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爪功…”
陳青口中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后,眼神炙熱的看向何夕紅,抱拳道:“還請師姐教我!”
生核桃的硬度,不同于那種風干了的核桃。
風干的核桃,綠皮已去,用錘子或者鉗子敲擊,不用太大力就能撬開,甚至手勁稍微大點的成人,拿兩個在掌中一起用力擠壓都能擠破。
可生核桃不同。
生核桃帶著綠皮,內殼也未風干脆化,人得用石頭或錘子之類的工具,重擊之下才能砸開。
而眼前的何夕紅,僅憑三根指頭便將生核桃扣碎,這般指勁簡直恐怖!
若是他能學會這一招,孫兵和羅剛這兩人一起上,甚至再多來兩人都不會是他對手。
然而,何夕紅聽了他的話后,卻是淡淡說道:“這個你已經學會了,不用我教。”
“什么?”
陳青聽得一怔。
但很快,他心中一動,說道:“師姐你是說…‘虎步’?”
“嗯。”
何夕紅微微頷首,說道:“‘虎步’是虎形拳的基礎練法,同樣也是一切打法的基石。你還記不記得楊明之前教你時,跟你說的猛虎的特點是什么?”
“猛虎的特點…”
陳青回想一個月前,楊明教他時所說的話,若有所思道:“虎爪嗎?”
“是的,就是虎爪。”
何夕紅神情平淡的說道:“猛虎能成百獸之王,除了強大的體魄外,其獠牙和利爪也功不可沒。我們人類的祖先在模仿猛虎而衍化出相應拳法時,自然也將這點考慮了進去。你演練‘虎步’時,步履之間的手腳抓扣在帶動全身筋絡力量時,也將你的五指鍛煉出了驚人的指力,你不信可以自己試試。”
說罷,她右手隨意一甩,將手中剩下的兩個生核桃丟出了一個給陳青。
陳青雖有些猝不及防,但丟來的生核桃速度不快,他還是看準伸手,精準的接住了。
但隨后,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生核桃,又看向何夕紅,神情不禁有些遲疑。
自己真的練成了“虎爪功”嗎?
帶著這樣的疑慮,他將手中的生核桃學之前何夕紅那樣,用拇指、食指、中指夾住,然后嘗試用力。
可除了指甲尖將生核桃表面的綠皮抓破了一點皮外,核桃紋絲不動。
他眉頭一皺,又試了幾次,生核桃表面的綠皮抓破大半,將他的手指染成了黑色,卻依舊沒能將生核桃抓破。
一旁的何夕紅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他。
陳青眉頭微蹙的看著手上三指捻著的生核桃,忽然心中一動,腳下一步邁出,拉開“虎步”繞行游走之勢,抓著生核桃的那只手向前一探,五指彎曲的用勁一抓!
“啪!”
一聲脆響,核桃應聲而碎,掉落地上。
“原來如此…”
看著被抓碎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瓣的生核桃,陳青一臉恍悟。
原來平時練“虎步”時,五指的內扣呈爪在帶動全身筋骨力量時,也在鍛煉著指勁。
陳青終于明白了何夕紅話中的意思。
“不錯。”
一旁沒有說話的何夕紅,這時再次開口。
她看著陳青的眼神有著不加掩飾的欣賞,在夸贊了一聲后,她問道:“手指疼么?”
陳青聞言,點了點頭。
在借“虎步”之勢抓破生核桃的同時,他也感覺到拇指、食指、中指一疼,有種火辣辣的感覺。
只不過,何夕紅就在面前,他沒有表現出來。
何夕紅見他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的說道:“練打法就是這樣,包括以后你與人爭斗,你打中別人的同時,也會有相同的力道反震到你。所以武行里又有個說法,叫‘要想學打人,得先學挨打’,指的就是這個。行了,走吧。”
“去哪里?”
陳青再次一怔,開口問道。
何夕紅回道:“打法打法,不打算什么打法?帶你去打人。”
“…”
聽到何夕紅這話,陳青臉上不由泛起一絲猶疑。
何夕紅這是要他去實踐打法。
可是,打誰?
盡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四個月,陳青已經認清了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前世的現代思維也已經消弭得差不多。
但他的道德觀念依舊還尚存。
無緣無故的,他并不想仗著武力去隨意欺負人,不然他跟孫兵和羅剛這兩個地痞有什么區別?
“你是在擔心我讓你去打不認識的人么?”
何夕紅看著猶豫的陳青,笑道:“你難道忘記我是因為什么讓你來免費學一年拳的了么?放心吧,我讓你打的,不是好人,那兩個小流氓還記得么?”
“嗯?”
聽到何夕紅的話,陳青頓時一愣。
他當然記得他能來虎形門學拳的原因,也不可能忘記孫兵和羅剛這兩個勒索欺負原身,甚至直接敲死原身,導致他穿越過來的地痞。
他驚訝的是,在上午練功時,他剛冒出找孫兵和羅剛報復的念頭,現在何夕紅竟然就讓他去用這兩人練打法,這未免也太湊巧了些。
不過,如果是打這兩人的話,他便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只見他點頭回道:“記得。”
提起這兩人,陳青腦海里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原身記憶里,被這兩人勒索欺負的記憶。
這讓他心中不自覺的便涌起了一股屬于原身的怒意。
但在憤怒的同時,他心中也有些疑惑。
何夕紅為什么會時隔一個月后,忽然想起讓他拿這兩人練打法?
這兩人雖然對何夕紅起過歹意,但最終卻是沒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被打暈在了巷子里。
而若是何夕紅記仇,睚眥必報的話,應該也不用等到現在才借他之手教訓兩人才對…
也就在他為此疑惑時,忽然,他的耳邊傳來了何夕紅淡淡的聲音:“想找他們兩個報仇么?”
“呃…”
陳青愕然抬頭,看向何夕紅,“師姐怎么知道我跟他們有仇?”
他沒想到何夕紅會忽然這么說。
何夕紅淡淡回道:“我事后找人調查過這兩人,他們是大十字街那一帶不入流的小混混,經常勒索欺負那附近外地來的,跟你年齡相仿的賣報郎和擦鞋匠。而你之前在大十字街擦鞋,看到他們尾行在我身后時便跑來想用巡哨嚇走他們,顯然是認識他們兩個,知道他們兩個的為人。”
說到這里,何夕紅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陳青,問道:“你以前沒少被他們欺負吧?”
“…”
這番有理有據的話,陳青聽后頓時無言。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的他,在沉默片刻后,便大方點頭承認道:“是。以前我確實沒少被他們欺負。”
“所以,想報仇么?”
何夕紅神情平靜的看著他,再次問道。
這一次,陳青沒有猶豫的點頭回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