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慶的政治結構中。
督察司、西廠和大理寺,它們之間既有權利的沖突,也有互相監督之意。
督察司負責監察百官,確保朝廷的清廉與公正。
西廠則是由宦官建立的機構,直接對皇帝負責,專門查辦一些隱匿案件,有密奏之權。
大理寺復查,統辦天下案件。
三者有權利沖突!
自從上任皇帝死后,西廠的權責逐漸轉移到了太皇太后手中。
這位久居深宮中的婦人。
這位太皇太后,京都一個神秘的存在。
當年,陸沉父子三人進京,這位太皇太后走出過深宮外一次。
至今!
已過去十五年,她始終未曾離開過皇宮的后院。
即便深居簡出,她的影響力卻無處不在。
她不僅手握部分軍權,還擁有朝堂勢力的支持,對當今天子都保持著一定的轄制能力。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
盡管太皇太后手握重權,但她卻從不涉足朝政。
朝中卻也無人敢輕視她的話。
二皇子上位后,雖然試圖通過重新建立東廠來與西廠對立,以制衡太皇太后的權力,但始終未能成功。
東廠勢力也不如遠不如西廠,這些年來百姓。
“只知西廠不知東廠。”
這不僅僅是因為太皇太后的權勢深厚,更是因為宮中還有一位九千歲的存在。
九千歲——陳三忠!
馬寶的師傅,一個到現在百歲高齡,當今太皇太后的貼身太監。
他的另外一重身份是,大慶四位大宗師之一。
地位尊崇無比,甚至被一眾宦官內監尊稱為“老祖宗”。
此時!
京都,西廠所在。
設立在京都以南,此處多是住“中九流”之人,占八百多畝地。
大門建的恢宏,不弱京都府衙。
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這是一位衣著樸素,身材中等的老人,面白無須,鶴發童顏。
眼神頗為和善。
腰間束著一條珠光寶氣的玉帶,上面的紋路案繁復而精致,盡顯其珍貴。
然而!
在這繁華的京都之中,卻鮮有人對此投以過多的目光。
自從北風兩國修好以來,在這位昔日北風長公主的斡旋下,兩國關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
不少京都百姓,以兩國“兄弟”相稱。
兩國在邊境開設了坊市,資源互通有無,使得北風的特產能夠順利地運送到京都進行售賣。
滿載著玉石的馬車絡繹不絕地從北方駛來,沙漠中的駱駝隊伍緩緩前行,蒙著面紗的北風女子,也走入了大慶京都的大門。
為這座繁華的都市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京都繁華,天下之最。
北風玉石的大量涌入,這些原本被視為珍寶的玉石在京都的市場上逐漸變得普及,其價值也相應地降低。
如今,只需費過去十分之一的價格,便能輕易購買到這些曾經備受追捧的玉石。
在繁華的京都中,這樣的玉帶已經成為尋常之物,惹不得人關注。
京都,多貴人!
一磚頭下去,都是能往上數三代夠的著的皇親國戚之人。
老人一路悠閑地從街上走來,手中提了油布紙包著熱騰騰的包子。
油紙里的包子,晃晃悠悠,熱油流出,香味十足。
走到詔獄門口,侍衛一看也是熟悉老人,也不阻攔。
老人同樣在西廠任職。
做文書的職位,主要包括核對宮中娘娘們的生辰八字和每月的俸祿,每個月和禮部對賬。
這雖然是一項看似清閑的任務,但要求極高,不容有絲毫差錯。
因為一旦出錯,那些宮中的妃子們便會在陛下耳邊吹起枕邊風,
輕則受到嚴厲懲罰,重則可能丟掉性命。歷年來,這個職位上因小錯而喪命的人不在少數,這也使得眾多太監對此職位心生畏懼。
西廠決定從外界招納人員,來擔任這一職務。
沒想到!
這個據說是前朝的老太監就“自告奮勇”,這一干竟然十五年沒有差錯。
倒也神奇!
西廠也叫他老陳頭。
許是值早班,沒睡好!
兩名侍衛哈切連天,看著老人手中油布紙包裹的香噴噴大肉包子。
也不客氣。
順手就拿了一個。
咬,在嘴中。一個字香,滿臉都是享受的表情。
“陳老兒,今天這么早?”其中一名侍衛笑著問道。
老人笑呵呵地回答:“這不是馬掌印回來了嘛,我就過來瞧瞧。”
兩名侍衛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閑聊。
“陳老頭,不是我說,看在你沒少給我們兄弟孝敬的分上,內監今天就指點你一下。”
“這馬掌印雖然現在得勢,在西廠里還有些派頭,但你可知道,當年陛下就死在他跟前,這可是當奴才的大罪過。”
“他早就受到陛下的猜忌,弄不好這幾年就可能‘告老還鄉’了。”
“可別白白討好了,樹倒猢猻散啊。”
老人聽后,依舊笑呵呵地回答道:“老頭子審的,我心里有數。”
左邊的侍衛又想去拿剩下的包子,卻被老人攔住了。
六個包子瞬間被兩個人吃了四個。
就剩兩個!
老人護著剩下的兩個包子,笑著說:“給馬掌印留一個,還有一個是小老兒的。”
右邊的侍衛趁機,把一個包子拿到了手中里。
“還有一個給掌印留著吧,陳老頭伱就不用了吧。”
老人看著手中剩下的一個包子無奈,嘆了口氣。
“這可不善咯!”
沒有拿到包子的侍衛,不甘心吐槽道:
“要不是馬掌印是老祖宗的弟子,恐怕早就被逐出西廠了。”
“而且,這老祖宗如今都一百二十多歲,我怕也沒有多久可活了。”
邊上的侍衛一聽這話,連忙打斷道:“你可別瞎說,這是要掉腦袋的話。”
侍衛一聽連忙告罪了一聲,假意抽了自己一嘴巴:
“老祖宗,萬壽無疆,瞧我這嘴。”
又厲色的看著老者道:“老陳頭,你可別瞎說,耳朵該聽不要聽,不然什么我們兄弟可對你不客氣。”
名叫老陳頭的老人,連忙道:“沒聽見,什么都沒聽見。”
兩名侍衛這才催促道:
“還不快進去。”
西廠設計的如同一座深宮大院。
分內外兩院,前面辦事,后面審問。
又分上下兩層,下面是地牢,關押犯人。
擺設頗為曲折,又留窗戶少,不見陽光,不熟悉者多半要迷路。
老人不知何時,已經越過外院,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
進入那座森嚴的內院之中。
推開內院的一間屋子。
里面已有三人。
馬寶,這位剛從終南山歸來的掌印太監,一見到老人便立刻恭敬地行禮道:
“拜見師尊。”
老人淡淡地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包子遞給了馬寶。
“事情辦的不錯,趁熱吃吧。”
“這一路終南山去的這幾個小太監,全別留著了吧。”
馬寶自然知曉其意,雖不愿意,卻也無奈點頭。
西廠之中,師尊就是天。
老人正是那位九千歲,陳三忠。
屋內除了馬寶和陳三忠,還有另外兩人。
一位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另一位則是不茍言笑的中年漢子。
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陳三忠身上,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陳三忠緩緩開口道:
“此次太皇太后請二位來,是為了殺一人。”
老和尚聽后,微微皺眉,聲音沙啞地問道:“殺一人以救天下,不知是善是惡?”
而中年漢子則顯得更為直接和冷漠,他聲音平淡地說道:
“我只需要把答應給我東西就行。”
陳三忠點了點頭。
他繼續說道:
“那位少保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這位陸家少帥陸羽也是一名大宗師。”
中年漢子淡淡開口道:
“他能死在三位大宗師手下,已能為傲。”
老和尚和中年漢子正是。
萍牛崗上結廬的姜小岳,被譽為“天下第一掌”
還有靈犀寺的愚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