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深夜春雨淅淅瀝瀝,明安寺內燈火通明。
但夜已深,來往僧人與香客大多刻意控制聲音,維持佛門要地的靜謐,僅有行走間的腳步聲與偶爾相談時的竊竊私語。
“吵架了?你說你招惹遠暮…”
“恩?”
“…招惹蕭遠暮作甚?她那爆脾氣心情不好了連我都打,你真把她惹火,說不定當場就得駕崩。”
一間人影稀疏的殿旁角落,趙無眠蹲在地上,脊背靠著墻壁,咬著燒雞無奈搖頭,實則已經極為后怕。
他也沒想到洛朝煙居然膽大到去找蕭遠暮,萬一蕭遠暮真腦子一熱對她出手,趙無眠是想后悔都沒地方后悔,唯一的解救之法怕是只有若干年后徹底掌握奈落紅絲,穿梭時空去救她了。
洛朝煙撐著傘,腳尖踩在濕漉漉的青石地磚不斷摩擦,垂眼盯著地磚看,聞言瞥向趙無眠,“你在怪我?”
“…只是怕你出事。”
洛朝煙淡淡哼了一聲,“你要怪我我就哭,本來被她罵了一通心情就不好…雖然我也狠狠罵回去了。”
伴隨著話語,她捏起拳頭向上一揮,擺了個勝利者的pose。
趙無眠仰首看她,覺得可愛,后來注意到她的衣襟,又覺得可憐…雖然也不是很小,但和同年齡段的蘇小姐,湘竹郡主比起來,我們大離女帝還是少了點‘威嚴滿滿’。
“你在看什么!?”
“陛下知道基因學嗎?我在想基因對陛下的影響,湘竹郡主是您的堂姐,那未來您或許…”
“什么基因不基因的,別扯開話題,你明明在看我胸。”
“什么胸不胸的,陛下別在佛門要地說這種粗俗的話,可別壞了佛門圣潔。”
洛朝煙瞪了他一眼,后勝利者的姿勢維持了兩秒后便略顯消沉放下手,輕嘆一口氣,語氣帶著幾分幽怨道:
“你說她脾氣爆,確實挺爆的,我能感覺出來她很想當場殺了我,但就是忍了下來…”
說著,她話音一頓,又莫名瞥了眼趙無眠,“她是為你忍下來的。”
趙無眠沒說話,而是撕了只雞腿向上遞給洛朝煙。
“謝謝。”洛朝煙覺得太油,從懷中取出手帕,捏著包住雞腿骨,而后也蹲下來和趙無眠一起吃。
得虧這地方偏僻,沒人瞧見,否則以洛朝煙的素養,也不會與趙無眠這樣跟街頭閑漢似的蹲地上吃東西。
趙無眠側眼看去,隨著她的姿勢,裙擺微微向上擠去,青色的繡鞋上是套著白絲的精致腳踝與一小節小腿,但這白絲一眼看去甚至都不如它內里包裹著的肌膚白嫩柔滑,好似一捏便會出水。
他呼吸窒了下,“你怎么還穿這個…白絲?”
洛朝煙這才反應過來趙無眠在看她腿,視線冷了下。
趙無眠默默收回視線。
洛朝煙冷哼一聲,將傘柄靠在自己肩膀上,小手向下拉了拉裙擺,“這料子還挺舒服的,而且朕估摸未明侯喜歡,還想著穿給你看,就當你解決舞紅花一事的獎勵…”
“真的?我能摸嗎?”趙無眠的語氣滿是期待。
“嗯哼,看你表現嘍,”洛朝煙開玩笑說了句,后白了他一眼,“不過你兩晚都跑太玄宮,還想要獎勵?問你的蕭遠暮要去吧。”
“提醒我了,待會兒哄完你,我還得去哄她。”
洛朝煙聞言,表情頓時一冷,忽的站起,捏起傘柄,將傘面對準趙無眠,后旋轉油紙傘,將傘面上的水珠都甩到他身上。
“朕還沒消氣你就說這話!膽子越來越大了!真以為朕不會生氣!?”
“我和你之間還講究這些?”趙無眠用手擋在眼前,透過指縫,可見傘面后的少女衣裙輕晃,明媚活潑又富有靈氣。
“這也不是你氣我的理由!”
“陛下別甩了,燒雞上都是水。”
“哼!”
洛朝煙又蹲下來,冷冷掃了趙無眠一眼,繼而小口小口咬著雞腿,盯著面前的雨點看。
兩人都沒再說話,當今天子跑去見太玄宮宮主,還被氣得龍顏大怒,這消息要是放出去,全京師的人都得睡不著覺,都得想辦法讓天子息怒,此刻天子在眼前,怎么著也得說一堆好話,或是表忠心之類的。
但如趙無眠所言,兩人之間的確無需如此。
趙無眠心底沒把洛朝煙當皇帝,只當自己的小女朋友,小醫女。
洛朝煙在趙無眠面前,也沒把他當未明侯,沒把自己當皇帝。
兩人時常喚對方圣上,陛下,未明侯之類的,更多是抱著好玩的心態…誰對自己喜歡的人還沒個‘小綽號’了?
晚風攜帶細密雨點款款拂來,寺院栽種的大槐樹枝葉隨風習習,沙沙作響,鼻尖除了雨點沒進地面的泥土味,便是寺廟特有的古木香。
“對了,師父呢?她不是和你一起來明安寺了嗎?”中途趙無眠想起慕璃兒,問了句。
“她找觀云舒去了,此刻估計在掐架吧,你師父多仙兒的人啊,結果一提觀云舒就跟火藥桶似的。”
“你提了蕭遠暮不也一樣?”
洛朝煙聞言并未生氣,而是認認真真想了下,而后搖搖頭,“不一樣的,蕭遠暮恨朕,但朕其實并不恨她。”
洛朝煙自稱‘朕’,那就是要以大離皇帝的角度談事情了。
趙無眠微微頷首,“我知道,畢竟那也算爺爺輩的恩怨,而且當年是太祖高皇帝滅了辰國,而不是辰國滅了離國…遠暮對你有仇,但你對她沒仇的。”
洛朝煙輕嘆一口氣,“對呀,朕的父皇與娘親又不是太玄宮殺的,身邊也沒什么關系好的人因太玄宮而死,當然沒必要去恨一個此前從未見過的人,但今晚得見她一面,朕倒是看出來,她恨意不淺。”
趙無眠想了想,后笑著說,“話雖如此,但朝廷肯定有不少人因她而死…陛下真不恨嗎?這話若是傳出去,朝廷內有人怕是要寒心了。”
“你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就想看朕和蕭遠暮爭個你死我活。”洛朝煙瞪了他一眼。
“我巴不得你們兩人和睦相處,每天每晚無時不刻不在想著這件事。”
洛朝煙沒再說話,吃完手里的雞腿,用手帕將雞骨頭包起來準備放進懷中,琢磨待會離開后將垃圾帶走,后趙無眠抬手張開手掌。
洛朝煙看了他一眼,將包著雞骨頭的手帕遞給他。
趙無眠取出雞骨頭,恢復了幾分的內息涌出,眨眼將雞骨頭化作齏粉,隨風而散,后不動聲色將洛朝煙的手帕收進自己袖子。
洛朝煙余光瞥著趙無眠悄悄收手帕的小動作,后默默收回視線,也沒阻止,只是輕嘆一口氣,繼續道:
“你說朕這想法或許會讓朝廷的人寒心,但沒辦法,世間安得雙全法,比起讓你為難,那還是讓他們寒心好了…朕也有私心,只想挑著自己關系近的人考慮。”
趙無眠看了洛朝煙一眼。
洛朝煙的油紙傘向下壓,擋住了自己的側臉,只給趙無眠露了一個精致白皙的下巴。
趙無眠知道洛朝煙是覺得這話太過‘露骨’,害羞了…和沈湘閣,清焰,太后等女子截然不同,洛朝煙本質是很古典保守的。
她不會像太后那樣開葷話玩笑,也不會像沈湘閣那樣以‘女朋友’的身份和他打打鬧鬧,更不會如清焰那般用滿是情意的目光直勾勾看他。
這種話,對于她而言,恐怕都無異于表明心意。
“真羨慕你,對陛下而言,臣和你的關系自然最近,但對臣而言,無論是圣上,還是蕭遠暮,關系都很近,感情都很…”
“趙無眠。”
“恩?”
“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洛朝煙依舊用傘面擋著臉,但語氣已經有了幾分危險。
“沒有的事,只是覺得陛下現在心跳的恐怕很快,臣若是不想辦法扯開話題,陛下會暈…”
洛朝煙捏起小拳頭在趙無眠的肩膀上捶了一拳,“住嘴。”
“哦。”
兩人不再說話,但彼此之間的氣氛并不尷尬。
當初趙無眠昏迷,遇見蘇青綺與洛朝煙,三人一路自晉地殺出來,感情深厚,彼此信任,到了今日,如趙無眠所言,兩人之間的確無需在意些有的沒的。
洛朝煙不擔心趙無眠真的會跟蕭遠暮去當反賊,只擔心趙無眠被夾在中間會有多為難,因此跑過來和他談這件事時,也只是說自己受了委屈,心底難過,而不是逼著趙無眠表忠心站隊。
趙無眠也不擔心洛朝煙會猜忌他,此刻待在一起更不會故意找什么話題活躍氣氛。
跟一家子談外事似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趙無眠咀嚼著燒雞,出神想到此處,心底卻是想起了沈湘閣…他總是對沈湘閣說的坦誠以待,其實就是他與洛朝煙這種關系。
雖然沒少被沈湘閣罵天真,但現在沈湘閣應該多多少少也被他影響了不少吧?也不知什么時候能把心底的秘密同他講一講。
時間緩緩流逝,兩人都沒再說話,趙無眠吃完燒雞,將油紙迭起放進懷中,后問:
“圣上,你是女子,臣問你件私密事兒,京中有沒有那種衣物?就是那種…穿在裙子里面,但并不是薄褲,而是稍顯寬松的薄薄幾片布料。”
洛朝煙原本還聽的很認真,后便用看色胚的眼神面無表情望著趙無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說這種羞人的東西,你不知道我還沒出嫁嗎?”
“您是圣上,知道的東西肯定多嘛,而且陛下別誤會,這不是給你穿的,是蕭遠暮她因為功法副作用,現在連件合適的私密衣物都沒有,一旦變大,薄褲都要被撐裂…”
洛朝煙不等趙無眠說完,起身就走…實在受不了趙無眠一直說這種話題。
趙無眠笑了聲,起身跟在洛朝煙身后,“臣剛跟歸元打一場,渾身虛脫,傷勢很重…不過這也算立功吧。”
“朕幫你療傷,好了吧?”洛朝煙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回首看了趙無眠一眼,放緩腳步,等趙無眠跟上來,與他同乘一柄傘…雖然趙無眠的衣裳現在還濕著,淋不淋雨也沒差。
“嘿,這不是應該的嘛,當初在小西天的鳳凰山,圣上還說未來即便您當了皇帝,也會為臣療傷…這也算獎勵?臣可不想圣上被人說賞罰不分。”
說著,洛朝煙忽的停下腳步,側眼看向身旁大殿,眼神好奇。
趙無眠跟著一塊停下,側眼看去,殿內供奉著一尊金制佛像,參拜的大多都是打扮青春的少女,明顯是求姻緣。
洛朝煙不信佛,只是認出幾個少女…大多都是某位朝廷大員的女兒,當初萬國宴時洛朝煙見過。
她搖搖頭,沒想到以她們的身份,這個時間居然還會來求姻緣…不過也對,她們這個身份,越是高貴,自己的姻緣便愈難自己做主。
洛朝煙想起自己,不動聲色用余光掃了眼趙無眠,便瞧趙無眠朝她伸手。
洛朝煙眨眨眼睛,疑惑看他,“作甚?”
“給點錢,咱們也拜一拜。”
洛朝煙噗嗤一聲笑了,“我們兩個拜什么拜?你和觀云舒去拜一拜還差不多,我可不信佛,當初在小西天都沒想過參拜。”
“你怎么一點浪漫不懂?你既然不信佛,那肯定就是第一次拜嘍,我想要你的第一次。”
這地方人多,因此兩人都注意用詞,沒暴露身份。
洛朝煙白了趙無眠一眼,聞言倒是不覺生氣,只是搖頭,“你這話太粗俗,我就是原先大發善心想陪你去,現在也不愿…”
話音未落,趙無眠便一把拉住她的小臂,往殿前侍立的僧人手里塞了幾張銀票。
僧人是個老頭,其實就是幫京中夫人拉皮條的那老登,他還記得趙無眠,瞧見他這回拉了個女子過來,頓時露出了然神色…原來是名草有主了啊,難怪看不上那些夫人。
當然看不上,當今天子在身邊,誰還能看上那些庸脂俗粉?不過這僧人肯定不知洛朝煙的身份,不是誰都有資格面見天子的。
洛朝煙被趙無眠拉著在佛像前的蒲團跪坐下,趙無眠興致沖沖取了幾株香遞給她。
洛朝煙無奈接過,但心底其實也覺得有趣…別管信不信,但哪個女子不想自己和情郎的男女事被肯定呢?哪怕是被佛像肯定?
當然,這佛像要是敢不肯定,洛朝煙就下令拆了它,而且他們可是交了香火錢的!
“對了,你錢哪來的?”洛朝煙靠著佛像前的爐火將香點燃,忽的想起什么,看向趙無眠。
“有些夫人想讓我當送子菩薩,塞給我的‘嫖資’…我可一分都不往身上裝,全交出去了。”
解釋完,趙無眠又在心底默默補充一句…反正即便交出去也是小西天的錢,那就是觀云舒的,四舍五入也算他的錢。
洛朝煙懶得搭理他似的不再言語,雖然口中說著不信佛,但望著面前佛像,還是不免認認真真拜了拜。
原本她與趙無眠的事水到渠成,細水長流,順其自然便可,但此刻蕭遠暮橫空出世,有她攔在身前…
洛朝煙不怕蕭遠暮,卻也知蕭遠暮定然會對她與趙無眠的男女事百般阻攔,而趙無眠與蕭遠暮不是沒有感情,不可能不考慮蕭遠暮的感受。
而這種男女事,洛朝煙要心甘情愿,趙無眠也必須如此,心中哪怕有一絲一毫的芥蒂在洛朝煙看來都不行。
但蕭遠暮,唉…
少女心事情緒百轉,卻聽身旁的趙無眠同樣認真點香,認真參拜,口中說著希望他和洛朝煙的事一切順利之類的話。
洛朝煙心底微微頷首,還算滿意,便聽身旁這廝又低聲說著什么‘觀云舒,沈湘閣,蕭遠暮’等人的名字。
洛朝煙當即就火了,揮著小拳頭追著趙無眠打,“花心的爛桃花!”
趙無眠笑著躲開…洛朝煙生氣的時候,眼中含淚俏臉微紅,別提多可愛了。
回到觀云舒此前為趙無眠收拾整潔的廂房,黃燈幽幽,小案上還有觀云舒專門點上的安神香,空中煙霧裊裊,屋外絲雨瀝瀝。
趙無眠老老實實脫了衣物,趴在榻上,讓洛朝煙扎針。
屋內有觀云舒提前準備好的療傷器物,不過她貌似被慕璃兒纏住,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尼姑和師父不會殺起來了吧?”趙無眠稍顯擔憂。
洛朝煙坐在軟塌邊緣,臀兒壓出一道動人心魄的弧線,在素雅衣裙凸顯而出…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大離女帝某方面不盡如人意,但某方面卻生的極好。
“你師父你還不知道嗎?頂多就是仗著自己溝通天地之橋欺負欺負她,又不會真傷她,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洛朝煙為趙無眠把了把脈,心底微沉,道:
“那歸元就這么厲害?你渾身肌肉大半都拉傷,還受了不輕內傷,不養半個月不可能恢復…”
“沒那么夸張,我會一門療傷功法,等內息恢復,自然連帶著痊愈…約莫三四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宮里頭有清影玉衣…”
“免了吧,真用清影玉衣,圣上還怎么為我療傷?”
洛朝煙被逗笑了,慢條斯理為趙無眠扎針,“你以為你是燕王嗎?那都是他幾十年前追求燕王妃的手段了,你這招對堂姐說不得還有幾分作用,畢竟她與燕王妃是母女…”
趙無眠趴在榻上,眼角余光瞧見洛朝煙裙擺下那被擠壓而出的臀肉,當即被吸引了注意,開始覺得自己的傷勢貌似也沒那么重,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
他忽的有些口干舌燥,默默移開視線…洛朝煙和蕭遠暮剛大吵一架,心情肯定不好,自己還是別說太多騷話為好。
但以洛朝煙的角度,趙無眠有什么小動作肯定都瞞不過她。
她并未生氣,只是往軟塌里側坐了坐,而后似是為了舒坦,提起一條腿屈起,擱在榻上,稍顯慵懶的坐姿,且不太雅觀,裙擺因此向上擁,再度露出那一小節被白絲包裹著的小腿與精致腳踝。
趙無眠很不爭氣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想摸嗎?”洛朝煙的嗓音忽的傳來,嚇得趙無眠心頭都跳了下。
他向來坦誠,如實說出心底想法。
“想。”
洛朝煙杏眼輕輕瞇了下,表情不知為何卻是多了一絲莫名的笑意,好似循循善誘般對趙無眠道:
“朕是大離天子,你一介未明侯,為人臣子,甚至本質上還是太玄宮的反賊,此前一直想著推翻朕的天下…此刻卻想輕薄朕,你覺得合適嗎?”
洛朝煙越說,趙無眠反而愈發口干舌燥。
兩人目前的身份,的確很刺激…
“不管臣以前干什么,但現在好歹立功了不是?”
趙無眠發覺自己面對心儀的姑娘越發沒有自制力,視線從白絲小腿再到臀兒與腰肢構成的曼妙弧線,越看越覺得心癢癢,讓他有股將面前女子狠狠擁入懷中的沖動。
“立功…”洛朝煙低聲念叨著這兩個字,動作卻半點不慢,依舊慢條斯理為他扎針,口中則淡淡道:“只是為此,朕便要用自己的身子嘉獎愛卿?朕豈是那種輕浮女子?”
趙無眠覺得若洛朝煙真不愿,那此刻就不會說這些話,而是紅著臉罵他了…
“還有臣貪圖陛下的美色…所謂賞罰分明,不就是要賞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心中最想要的?”
洛朝煙小手在趙無眠肩膀上拍了下,卻是在笑,“什么貪圖朕的美色,這話太粗俗!”
“臣說的都是真心話,即便粗俗,也不想騙陛下。”
“你本就不該騙朕,否則便是欺君。”洛朝煙隨口回了句,便收起針袋,又認認真真把完脈,才笑著看向趙無眠,好似狐貍般帶著幾分俏皮意味問:“真想摸?”
趙無眠懷疑洛朝煙是不是在故意逗他玩,以此報復他方才參拜時說了那么多姑娘的名字…這情節他很熟,當今帝師就經常這么想法子報復他。
這對師徒可是一脈相承的小心眼。
于是趙無眠便不太抱希望的回答,“多虧有臣,才能擒住歸元,也才借此得知許都督或許被人圍殺…許都督境況如此危險,若是慢一刻或許都是出事,臣這功也算救了許都督一命…還不足以讓陛下賞賜點臣什么嗎?”
“好啊,那你摸吧。”
趙無眠還以為洛朝煙依舊不允許,正想繼續找借口,因此沉默了兩秒他才忽的反應過來,錯愕看向洛朝煙,以她的保守性格,真會在成親前讓趙無眠碰她?
不可能吧…
洛朝煙與趙無眠對視,柳眉淡淡挑了下,“不是想摸嗎?怎么此刻又愣在原地…害怕了?”
說著,洛朝煙擱置在榻上的那條腿又向上挪了挪,裙擺因此再次向上,都擁至膝蓋,露出一整節纖細且曲線優美的小腿。
只是這種細微的小動作,趙無眠便再度心頭一跳…他知道洛朝煙性子保守,其實本就對成親前與她親熱不抱希望。
但此前越不抱希望,此刻他的心就越火熱。
洛朝煙都說到這份上,他肯定不會多說什么,緩緩伸手,至于會不會是洛朝煙在戲弄他…
其實多半就是在戲弄他,但趙無眠也樂得于此,就當和小女朋友玩鬧了。
他伸手的動作并不快,洛朝煙望著他探過來的手,面上看似平靜無波,其實芳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啪————
屋內極為寂靜,趙無眠的手貼上洛朝煙的小腿發出的那一聲極為細微的肌膚相觸聲,甚至都傳入兩人耳中。
居然沒躲!?
掌心傳來絲襪特有的磨砂觸感…這白絲是錦繡坊做到,做工極為精良,其實壓根沒什么粗糙的磨砂感,只是因為洛朝煙的肌膚委實太過嫩滑,與之對比,才顯得白絲觸感粗糙…
趙無眠心中極為錯愕,看向洛朝煙。
洛朝煙的小腿傳來趙無眠手掌的溫度,小臉不受控制通紅一片,但她似乎真的想獎賞趙無眠,并未躲閃,眼看趙無眠錯愕看來,她連忙移開視線,望著小案上的安神香,側臉紅潤好似滴血。
“陛下,你的腿好熱…”趙無眠能感覺出洛朝煙此刻羞到極點,渾身都在發燙。
“住嘴!朕只給你三個呼吸的時間…”洛朝煙的嗓音有些顫抖,聽得趙無眠的心也開始發癢。
當今天子,大離女帝穿著白絲,讓他隨便摸腿…
趙無眠的呼吸不免急促,手緩緩向下,后又向下,伴隨著捏與揉。
隨著他的動作,洛朝煙已是肉眼可見在顫抖。
對于她這種保守到極點的黃花大閨女而言,此舉無時不刻不在挑動她的心弦。
但她越是如此,趙無眠心底那股不為人道的舒爽便愈發濃郁。
不提身份,單是眼前這女子是他喜歡的姑娘,這原因便足夠了。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喜歡的人也剛好喜歡自己?
啪嗒————
趙無眠的手向下,脫去洛朝煙的青色繡鞋,繡鞋落在地上,啪嗒一聲,讓洛朝煙的嬌軀也隨之抖了下,繼而便察覺到自己的小腳丫被一只大手握在掌心,細細把玩。
洛朝煙雖然和趙無眠很熟悉了,但明顯不知他還有這種癖好,眼底浮現幾分錯愕與心顫,旋即又看趙無眠的手在把玩幾秒后又開始順著牛奶柱向上滑。
他并未掌心貼著白絲小腿,而是單用一根手指擦著肌膚緩緩上滑。
“癢…”洛朝煙不自然地扭了扭雙腿。
趙無眠抬首看她,洛朝煙美目已含點點水花。
外面在下雨,是春雨。
屋內的嬌美女帝也流了汗,也是春意。
趙無眠有股沖動。
洛朝煙領會他的意思,卻是忽的抬手拍開他的手,表情一冷,“時間到了。”
趙無眠眨眨眼睛,表情極為為難,“臣還想…”
話音未落,便瞧面前的女帝忽的湊上前。
啵——
洛朝煙的裙擺都被撩至大腿,一條白絲美腿依舊裸露在外,擱置在榻,她雙手撐著軟榻,竟是主動俯下身。
洛朝煙明顯是第一次,用力過猛,額頭都與趙無眠相撞,趙無眠肯定沒事,但她估計腦瓜子已經嗡嗡的了。
可趙無眠根本沒余力想這些細節,心底的震撼根本不足為道…洛朝煙怎么會主動做這事兒呢?
這不應該他來主動嗎?
但這股觸感好舒服…洛朝煙的朱唇柔軟而濕潤…
趙無眠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沒得及更進一步,便感覺唇上忽的一痛,嘴里傳來血腥味。
洛朝煙忽的推開他,朱唇帶血,極為妖艷。
她柔柔一笑,但笑容有些黑,“蕭遠暮把你當塊寶,朕就非得碰上一碰…等她瞧見你嘴上的傷口,肯定得被氣死。”
說著,洛朝煙手背擦了擦唇上血跡,另一小手捂著被磕痛了的額頭,雖然心底很羞,但面上還保持著冷靜與睥睨天下的威嚴,朝趙無眠笑了笑。
笑容與紫衣有幾分相像…兩女還都嘗過他的血,不愧是師徒…
嘶,不對!
“我的血有毒啊!”趙無眠顧不得回味,連忙道。
“恩?”洛朝煙愣了下,繼而忽的眼前一黑,栽倒在榻。
后面不要錢。
破6000均嘍!
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
這個成績,開書前我根本想也不敢想,當時只想著能寫到精品就算成功,沒想到劇情才中期偏后就破了6000大關,等完結時或許能到七千多的樣子?
萬分感謝。
想起來當初大二,第一次動筆寫書,寫了兩本加起來三十萬字的書都沒簽約,天天單機。
后來去寫寶可夢,靠著同人流量,最好的成績也才2300均訂。
結果現在從寶可夢文轉到武俠后宮,反倒突破了大精品。
再次感謝。
當初開書前立了flag,說是能突破6000均訂就女裝。
等我準備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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