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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妖符

  灰衣樓中,在那人開口一刻,陳苦忍不住回頭看了過去。

  來人同樣頭戴斗笠,看不清楚外貌和年紀,只能從其聲音和露出來的兩只手推斷,他大概不會超過四十歲。

  因為這個男人的手指皮膚并不粗糙,也沒有皺紋和斑點,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很是整齊。

  “這個人…難道就是變化圖提醒的那位,要對我下懸賞通緝的平安道香主?”

  陳苦念頭電閃。

  為了不使得對方看破自己的身份,他盡管心情很慌張,還是只看了一眼之后,就轉過了頭去,裝作繼續翻看著那懸賞榜單。

  那人的確也沒有注意到陳苦。

  畢竟陳苦帶了斗笠不說,身形和面容,從根本上都變成杜小刀了。

  柜臺上的灰衣人,

  在對方說出是要發出懸賞的客人之后,就伸手指向樓梯,道:

  “二樓會有人專門接待。”

  “嗯。”

  疑似平安道香主的這個雙手修長的男子,簡單點了點頭,就朝著二樓登了上去。

  陳苦則也趁著這個機會,收起那懸賞榜單圖鑒,跟灰衣人說了一下,便抽身離開。

  走出灰衣樓外。

  陳苦故意轉進了一個黑巷子里,然后就變成了小白貂的樣子,用小爪子將衣服藏在了一堆竹竿后面。

  然后用那小如巴掌的身軀,朝著灰衣樓再度折返了回去。

  因記得那人的氣味。

  不多時,變成小白貂的陳苦,就到了灰衣樓二樓的屋檐上。

  屋檐之下,就是那斗笠男人,一上一下,隔著不到三米高,以陳苦變化圖上疊加的老虎、花狐貂的聽力,很輕松就將下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要懸賞藥王堂兩位大師傅新收的弟子陳苦嗎?不知道客人能給出多少懸賞?”

  “一萬兩,取其人頭。”

  “可以,但客人需要提前支付一半定金,這是規矩。”

  “知道。”

  簡單的幾句對話,卻讓陳苦心臟劇烈跳動。

  果然!

  果然是這個人!

  這個人就是平安道的香主!

  通脈巔峰的強大武夫,還有平安道的各種神異符紙加持。

  陳苦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平安道,居然肯花一萬兩來懸賞自己的性命。

  這種價錢。

  怕不是連玄關境界的捉刀人和殺手都能被引誘的出動!

  此時,下面似是已經付了訂金。

  五千兩,說拿就拿出來了,只為了要自己的命。

  “好的,如果有捉刀人或者殺手,拿下人頭,我們灰衣樓會按照跟您約好的地點,在下午午時三刻,燃起一堆篝火,到時候,客人來補繳另一半懸賞,便可拿走人頭。”

  “嗯,我走了。”

  “客人慢走。”

  陳苦變作的小白貂趴在屋檐上,盯著那平安道香主從灰衣樓內走出,朝著坊市外面而去。

  發紅的鼻頭聳動。

  牢牢捕捉住了對方的氣味兒,等到對方離開三四里之后,這才回到黑巷子里,重新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順著氣味跟蹤了過去。

  寶蛟縣外城南街。

  陳苦沒想到,對方這個往回走的方向,居然跟自己外城小院子是一個方向。

  便等到對方過了自己小院子,半途中,去小院子拿了兵器,以備不時之需。

  他的棍子去修了,還沒補好。

  便拿出了另一件更加厲害的兵器。

  血刀!

  聞到那平安道香主的氣味,繼續朝著南街最外面的一條民巷走了過去,似是進入了某個院子。

  而那院子內,還有著其他十幾人的氣味。

  就在陳苦思索著自己去舉報這群人,有多大把握能將對方一網打盡的時候。

  猶豫再三。

  還是選擇先去偷聽看看,能不能聽到一些更多的秘密內容。

  便自身從那邊摸過去同時,眉心也射出一道白氣,化作了花狐貂,朝著那院子追蹤了過去。

  氣味盡頭的民巷院子內。

  斗笠男子走進院子里,便有人對他開口說話:“姚香主,怎么樣?”

  姚文素說道:

  “懸賞已經下了,我們這個在城中的地下據點,也可以撤掉了,再待在城里不安全,尤其是最近這段時候。”

  此時,花狐貂已經悄悄到了院子外面的墻角下。

  姚文素進屋,把這個要撤離的消息,告訴了屋內的十幾個教眾。

  “這就要撤了?要不要再留一些人在城里,不然,寶蛟縣城內的情況,教內就兩眼一抹黑了。”

  有個女人開口說道:

  “我留下吧,我在眾位兄弟姐妹當中,修為最弱,剛生出氣感,就算被發現,也不會對教內有什么損失。”

  姚文素淡淡道:“教內兄弟,每一個都是我們的親人,大家生來平等,死任何一個都是損失,再者,上官云此人,在打通玄關之后,得到了某種精神心靈上的稟賦,修煉有‘精神攝心大法’,如果我們的教眾死在城中倒還好,最怕是被他活捉,那會暴露教內太多重要秘密的。”

  “靈娥知道了,是靈娥魯莽,請香主見諒。”名為靈娥的女教眾,帶著歉意。

  有另一位開口了:“香主去給那楊箓禪的弟子下懸賞,花了多少銀子?”

  “一萬兩。”

  “這么多?那么一個小子,怎么配?就算是我們教內兄弟達到第三境玉肌境的頭目,也就是一萬兩到三萬兩不等的懸賞…”一個嗓音嗡里嗡氣的人不滿。

  “彥洪文臨死之前,通過符紙傳回消息,那陳苦年紀雖小,卻能單手舉起楊箓禪的一萬二千斤龍頭棍,他猜測,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楊箓禪收為弟子,這等根骨資質,完全就是上等人物,還是與我平安道已成水火之勢的藥王堂的苗子,如果只用一萬兩銀子,就能將其滅殺,那這筆買賣太過劃算了。”

  姚文素淡淡道:

  “這本來就是我們撤離之前的一步閑棋,有用最好,沒用也不虧,好了,事情都差不多辦完了,現在開始,分頭撤,出了城之后,蛇魚鎮分舵集合。”

  一二里外。

  陳苦真身在此等待,忽的,聞到那院子里的十幾個妖人氣味,一個又一個的全都朝著四面八方散了開來。

  “這是…要撤離要逃?”

  陳苦一愣,然后,立即感受到花狐貂分身朝著其中一個方向逃走的妖人追了過去。

  當即,心中一動。

  也朝著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不多時,那妖人、花狐貂,后面追過來的陳苦,都出了寶蛟縣城。

  到了一片林中。

  名叫靈娥的平安道女修,正在朝著分散的路線,要朝著蛇魚鎮分舵據點趕過去。

  忽的,感覺到林中一道拳頭大小的白影一竄,便朝著她直撲而來。

  “嗯?這林中有妖魔!!”

  一瞬間,靈娥就根據這白影的大小和速度判斷出了,一定是一頭煉出了妖氣的妖魔。

  果然,在白影靠近的瞬間,她看到是一頭老鼠大小的白貂。

  “畜生,找死!”

  這么小的一頭妖魔,雖然速度很快,但居然敢主動攻擊自己,完全是不知死活。

  她雖然武功只有內氣的氣感階段,但憑借著教中符紙,連內氣后期氣壯的對手都能斗一斗。

  當即便拔出了背后的一柄桃木劍,劍上有符,竟在半空中劃出一條火焰,阻攔著白貂。

  然而。

  接下來一幕,讓靈娥眼睛都瞪大了。

  只見面對那條本能阻止對方的火線,那條撲過來的白貂,竟在火線前面,直接膨脹開身軀,化作了一丈高大的一頭白毛異獸…

  呼啦!

  面對那細小的火線,一下就跨越而過,撲向了她的頭顱,大口咬下!

  靈娥花容失色。

  關鍵時刻,腳下的兩道符紙閃光,讓她身形不可思議的閃過半個身形,但即便如此…

  一條手臂仍舊是被大如白象的異獸,給一口咬斷,吞下。

  “啊!我的胳膊,什么怪物!!”

  靈娥也算是見過不少妖魔了,但所謂的妖魔,也都不過只是體內生出妖氣,但變化大小身軀,這不是只有五境內壯才能做到的嗎?

  卻就在靈娥慘叫,左臂斷臂處血如噴泉,眼前發黑,劇痛難忍,腳下倒退的時候。

  哧!!

  竟從她的背后,她又感覺到了一道勢大力沉,無比恐怖的刀風,朝著她劈來。

  像是要將她一刀劈成兩半一樣。

  “什么,背后還有人?!”

  靈娥駭然,生死危機之前的本能反應,就是做了一個鐵板橋,同時,不忘將手中桃木劍反手朝著背后一劃而去。

  有靈娥欲殺圖主…

  血刀和桃木符劍碰在一起,居然冒出火花,兩道兵器,竟是不讓分毫,甚至有種互相吸引在了一起的感覺,直接要從他手中掙脫。

  再一瞬,血刀和桃木符劍,同時傳出大力。

  從陳苦和靈娥的手中掙脫而出。

  “什么?”

  陳苦也是一驚,血刀向來以鋒芒著稱,可以分金斷石,居然砍不斷一柄桃木劍,卻…

  這詭異的跟桃木劍互相吸引的一幕是什么。

  但他渾然沒有忘記,是要配合花狐貂擊殺這名平安道妖人,從這一交手,他也感覺到了…

  這個妖女的實力,大概剛好是自己全力以赴下,可以解決的,所以分身花狐貂才專門選了跟上他。

  此刻,兩個人的兵器全都掙脫離手。

  便就剩下了拳腳功夫。

  只見那妖女腳下符光一閃,手上貼著一道符紙,迎面就朝著陳苦打了過來,臉上盡是狠辣。

  陳苦反應更快,得尚師傅傳授的穿音步,雖然連入門都還沒達到,但步法已經遠比之前精妙不少,只腳下一閃,一只手就避開對方手里的符紙…

  他知道這玩意詭異。

  當即以掌代刀,朝著對方手腕斬擊過去。

  靈娥不解其意,便跟陳苦雙手切在一塊。

  不料!

  “啊!”她頓時一聲慘叫。

  好好地手腕,居然被陳苦一掌削了下來,斷臂又斷手,即便是意志再堅定的人,都無法接受這種酷刑,眼前一黑,人都疼暈了。

  咔嚓!

  花狐貂抓住機會,上來就是一口,將疼的搖晃身軀的靈娥,給一口咬斷,吞下肚中。

圖主擊殺靈娥,獲得內氣境煞氣一道  陳苦舒了一口氣。

  伸手一招,將花狐貂收回,當即明白了為什么平安道要懸賞自己了。

  原來是那天的那位被楊爺一棍打死的平安道香主,看到了自己遞棍的舉動,當時就覺得自己是個威脅…

  “嗯?平安道居然要全都撤離出城內,把勢力轉移到鄉下?這是要搞鄉村包圍縣城?”

  陳苦尤其聽到他們的其中一個分舵,居然在蛇魚鎮,心中憂心不已:

  “必須得盡快把家人接到城里來了。”

  他決定這兩天就把院子看下來。

  然后,低頭這才看向了兩個纏在了一起的兵器。

  只見,此時的血刀和桃木劍上,都有怪異的現象,血刀上面浮現出了血線,那桃木符劍的符紙上,也長出了肉芽…

  陳苦猶疑的朝著桃木劍伸出了手。

  頓時,那肉芽就朝著他延伸過來。

  圖主遇太歲妖符,對主不利,沖生煞氣…

  太歲妖符,材質,黃紙,以太歲血和神魂之力畫符,漸生靈異,可以合桃木為兵,有‘利器’之威。

  利器?

  跟血刀好似是一個等級,都是可以分金斷石的兵器,難怪剛才能夠膠著在一起。

  陳苦看著這桃木劍上的符紙,這個好鎮殺掉,他不信自己四象之力,撕毀不了這么一張符。

  卻在撕毀之前。

  看著血刀,心生一計。

  既然同為利器級數,都有太歲妖魔血,那么這兩樣東西,能夠互相吞噬鎮殺嗎?

  陳苦想著就直接重新拿起血刀,直接朝著那張符紙上點了過去。

  這一點不得了。

圖主毀滅了血刀,永久得此煞氣,不必再以壓勝之術鎮壓圖主毀滅了太歲妖符,得太歲妖符煞一道  陳苦看著手頭裂開的血刀,爆散的血絲和肉芽,以及那破碎的桃木符,全都化作了變化煞氣,進入了自己的變化圖當中。

  “太歲妖符?可以合兵?加持兵器威力?”

  陳苦心動:

  “那豈不是變化之后,可以讓我手里的任何兵器,都有特殊的加成?”

  當即也不管這滿地血腥,回了自己小院子里。

  準備看看今天動手的結果,能變出什么。

  把第二幅圖和第三幅圖都拆下來,換上了靈娥煞氣和妖符煞氣。

  靈娥變!變!…妖符變!變!

今天有點小感冒,吹空調吹的,寫完保底八千字就很晚了,所以12號就這兩張一起上傳,身體稍稍恢復之后,再挑戰一萬字三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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