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壓過來的火墻,玄米心中的不屑也被燒的一干二凈。
什么幾把玩意?
他像是個靈活的豬,朝著旁邊翻滾,才勉強避開燒的通紅的火云。
饒是這樣,玄米屁股后面的衣服簾子也被火焰點燃,疼痛感鉆心而來,他嗷嗷大叫起來,捂著屁股亂竄。
眼見著著這火滅不掉,玄米干脆一個凌空起跳,一個大屁墩就坐在了地面上,肥嘟嘟的身體自下而上泛起波紋,地面也揚起灰塵,一時間堪稱飛沙走石。
等到玄米重新起來之后,火也總算是滅掉了。
他臉色發黑,咬牙切齒,身上左焦一塊右黑一塊,屁股位置更是被燒出了一個大洞,露出兩個已經被熏黑了的大屁股蛋子。
這他媽是哪家的逼門道?竟然還他媽帶噴火的!
玄米心中那是又驚又怒啊!
他走江湖這么多年,對江湖上的手段不能說是門清,至少也能念叨出來幾個。
論起這噴火的,一定是街邊耍猴的最擅長,唱儺戲的偶爾也能弄出這么一手來,那終歸只是上不了臺面的花架子,見到封頂了勉強才能算是把式。
別說是燒人了,烤只雞都費勁,哪里能有這么大能耐?
看不懂的手段自然讓玄米心生疑惑,他沉著臉問道:
“你們倆是壽王的人?”
剛噴完火燒人的彩衣覺得心情愉快,聽玄米問,她眨眨眼:
“啥?”
玄米:“…”
這是裝傻還是真傻,玄米看不出來。
不過這事情到了這份上,玄米也知道對方已經動了置自己于死地的心!
怎么辦?跑?
可玄米又看了看一直沒出手的左辰,想到了他袖口里面的倆寶貝,眼珠子便紅了。
老子還有法寶!
把他們倆殺掉,寶貝就都是老子了!
玄米探出手掌,猛地插進米缽中,米缽高度三寸不到,他胳膊竟先沒進去了一半,整只胳膊像是卷在里面,怪誕邪門。
隨后玄米一咬牙,額頭上冒了兩根青筋,發出“欸!”的一聲,從米堆里面拔出了一截骨頭!
那是節脊骨,塊連著塊、根連著根,把的位置握在玄米手心,上面有刺,扎破了他的手掌,血順著往下流,自骨縫中間往下蔓。
血一路流到脊椎骨尖的位置,像極了把沾滿了紅的大刀。
“乖乖!什么邪門玩意!”
彩衣怪叫一聲,哪怕是本事不到家,她也能感受到這節脊椎劍上有著多厚實的邪氣!
“哼!”
玄米亦是覺得自握著劍的胳膊上傳來了鉆心的疼,可他不在乎,左腿向前扎步,右腿挺直,高高把鞭子揚到腦后,整個胖乎乎的身體如拉滿的弓。
“給老子中!”
手忽的放下,刮起一陣邪風,脊椎劍自腦后劈向身前,發出骨骼碰撞的噼啪響聲。
整把脊椎劍本約莫兩尺,可被玄米這么猛的揮出來,竟直接拉到了三丈不止!
在空中畫了條血蛇就朝著彩衣脖子咬。
“呱!點子扎手,道長救我!”
彩衣哭喊了一聲就往左辰那邊跑,血蛇在她屁股后面追,緊接著馬上就要咬到彩衣,彩衣從手里拍出來個黃色絨球,一股腦的朝后扔。
這不扔不要緊,一扔卻直接出現了異象。
黃色絨球于空中閃了一下,隨后轉眼之間飛速膨脹,僅一個眨眼,黃球就變成了另一個彩衣,惟妙惟肖,別無二致。
這個彩衣出來的一瞬間朝著玄米扮了個鬼臉,后就被血蛇扎了個對穿。
她發出呱一聲的怪叫,身體快速縮小,再回神又變回了原來的小球。
“嗯?”
本來想出手的左辰輕咦一聲,抬起的手又放下來了。
這手段他好像從穿越前的某些神話里面見到過。
玄米明顯也有點愣,他盯著被自己捅死的假彩衣看了半天,才怔怔的問:
“你這是什么手段?”
“我不道啊。”彩衣也沒想到自己的替命丸有這本事,現在也是跟著傻眼。
旁邊觀戰的左辰想了想,順手從驢車上揪了個小布兜,從王二牛送的食物里套了一小袋子黃豆,扔給了彩衣。
“你用黃豆施展一下剛才的法門,注意運炁。”
彩衣接過黃豆,發愣:
“啊?道長?您認真的?我那替命丸可是要花一個多月煉制…”
“你個潑財!少看不起老子!還他媽現場教學,吃老子一鞭!”
玄米怎么會給他們聊天的時間,脊椎劍再次被揮起,這次是橫掃,似乎想把彩衣順著腰一分為二。
見左辰完全沒有出手的打算,彩衣只能哭著攥一把豆子,邊怪叫邊運起法門,把豆子甩了出去。
隨著豆子落地,這些黃豆也確實發生了變化。
陣陣煙霧冒起,從地面上竄出來了七個小一號的彩衣。
她們也穿著那身素氣的衣服,都七八歲的模樣,一地的小娃娃。
眼見著血劍橫掃過來,三個小娃娃連成一排,手牽著手去硬頂血劍。
六只小手往前一托,和血劍撞在一塊,刀入血肉的呲拉聲響起,小娃娃被推得前仰后翻,可卻也把血劍直接擋住了。
擋劍的三個娃娃發出同彩衣一模一樣的怪叫之后便化作一陣煙,剩下地面上三枚開裂的黃豆。
剩下的四個則直接朝著玄米沖去,有撓的,有咬的,還有拿頭錘頂的,最后一個順著他脊背呲溜一下就爬上了兩肩膀,兩條小腿一跨,直接用雙手捂住了玄米的眼睛。
“截你個爺頭!什么妖法!”
玄米大驚,掄著劍就在自己腦袋旁邊胡砍,可這四個小東西體積又實在不大,還在那來回亂竄,順著胳肢窩下跑,要么順著褲襠底下鉆,玄米上哪能逮得住她們?
彩衣也終于鎮定了下來,她看到自己扔出的小豆子,竟然還有這種神通之后,一雙柳葉眉瞬間便笑得彎如月。
掐腰,前指,氣勢十足!
“閨女們!咬他!”
旁邊的左辰倒是頗意外的看著這些小丫頭蛋子。
這是撒豆成兵啊!
沒想到自己還沒研究過所以然來,彩衣竟然會了!
她那個替命丸,難不成是用的這套神通演化來的?
左辰摸著下巴,總覺得這大梁當中各色手段都有著仙法妙法的影子。
在那邊被戲耍了半天的玄米終于忍無可忍,長長一嘯,舉起來了自己的米缽。
“都老子進來!”
隨著高喝,忽得一股吸力從米缽當中傳了出來,幾個小娃娃連哭帶喊就被吸了過去,等撞到米缽上之后,變成了幾粒黃豆沒入米海。
彩衣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她本聚在臉上的洋洋得意一下子垮了,一個飛撲就爬到了左辰腳邊,雙手握住他的腳踝。
倒是左辰,雙眼盯著米缽,心頭大動。
這…似乎也是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