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一條棗木棍在陳苦的手上舞的獵獵生風,似乎要把空氣打爆一樣。
然,陳苦自己卻清楚。
能造成這樣效果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簡單的力大磚飛,力大棍沉!
他自己本身的練武天賦不是太好,再加上一個月的時間,怎么都不可能把靈猿敲山棍練到小成的。
但既然是月考,關系到成為學徒的時候,當然不能藏私,這個時候不表現什么時候表現。
就像是前世的高考一樣,沒見過在高考的時候還藏私的,除非你不想上大學!
自然,陳苦要把自己的長處展露出來。
“一個天才,一個努力的人,還有一個…一身蠻力。”
曹壽熊看著眼里這三個人,眼神首先掠過了每日努力修行的張二牛,看向了車平。
武功是什么,就像是一道菜,兩個廚子,同樣按照菜單去做,做出來的結果不一樣。
練武也是一樣,同樣的一套拳,一套棍法,兩個人出來的東西不一樣,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來。
心里要有感觸,身上才能出東西。
這個情況,就是天才和笨才的區別,同樣的一個東西,天才一看就能吃透,能理解,還有自己的想法,而笨才只會按部就班,閉門造車,成就十分有限。
“有的時候,比血脈還不公平的,就是人的天賦了。”
曹壽熊暗暗對著張二牛嘆了口氣。
努力,有用,但彌補不了和天才的差距。
再看陳苦。
“這個人,進堂里來之前,就練過武,所以棍法即便沒小成,也打出了力道和殺氣,這就是一力降十會了,卻不知道,他的力氣到底達到了什么程度?”
在三掌柜審視陳苦的時候。
黃袞也默默注意著陳苦,心中尋思著:
“大陳村?黃霸?好像對付過這小子,但,黃霸是被狗咬死的…應是與他無關。”
然而,即便最后,也沒徹底排除懷疑。
第一項考校‘招式’結束了。
所有伙計都能看出來,在招式這一項里,足有五個出彩的人,那前三該怎么選?
卻見,黃袞沒有直接說,而是一招手,讓人搬出了一袋袋藥草,說道:“前幾次月考的人都清楚,這一項,是考校藥理,項雖一樣,但內容跟前幾次的題也不一樣了,每一個袋子都裝著一百五十種草藥,混合在了一起,其中有百草、有動物、也有金石,都是藥材的某一部分,去取一角出來做題,我藥王堂學徒天天跟藥打交道,因此,人人都得有‘識百草,辨千藥’的能力,限時一個時辰,誰能通過聞、辨、觀、認出來的草藥最多,誰便是拔得頭籌者,開始!”
陳苦一聽:“越來越像考試了,意思是滿分一百五十分嗎?”
這,憑著狗鼻子,他不拿個滿分都說不過去啊!
只見,所有的活計,都坐在了院子里,對著各自面前的一大包草藥開始一樣一樣辨認,辨認出來的結果,不論對錯,都要記在一張紙上。
顯然,這也是藥王堂收人的一個隱性要求,若是不認字,連藥方子都看不明白,怎么給人抓藥。
張二牛在第一項里原本有十分把握的,現在直接沒了信心,再加上,他對于辨認草藥更不太擅長,何況這種將某片葉子,切成指甲蓋大小,讓人辨認的。
那原本藏拙擺爛的車平,也皺緊了眉頭。
再看院子里的大多數伙計,也都是一個一個小心翼翼的辨認,錯一道,就少一分,這一項也是只選前三,機會不能錯失在失誤上。
“三掌柜,幾位師傅,去屋里歇歇喝口水吧。”一位管事上前說道:“這一項最耗時間了,每次都是要滿了一個時辰后,伙計們才不甘的交卷的…”
曹壽熊默默點了點頭。
“這第二項,是挺難的。”
從底層爬起來的他,當年自是也經歷過這一環。
“我記得,三掌柜當年在一個時辰里最好的成績,是認出了一百四十五種草藥,在那幾年內,都沒新學徒能超過三掌柜的天賦。”
曹壽熊不由微笑。
“不說這些了,當年勇罷了,現在我都不親自熬藥多少年了,走吧,去喝杯茶,休息一下,再等結果…”
雖是這么說,但他的確對于當年的成績有得意的。
就在曹壽熊要走的時候。
卻忽然發現百草堂的藥師曲華,愣在原地,看著一個方向不動。
“曲師傅?你在看…”
曹壽熊轉身好奇欲問,但順著曲華的視線看過去,也是驚咦一聲:
“咦!”
這一下,所有現場的藥王堂大人物都看向了那個桌子前的一個青年。
只見,他一手抓一把草藥碎片,看一看,聞一聞,然后隨手就在旁邊的紙上寫了答案,前后,幾乎根本就不用思考一樣…
兩只手同時動作,一樣又一樣的藥名被寫在了紙張上,行云流水,毫不猶豫,就像是在…亂寫!
“此子…”就在曹壽熊皺眉的時候。
忽然。
吧嗒!
陳苦把筆放了下來,站起身來,默默走到了負責監察的百草院師傅曲華面前,微微躬身:“曲師傅,小子答完了。”
曲華驚疑不定的看向了陳苦,然后,狐疑的看向了手中的答卷。
這一看,不要緊,越看…臉色越精彩。
曹壽熊見狀,緩緩走了過來,問道:“我看看。”
說著,從曲華手里拿過了那張紙,看了過去,字跡有些難看,但確實都寫的是藥名,便挑眉看向曲華:“怎么?他亂寫嗎?”
“不…”曲華喃喃搖頭:“是全對了。”
曹壽熊臉色動容:“這才多久,一盞茶罷了,全對?一百五十種藥?全對?”
說罷,先是冷眼看了一眼陳苦。
而后,懷疑的看向曲華。
曲華呼出一口氣,當然知道三掌柜在想什么,不由開口:“三掌柜,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這題是我今天才出的,我跟這小子更是沒任何關系,何況,哪有作弊做的這么明顯的。”
“那?”曹壽熊下意識問道:“怎么解釋?”
“只有一個解釋,他是制藥一項上的…”
曲華喃喃道出了四個字:
“天賦奇才!”
說罷,
眼神火熱的看向了陳苦,道:
“三掌柜的,這個娃兒,讓他去我百草院做學徒,我要親自調教他,誰都別跟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