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已然看到了來人。
卻是一個溫婉美麗的女子,身后跟著兩個他的熟人,便是李逸龍與宋一純。
他們顯然地位低于前頭的溫婉女子。
楚致淵劍眉挑動。
這位溫婉美麗女子與自己年紀相近,已然是宗師四重天,顯然也是武學奇才。
她氣質溫婉與蕭若靈有些相似,甚至比蕭若靈還要更溫婉三分。
楚致淵飄身下榻,推門出屋來到小院內。
鄒芳已然將院門拉開,請三人進屋。
楚致淵抱拳微笑:“李兄,宋姑娘,別來無恙?”
“見過世子。”兩人笑著抱拳行禮。
宋一純笑道:“世子,這是敝教圣女。”
“孟滄瀾見過世子。”溫婉美麗女子抱拳笑道:“貿然打擾世子了。”
楚致淵笑道:“圣女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無憂教不僅有圣女,還有圣子。
他已然看過無憂教的詳細資料,知道無憂教的圣女與邀月宮的圣女不同。
邀月宮圣女是邀月宮的二號人物,管理平時事務,宮主負責大略,具體執行交由圣女。
只要是邀月宮的弟子,都由圣女管理,不管是哪一輩份的都一樣。
無憂教的圣子與圣女則相當于首席弟子,平時也管事,但多是管同一輩與后面輩份的弟子。
無憂教的事多由長老團負責。
盡管無憂教的圣女地位遠不如邀月宮,可也不能小覷。
下一任教主便由圣子與圣女之間的一位擔任,另一位擔任副教主。
四人落座,墨漪四女奉上茶茗退走。
孟滄瀾接過茶盞,端茶盞的動作自然流露出一股獨特韻味。
她輕啜一口慢慢放下茶盞,微笑道:“貿然打擾世子,卻是有要事相稟。”
楚致淵放下雪瓷茶盞:“洗耳恭聽。”
孟滄瀾神情嚴肅:“據敝教搜集到的消息,如今大烈朝與大光朝蠢蠢欲動,想要犯我大景邊境。”
“他們真有這般膽量?”
“原本敝教也不相信,確認再確認,現在已然能確定,他們確實要犯我大景東境。”
“大烈十二皇子可回去了?”
“十二皇子自大景歸朝之后,馬上被圈禁,是因為觸怒了皇帝。”
“這么快就被圈禁了…”楚致淵皺眉。
這徐敬仁也忒不濟了,讓他委婉一點兒委婉一點兒,結果還是觸怒了大烈皇帝,直接被圈禁。
是能力不足,還是說他故意觸怒皇帝,導致自己被圈禁?
“大景東境,世子想必也有一些了解吧?”
“…”楚致淵沉吟。
“形同虛設。”孟滄瀾輕蹙修長的眉毛,嘆息道:“一戳即破。”
楚致淵臉色沉重。
孟滄瀾道:“朝廷應該還沒發覺大烈朝與大光朝的異樣,即便知道了,恐怕…”
北境現在吃緊,英王爺已經調到北境,與大貞和談之后,西北境倒沒什么大戰了。
可這些兵調到東境的作用也不大,東境需要的是海戰。
而東境常年以來疏于戰備,疏于訓練,軍紀之松散,戰力之衰敗,比平民百姓好不到哪里去。
與之相反,大烈朝與大光朝雖然彈丸之地,可常年征戰不休,戰力反而更勝東境。
她可以想象一旦開戰,必然是一邊倒的屠殺,大景的威望將不復存在。
“孟姑娘,這消息應該傳到監察司,傳到朝廷兵部才是。” “朝廷各部對敝教避若蛇蝎,縱使傳過去消息,怕也不會當真,只能找世子了。”
“避若蛇蝎…這倒不假,不過這消息如此之重要,他們還是會重視的。”
“太耽擱時間了,世子對敝教沒有那么深的誤會與偏見,跟你說最省事。”
楚致淵笑道:“孟姑娘高看我了,即便朝廷知道了這消息,能做得也不多,…無憂教可有辦法?”
孟滄瀾道:“敝教只是武林宗門,能做的就是通風報信罷了。”
“圣女過謙了,極樂教的聲勢可不小,”楚致淵笑道:“對大烈與大光還是有極大影響的。”
孟滄瀾輕輕搖頭:“如果敝教發動極樂教,極樂教必受大烈朝與大光朝的剿滅。”
無憂教是強,可大烈朝廷與大光朝廷也不是吃素的。
兩朝之中不乏智慧過人的高官,對無憂教與極樂教充滿忌憚,緊盯著不放,隨時準備打擊。
極樂教一旦發動關系去影響兩朝的政策,必受毀滅性的打擊。
楚致淵沉吟著點頭。
大烈朝與大光朝看著弱小,但沒到王朝的末期,朝廷力量占優,宗門在兩朝還掀不起太大風浪。
極樂教背靠無憂教,實力雄厚,可與兩朝硬撼還是沒有勝算。
更重要的是,他們會覺得沒這個必要。
楚致淵道:“依圣女之見,當下的局勢如何才能力挽狂瀾?”
“若依小女子之見,只能收縮防御。”孟滄瀾道:“大景最強的是騎兵,那便利用騎兵的優勢,撤出足夠空間以利于沖殺,而不是跟他們在海邊纏戰。”
“收縮等于示弱。”楚致淵道:“損失也會極大。”
未戰先怯,敵未來而先退,更何況是大烈大光這等小國。
這是大景朝廷上下與百姓都沒辦法接受的。
而且直接收縮撤退,百姓要承受巨大的損失,良田房屋到時候都要毀于一旦。
孟滄瀾露出無奈神色。
楚致淵道:“貴教能否打探到他們的行軍路線?”
孟滄瀾遲疑著問:“世子真要在半路伏擊?…海戰是大景最不擅長的。”
楚致淵微笑:“總要試試。”
他凝視著孟滄瀾,目光透著探索。
他在判斷孟滄瀾可信不可信,透漏了這個消息會不會惹來危險。
孟滄瀾覺察到了,嫣然一笑:“世子是信不過我么?”
“貴教與朝廷的關系太過復雜。”
“敝教與朝廷關系再微妙,也不希望朝廷打敗仗,尤其是敗給大烈與大光。”
楚致淵笑笑。
這可未必。
削弱朝廷,朝廷便無力對付四大魔宗。
這一次也可趁機看看無憂教對朝廷的真正態度,是不是真幫朝廷。
“敝教會打探他們行軍路線。”孟滄瀾輕輕點頭。
楚致淵道:“不會讓貴教白出力的。”
“那便多謝世子,”孟滄瀾道:“也預祝世子能旗開得勝。”
楚致淵笑道:“就托你吉言吧。”
戰爭的勝負可不是一方面的因素,不是誰實力強就誰勝。
決定戰爭勝負的因素太多,數不勝數,防不勝防。
還需要幾分運氣加持的。
他原本信心十足,覺得自己運氣夠好,現在探了這么多次邀月宮秘地后,就沒這么自信了。
他這幾天時常懷疑,運氣是不是已經離自己遠去,不再青睞自己?
要不然,怎會幾天時間都一無所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