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萬法之眼的條件
巨大的萬法之眼瞳孔深處，一條條以生死為根基的武道修煉道路，迅速延伸蔓延。
而推動生死武道以不同方向延伸蔓延的力量，便是時間之力。
作為萬道閣底蘊，萬法之眼可以看清楚一條條進化道路的‘未來’，存在于諸多時間線的未來。
雖然遠遠無法囊括所有時間線，但至少判定一條進化道路的潛力綽綽有余。
一條新的進化道路，尤其是沒有終極存在的進化道路，誰敢確定這條進化道路最終能走多遠？
縱然是經驗再豐富的強者，只要自己沒有親自修煉過，也只是推測猜測。
但萬法之眼敢，因為它可以從一條條時間線的未來，看到這條進化道路的潛力在哪。
“這條進化道路，勉強有著跨入混沌境層次的潛力，但我隱隱感覺到”
萬法之眼不斷觀看生死武道的諸多未來，小部分時間線的未來，都會誕生混沌境層次的強者。
“不對勁，此條進化道路，更像是某條主路上的分支。”
萬法之眼最終確定自己的想法。
混沌虛空，一座座浩瀚的虛空域，萬道閣不知道收錄了多少進化道路，自然知曉某些潛力極大的進化道路，是有開拓出分支進化道路能力的。
并不是說可以開拓支路進化道路，一定強于無法開辟支路的進化道路，但前者的潛力一定比后者高。
“有意思，賣家是想借助我萬道閣的影響，去傳播他的進化道路？”
萬法之眼心里想著，他見過太多，經歷太多，許多事情一眼便能夠看出根本。
“不過能夠開拓出支路的進化道路，倒也是有資格這么做。”
萬法之眼微微點頭，能夠開拓出支路的進化道路，一般都有修煉到大圣層次的潛力。
“萬法大人，不知道這門進化道路.”旁邊拎著酒葫蘆的老頭試探詢問道。
他召喚萬法之眼投影降臨，就是因為摸不準生死武道究竟是主宰境進化道路，還是混沌境進化道路。
要知道，這兩者差距很大。
“算是混沌境進化道路吧。”
萬法之眼瞳孔深處的一條條時間線上的生死武道消散。
“混沌境進化道路”
老頭點頭，這倒是與他的感覺差不多。
“我這就給他”
拎著酒葫蘆老頭正要給林元回復。
這時，自虛空漩渦之中凝聚而出的萬法之眼，并沒有消失，而是說道：“我要親自見一見賣家。”
“萬法大人要親自見賣家？”
拎著酒葫蘆老頭愣住了，萬法之眼乃萬道樓的實際掌控者，一般只有遇到不確定的進化道路，才會召喚萬法之眼一道投影降臨甄別一下。
至于親自見賣家？很少很少。
以萬法之眼的尊貴，是懶得去見賣家的。
“是。”
老頭念頭快速轉動，立即點頭。
獨立空間。
林元靜靜站在由黑石組成的平臺前，等待萬道閣給他的答復。
“萬道閣信譽沒有任何問題，不會存在拿到進化道路不認賬的情況。”林元心里想著。
其實萬道樓不認賬，他并不介意，畢竟這次他來此處的目的，就是為了傳播武道進化途徑支路。
萬道閣不認賬，偷偷摸摸拿著這條生死武道進化道路去傳播，正合林元的意。
不過這種可能很低，一個個宇宙紀以來，萬道閣一直都信奉公平交易，否則也不可能影響力這么大。
光靠強者實力？最多只能讓人威懾害怕。
但萬道閣受到無數生命追捧，連玄皇陛下、魔玉樓主人都沒找出什么‘黑料’，應該就是值得信任。
就在林元靜靜等候之時。
天地突然變幻，林元直接被挪移到另一重空間內。
“這里是？”
林元臉色一變，四周虛空漂浮的神秘符文緩慢轉動，在這里，林元感覺到與外界徹底隔離開來，甚至與真身本尊之間的聯系，都被強行削弱了一部分。
“不要擔心。”
一道聲音傳來。
林元望去，只見一位拎著酒葫蘆的老頭，正在看著他。
“萬道閣的閣主？”
林元認出這位老頭的身份，古明混沌大陸最不能招惹的強者里面，就有這位。
“那是？”
林元看向老頭旁邊，那里有著一座虛幻漩渦，一顆巨大的眼睛同樣在打量著他。
巨大眼睛瞳孔呈現金色。
“萬法之眼！”
林元心里一驚，外界對于這位萬道閣實際掌控者知道的極少，但玄皇陛下與魔玉樓主人卻很清楚，甚至專門留下了叮囑。
“看來你認識我？”
萬法之眼看著林元，平靜說道。
“見過萬法之眼。”
林元微微躬身。
縱然玄皇陛下、魔玉樓主人見到萬法之眼，也得如此行禮，林元自然不會托大。
“也是，能夠開辟出支路的進化道路，來歷應該不小，認識我很正常。”
萬法之眼依舊看著林元，自顧自說著。
它的威名，對于辟道境、主宰境強者而言，略微陌生，但是混沌境層次的尊者？以及混沌大圣、絕世大圣.
實力越強，境界越高，對它也就越敬畏。
林元聞言，心中掀起波瀾。
開辟支路的進化道路？
萬法之眼知道生死武道是武道進化道路所開拓的支路？
林元思緒起伏，迅速接受，按照玄皇陛下推測，萬法之眼與十三階時間生命有關，擁有看穿萬法萬道的能力，如今知曉生死武道的真正底細，并不奇怪。
“你想要借我萬道閣傳播自身進化道路？”
萬法之眼直接說道。
“是。”
林元點頭承認。
在萬法之眼這樣的古老存在眼里，沒必要有任何隱瞞。
“一個個宇宙紀、一個個混沌歷以來，倒是有不少生命，跟你一樣，想要借助我萬道閣的力量，傳播自身進化道路，如今他們許多都修煉到混沌境圓滿。”
“混沌境圓滿？”
林元心驚不已。
混沌境圓滿，就是混沌大圣，至于絕世大圣？其實也是混沌境圓滿，只不過相比于混沌大圣，絕世大圣的戰力要強上許多。
目前為止，林元所接觸的混沌境圓滿，只有兩位，一是魔玉樓主人，二則是玄皇陛下。
這兩位并不僅僅是混沌境圓滿，而是凌駕于混沌大圣之上的絕世大圣。
強如混沌尊者，在混沌境圓滿面前，只能倉皇而逃。
此外，影魔大圣與九鳳大圣也是混沌境圓滿。
但林元與這兩位大圣并無實質接觸，只是受到對方廝殺波及。
“當然，也有一些被困在時間循環里，不生不死，飽受折磨。”
萬法之眼繼續說道。
“被困在”
林元語氣略微疑惑。
“十二階跨入十三階，必須要掙脫困住自己的時間循環。”
萬法之眼隨意說道。
“掙脫”
林元神色凝重。
他還是第一次聽聞到十二階突破至十三階的信息情報。
掙脫？
想要跨入十三階，得掙脫 “如果掙脫不了怎么辦？”
林元忍不住問道。
“掙脫不了，那就掙脫不了，會永遠的困在時間循環中。”
“其實被困在時間循環中，并不痛苦，時間循環內，一切都是既定軌跡，沒有意外，沒有任何其他可能，不斷重復。”
萬法之眼頗為感慨。
“確實是不痛苦。”
林元點頭。
但對那些混沌境圓滿而言，如此狀態，比死都難受。
混沌境圓滿何等存在，他們俯瞰一切，不管是混沌虛空，還是林元所降臨的那座源世界，混沌境圓滿，大圣天尊，哪個不高高在上？
“你知道一些就行，沒必要詳細了解，每一位混沌境圓滿，想要跨入十三階，所面對的時間循環都不同，提前知曉，并無什么好處。”
“原來如此。”
林元心中恍然。
難怪玄黃一脈以及魔玉樓，沒有留下任何關于十二階跨入十三階的情報資料。
因為不到十二階圓滿，提前知道情報也沒有什么用，到了十二階圓滿，就算不打聽，也會知曉這些情報資料。
“看來玄皇陛下與魔玉樓主人，突然消失，是被困在時間循環里？”林元心里猜測。
玄黃進化途徑至今為止，都尚未誕生一位十二階，但玄皇陛下卻又銷聲匿跡，與陷入時間循環很相似。
按照萬法之鏡的描述，陷入時間循環后，不生不死，既不算死亡，又不算活著。
“傳播自身進化道路，對掙脫時間循環，有幫助？”林元詢問道。
“你都來這里了，還問？”萬法之眼重新打量了眼林元，解釋道：“陷入時間循環內，光靠自身掙脫，希望太過渺茫，借助外界的‘道標’或者‘錨點’，能夠提升掙脫的可能。”
“所以有很多混沌境生命，提前布局，想要借助我萬道閣的影響，傳播自身進化道路，提升沖擊十三階的可能。”
萬法之眼說到這，略帶古怪的看了林元一眼，“但如你這般，僅僅只是辟道境，就來傳播自身進化道路，倒是很少見。”
這也是萬法之眼愿意與林元聊到現在的原因。
辟道境生命連道路的終點都不知道在哪，不確定自己將來是否會換其他進化道路，幾乎不存在傳播自身進化道路的可能。
哪怕背景通天，長輩都是混沌境圓滿，亦是不會那么做。
不然傳播到一半，發現自己不適合這條進化道路，然后‘散道’換了其他進化道路，前面的傳播，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元既然敢過來傳播自身進化道路，唯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無比確定自己適合所走的進化道路，而此種情況，一般都是適用于所走進化道路為自身所開辟。
唯有自己親自開辟完善的進化道路，才無比契合適合自己，至于選擇走前人開辟的進化道路？
只有修煉到混沌境，才有把握確定適不適合自己，辟道境、主宰境不確定性太大了。
而如果林元是自創進化道路，僅僅辟道境，就自創出一條能夠開拓出一條支路的進化道路？
萬法之眼很看好林元的潛力，所以才主動交談，甚至為林元‘解惑’。
“也是僥幸。”林元從萬法之眼的語氣里，聽出對方應該看出了什么，立即搖頭說道。
“開辟進化道路，可不是僥幸，尤其是你所開辟的進化道路，其支路都有混沌境潛力.”
支路都有混沌境潛力？那么林元所走的主路潛力可想而知。
林元靜靜聆聽著。
在萬法之眼這等存在面前，沒必要太過謙虛，它能認可你夸贊伱，說明你值得被夸張。
“好了，說正事。”
萬法之眼看著林元，“想要借助我萬法閣，傳播自身進化道路，沒問題，但有條件。”
“請說。”
林元并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宇宙內人類文明時期，借助人類文明的力量，傳播自身進化途徑，那是因為林元本身就是人類公民。
而人類文明之外，那些星空深處的古神，想要在人類文明內傳播自身進化途徑，毫無疑問會受到打壓遏制。
林元與萬道閣沒有任何關系，想要借助對方的力量，去傳播自身進化道路支路，為將來沖擊十三階做準備，肯定需要付出代價。
“很簡單。”
“現在你無需考慮這些，等待跨入混沌境圓滿，每十個宇宙紀，為我萬道閣做一件事情。”
“十個宇宙紀，做一件事情？”
林元也看著萬法之眼。
這個條件的前提，是林元跨入混沌境圓滿。
要是其他辟道境生命，甚至是主宰境乃至混沌尊者，肯定想都不想便會答應下來。
畢竟縱然是混沌尊者，對于自己能否修煉到混沌境圓滿，也是毫無把握。
萬法之眼提出的這個條件，其實約束并不大。
但是林元？
借助逆天悟性，借助萬界之門。
林元不敢保證自己可以跨入十三階，但是混沌境圓滿，還是有幾分把握的，無非是時間問題。
目前為止，林元只需要等肉身靈魂成長到極致便可以跨入主宰境。
而主宰境突破至混沌境的諸多要求，林元也完成了大半，再加上那座源世界對規則感悟幅度的加持。
林元跨入混沌境也沒有什么難度。
至于最后的混沌境圓滿？無非以混沌規則為根基，演化出混沌對應大道，林元也在那座源世界找到具體方向。
簡單來說，林元從辟道境到混沌境圓滿，基本可以看到了。
因此。
萬法之眼提出的這個條件，其實對林元并不有利。
“十個宇宙紀，為萬道閣做一件事？什么事情都得做？”
林元開口詢問道。
萬一萬道閣想要自己去送死，或者主動進入險地，自己必須得遵從？
“放心，不會讓你做毫無把握的事情，且也會付出相應報酬。”
“且只要你任務失敗，也不會強行讓你繼續去做。”
萬法之眼補充道。
如果林元真的成長到混沌境圓滿，萬法之眼也不愿意太過逼迫。
林元聞言，心里開始權衡起來。
首先做事有報酬，讓林元略微滿意，他不怕出力，就怕出白力。
而一旦任務失敗，確定自己沒有完成的可能，便不會強迫，也讓林元放心了一些。
任務失敗最壞的可能，也就隕落一具元神，這點代價林元完全可以接受。
且最關鍵的是，萬法之眼要求里，是十個宇宙紀做一件事即可。
林元從出生到現在，就算將穿梭世界里的時間都加在一起，也不到萬年，十個宇宙紀對林元來說，太過漫長了。
“沒問題。”
林元思索再三，點頭說道。
“那就好。”
萬法之眼微微點頭。
僅僅幫助林元傳播進化道路，便能夠獲得未來混沌境圓滿的承諾，這個交易萬道閣不管怎么樣都不會虧。
“開始吧。”
萬法之眼說完，面前便凝聚出一份金色卷軸。
卷軸上面出現一個個字體，雖然林元并不認識，但一眼看過去，立即明白其中蘊含的意思。
正是萬法之眼剛才提出的要求。
萬道閣會幫助林元傳播進化道路，但與之相對于的，林元跨入混沌境圓滿后，每十個宇宙紀，要為萬道閣做一件事情。
卷軸上面的內容進行的諸多限制，提到了不得強迫以及得付出報酬等等要求。
林元仔細觀看了數遍。
“如果沒問題，就分出一絲靈魂氣息，烙印在上面。”
萬法之眼開口說道。
金色卷軸上的要求條件，不得違背。
縱然是混沌境圓滿，膽敢違背，也會受到重創，直接斷絕沖擊十三階的可能。
所以只要林元愿意烙印自己一絲靈魂氣息在上面，萬法之眼自然就會放心。
“等等。”
林元思索片刻，“萬道閣幫我傳播進化道路支路，是什么限制么？僅僅只能是一種？”
如果僅僅幫助林元傳播生死武道進化道路，那么卷軸上的要求便有些不劃算。
一種武道支路，充其量最多也就誕生一位十二階終極，對林元固定自身道標錨點點效果不是很大。
“自然不是一種。”
萬法之眼搖頭說道，如果只是一種，他早就在卷軸上標注出來。
“如果你后續境界提升，又開辟出其他幾條進化道路支路，也可以讓萬道閣進行傳播。”
“那就好。”
林元心中一定，“不用后續了，我還有一些進化道路支路。”
“嗯？”
萬法之眼聞言，看了林元一眼。
還有其他進化道路支路？
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