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宗小人紫朝清出來!”
“背叛宗門,勾結外教,紫朝清枉為三清修士!”
“老實跟我們回去交待罪行,或能饒爾不死,否則,宗法無情!”
“......”
眾年輕修士群情激憤,圍著窩棚振臂高呼,人人目中滿是仇恨,神情也皆正義凜然。
什么情況?
趙天林叫這幫年輕修士的架勢看呆,錯愕之余卻是拿著掃帚默默走到一邊,靜靜看著好戲上演。
修士間的斗爭,他這個凡人摻和不上。
重要的是,他巴不得紫朝清那個老東西倒霉,老東西真被這幫年輕人帶去什么無尚宮受審,不就意味他從此可以脫離苦海,重獲自由了么。
這么一想,真就安安靜靜做一回吃瓜群眾。
外面動靜這么大,棚中的老頭不可能不知道,偏是年輕人們喊的嗓子都要啞了,老頭卻在棚中動也不動,如同千年老烏龜。
有個長的相當漂亮的年輕女修士張妮見狀,不由對身前一長發飄逸、背負長劍的男子道:“大師兄,紫朝清不敢出來見我們!”
大師兄名裴麟,無尚宮杰出學子,練氣六層的修為,宗門有長老斷定裴麟二十年內必能筑基成功,屆時就能被收入內門為核心弟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聽了師妹所言,裴麟不由微哼一聲:“由不得他!”
說罷,朝幾名正看著他的師弟吩咐道:“你們幾個進去把紫朝清這個叛徒揪出來!”
“是,大師兄!”
幾名年輕修士身形一動便要飛撲入棚,未想棚中卻傳來一聲怒吼:“老夫修行三百多年,豈容爾等小輩輕侮!”
話音未落,紫朝清已然推門而出,于棚檐下怒目環視眾年輕弟子:“說,是誰讓你們來的!”
九大元老之一又是結丹中期修為的老頭,雖然修為被封印,迸發的怒火也不是外面這幫年輕弟子能承受的,不少人被老頭目光掃到時內心深處沒來由的就是一陣惶恐,好幾個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裴麟是在場眾弟子修為最高的,卻也被紫朝清的氣勢震住,待想到這個叛宗小人的修為已經被副宗主動用宗門至寶封印,不由底氣復涌,心念一動背后長劍便自動脫鞘而出,于半空中劍指紫朝清。
“紫朝清,你勾結仙羅教意欲對宗門不利,罪證確鑿,你以為躲在這里就沒事了?休想!你若有半點悔過之心便當隨我等回無尚宮受審!”
裴麟大步上前,每走一步那柄懸在半空中的飛劍便往前近上一尺。
“跟我們回去受審!”
眾年輕修士也是齊喝,各種趙天林從未見過的兵器瞬間飛升而上,無一不是指著那紫朝清。
氣氛緊張之時,遠處傳來急切聲音:“眾位仙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卻是那聞訊趕到的礦場管事張人嶠一行。
眼見宗門來的這幫年輕弟子就要對許先生動手,人數又有上百人之多,張人嶠心中慌的不行,可想到之前宗門來人的吩咐,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很是恭敬道:“眾位仙師若要帶走許先生,需出示宗門執法長老令牌。”
“你可知我們是什么人!”
說話的是個名叫馬大海的年輕弟子,長的極為孔武有力,懸在空中的那柄飛斧就是他的本命靈器。
“小人不知!”
張人嶠哪里知道這些年輕的宗門弟子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就滾到一邊去!”
馬大海隨手一抬,無形之中便有股巨力將張人嶠推出十幾丈外,要不是地上積雪很厚,怕是都要摔出內傷來。
見管事都是如此,一眾跟過來的礦場中人哪個還敢上前,紛紛往后退去。
萬三也算機靈,曉得先去把管事扶起,低聲詢問管事怎么辦,難道真要讓這幫年輕人把許先生帶走不成。
張人嶠苦笑一聲:“我已經千里傳音給那兩位,是不是能趕來聽天由命吧。”
再次看向那幫宗門弟子,心有余悸的很。
凡人和修士之間,真就是存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未經宗門,你們敢殺老夫?”
紫朝清卻是根本不把懸在頭頂的各式兵器放在眼中,只淡淡看著那個修為六層的無尚宮弟子裴麟。
這裴麟還是他掌管無尚宮時命人專門栽培的好苗子,未想也受人蠱惑對他這個宮主下手,想來宗門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則這幫年輕弟子沒有膽量過來提他。
“紫朝清,念你曾掌管無尚宮,也算我們這些弟子半個老師,只要你主動跟我們回去,我們絕不會為難你,更不會殺你。”
裴麟此來目的就是要把紫朝清帶回無尚宮,還真沒有除掉此人的念頭。
紫朝清若是不配合,就別怪他讓師弟們強硬動手了。
“老夫在此服役是宗門的決定,沒有宗門令牌,老夫不會跟你們走!”
紫朝清很清楚跟這幫年輕弟子回去的后果,因為背后必定是傅青云在搞鬼,這些聽信傅青云邪說的年輕人不過是被利用了而已。
“宗門令牌嗎?那好,伱給我看清楚!”
說話間,裴麟手中竟多了一枚令牌。
赫然是宗門執法長老的令牌。
“這?!”
紫朝清心不由一沉,裴麟手中拿的確是執法左長老瘋道人的令牌,但瘋道人與傅青云向來不和,怎么會甘愿為他所用呢!
這大半年時間,宗門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一時之間,也是疑惑萬分。
裴麟一臉得意道:“令牌在此,紫朝清,你跟我們走還是不走!”
“既是宗門的決定,老夫跟你們走便是。”
紫朝清也是無奈,他修為被封根本對付不了這些年輕弟子,況他們手中確有令牌,容不得他反抗。
“押他走!”
裴麟右手一揮,幾名年輕弟子立時上前將紫朝清圍在當中,好像怕這跟凡人一樣的結丹元老會逃跑似的。
“既有令牌,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張人嶠慶幸之余不禁也是失望,早知道這許先生還要被押回宗門受審,就不應該對其多照顧的。
裴麟那邊則對一眾年輕弟子道:“諸位師弟、師妹,叛宗小人紫朝清已經束手就擒,大伙這便隨我一同回去!”
“是,大師兄!”
眾弟子齊聲響應同時,紛紛收回兵器。
趙天林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卻是不敢流露半點歡喜之情,老老實實站在那里盼著這幫三清宗的年輕弟子趕緊滾蛋。
未想,有一年輕弟子轉身要走時注意到他,不由問道:“你是什么人?”
“回仙師話,小人是照顧許先生的人。”
趙天林不敢抬頭正視,緊握手中掃帚大氣不敢出一聲,唯恐城門失火,殃及到他這條池魚。
“照顧叛宗小人?”
那年輕弟子竟是冷哼一聲,“那你就是紫朝清的同黨嘍!”
話音剛落,便見面前的趙天林猛的一把將掃帚丟在地上,舉起右臂高聲大呼:“諸位仙師,小人趙三毛要揭發紫朝清這個叛宗小人的罪行,我要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