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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吾為大荒司域長,今問宗主天驕事

  不遠處,糖真人面無表情。

  他特地對白露真人重復了一句:“讓林珂來解釋解釋。”

  “糖老兒,這…”白露真人皺了皺眉,還以為糖真人屈服了。

  要知道,他們十萬仙宗這邊的人剛剛基本上都交流過了,根本就沒聽說過那什么“撥云”大法。

  雖然林珂用出來了,但是必定不會是十萬仙宗的傳承。

  既然如此,何必讓林珂上來?

  讓林珂上來,確認了不是十萬仙宗的傳承,那不就得逼問林珂是從何處得來的傳承嗎?

  可要是林珂說錯了,或者是編造理由,那還不得被仙庭之人定一個欺瞞之罪,直接輸掉本次比賽?

  畢竟林珂或許根本不知道,在仙庭老者這里,只要境界低于他這個境界的,那就根本不可能欺瞞的。

  若是林珂撒了謊就麻煩了!

  “去,讓林珂上來。”

  糖真人面無表情。

  最近他一直關注著林珂,暗中保護林珂,免得受到那正氣域的侵襲,也避免林珂受委屈、有危險。

  所以自然知曉這幾天并沒有人進入靈鶴峰范圍。

  于是他眼神看向了破滅仙門那邊:“若是林珂此次所用大法,乃是我十萬仙宗所傳,那就算認輸又何妨,畢竟是我們不守規矩在先。”

  “但若是林珂自己偶然所得,嘿嘿…”

  糖真人眼中殺機一閃:

  “破滅仙門無緣無故阻我宗天驕施法,并讓我宗天驕重傷垂死,我就算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要屠了他宗門上下,雞犬不留。”

  屠了破滅仙門!

  “好大的口氣!”破滅仙門的掌門冷哼一聲,負于身后的手卻不由得捏緊了。

  而糖真人的話語一出,就算是仙庭老者的面色都凝固了幾分:“糖真人,此事…”

  “你給我閉嘴。”糖真人冷冷看了他一眼:“今日你阻我十萬仙宗多次,他日若遇仙庭巡查組,我倒要登門拜訪一二,好好聊聊‘偏頗’一詞。”

  “我倒要看看,天庭里是天帝定下的規矩大,還是你自己認為沒問題就沒問題這個規矩大。”

  “這…”仙庭老者合上了嘴唇,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此事,不止如此。”糖真人眼中殺機一閃,而后隱沒,旋即轉為淡漠。

  他取出自己的域令往空中一拋,其上光芒流轉。

  “吾為大荒司域長,今告泥丸殿,林珂初入宗門,由凡入靈不足月,以道基初期之能,帶門下弟子力敵六名道基、近千凡人,更自創撥云法,已具‘大法’雛形,實已有天驕之資。”

  “故,其當位列吾宗天驕編制,享泥丸殿直屬靈粒資金撥款,若外有欺辱…”

  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仙庭老者和破滅仙門之人,冷聲開口:“當舉全宗之力,不死不休。”

  話音落下,其司域令沖天飛起,沒入云層里,騰飛向不知多高多遠之處。

  沒過幾秒,一道恐怖至極的神念向下碾壓而來,一瞬間就掃了一遍在場之人。

  神念雖恐怖,卻也只是掃了一遍,像是某個不知名存在看了這邊一眼。

  但是在眾人的感覺中,卻仿佛是小貓被遠古巨虎注視一樣,一個個汗毛炸立。

  同時,一個聲音響徹眾人腦海。

  “準。”

  十萬仙宗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個聲音是誰,于是一個個對高空之上的虛空行禮。

  “宗主!”“宗主!”…

  眾人行禮,因這聲音來自于十萬仙宗的宗主!

  而行禮過后,向蒼生便一臉凝重地抬起頭看向糖真人:“天驕?望他能承此名。”

  糖真人懶得理他。

  而另一邊,破滅仙門的掌門則是面色巨變,玉瓶真人等也臉色蒼白無比。

  聽到十萬仙宗的宗主之聲,仙庭老者瞳孔一縮,而后立馬皺眉思索起來。

  他們仙庭之人處于中立不假,但是做事情也是要講方式方法的。

  如果他這一次方式方法沒做好,即使他本意是為了維護規矩,那也會被巡察組評定為工作能力不夠,并因此懲罰。

  這種懲罰不會太嚴重,但是會丟面子。

  而面子,恰恰是他們最看中的東西,也是他們引以為傲的資本。

  他們全部財產散盡都可以,修為盡廢都可以,甚至身死道消都可以,但是不能因為自己而給自己的工作丟臉,不能讓自己有污點。

  這是他們仙庭眾人的信仰。

  “先將林珂帶上來,我斷其真假再說。”看破滅仙門的都被嚇傻了,仙庭老者也只得就著糖真人的話往下說。

  于是,白露真人不一會兒就帶著林珂上來了。

  林珂此時面如金紙,嘴角和衣衫上還有血跡,手腳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本來他都要痊愈了,畢竟體質好,靈力浸潤的心臟也給力。

  但是當時他感覺到高空風起云涌,便猜到了什么。

  于是馬上又自己給自己再來了一下,讓自己再度重傷,甚至抑制住了身體的痊愈之力。

  見到這個模樣,包括糖真人在內的大荒域之人,連同著蕩魔真人和金錐真人,都面色更加難看了。

  林珂這樣子,明顯是遭了靈力反噬的結果,而且還比較重。

  “林珂,這位是仙庭之人,負責本次宗門之戰。”

  將林珂帶到后,白露真人想要迅速介紹:“他乃是…”

  “白露真人,你還是不要說的好。”不遠處的向蒼生瞇著眼睛輕輕開口,打斷了白露真人:

  “你若透露了仙庭大人的來歷跟腳,保不齊有串通之嫌,我們宗可不喜歡做那等下流卑鄙之事。”

  白露真人見狀面色一沉,但是確實也不太好說什么。

  因為這個仙庭老者的身份確實是不能提前告知的,否則定有應對之法。

  而糖真人也看了向蒼生一眼,卻也沒有多說。

  云層之上靜了下來。

  “林珂。”仙庭老者徑直看向林珂:“你便說一說,你那撥云大法從何而得?這可不是你這個境界夠得著的。”

  林珂環視一圈,而后上下打量了仙庭老者幾眼,腦海里回想起仙庭中人的一些傳言。

  “噗!”

  張嘴就先噴一大口血再說。

  并且語句也斷斷續續的:

  “回…回真人,此法并非是宗門所賜,而是我偶然悟出。”

  說完就閉上嘴,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病癆樣。

  偶然悟出?

  而他這句話一開口,十萬仙宗的人面色齊齊一變。

  唯獨向蒼生那邊的人,除了向蒼生外盡皆笑出了聲。

  甚至連破滅仙門之人都一個個面露笑容,只不過沒有笑出聲而已。

  笑出聲的是靳過。

  靳過站在向蒼生身后,不僅笑,他還開口說話:

  “你可是言說,那撥云大法乃是你自己悟出?”

  “稚子,稚子。”

  “你如此信口雌黃,豈非有辱我們宗之名,當斬之!”

  糖真人卻沒有理會靳過,而是看著林珂鄭重開口:“我知你不會撒謊,便詳細說說經過!”

  仙庭老者卻沒理他們,而是翻手從腰間取下一個螺旋獨角樣式的掛件,握于手中仔細感應,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

  片刻后,他放下獨角,看向林珂。

  “你說,此法是你自行悟出?”仙庭老者再度重復了一遍林珂剛剛說的話。

  林珂雖看上去凄慘無比,但卻面色平靜:“是,是…剛剛我用出來的方法,乃是我自己悟出。”

  只不過我悟出的是“剛剛用出來的方法”,也就是將真正的“撥云”化為書法的方法。

  這以書法來體現原本“撥云”之法的一二威能,這種方法本來就是他自創的!

  并不是說當初那個撥云是他自創的。

  就像有人畫了一匹馬,人家問他“馬”這個東西是不是自創的,他回答的卻是“畫”是他自創的一樣。

  當然了,他的每句話都是真話,只不過真實意思沒人猜得到就是了。

  這也正是林珂所期望的。

  因為他知道,這個仙庭老者手中那東西是什么。

  獬豸之角!

  何為獬豸?

  當朝大儒著論衡·是應有云:獬豸者,一角之羊也,性知有罪。

  獬豸懂人言知人性,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是勇猛、公正的象征,也是司法“正大光明”“清平公正”等的象征。

  而獬豸之角,通過煉化之后,就可以成為斷言真假的利器。

  只要被審問者的境界不高于獬豸之角的持有者,那被審問者的語言真假就可以被判斷出來。

  這就是為什么很多時候仙庭之人能判斷是非曲直。

  他自己的本體就是獬豸!

  一頭四境獬豸!

  當然,即使是獬豸,也只能在某種程度上判斷別人話語地真假而已。

  只是一定程度上的。

  比如此時,林珂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獬豸之角也認可這是真話,但是實際上的情況卻就不一樣了。

  既然要使用“撥云”之法,林珂自然早就把事情來龍去脈想好了,為的就是避免這種意外情況的發生。

  某些驚人的巧合,只不過是刻意為之而已。

  他謊話連篇,但他句句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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