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37:咬鉺之魚,達成目的,法禁真符 法器方一練成,殷瑤兒還沉浸在驚愕之中,她正想搶過來看看,紀緣已有所感,轉頭望去:“收斂著點,眾師長前輩都來了。”
洞天之外,縷縷氣機不一的道妙氣息浮現。
紀緣正要掐指印,開了虹橋洞天通道。
可還不等他施法開啟虹橋涌道。
靈臺峰上,已不斷有道妙氣機閃過,一幢幢身影浮現。
卻是大衍洞另外兩脈的丹陵、赤靈二位真人,皆握有開啟洞天靈境的指決。
領著其余道妙前輩們,直接施法從神岳到了洞天之中。
只瞬息功夫,狹窄的靈臺峰空地上,
人影幢幢,有老有少,有儒有道,有男有女,或金冠、或玉簪,或道髻,或須發皆白。
為首者,正是殷太尉、薛老祖,其余人也一個個渾身道妙氣機飄渺,境界高深莫測,不下百余人,顯然都是教中道妙上真。
此時,他們看向紀緣手中玄色法旗,目光灼灼,臉上激動已難以言喻。
丹陵真人死死盯著紀緣手中法旗,面色赤紅,聲音高昂:“法器!這確實是件法器!”
赤靈真人也難掩激動之色:“紀師侄他真的練成了!”
“九天,短短九天,練成一件法器,要不是親眼所見,這可著實難以置信。”
“這說出去,只怕諸天萬族將為之瘋狂。”
連薛老祖、殷太尉等諸天一流道妙,頂尖大能,此時都略有些失態。
不怪他們如此激動。
要知道,就算他們這等道行境界,要修成一件法器,時間也得按數百年、千年計算。
短短九天練成一件法器,簡直駭人聽聞。
而一件法器對于煉氣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紀緣正準備行禮,殷太尉已上前打斷:“不必多禮了,且將你剛才煉那法器,與諸位觀閱。”
紀緣自無不可,手一伸,掌中令旗毫光收斂,重新化作灰樸樸形態。
四周山林間的風氣,也霎時止住。
薛廣法伸手一撈,隔空將那“招風旗”攝入手中。
眾道妙真人,皆湊上去,細細觀看。
但見,形容古樸,拇指粗旗桿鐫刻紋路,長一尺三寸,黑色絹帛絲繡云紋寶篆,隱顯靈光攢簇。
這小小旗幡,捻在手中,重不下百十斤。
眾道妙真人一一傳閱把玩。
有人嘖嘖稱贊,有人頷首,有人捻須帶笑。
神色不一而同,皆有喜悅之色。
“紀師侄,此幡便是招風旗嘛?”
“回二位師伯,正是招風旗。”紀緣點頭。
“好好好,師侄可真是后生可畏呀!”丹陵、赤靈二位真人聞言,環顧四周同道,不禁昂然挺胸,滿是得意,欣慰之意。
顧少清滿是皺紋臉上,竟也毫不掩蓋贊賞之色:“原以為你能煉就八卦爐,乃僥幸成就。而今看來,若要練就八卦爐這等造化奇珍,非你不可,你出身寒微,卻真有驚世之才也。”
“前輩謬贊,弟子不才拙劣小技,不足稱道。”紀緣趕緊躬身,謙虛客套一下。
一旁殷瑤兒心頭卻暗自得意:“這老虔婆可是出了名的自視甚高,瞧不上任何人,爺爺說她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怪,不想竟然也對二哥哥如此贊賞,哈哈”
要知道,顧少清這老嫗,在諸天之中,出了名的性格孤僻古怪難交往,又暴躁好殺。
只因她與旁的道妙不同,修煉雷法,為人嫉惡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
早年間,其但凡心情不爽利,隔著千里、萬里,降一道雷火,莫名的把那些旁門左道的術士,擊成齏粉。
遂得了個外號“老虔婆”。
不過這老虔婆性格雖古怪,卻稱不上貪婪邪惡不擇手段之輩;因此之前紀緣練就八卦爐,她也是眾多道妙之中,罕有的,不覷覦紀緣法寶的前輩高人。
饒是紀緣對此,已有所料,但還是低估了這種成體系煉寶之術,對于此世的震撼。
或者說,對于昆吾大教的重要性。
“師侄,方才我觀你煉寶步驟分明,淡然若定,對于這種練制法器,你可是有成體系的方法?”薛廣法此時問出來關鍵所在。
此言一出,場中肅然寂靜,眾人皆凝神以待。
這也是眾人所真正關心的。
面對上百雙道妙高人的目光注視,紀緣早有準備,略顯無奈之色搖頭:“回師伯,所謂成體系之法,弟子確實有那么一絲,奈何。”
“奈何什么?”
“快說?”
紀緣指著靈臺峰前八卦爐:“實不相瞞,弟子之所以能九天時間練成法器,并非弟子有多么驚世之才。”
“而是全靠此爐攢簇萬火,才具備短時間內燒煉寶物之能。”
“這”眾人將信將疑。
“此話當真么?”薛廣法手中捻著招風旗,又看著臺前此時灰樸樸返璞歸真一般的混元八卦爐,顯然半信半疑。
之前紀緣煉制法器,他們都看在眼中,那一步步,當真熟練至極,從開爐到寶物出爐,步驟技術都十分完備。
紀緣說自家技術粗淺,完全是靠八卦爐,這話他們自然不信。
但八卦爐能攢簇神焰億萬重,溫度驚人熔煉萬物,又親眼見證寶物從爐中鍛出,說靠八卦爐燒煉寶物,卻也有道理。
但不論如何,紀緣手中顯然也掌握著成套的法器、法寶祭練之法。
紀緣嘆息:“諸位前輩、師叔伯;這祭練寶物之法,并不難,招風旗材質配方弟子已經上交,具體步驟、關竅,想來也瞞不過諸位前輩”
眾人聞言愣了一愣,后皆頷首贊同,薛老祖笑說:“慚愧,我輩并非是有意監視師侄你,只是實恐有小人逞兇,來盜取師侄寶物。”
他們監視紀緣,確實有一部分緣故是因為怕有人不顧一切偷襲,將八卦爐搶走。
畢竟在他們看來,紀緣一氣修為,終究太低了,簡直如同幼童。
而煉寶的步驟,他們確實看得清晰。
縱然其中火候變化不同,但大體上其實跟原本的火煉、水煉之法區別不大 煉制招風旗的材質,紀緣早早上交給殷太尉,眾人都傳閱過,也是早就知曉。
總體來說,材質上沒啥問題、手法技術上也沒啥問題。
這么說,核心的關鍵,確實是八卦爐了。
但想到這兒,心頭對那八卦爐又愈發忍不住好奇起來。
“嗨呀,那法器祭練之術,我等得之也無用處,有靈寶在,日后教中若要法器,盡管讓他練就完了。”殷太尉此時說。
“也是,我看這關鍵并非祭練之法,而是靈寶修成的三昧真火異術。”黑云仙裴行云思慮片刻,也認同的點頭。
他們雖然不解其中詳細緣故,但道妙的境界見識何等廣博。
自然也是看得出三昧真火不凡。但這等神通異術,紀緣又豈會憑白交出?
既然是異術,想來就算上交,也未必人人都能學會。
恐怕跟那飛石異術一般,得天生特異之人,才能習練了。
事實上,紀緣也沒說假話。
完整的祭練真法并非不重要。
但八卦爐和三昧真火,同樣重要。
祭煉法門如何,決定著寶物成就的玄妙、威力。
八卦爐和三昧真火,決定著寶物成就的上限,以及煉成寶物的時間。
而昆吾眾道妙真人所看重的,就是紀緣能將原本要數百、數千年、萬年時間才能練就的一門法器。
僅用數日時間練成不說,且頗為奧妙,品質上乘。
薛廣法沉吟許久,望向紀緣:“你除了這個招風旗,還會練其它甚屬性、形制不同的法器么?”
紀緣頷首:“所謂一竅通,竅竅通,只要給弟子時間,這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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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風旗眾人僅拿來觀看,卻還未曾試演,雖也能看出其玄妙不淺,但目前并非什么上乘法器。
法器最高有七十二重禁制。
一般來說。能修煉到八重禁制,衍生出一絲法禁真符,才能算有些奧妙。
能修煉到十六重禁制,才能算是入流。
以此類推,每八重禁制,算是一道門檻,也就是一道法禁真符,邁過之后,法器的玄妙靈性,就會更上一層樓。
這般來說,法器七十二重禁制,實際就最多可成就九道法禁真符,這時就是頂尖法器,如風囊、翻天印皆有九道真符。
招風旗目前初步練成,就有有兩重禁制,威力尚可,然只能稱作不入流,因為一道真符都不具備。
不過法器都具有成長屬性,也會隨著主人修煉日久,不斷增強威力玄妙。
要是招風旗的主人與之屬性相配,法器潛力好,那么每百年就可修成一重禁制。
只要再有六百年晝夜不斷的苦修,就可以將招風旗修成一道法禁真符,具有一絲法寶威力玄妙,成為入流的法器。
但此寶受限于材質、真符奧妙淺薄。
遂潛力有限,理論上修煉到極致,能練出六道真符,擁有六種玄妙,共四十二重禁制,那時可勉強算是位列上乘法器。
這就是煉制招風旗開始,紀緣就說了“此寶最終只能在一或六道法禁真符之間”。
而且還有一點,就是法器的材質越低,靈機越淺薄,那么要修成上乘就越難。
譬如從第一重禁制,修煉到第二重第三重只需要一百年或者數十年。
可一旦修煉到十重、二十重禁制,想往上進步一重禁制,所需時間可能就得增加十倍、百倍了。
這是因為其材質有限,始終就潛力有限。
反之,材質越強,那么修煉禁制的速度就越快。
要是以靈寶為材質祭煉這招風旗禁法真符,那只怕起步就能有二三十重禁制,很快就能修成四十二重禁制。
對于此世絕大多數擁有靈寶的煉氣士而言,缺少上乘祭練真法,最終也僅能修成法器,沒有機緣、境界,是無法練成法寶的。
他們可不像紀緣,擁有神話圖錄,無數上乘祭練真法,只要有對應靈寶就基本可以穩練就法寶。
至于法寶,分屬先天之真,理論上可容納無窮的法禁真符,則就不分品階了。
譬如八卦爐,若論法禁真符,連紀緣目前都數不清楚其中有多少道。
全身關于火法的,什么紫府火、兜率火、南明火、離火、丁火各懼屬性,足億萬之數。
而且這些火法異火,每時每刻都在汲取天地大道之妙,變幻不斷,不斷衍生,又不斷泯滅或增強。
此前殷瑤兒等人相觀測參悟八卦爐。
就是想試圖從中推出這些火法。
得之一門,就是一門御火道術。
總之,這桿招風旗的祭練真法,屬于紀緣首次自創研發,并不算高明。
材質倒還行,用比較上乘的地脈靈鐵、真珠、靈蠶絲練成。
加上文火燒煉九日,略微增強其靈性底蘊,使之有修成四十二重禁制的潛力。
這對紀緣來說,僅是練手入門之作。
饒是如此,這種法器對普通煉氣士而言,已是萬金難求之物。
畢竟紀緣當初在內門混了那么久,也沒見過幾個內門峰主,能擁有法器。
就是晉升真傳,昆吾絕大多數真傳弟子,混一輩子,修成通玄、道妙的境界,也都沒有法器。
尤其是紀緣他們這一屆新晉真傳,強如姬靈乾、顧靈妙等輩天才人物,手中亦未練就法器,就可見其珍貴了。
薛老祖問能不能練品質更高的。
其實只要有材質,紀緣當然可以練成。
只要有靈寶為材質,法寶都能練。
然紀緣覺得不能把話說太滿,免得嚇著他們。
于是思索片刻才說說:“若是愿意給弟子足夠的試錯機會,待弟子總結歸納經驗,莫說法器,屆時便是法寶,也可一試。”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真的?法寶你也能練!”
紀緣確定的點頭。
這次,卻沒人再質疑。
畢竟他們也算看出來了,紀緣此人,真的不能以常理度之。
一想到法寶,眾道妙真人皆激動不已,興奮難耐:“好好好,師侄真乃昆吾麒麟兒!”
這時候,大家不論輩分,對紀緣的稱呼,也從紀小子,不約而同的變成了紀師侄。
看紀緣的眼神,如果要一個詞形容,那就是“如觀奇貨”。
“咳咳,那紀師侄你既然有此術,是否愿意為教中修煉一些法器呀?”
這正中紀緣下懷,他毫不遲疑答應:“弟子既然投身昆吾,為昆吾效力,自然理所應當。”
這是眾人意料之中。
但紀緣話鋒一轉:“但弟子修行年淺手頭拮據,所需材料,還得要教中提供,未必次次都能成功練成,材質要有損耗。”
“這是自然,自今日起,所需什么,你盡管開條子,要人給人、要物給物。”
“那要是沒有的怎么辦?”
“哈哈,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凡五類十種,只要師侄說個名目,咱們就派人去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