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就見徐邢正看著她。
池九漁撓了撓頭:“我在和網友們友好交流呢。”
是啊。
可‘友好’了。
“九漁啊,你很想成為宗主嗎?”
師叔你竟然偷看!
“對啊,那師叔你會支持我嗎?”池九漁直接順著桿子往上爬。
幾年前,師父意外得知了她的夢想,還狠狠的嘲笑了她開兩個小號自導自演的行為。
那時她羞恥得差點兒滿地打滾,然后就免疫了。
同樣的招式對她起不到兩次作用。
徐邢并未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池九漁瞥了一眼擂臺,有些納悶:“不是還沒結束嗎?”
“結果不會變了。”
“哦。”
她老老實實的跟上了徐邢。
這次來之前師父就說了,讓她找到師叔之后,和師叔一起回去。
兩人的離開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重新回到學校上空的紫寰真君。
“師叔啊,他們是不是都看不見我們啊?”
“嗯,上面有個小輩,我暫時還不想鬧出太大動靜,所以得避免被他發現。”徐邢解釋道。
至于他去教導主任辦公室拿了一份錄有基礎采煉法的晶卡這種事,就沒必要多說了。
池九漁抬頭四處望了一圈,卻啥都沒發現。
她也沒太在意:“那咱們什么時候回去?”
“還要一段時間。”
這回答跟沒回答一樣,池九漁心里吐槽。
“說說你吧,你是怎么拜入師姐門下的?”
“師叔你難道算不出來?”
“那多沒意思。”
“…”池九漁沉默了一會兒,“其實也沒什么,我是師父撿回來的,長大了當然就拜入師父門下咯。”
她的身世并不復雜,父母是正道聯盟的人,但圣皇淵消失之后,聯盟內各方勢力就爭斗不停。
一次聯盟的任務中,她的父母誤入了一位魔道古修的閉關之所,隕落了。
年幼的她差點兒餓死,機緣巧合之下被劍尊撿到,就給直接帶了回去。
后來師父也幫她推算過,那次任務的確很正常,并沒有人干預。
“那你現在的名字是當初就有的?”徐邢又問道。
“不,這是師父給我起的,她那時候養了一池子靈魚,結果只活下來九條,就給我取了這么一個名字。”
池九漁有些感慨,自己能平安的活這么大還真是不容易。
至于為什么是‘漁’而不是‘魚’,她猜測師父是為了讓這個名字看起來沒那么草率。
“我晉升金丹之后師父還把那九條魚送給了我。”
“哦,那么那幾條魚現在怎么樣了?”
用心培養的話,現在應該成精了才對。
“紅燒,清蒸,油炸,涮火鍋…不愧是師父養的魚,怎么做都好吃!”
在那之后她去買了一些相同品種的靈魚,但味道都比不上當初那九條。
“…”
這小姑娘總能出乎他的意料。
中午十二點,斗法測試結束。
張云露毫不意外的取得了魁首,偽筑基的肖凡則是第二,之后依次是方林,侯象。
兩人雖然輸給了張云露,但本身的實力還是不弱的…最起碼在這群學生中是這樣。
第五到第七名同樣是練氣九層,或多或少都有一手絕活的那種。
至于第八到第十二就沒人了,他們在擂臺爭奪戰中都沒能撐下去。
其實這還是肖凡沒有太過分,否則以他練氣九層晉升偽筑基的實力,張云露都不一定能勝過他。
斗法測試結束,到了發放獎勵的環節,李鋒平作為特邀嘉賓給眾人頒獎。
‘這小姑娘還真是不錯,回去后倒是可以上報一下宗門。’他多看了張云露幾眼。
然而下一刻,李鋒平就感覺到了一股深沉的惡意,刺得他背后有些發毛,感覺就像回到了之前被痛毆的那個小巷。
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旁的校長往觀眾席望了一眼。
錯覺嗎?
云層之上,紫寰真君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當他看到張修對李鋒平展露惡意時,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此子堂堂化神,竟也要偽裝成金丹,由此可見劍宗劍修之跋扈。
似他這般年歲便是化神修為,天資不可謂不好。
可惜是個煉體的莽夫。
倒是他這個妹妹,年紀輕輕便修成圓滿級劍法,主修的也是學校發放的基礎煉氣訣。
如此天資,道路未定,若是之后確定她與那出關古修毫無聯系,那便將她引入宗內吧。
自己受困心魔,不知何時能破,也是該找個傳承者了。
頒獎結束之后,兩兄妹一起離開了學校。
兩人都有些沉默,張云露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的圓滿級劍法,張修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點兒什么。
按照正常情況,自己現在應該聊剛剛的斗法測試…
但前輩似乎不許小露透露,這不純純是為難她嗎?
“你今天表現不錯,我們去吃點好的慶祝一下怎么樣?”
老哥竟然沒問她的劍法!
這可再好不過了。
“好啊,我想去…”
“二位小友,打擾一下。”溫和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紫氣氤氳,從中走出一人,古修打扮,身姿飄渺,黑發流瀉肩頭,雙目紫意流轉,仙風道骨。
別的不說,高階法修的賣相相當不錯,和劍修是另一種風格。
張修將張云露護在身后,眼神警惕:“原來是前輩,不知前輩是想…?”
“本座道號紫寰,乃是太上道宗之人,有些事想要詢問二位小友。”
“前輩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近期有古修出關,二位小友可曾見過?”
說話間,神魂之力已經悄無聲息的探查起兩人的記憶。
流云劍法,家傳,自小習練,父母隕落于秘境。
那套劍法原來是他們家傳的,難怪自己沒見過,這兩兄妹也和那劍宗出關的古修無關。
另外的記憶他沒有再看,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
“我的工作報告里已經詳細記錄了一切,在那之后我們兄妹也沒遇見過。”
“叨擾二位小友。”紫寰真君取出一本線裝黃皮書遞給張云露,“這本紫垣觀炁法便送與小友了,若有所得,本座可送小友一場造化。”
紫氣再起,紫寰真君退入其中,消失不見。
從出現到離開,可謂是逼格十足,完完全全是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
張云露拿著那本泛著古意的線裝黃皮書,心里很是古怪。
不是,這機緣還能扎堆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