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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肝廟、樹枝、大火燉煮

  “黃二,你快醒醒,出大事了!”

  黃銅油燈被晃醒,迷迷糊糊的說道:“是魔樹跑了嗎?”

  “它進了腎廟,出事的是我。”

  “你能出什么事?”

  “我的兩顆腎沒了。”

  “什么?”

  黃銅油燈瞪大了眼睛,哪還有廢話的念頭,趕忙死死盯著陳黃皮的身體查看。

  這一看,果然如此。

  兩顆腎臟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座如同腎臟的古樸廟宇。

  “你的腎呢?”

  “剛剛還在,現在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陳黃皮臉色蒼白。

  他記得很清楚,祭出腎廟的時候,兩顆腎還在體內。

  魔樹被腎廟收進去的時候,兩顆腎也還在。

  可偏偏腎廟入體以后。

  兩顆腎就沒了。

  黃銅油燈不確定的說道:“或許,是因為你的五臟煉神法,已經煉成了腎廟,請進了神明,所以用不著兩顆腎了?所以就消失了?”

  陳黃皮又道:“可我的精氣也沒了。”

  “精氣是兩顆腎滋生的,腎都沒了,精氣肯定也沒了。”

  黃銅油燈這樣說著,不由得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可見陳黃皮這幅可憐樣。

  它實在是心疼萬分。

  于是,黃銅油燈便寬慰道:“別擔心,凡事要往好了想,雖然你沒了精氣,沒了兩顆腎,但腎廟都成了,留著也沒用,就當是被狗吃了吧。”

  “你說什么?!”

  陳黃皮的聲音不可置信,恨不得一把死黃銅油燈。

  什么叫就當是被狗吃了。

  就算是真被狗吃了,他也要把狗的兩顆腎按到自己身上,絕對不能就這么沒了。

  況且沒了腎,他的精氣也沒了。

  他總共就會兩招。

  一招太歲斬魔,是劍氣。

  一招豢狗經,是功法。

  沒了精氣,兩個手段全都用不了了。

  這時候。

  黃銅油燈也回過味兒了。

  是啊,陳黃皮沒了精氣,也就沒了手段。

  那豢狗經他就用不了了。

  可自己還能用呢。

  “陳黃皮,十萬大山很危險對吧?”

  “是啊,怎么了?”

  黃銅油燈對陳黃皮認真的道:“你現在沒了精氣,比剛剛修煉的時候還要弱,要是遇上了邪異,你豈不是就是一盤菜。”

  “邪異可不會心疼你沒了兩顆腎。”

  聽著這話,陳黃皮認同的道:“你說的對,邪異不會心疼我,只有師父最心疼我。”

  黃銅油燈急忙道:“還有我,我黃二也心疼你啊!”

  “真的嗎?”

  陳黃皮上下打量了一眼黃銅油燈。

  黃二是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

  彼此之間感情深厚。

  而且相互了解,撅個屁股都知道要放什么屁。

  陳黃皮冷笑道:“我看你是想當豢主了吧?”

  黃銅油燈道:“哎呀,這只是權宜之計,我純粹是為了保護你啊,等你修煉回來了,到時候我一定把豢主的位置讓給你。”

  “求你了,把豢狗經上卷傳給我吧?”

  “你想都別想!”

  陳黃皮警惕無比的說道:“你要是我,你會傳給我嗎?”

  “我當然會!”

  黃銅油燈認真的道:“你我情同手足,難道連一份豢狗經上卷都不如嗎?”

  “反正你用不了了,不如給我,讓我來用!”

  它太想騎在陳黃皮身上了。

  直到現在,它都忘不了當初那一句給我變,結果反倒是自己變成了狗的復雜心情。

  如今,也是時候翻身做主了!

  “黃皮,時代變了!”

  “黃二!我才是豢主!”

  陳黃皮勃然大怒,下意識的便運起豢狗經。

  黃銅油燈感應到了。

  可它卻不慌,反而好整以暇的等著看陳黃皮的笑話。

  可下一秒。

  黃銅油燈就笑不出來了。

  豢狗經分為上下兩卷。

  陳黃皮練的是上卷,是豢主經。

  它黃二練的是下卷,是走狗經。

  此刻,黃銅油燈忽然感覺到體內的豢狗經,突然運轉了起來。

  眨眼間,它的燈身就變得狹長,手腳也產生了變化,長出了爪子。

  腦袋更是變成了狗頭。

  一張口,便是驚恐的犬吠之聲。

  “這…”

  陳黃皮心有所感,連忙心神沉入體內。

  他忽然發現,雖然兩顆腎沒了,雙腎之間那源源不斷的精氣也沒了。

  可肝臟之處,卻憑空生出了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

  氣息很弱,弱到幾乎察覺不到。

  可它的的確確存在。

  而且,如同精氣一般生生不息,仿佛有生命一樣,一經出現,便循環往復,不停的鑄就肝廟。

  和腎臟的精氣不同。

  肝臟的精氣是黃綠色的。

  這也是精氣。

  陳黃皮睜開眼,冷笑著看著黃銅油燈:“黃二,你剛剛叫我黃皮是吧?”

  “哈哈哈!”

  黃銅油燈大笑三聲,說道:“豢主,你肯定聽錯了。”

  說著,就又道:“你沒了兩顆腎,身體肯定會出問題,耳朵聽不清也很正常,等等…”

  “你快看,你耳朵里長東西了。”

  黃銅油燈突然怔住。

  它看到了一根樹枝從陳黃皮耳朵里探出來,然后又猛地縮了回去。

  陳黃皮冷笑道:“你以為我會信你?”

  剛說完,他就感覺耳朵忽然有點癢。

  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掏。

  然后,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黃二…”

  “嗯,是魔樹的樹枝。”

  半刻鐘后。

  客房內,狐貍山神悠悠醒來。

  它只感覺渾身像是都要碎了一樣。

  痛的不能自己。

  “湯婆婆…”

  狐貍山神本能的呼喚起了自己的廟祝。

  昨夜發生了一連串的事,可它的信徒們待在客房內,卻反而什么事都沒有。

  一個個的,全都保全了性命。

  雖然人本來就不多。

  但有人就能祭祀狐貍山神,就能讓它吊著一口氣。

  這時,湯婆婆回應了它的呼喚。

  狐貍山神道:“你在哪?本神記得好像看到了一座廟,還沒進去就忽然暈了,是你把本神帶回了客房嗎?”

  “是陳黃皮,不是老身。”

  “是他?”

  狐貍山神心中感動:“好好好,黃皮小子是個有良心的,本神的香火沒被白吸,他在哪,本神要去好好感謝一下他。”

  感謝是假,當狗才是真。

  在這凈仙觀,想活的滋潤一點,便只能抱緊陳黃皮的大腿。

  否則的話,指不定那天就被那位存在給活生生吸死了。

  湯婆婆的語氣卻很復雜:“老身正在山下帶人重建村子,不知道陳黃皮現在在哪,只是先前他和那怪燈抗著觀主去了廚房,興許還在那里吧。”

  凈仙觀的廚房之中。

  黃銅油燈長出八只手,一手拎著一桶水,遞給站在巨大的灶臺上的陳黃皮。

  而長出兩顆腦袋,身上道袍紫白青三色交織的師父,就這樣直挺挺的站在鍋里。

  沒辦法,師父實在太高了,而且身體都僵了。

  橫著放不進去,只能豎著放了。

  隨著一桶桶水倒進鍋里,蔓延到兩個脖子的時候,陳黃皮這才停下。

  要是過了嘴巴,師父醒來以后肯定會嗆到的。

  “快加柴起火!”

  “哦哦哦…”

  黃銅油燈忙不迭的抱起木柴往火道里塞。

  眨眼間,就生起了火。

  先前陳黃皮耳朵里長出來魔樹的樹枝。

  這讓他很不安。

  他知道自己天賦異稟,隨著長大,除了冒黑煙以外還會長出來別的東西。

  可這是魔樹的樹枝。

  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屬于是外來者,而五臟煉神法是師父傳給他的,只能想辦法趕緊把師父弄醒,問問是個什么情況。

  黃銅油燈也很慌。

  只是慌的和陳黃皮不是一回事。

  魔樹都進了腎廟,長點樹枝也沒什么,根本不可能傷到陳黃皮。

  更別想從里面跑出來。

  它慌得是,陳黃皮要把觀主給燉了。

  “你這法子真的有用?”

  黃銅油燈一邊把火燒的旺旺的,一邊忍不住對陳黃皮道:“你的以毒攻毒把觀主藥翻了,現在又燉起了觀主,我懷疑你也瘋了,想吃了觀主!”

  “你瞎說什么呢。”

  陳黃皮認真的道:“失心瘋是小毒,我煉的丹是大毒,大毒克小毒,以毒攻毒是對的,只是毒勁太大了而已。”

  “師父年紀大了,腸胃消化不好。”

  “我現在把師父放到鍋里燉,就是為了逼出他體內的丹毒,這樣師父就能醒來了。”

  聽起來,好像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但黃銅油燈卻總覺得不對,便開口道:“你精通藥理,我雖不如你懂,可也知道有排毒丹,你為何不煉一顆那個?”

  “你以為我不想?”

  陳黃皮拿出七十二密丹解,說道:“這上面沒有解毒的丹藥,我并非庸醫,難道自己憑空捏造不成?”

  煉丹不是請客吃飯。

  更不是寫書畫畫。

  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沒有丹方怎么煉丹?

  陳黃皮這些年來給師父吃的藥很多,但都是完全按照藥方上來的,頂多加大劑量,卻從來沒有多加或少加一份藥材。

  “你把那七十二密丹解丟了吧。”

  黃銅油燈忌憚的說道:“許青山早就變成邪異了,它把這丹方給你,肯定沒按好心。”

  “說不定,觀主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這丹方。”

  雖然說陳黃皮煉丹的手法可能不對。

  但天毒丹煉出來以后,卻將觀主藥翻肯定更不對。

  而且,觀主吃了丹藥就被染成了青色,還長出來了另一個腦袋。

  分明就是大觀主和二觀主。

  黃銅油燈記得很清楚。

  觀主被藥翻之前喊了一聲老三你玩陰的。

  定是三觀主在背后動手。

  只是三觀主從未出來過,又為何要這么做呢?

  這樣想著。

  黃銅油燈便忽然有些明悟。

  “陳黃皮,你還記得上次咱們進舊觀的時候,九離鐘突然被敲響哪次嗎?”

  “當然記得。”

  陳黃皮聞言,想也不想的說:“當時我還以為是師父敲響了九離鐘,救了我們,可無論我怎么呼喊,師父都沒有回應我。”

  “那可能是三觀主。”

  黃銅油燈語氣復雜的說:“我懷疑三觀主一直被大觀主和二觀主鎮壓在舊觀里,等你把觀主弄醒,三觀主就會出來。”

無線電子書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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