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祭煉飛劍 徐青一番奔波之后,回到江寧府。
有了這筆生意的錢,加上蘇憐卿代他接了蓮花教殘馀的班底,哪怕除去要給林天王的財貨加上從金光寺買金光咒的錢,他依舊頗有富馀。
錢到位,勢力發展起來,自是又快又穩。
不過新知縣已經上任,姓鄭。
出自金陽鄭氏,不過不是嫡系,只是旁支。
這類的破落士族子弟在當今的大虞朝很多。
中古時代,他們哪怕墜落成寒門,再差也是地主。放在如今,讀書人太多,反而家境墜落很快。
因此鄭知縣來南直隸的目標很純粹,那就是搞錢。
但徐青從應天府回來時,得到一個消息,鄭知縣分配到江寧府的府治清水縣,那是走了魏國公府的關系。
何知府亦派王護衛暗示徐青,如果是公事,他也不好壓制鄭知縣。
不過何知府并不知道,魏國公派了鷹爪門的門主來殺徐青。
徐青心里很清楚,這家伙名義上是過來撈錢,實際上怕是有魏國公交代的任務。
「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無非見招拆招而已。
魏國公府固然可怕,但是打疼了對方,這種家大業大的,反而會心生顧忌。
徐青對此,也不是沒有防備。
他修煉之馀,已經開始著手祭煉「桃木劍」。
桃木劍的祭煉方式說復雜也不復雜。
除了傳統的心血澆灌,建立心神聯系的血煉方式外,還需要摸透它的呼吸。
這把劍的特殊之處也在此。
尋常法器多是死物。
桃木劍不一樣,這是一整塊雷擊木制成的法劍。
雷霆亦有造化道。
它體內有雷霆造化出的生機,加上蓮花教歷代祭煉,有了獨特的生命。
它的呼吸方式很特別,介于神魂和肉身之間。
并且有主人祭煉的情況下,能夠吸收日精月華。
徐青若不是修煉金光咒,每日誕生的氣血充沛,也決計難以抗住祭煉桃木劍的消耗。
蓮花教的大長老用的是一門邪功,通過采補的方式,從少男少女中汲取氣血精華,來供給祭煉桃木劍所需的氣血,并藉此讓身體保持在一個接近巔峰的狀態。
只是接近而已。
他沒有練臟,臟腑的暗傷是沒法修復的,隨著時間流逝,不練臟的武者,外表再年輕,內里的老化速度也不會減緩。
修煉者所謂吐故納新,只有到了練臟這一步,才算得上登堂入室。
而且很多肉身的暗傷,都需要練臟的境界才能徹底痊愈。
當然,也有醫術極高的大夫,能通過醫術,達到修補臟腑暗傷的效果。
這種大夫,其實比練臟武者還稀少。
每一個都可以稱之為國手。
高明的大夫,往往也是武者,他們的醫術也并非玄之又玄,而是講究實際操作,對于人體很是了解。
所以好大夫,往往也很容易轉行成厲害的殺手,用毒一樣很厲害。
如今大虞朝,稱得上國手的大夫,往往不在太醫院。
因為太醫院的大夫,看病的對象往往是大人物,再不濟也是頗有來歷的,用藥偏向于保守,接觸的病例也相對少,經驗累積不行。
而民間厲害的大夫進去,則容易受到太醫院的大夫排擠。
當今陛下喜歡道士,便是因為道士里,也不乏有精通醫理,甚至比太醫院的大夫更厲害,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道士是外來的,不容易被滲透。
皇帝被稱為孤家寡人,就是因為整天都有人琢磨他。
總有刁民想害朕,說起來是玩笑話,但也是實話。
高處不勝寒。
越是精通帝王權術,對身邊人越是猜疑。
徐青以后要是不能修煉到武圣,肯定一樣會疑神疑鬼的。
好在他有青銅鏡,對自身禍福有較好的預判。
可如果有一天,青銅鏡的氣運評價出了差錯,徐青還會再信?
天地萬物,終究無一可恃,可恃者唯我而已!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春暖花開之時。
庭院中,梧桐樹變得綠意盎然。
大約是徐青每日修煉金光咒,氣血充盈的緣故,他的陽氣使得梧桐老樹今年生機格外濃郁。
與此同時,紫薇帝脈距離打通只有一分的距離了。
但這是個難關,不能心急。
除此之外,林天王給的那一份靈狐血肉也消耗殆盡,
徐青的武道修煉進度也因此慢了許多。
習慣了靈藥的輔助,再回到正常修煉水平,很是讓人煩躁的。
徐青壓抑住心中的煩躁,依舊每日按部就班的修煉。
修煉,有勇猛精進的時候,也有水滴石穿的時候。
無論如何,他有青銅鏡在身,看得到反饋。
而且他的修煉進度當真不慢了,不到一年時間,已經可以稱得上登堂入室的修煉者,超過別人十幾二十年的積累。
這時候,停下來打磨打磨也是好事。
徐青在院子里負手而立,桃木劍懸浮在他身邊。
以他如今的神魂力量,已經能正常驅使桃木劍,只是遠不及當日蓮花教大長老那樣迅捷如電。
另外,祭煉成功之后,還有一個好處。
先前桃木劍極重,堪比金鐵。
經過祭煉之后,它的重量在徐青神魂感知中逐漸消失了。
這也是法器經過祭煉之后的一個特徵。
徐青凝神操縱桃木劍,開始施展各種劍術。
因為不需要用手來操縱,飛劍的自由度,遠非尋常手持利劍的劍客可比「大道至簡,其實飛劍之道,也是如此。我若是看出對方的破綻,一劍飛過去,直指要害,勝負立分。」
有點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的意思了。」
「可惜,若是遇到氣血強大的武者,人家血氣陽剛直接能壓制飛劍里的神魂念頭。不過要是對付低層次的武者,飛劍的作用那就大了。」
十步之外,飛劍很快:十步之內,飛劍文快文準。
徐青念頭一動,對著梧桐老樹的樹枝亂飛一陣。看似亂飛,實則是替樹兄修剪儀容,相當于剪頭發。
過了一會,徐青滿意地看了會自己的杰作,仿佛梧桐樹在面朝他問好一般。
落下的枝葉也不能浪費,晾乾之后,用來燒烤,有種特殊的樹木清香味道,十分可口。
「公子,金光寺來了個小師父,說是縣尊的長隨鄭三拿著一張香火憑證,到金光寺取回了香火錢。金光寺這邊已經將香火錢給了,不過對方說數目不對,非多要了一份香火錢。衍空住持這邊也給了,但送走對方之后,派了小師父過來知會你,想問問你的意見。」徐福向徐青稟報此事。
他現在是院子里的管家,雞場那邊的事,已經交給秋香負責對帳。
徐公子不養閑人,身邊的人都要做事。
當然,身邊的仆從要是太閑,那成天都是在琢磨主子了。
徐青沉思之中,另一邊秋香也回來了,說雞場那邊遇到麻煩,開始鬧雞瘟了。
說實話,雞場的利益不算多,關鍵是細水長流,
另外,雞場也負責給府學丶縣學提供肉食,因此徐青在江寧府進學的秀才們心中,評價很好。
再加上復社,他這及時雨的外號,在士子圈子里,如今是很受推崇的。
雞場鬧雞瘟,本來是正常的事。
雖然徐青平日里,讓他們多注意這方面的事,不過許多事實際執行下去,總會打折扣,何況即使什麼都做好,也會出岔子。
「但是時間過于湊巧。
金光寺的香火錢生意,實際上類似錢莊的作用。而且有復社背書,來交錢的,往往都是親善徐青的商戶或者本地勢力。
這樁買賣做不下去,其實也意味著徐青在當地的威信出了問題。
「公明,現在縣學丶府學都在傳言,說你送的雞肉是鬧了雞瘟的雞肉。
大家很擔心。」嚴山也來了。
他說的事是徐青料到最壞的情況。
謠言這種事,不能澄清,只會越描越黑,
另外,大概過不久,便有許多人找藉口,去金光寺支取回來自己的香火錢。
這時候,徐福丶嚴山他們都有些焦急。
徐青反而笑起來,說道:「他們的動作比我預計得反而慢一些,現在剿匪的事,都快結束了,他們才來。到底膽子小了些。」
其實徐青預計他們會在剿匪的事上做文章。
因此徐青早就設下陷阱。
剿匪建立稅關,那是朝廷在南直隸進來最大的事。上面盯看呢。
只要對方來搞事,徐青做點文章,就能把事情鬧大,到時指不定誰吃虧。
沒曾想,剿匪的事進行得無比順利,
「也算是高估了他們和朝廷對抗的膽量。」
「既然知道怕,那又有什麼好怕的?」
徐青心情很平靜,該來的,遲早會來。
「惟中,你是秀才,有資格當訟師。來替我寫一份狀紙。」
「你要告誰?遞到府衙嗎?
「不,這份狀紙要遞到縣衙。我要告的是鄭知縣身邊的長隨鄭三。」
「啊。」嚴山一驚。
這跟堂下何人狀告本官有啥區別?
徐青淡淡說了一句:「寫吧。」
縣衙。
鄭知縣看著手中的狀紙,拍案大怒,「這人簡直無法無天,是覺得本官的刀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