰陽大悲九天咒很可能勝出了圣地的心咒。
作為圣地咒術入門的心咒,這是曳咥河圣地諸多修煉者奠基的基礎修行術,也擁有九大境界修行的可能。
這是一份只要努力向上就能不斷修行到完整的境界學說,
張學舟沒想到自己直接栽倒在第一關。
“圣地的修煉學怎么可能不如一個教派的修煉學說?”張學舟難于置信道。
“我聽長輩敘說過相關”烏巢道:“南贍部洲往昔有上百家派系爭奪造化,這其中每一家的修煉學說都不遜色于圣地,甚至一些學派的學說超出了圣地,你學的殘篇很可能就是屬于這些學派之一。”
“能媲美我們圣地的派系有上百家?”
張學舟一時難于置信。
他難于想象上百個圣地一般的派系在大漢王朝境內縱橫。
若大漢王朝往昔有如此多強悍的派系,為何邊疆烽火不斷,屢屢被異族打壓,這讓張學舟難于想通。
但凡諸多派系隨便培養一些學生,張學舟覺得被吊打的必然是周邊國度。
“我對那邊的歷史了解一般,但據說是諸多派系都妄圖立人朝,導致了各種紛爭和殺伐,內亂中死掉了非常多的大人物”烏巢聳聳肩道。
“也就是說,若我想繼續修行突破境界,我必須找到原來的修行術后續部分”張學舟凝重道。
“你也可以找一冊勝出你當下修行的修煉術法門”烏巢道。
“心咒能修行到最高境界,為何還會被其他學說超出”張學舟難解道:“難道第九境上還有其他境界?那些學說能修煉得更高?”
“修煉境界學說存在的強弱并不以境界劃分,而是涉及衍生相關的神通”烏巢道:“更強的學說證明著修行登高越容易衍生神通,而神通的威能也有可能更強。”
修行的第七境界就是神通境。
若能修行到神通境,又將術法修煉到極致,這有一定概率會讓術法發生神奇的轉化,形成威能超出術法范疇的術-神通。
神通屬于術法,但又超出了術法。
這是術法極致的衍生,擁有的威能超出了相應境界的掌控。
在頂層的交戰中,若有低一層次的修煉者憑借神通翻盤越戰,這并不算一件稀奇事。
修行的前期更為側重境界,越高的境界就能修行越高級的術,也擁有更大的發展可能。
修行的中期則依仗掌控術數量的多與少,各種情形下都擁有合適的術施展,那無疑是最讓人頭疼的對象。
而修行的后期則會斗神通。
小神通、中神通、大神通。
拼斗到最后,一招就能定下勝負。
“我所了解的就是這樣”烏巢攤手道:“你修行的到底是什么入境奠基術?導致心咒都不能取代?”
“我所修的是陰陽大悲九天咒”張學舟頭疼道:“這是一個叫謅不歸的老道給我的,我沒想到他輕易給我的修煉學居然這般難纏!”
遠離了邪羅斯川圣地,遠離了金蟾法王,遠離了大漢王朝,張學舟沒想到自己還是被牽扯上了。
很顯然,若要繼續修行,他必須找到謅不歸。
“謅不歸,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我好像聽聞過這個人?”烏巢疑道。
“他是邪羅斯川圣地榜上通緝的人”張學舟攤手道:“也是唯一的一個不需要死掉的通緝者。”
“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烏巢念了謅不歸的名字兩遍,又搜刮了一番記憶。
“他是陰陽九天教的掌門,入境之法傳承于陰陽家”烏巢嘖嘖稱奇道:“你還真是走運,我聽說陰陽家往昔在南贍部洲攪風攪雨,排名不說前三,但至少屬于前五。”
陰陽家曾經在南贍部洲大放異彩,甚至于處于主流的位置。
百家學派中,陰陽家稱霸一方,不斷出沒于各大國度充當幕后,在往昔的歲月中堪稱巨無霸的存在。
若非百家爭鋒耗盡了陰陽家的底氣,如謅不歸這種掌門人走哪兒都會有國君親自接待,也有與各方圣地之主會面的資格。
攤上這種強勢的過往,陰陽家學說的強悍也就不意外了。
即便如今的陰陽家沒落了,對方的學說依舊存在。
單單一道奠基入境之術就直接壓住了曳咥河圣地的心咒。
“我這哪里是走運”張學舟喪氣道:“攤上這種事情,我這輩子都怕是要被困在走脈境了!”
被困在境界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張學舟被烏巢拉進了同伙,圖謀弄死弘苦。
弘苦的實力和地位較之金蟾法王只高不低。
謀算這種大人物無異于普通人撩虎須。
張學舟也想實力增進的再多一點點,多一點就能多一點生存的可能。
雖然他在現實中開始接觸任一生,也感覺任一生很可能配合治愈他的精神分裂癥狀。
但萬一…
萬一這方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張學舟不知道任一生的治療能帶來什么。
若他在這方世界死掉了,他或許就是真的死掉了。
張學舟當下難于區分哪方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但他不想輕易的死。
他必須活著,而且還要活得很健康。
張學舟往昔在圖謀弘苦的事情表現得較為松垮,認定自己三年內或許已經勾搭上了任一生,很可能治療好了精神分裂癥狀。
但在現在,他覺得自己要積極一些。
或弄死烏巢,擺脫蛇頭咒的控制,或弄死弘苦,擺脫弘苦的咒術。
擊殺烏巢要容易不少,朝夕的相處總歸是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但烏巢死了,弘苦咒的人或許就變成了張學舟。
到了那時,張學舟需要單獨面對弘苦,或許某天像烏啼一樣莫名其妙死亡,又或重復烏巢拉攏新入門師弟的人生。
作為一個入夜就睡的人,張學舟沒可能像烏巢一樣控制將來的師弟。
而他更大的問題是,若不能破除自己修行的問題,他將來壓根打不過自己的師弟,也就無須說攜著師弟針對弘苦。
這是一條可以直接看到結果的路,也是一條走向絕望的路。
相較于前者,后者才可能產生一絲真正的生機。
而且張學舟可以利用烏巢聯手的心思。
但凡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張學舟覺得烏巢可以好好去想想辦法。
這讓他頓時將難題交給了烏巢。
“我也沒法給你找較之陰陽大悲九天咒更好的修煉術”烏巢頭疼道:“若我有那種傳承我自己早就練了!”
“那太可惜了”張學舟噓唏道:“若將來功虧一簣,師兄莫要怪師弟拖了后腿,師弟真是有心無力,只能陪著師兄一起死!”
“你別急,別急…我想想!”
烏巢揉搓著發疼的腦袋。
他目光放向圣山之下,也放向了更遠方。
在那兒,兇國的奴人正在秣兵歷馬,依照邪羅斯川圣地的命令不斷出擊。
或西擊樓蘭和大月氏國,或南下掃蕩漢王朝。
作為兇國的四皇子,烏巢也能擦邊借一些力。
這或許能讓他擒拿到謅不歸,從而讓自己師弟修行下去配合作戰。
這不是幫張學舟,而是幫自己。
只有張學舟變強了,他才有更大可能去擊殺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