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米這次是真被逼急了!
本來他不會用米缽去對付敵人,堆滿了寶貝的物件要是被對方針對了,里面的金銀財寶便會溢出來,掉落滿地。
那誰能受得了!
可要是再不用這寶貝,他恐怕會被這幾個小女娃娃活活給禍害死!
法器啟動,效果頗佳,玄米直接便解決了纏著自己的小鬼,他雙目噴火,面露兇光,惡狠狠的盯著左辰和彩衣。
眼神落在彩衣身上時,更是恨不得把牙咬碎。
“邪門妖女,這他媽是何姓何家的門道?本事不見多大,出去開窯子倒是正好!”
玄米嘴不干凈,彩衣也氣的臉發紅:
“七八歲你也看得上!該把你這葷和尚送到宮里凈身!”
聞言,玄米仰天大笑:
“小皇帝剛十四,朝中亂成一片。送我進宮?老子連皇帝一并日!”
舉起缽來,對準左辰和彩衣:
“把寶貝給我拿過來!”
缽內的米宛若水面漩渦一樣向內旋,龐然吸力自米缽內傳來,還抓著左辰腳踝的彩衣感覺自己雙腿已經被從地面上吸起來了,便大驚:
“皇帝可是男的啊!你連溝子也想要?!”
又看著左辰大哭:“道長,我不行了!”
左辰拍了拍彩衣頭,彩衣立刻便覺得身上的吸力消失的一干二凈。
起身,朝著玄米方向走過去。
“你?”
玄米臉上本還帶著自信的笑容,可見左辰完全不受影響,這股笑容也變成了迷茫和不可置信。
康王賜給他的寶貝金山能搬,銀山能挪,千斤的石頭在它面前都能被吸的飛起來!
這死道士為什么不受影響?!
“嘿!欸!哈!”
玄米使了十分勁在米缽上,里面的米都轉成了風,往外呼呼冒白煙,卻還是沒任何用處。
他不信邪,又拎著自己的脊髓劍朝著左辰方向劈砍。
血蛇在空中繞了七八個彎子,對準左辰脖頸部分就咬。
“這種妖邪玩意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左辰輕輕用手掌背拍了一下空中飛來的脊髓劍,整把劍立刻噼里啪啦散作一地,上面的邪氣鬼氣全都散了。
玄米呆愣愣的看著地面上脊髓劍,又瞧了瞧手掌被扎出來的血窟窿,確定自己沒拿錯武器。
這把劍可是他專選著干凈的黃花大閨女,抽筋扒皮之后,放在特制的缸子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最后抽出脊骨做出來的,上面不管是怨氣還是恨氣都是十足的,會抓在手中,才會刺破他的手掌,要他的鮮血。
就這么一把長劍,放在康王門下門客當中都沒人敢正面硬扛,這小道士只用手背就把它崩成了一地碎渣?!
玄米急得血直往腦子上冒,他全然不認為對面會放過自己,曉得必須要生死一搏,手頭卻再無任何合適的刀槍棍棒,只能雙手持米缽,哇呀呀亂叫,對準左辰的腦子就砸了下去。
左辰不避也不躲,伸出左手,對準米缽下方屈起中指。
彈了一下。
“啪!”
清脆的響動如石盤開裂,玄米手中的米缽眨眼之間便一分為二,在他手掌當中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兩散開來。
里面的米唰一下便撒了一地,緊接著,原本存在米缽當中的物件便滿天散了出來。
金的、白的、跟畫一樣的、像是瓶子的、裝在麻袋子里的,跟煙花一樣就往天上竄,然后啪的一聲炸開,又下雨一樣的往地上落。
彩衣在旁邊盯著天上盯的呆了,良久才冒出一句:
“誒我去!下錢了!”
她現在只恨手邊沒有臉盆,要不然肯定端起盆就出去接銀子了!
“銀子…”玄米呆愣愣的看著天空,忽像是得了失心病一樣,大聲慘叫起來:
“我的銀子誒!”
他邁開腿就打算去追那些金銀細軟,卻忽然看到左辰正笑呵呵的站在他背后。
“僧人,你的性命與我有緣,我便收下了。”
抬起手,直接按到了玄米腦袋上。
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說,玄米眼睛和耳朵里便立刻冒出白煙,他整個人也晃了兩下,隨后直接癱軟到了地面上,如同一攤爛泥。
左辰收回手,忽得感覺自己身上并沒有多出殺孽,反倒加了一截功德。
眉頭微挑。
殺這種大奸大惡之人還能加功德?
這倒是好事。
環視一圈四周,現在滿地都是琳瑯滿目的寶貝。
尚且比不上白首湖下水府,數量也足夠令人眼花繚亂。
彩衣看到這一些金銀珠寶就走不動道了,抱著地面上金燦燦的金子傻笑。
左辰暫且沒管彩衣,倒是先蹲到了地面上的米缽旁邊,把這斷成兩截的米缽拿了起來。
把米缽合在一起,左辰這才發現碗底刻著不少花紋。
他盯著紋路仔細研究了起來,就在那一動也不動。
就連彩衣也抱膩了金子,左辰還是在這盯著米缽看。
眼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彩衣便先把財寶全都規整到了驢車四周,眼見著左辰還在閉關,雖然知道周遭山精野怪肯定傷不到左辰,她還是先拿了根木棍在他們四周畫了個圈,又橫在圈外幾根粗的圓樹枝,臨時造了個簡單的陽宅,避災躲禍。
自己則是又拿了一把黃豆,研究了起來,成功喚出了七個小一號的彩衣,圍著左辰在旁邊望風。
她就在這兒一直守著,守到星光滿天,守到明月當空,守到她直打哈欠,守到她喚出的七個小彩衣都快睡著了。
左辰終于眉目展開笑容。
“成了!”
他這一句話把還在正犯困的彩衣給弄清明了。
“道長?您這是學成了啥?”
彩衣湊到左辰身邊疑惑的問。
左辰暫且笑而不答,只是來到竹簍旁。
他把竹簍拿起來,自上面按照剛才米缽的紋路注入了些炁。
緊接著,他把竹簍對準了旁邊堆積成小山的財寶:
“走!”
隨著他一聲輕喝,眼前這些金銀珠寶就像是長了腿一樣,一個兩個蹦蹦跳跳的就往竹筐房里鉆。
僅僅三兩次呼吸,這一大堆東西便全都裝到了這個小小的竹筐里。
彩衣都看傻了。
她盯著竹簍好久,才擠出來一句:
“媽耶,這本事能拿好多銀子啊!”
左辰心頭也高興。
和他猜的一樣,米缽上面是殘存的妙法。
他花了些時間研究,終于把這名為“海納百川”的妙法學到了幾分火候。
這妙法還能繼續往上延伸,不過再接著的對材料有一定要求了。
若是想練袖里乾坤,他這一身道袍就得用上好的天材地寶重新縫繡,如是想用掌中佛國,就得對自己的手掌加淬煉。
花點時間應當還是能學出來的。
“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先回鎮里,明天就出關吧。”
左辰把竹筐放在馬車上,招呼彩衣上車,彩衣也揮了揮衣袖,將自己的小兒郎們全都收回了袋子里,喜沖沖的上了車。
驢車就這么一搖三晃的朝著鎮內走去,并不停留。
翌日一早,安一安二便湊在了安明寺門口,朝著外面張望。
“這怎么等了一宿,玄米大師還沒回來啊?”
這倆和尚腦子疑惑,只覺得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稍稍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
正當他們倆尋思著這幾個小和尚下山找人的時候,背后忽然急匆匆跑來個傳信的:
“住持!不好了住持!內屋里面五位大師死了!”
“什么?!”安一安二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