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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師出有名,亳州北涼

  “四國使團,于亳州突遭不測!”

  “大慶、乾元、韓、楚四國之使團,行至亳州地界,竟無端遭襲。唯韓國公主宇文璃淺之侍女,孤身逃出生天。”

  此言一出,眾人面色皆變。

  章煜聞訊,輪椅之上,身形一震,腰背不由自主地挺直,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之色。

  霍海與封海平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四國使團,怎會于亳州這等要地遭遇襲擊?亳州,南下燕京之必經之地,素來安寧,怎會突生變故?

  須知,四國使團北上燕京,一路風平浪靜,未曾有任何波折。

  你聞言若有所思。

  水銀的千戶,繼續言道:“據那韓國侍女所言,襲擊他們之人竟是…”

  他緩緩猶豫,吐出三字,“亳州軍!”

  此言一出,霍海猛地站起,身形一震,厲聲道:“絕無此事!”

  暖室之內,眾人亦是嘩然,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海平眉頭一皺。

  若是亳州軍所為,那能在亳州之地指揮得動亳州軍之人,除了葉牧,再無他人。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卻又讓人難以置信。

  葉牧,他為何要襲擊四國使團?其目的何在?

  天色已漸晚,屋內光線昏黃,劉溫等人臉上皆凝重如鐵,氣氛壓抑。

  “啟奏圣上,軍情緊急!”

  屋外,有軍方侍衛匆匆來報,聲音急促而緊張。

  賈符聞聲,立即帶其走進屋內,侍衛跪地稟報:“圣上,北方軍鎮傳來消息,亳州發現北風騎兵,人數不下五萬,已越過亳州邊境。”

  此言一出,屋內眾人皆是一震,心中驚駭更甚。

  亳州、燕州、云州,三洲邊境皆與北風接壤,但兩國邊境,怎可能讓五萬騎兵如此輕易地長驅入境?

  賈符一雙虎目怒睜,厲聲道:“葉牧,這是要反!”

  霍海見狀,連忙打斷道:“賈符,不可胡說!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之前,豈能妄下結論?”

  若是尋常之人,賈符早已按捺不住,定要頂撞回去。但此刻,他深知事情重大,又是陸家軍的“兄弟”,關乎國家安危,于是強忍住心頭的怒火,沒有開口。

  暖室之內,一片寂然。

  霍海心中雖有疑慮,不相信葉牧會反,但眼前的事實卻讓他難以辯駁。

  襲擊四國使團,北風騎兵入境,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真相。

  葉牧已有反心!

  水銀與侍衛退下后,除章煜因身坐輪椅無法站立外,其余五人皆已起身,面色凝重。

  剛剛立國不久,便遭遇如此重大之事。

  白馬之盟約尚未結束,此時襲殺四國使團,無異于挑起四國共憤,引發共誅之禍。

  而此刻,北方邊境告急,亳州長平侯葉牧疑似謀反,動亂似乎已經悄然開始。

  事關外交,又是內亂!

  然而,在這緊要關頭,燕王依舊端坐在椅子之上,臉色藏在半明半暗的燭火之下,顯得異常平靜。

  眾人見此才定下心神,有燕王在一切都能解決。

  眾人一路走來都是歷經大事之人,泰山崩而不變色,今日如此震驚,乃是事關長平侯葉牧。

  面對此事…于是,你決定。

  1.領兵去往亳州。(提示:有可能會對后續事情造成不利。)

  2.領兵北上。(提示:有可能會對后續事情造成不利。)

  3.派遣人領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

  4.不去理會。(提示:有可能會對后續事情造成不利。)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可能產生別的變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別樣的收獲。)

  6.親自參與。(2/3)

  隨著大鼎之上幽藍色文字的緩緩定格,一股浩瀚而古樸的氣息自大鼎中吐露,彌漫于四周。

  俞客凝視著鼎面的提示,眉頭微蹙,陷入思考。

  “陸沉”如今的修為已至天人境界,便已經是人間絕頂。

  加上還有“陸羽”。

  有陸沉在的地方,三米開外必有陸羽。

  以他們二人的實力,此界難有威脅他們的存在,自是無需擔憂任何危險。

  眼前的六個提示中,并無任何預示危險的跡象。

  俞客逐一審視,目光定格在最后一項“親自參與”上,隨即毫不猶豫地將其排除。

  再就是提示后面的,對后續事情有不利。

  如此一來,僅剩兩個選項。

  3.派遣人領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可能產生別的變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別樣的收獲。)

  兩個選項,皆有可能使事情迎刃而解。

  唯一的不同就是,選項5可能產生別的變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別樣的收獲。

  俞客有點猶豫。

  但是想著,這次模擬的收獲。

  禁字術道術,可遇不可求。

  還有斡旋甘露,這種可以改變人根腳的天材地寶。

再賭一賭  提示里面都是沒有危險,都不會危急“陸沉”。

  好,決定了,搏一搏。

  選擇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決,可能產生別的變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別樣的收獲。)

  隨著你的選擇,模擬繼續。

  屋內八人,皆靜默無聲,唯待你一言而決。

  你淡淡道:“無妨,既定之策,無需更易。”

  虞許急忙站出身來,勸阻道:“圣上,此時恐怕不妥。原本自然無礙,但如今五萬北風之人已至,若圣上出現意外,后果不堪設想。”

  文孝和緊隨其后,面色焦急,言辭懇切:“再者,亳州局勢混沌未明,豈能讓圣上親赴險境?自古以來,尊貴如千金之子,不坐近危墻之下;萬乘之尊,不履險峻之地。”

  “圣上,請三思而后行啊!”

  霍海沉聲道:“臣,可率一隊人馬去亳州,葉牧也與臣相熟,事情必定能解決。”

  封海平起身道:“我亦可往亳州!”

  你輕輕搖了搖頭,對他們的擔憂不置可否。

  眾人見你去意已決,也不再勸阻。劉溫沉吟片刻,道:“圣上,此行不妨多帶些人馬,以策萬全。”

  賈符和虞許也連忙道:“我們也愿隨圣上前去!”

  你笑著擺了擺手,道:“自家臥榻之側,花園之中,何須大動干戈,興師動眾。”

  “一人足矣。”

  此時,陸羽不知何時已悄然立于門畔,倚門而立道:“我與兄長同行。”

  你點了點頭。

  既定之事已塵埃落定,眾人雖心存憂慮,卻也只得悻悻離去。

  霍海與封海平,乃最后踏出都天符大門之人。

  彼時,天際月色高懸,宛如明珠。

  十五月圓,二十亦不減其輝,皎潔如玉盤,清輝如水,傾灑長街,為夜色披上一層銀紗,美不勝收。

  二人跨過門檻,卻無心欣賞月色。

  府門之外,二人府中之馬車早已恭候多時。

  兩家管家早已經迎上。

  “老爺,酒席已經備好!”

  霍海擺了擺手。

  這次本欲借燕王匯報軍務之喜,共襄盛舉,軍中幾位老將也是約好了喝酒坐席。

  此時卻沒有了心情。

  北風騎兵二人卻不甚憂慮,真正令他們牽腸掛肚者,乃葉牧也。

  葉牧與他們情誼深厚,猶如手足。然近年來,葉牧性情漸趨孤僻,往來便日漸稀少。

  霍海輕嘆一聲,眉宇間流露出淡淡憂慮,低吟道:“老七心中,究竟在盤算何等大事呢?”

  在陸家軍中,亭臺二十六將威名遠揚。葉牧位列第七,霍海居于第四,封海平則位列第八。

  他們,在軍中與朝野間皆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如今燕國初立,二人更是被封為侯爵,權勢顯赫。

  二人拒絕了馬車代步的便利,選擇并肩徒步,踏著月色歸家。

  封海平眉頭微蹙,憂慮地道:“葉七哥,我并不擔心他會反,我們都了解他的性情。我是怕他一時沖動,做出傻事來!”

  霍海聞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道:“老七啊,他就是一根筋。平時能文能武,可是一遇到大事就容易糊涂。”

  當年陸老爺評價葉牧,“豪氣過人,能文能武,長相俊郎。”

  少保再后面評價道:“大事犯糊涂。”

  封海平點頭道:“如今的燕王,早已不同往日。他不再是當年那個辭官修道的少保。”

  燕王這次下終南山,似乎有平定五國之心。

  長街之上,早已收攤歇業,一片寂靜。燕王府和私塾附近,晚上嚴禁設立勾欄煙花之地,特定區域更是有宵禁管制,以確保治安。

  當二人行至巷尾時,竟發現還有三人早早等候在那里。

  他們是劉溫、竇固,以及被推著輪椅的章煜。

  五人齊聚,平日里雖然天天相見,但少有在內閣之外相聚的時刻。

  各自都有繁忙的公務纏身,難得有如此閑暇之時,能在月色下散散心,聊聊家常。

  五人能夠齊聚于此,皆因葉牧之事。

  除了后來加入的竇固,他當時還在北地水寨中擔任軍師,未曾親身經歷虎牢關的陸家軍初建,五人都是陸家軍老人,不相信葉牧會反。

  而劉溫、霍海等人,曾在虎牢關城墻上立下錚錚誓言: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彼時,虎牢關兵力薄弱,僅萬余人堅守,而北風三十萬大軍如狼似虎,名震天下,隨時可能揮師南下。

  南方軍餉早已告急,軍中士兵只得自給自足,耕田種地以維生計。

  那些所謂的義軍,早已逃的逃、散的散,如驚弓之鳥,不見蹤影。

  那時,少保年僅二十一,正值陸家軍初建之際。

  他們每日訓練之余,便會登上城樓,仰望北風遼闊的星空,心中滿懷壯志。

  陸家軍中,有年僅二十二歲、家破人亡、此世獨身的封海平;有二十五歲、從山中逃難而來的霍海;還有少保從死人堆里救回來的賈符、斷了腿的章煜,以及帶著幾分書生氣的葉牧。

  章煜的第一把輪椅,便是少保與葉牧親手為他制作的。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少保便會在月光下打拳走樁。

  那時的他們,還只是年少輕狂的少年,站在城樓上仰望著皓月,喊道:

  “不要一世之名,要立萬世之功。”

  “收復北地,鯨吞天下,開萬世之太平。”

  “行大道,然后澤被天下!”

  少年的口氣吹的比天還大,誰也沒有信他們。

  想不到,短短六年,陸家軍便開始展露鋒芒,北上黃河。

  他們六人,從最初的艱難困苦中一路走來,共同經歷了無數的生死考驗。

  葉牧怎么會在此時,背叛燕地!

  好在,少保也是不相信。

  劉溫看著天上的明月,月還是這輪明月,悠悠道:

  “葉七哥,想要為燕國,師出有名!”

  五人都是默默不語。

  翌日,晨光初破曉。

  你與陸羽輕裝簡行,兩騎輕便,悄然踏上前往亳州的征途。

  未曾想,你新收的弟子季沁心,竟悄然跟隨而來。

  你本不愿多帶一人,但念及她是你唯一的弟子,也是開山大弟子,且處理完手頭事務后,少有無暇教導于她,便決定讓她同行。

  北地天高地闊,藍天上云卷云舒,景色宜人。

  季沁心貌美至極,名列胭脂榜首,此番自然也做了偽裝。

  你戴上了斗笠,以掩行蹤。三騎并行,一路暢通無阻,直奔亳州。

  兩洲相距不遠,第二日正午時分,你們便已踏入亳州境內。

  亳州的州府是北涼城。

  乃是不次于佳康的大城,北方的重鎮之一。

  北涼城城門外!

  季沁心道:“師傅,我們進去嗎?”

  你淡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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