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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出大事了

  望君山,

  天雄關西北方向一百余里。

  傳聞,很久以前,有一位將士從這條古道出關,隨軍出征塞外,久久未歸,當日送別的妻子,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在這座山上盼望著自己的郎君歸來,最后化作了山頂上的一塊石頭,由此得名。

  此時,夜色三更,山林在夜色如鬼蜮,張牙舞爪。

  有兩道流光從東南方向,劃破夜幕,飛至此山上空。

  光芒一斂,現出兩道人影。

  “將軍,此地就是望君山。”

  “那位姓吳的北涼門客,與當日將軍所斬殺的那位,在我天香樓談話間,兩次提到了這座山。”

  “只是我族人沒有具體聽清什么內容。。”

  這時,一聲如風鈴撞響的女子聲響起。

  一襲瑪瑙裝飾晶瑩的抹胸,微卷的黑發在夜色清風微微凌亂,水藍色的眸子閃爍著,如一汪湖水,被風吹皺。

  安歌給陳淵帶路,來到了這座望君山,或者說是被迫的。

  其一旁,陳淵眼中閃爍著碎金色的光,看著遠處。

  山的那一邊,天地蒼涼,漫卷黃沙,在天地間呼嘯。

  那里是塞外之地!

  北涼王屬,西域三十六國,都在視線極遠處!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也許是應景,這兩句詩不由浮上心頭。

  不過,陳淵很快收回思緒,眼皮往下,落在下面的望君山中。

  接著,眼中的碎金色迅速凝聚成一點金漆,接著一雙眼睛,煌煌射出兩道金光,腳下一動,如天神巡視人間,掃視山林四方。

  同時不忘傳音一句,讓這位前朝樓蘭公主跟上。

  望君山綿延數十里,山勢起伏,最高峰足有五百來丈,陳淵腳下飛動,驅使法眼金光,一寸一寸地掃過,搜尋著任何可疑之處。

  時間就這樣過去,眼見半個時辰就要過去,

  陳淵金色眸子一閃,眉頭皺起,接著腳下一墜,朝著一處山澗落去。

  水流轟隆,一處懸崖垂直百米,山腰處,瀑布傾泄而下,轟鳴撞擊到水面,濺射起陣陣白霧。

  陳淵懸空于瀑布中央處,臉上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水汽,接著單手抬起,猛然朝著身前一劃。

  一道劍氣白光,呼嘯長空,激出一條白色細線,轟然朝著面前十來丈寬的飛瀑一斬。

  “轟”

  百米飛瀑被攔腰斬斷,急流瀑布下,是一堵長滿苔青的崖壁。

  但在陳淵的法眼映照下,下一秒,那崖壁中間泛起波紋,緊隨著,一方水簾洞口現出,上面泛著如有一層水幕的淡藍色光幕,足有尺許厚。

  陳淵法眼一激,徑直射出金光,滴溜溜射在此道光幕之上。

  “嗤”

  一陣刺耳的金屬切割聲響起。

  金光如同一道被燒的通紅的鐵柱,硬生生插入厚厚的冰壁,慢慢將此道禁制融化。

  以法眼之威,進展還如此之慢,可見這道禁制的渾厚程度。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法眼終于洞穿那道淡藍色光幕。

  接著,那光幕如玻璃碎裂般,煙消云散。

  一個漆黑的洞口,延伸向山體腹處。

  陳淵眼神閃了閃,里面有一股隱晦的氣機遮掩,竟連法眼也看不通透。

  為了保險起見,他轉身,看向身后的安歌,

  “安姑娘還愣著做什么,陳某神通消耗的有點劇烈,需要調息一會,還是請姑娘上前。”

  畢竟這座地方是此女帶過來的,說是那位北涼門客提到的地方。

  但是不是,還得另說。

  總之小心無大錯。

  安歌聽到這個裝都懶得裝的理由,睫毛微顫,沒說什么,皺眉看向洞口深處,隨即身上泛起水藍色靈光,腳下一動,朝著洞口激射而去,很快沒入其中。

  陳淵就在外面靜靜看著。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時間,對方去而復返,水藍色的眸子急促閃了兩下。

  “里面都是武器,甲胄,還有一座陣法,小女子看不透。”

  陳淵聽到這,腳下一動,進了山洞中。

  十幾個呼吸后,陳淵來到了山腹深處,里面山體幾乎被挖空,出現一個足有里許寬的山洞。

  而山洞中,到處擺放著,各式甲胄,兵器,寒鐵爍爍,讓山洞里的空氣都變得冰寒。

  陳淵隨手攝起一把鋼刀,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刀身傳出清脆的嗡鳴。

  百煉精鋼!

  這可造價不菲!

  接著他眼神一掃山洞,估計了一下,這山洞里的甲胄兵器,足以裝備上千兵馬。

  陳淵眼神瞇起,里面有寒光爍爍,看來地方找對了。

  這上千副百煉精鋼打造的盔甲刀劍,用在何處,自然不用多說。

  但現在,都是他的了。

  想到這,他袖子一飛,壺天神通施展而出。

  洶涌吸力從飛云廣袖中傳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立馬在這座空曠的山洞中響起。

  不過吸到一半,壺天袖裝滿了。

  陳淵立馬將剩下的五十三點氣運全部加入這門神通,立馬壺天空間又多了五十來丈。

  半盞茶后,陳淵收工。

  做完這一切,他轉頭看向一邊的安歌,瞅見此女的神情,似笑非笑。

  “怎么,安姑娘想分一點?”

  安歌俏麗的臉蛋微抖,這位第九山中郎將當真是棘手。

  狠辣、奸詐、猜疑,一直在試探她,誰也不相信。

  若是她真信了他的鬼話,對這些兵器感興趣,結果絕不會好。

  她眼皮往下壓了壓,沒有直視陳淵的眼睛,說道:

  “還請將軍不用如此猜忌我,小女子已經將知道的如實告知。”

  陳淵沒說話,咧出一口白牙。

  隨后,將目光投向山洞正中央的一座方圓近百丈的五色流光陣。

  一個個刻印有天干地支的丈許長陣旗,顏色各異,足有十二桿,上面流光溢彩,靈光貫通。

  陳淵用法眼瞧了一下,這陣法他破是能破,但不懂陣法的他,不知道此陣是作何用處。

  他想了想,接著隔空攝起地上一塊足有磨盤大小的石頭,朝著那座五色流光陣扔去。

  想象中石頭被陣法震碎的一幕沒有出現,而是直接落入進去。

  下一秒,那道石頭刷地一下,竟憑空消失。

  陳淵法眼運轉間,只看見一道流光包裹石頭,就將石頭變不見了。

  他又試了幾次,拋其他的東西進去,也是一樣的結果,于是他果斷選擇踏入進去。

  下一秒,只見大陣一顫,接著,陳淵就感覺被一股流光包裹,瞬間往下一拉,遁入山石中。

  這一瞬間,陳淵明白,這原來是五行遁術之類的陣法。

  他感覺自己掉入了一條無比狹長的地道。

  大概一炷香時間后,陳淵從另外一處同樣的大陣出現。

  陳淵試著出去查探。

  結果,他走出另一處大陣連接的地方,卻發現大陣通往的地方竟是關內的洗劍山。

  這下,陳淵全都明白了。

  他轉頭回去,便將望君山山洞中的那座陣旗全給拔了。

  做完這一切,

  陳淵和安歌離開。

  而就在這同一時刻,蜀地方向,一道銀光朝著這座雄關急速而來。

  夜空之上,一頭嗷天隼,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嘯,沖進了天雄關。

  “來著何人?”南門城墻上,巡狩士兵呼聲大喝。

  但那頭嗷天隼卻不管不顧,直接沖進了天雄關。

  陳淵回到天香樓時,見原本守在天香樓中的手下兵馬,正鐵甲碰撞,呼嘯沖出門外,呼喝上馬,煞氣凜冽,嘶聲躁動。

  陳淵金光一現,落在樓前門檻上,眉頭一皺,問詢:

  “發生了何事?”

  原本在內城,出現在此處的領軍校尉柳青見到了陳淵,如見到了主心骨,快步上前一拜,這位一向語氣冷冽,沒有多少情緒的手下,此時眼眶泛紅,語氣急促,竟有些失聲,

  “將軍,出事了!”

  陳淵瞳孔微縮,。

  幾分鐘后,

  “駕”

  “駕”

  “駕”

  一群兵甲迅速涌入內城。

  此時,內城之中,烽火四起,哨子聲不絕。

  四處兵營中,一個個甲士迅速披甲執銳,整齊列陣。

  陳淵快速奔馬,沖向中郎殿,到了門口廣場時,殿內,三道人影也沖了出來。

  天雄關衛重,

  第四山常山,

  劍閣關武勝。

  三人此時臉色罕見地凝重,眉宇間竟有一份悲意。

  這時,三人身后的大殿,一個腳步聲快速走出來。

  只間一位背后插著三支紅色令旗的甲士,蹬蹬蹬下了臺階,來到陳淵駕前,隨后單膝跪下,雙手竟托著一條白絹,悲愴一呼;

  “九中郎”

  “鎮魔使大人,隕落!”

  “幽門關徹底淪陷!”

  “嗚嗚…..”

  這位傳令兵,說著說著,竟忍不住悲痛,嗚咽了起來。

  陳淵心中大震,瞳孔怒張。

  鎮魔使,鎮魔大將位下第一人,道撫司的實際發令人,常年鎮守十萬大山幽門關,積威甚重。

  這一輩的中郎將,幾乎都是這位手下帶出來的兵。

  那位可是傳聞中的武藏強者!

  怎么會?說隕落就隕落了。

  陳淵面色凝重,飛身下馬,先是鞠躬扶手一拜,隨后雙手接過那條白幡。

  “怎么回事?”

  他問傳令兵。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讓他心中也頗不平靜,泛起波濤洶涌。

  他感覺整個蜀地,如今是殺不盡的妖魔,數不清的人心鬼蜮,千瘡百孔,竟沒有一處安寧之所,讓他生出一種焦躁和窒息感。

  道撫司顯然獨木難支,已經成搖搖欲墜之勢!

  他心中快速念動,必須早做打算。

  “卑職不知,消息傳來,舉司悲慟,飛聲傳令各處府司!”

  “召集大人們速回錦官城!”

  傳令兵神色有些不安地回答道。

  “那就傳令下去!”

  “迅速點兵,召集人馬!”

  說完,他朝著衛重三人開口,

  “幾位,進來說話!”

  陳淵橫眉,語氣快速,隨后大步進殿。

  其他三位中郎將,也隨之而入,面色凝重,氣氛壓抑。

  “幾位,鎮魔使隕落,幽門關淪陷,此事定然隱瞞不住,估計很快就會傳遍整座劍南道,這將會是一場災難!”

  陳淵坐在主座,眼神烈烈,語氣陰沉。

  “撫司還有鎮魔大將坐鎮,應該還亂不了。”衛重有些遲疑。

  “大將正在抵抗八部魔國,抽身不了,陳大人想說什么?”第四山中郎將常山看向陳淵。

  “如今劍南道四處窟窿,撫司拆東墻補西墻,還是四面漏風,此去撫司,還不知道前景如何?”

  “天雄關剛平,卻傳來這個消息,等這個消息傳開,傳到這里,我們再一走,各位想想也會發生什么?”

  衛重等三人默然,沒說話,一時氣氛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啊,還沒高興兩天,恐怕更洶涌的大浪就要撲來。

  衛重更是臉色難看。

  陳淵見三人不說話,看向衛重,

  “衛中郎,先勿要憂慮,陳某倒是有一個法子!”

  “只是有一件事,還要拜托下!”

  “請說!”衛重眼神定了定,鄭重道。

  “陳某也不藏著掖著,想早做打算,后面的事,誰也不知道會發展成什么樣,所以陳某想盡可能補充手下實力。”

  “所以麻煩衛中郎,發動力量,在天雄城內,盡可能地幫陳某收集,天材地寶,丹藥,盔甲,兵器之類的資源。”

  “越多越好!”

  “好,只是.”衛重有些遲疑。

  “放心,陳某自然會給銀錢!”

  陳淵現在是早做打算,他現在手下兵馬不足,此番前去錦官城,世事難料,眼下,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那就這么辦。”

  “那陳大人剛才說的辦法?”衛重應了下來。隨后眼神凝重地看著陳淵。

  次日,太陽從群山東面升起,

  天光大亮。

  內城大開。

  馬蹄聲轟隆,一股股黑色洪流,洶涌而出。

  馬聲嘶喝,鐵甲寒光,洶涌奔馬,直出關外。

  這巨大的動靜,將夜色下蘇醒過來的天雄關驚醒。

  “怎么回事?”

  “發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這么多兵馬其出關,是往蜀地方向。”

  南城的百姓被驚醒,隨后傳到城中各處。

  隨后,不知何時起,一個消息如石破天驚,傳遍天雄關。

  劍南道鎮魔使,隕落了!

  而其鎮守的幽門關,也徹底淪陷。

  這個消息一出來,天雄關赫然沸騰!

  “陳淵”

“調劑”“盡快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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