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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百分之四十

  陳逸對“天下誰人不識君”的任務,有過思考。

  比較笨的方法便是游歷四方。

  從魏朝境內十七州府開始,沿著東岸群島,南下蠻族,往西面直入佛國,最后去北雄關外繞一圈。

  雖然花費的時間久一些,但他能保證所過之處,名聲外顯。

  上策嘛,也是最快的方式——“惹人恨”。

  只要陳逸展現出超絕天資,殺得魏朝之外的人膽寒,自然擁有足夠大的名聲。

  誰說黑紅不是紅?

  然而在陳逸得知他在《天驕榜·地榜》上的排名降低時,面板上同步更新了任務進度。

  當前任務完成進度:百分之四十。(?)

  “加了百分之十?”

  陳逸左思右想,只能將增加的這些歸咎于《天驕榜》傳播的范圍已經到了魏朝之外。

  也就是說,西陸佛國、十萬大山、南蠻之地和東部的群島都有人在關注著《天驕榜》。

  陳逸突然意識到,或許他不用等太久。

  甚至他只需要在魏朝舉行的盛會中拔得頭籌,自然會引起周圍幾域的關注。

  畢竟以天元大陸那場針對年輕一輩的選拔的重要,其他幾域不可能忽略魏朝天驕。

  尤其是天驕第一。

  “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春光明媚的天氣,劍峰山上的草木逐漸綻放生機,一朵朵迎春花在山巔搖曳。

  陳逸靠在演武場外的樹后,看著劍峰山之外,嘴角露出微笑。

  想清楚那些糟心事兒,他內心里輕松許多,還有心情四處看看。

  以他如今的劍道境界,能看清那些山間走動的人影,除了廂房、演武場等武道秘法修行之地。

  畢竟各脈傳承保密的緣由,一些地區需要開啟陣法遮掩外界探查。

  陳逸看著遠處山巔走過的身影,時不時咂咂嘴。

  “那位鸞師姐是前《道門十大仙子》中第五,那是殷師姐啊,她是前前期《道門十大仙子》第八。”

  “還有花師姐…唔,是花師妹啊。”

  花仙子和花有容姐妹倆,在丹峰山一眾弟子中,依然是最亮麗的風景。

  陳逸還看到其他幾峰上,也有人在偷偷看著她們。

  對此,他撇了撇嘴:“就不能像我一樣,光明正大的看嗎?”

  陳逸不僅看,那邊花仙子察覺到他的目光后,還笑著揮揮手呢。

  幸虧他足夠光明磊落,便也神情自若的朝那邊姐妹遠遠地揮手。

  只不過打過招呼后,陳逸趁著花仙子和花有容講話的間隙,腳下一轉來到樹前。

  “嗯,被發現的話,我也吃不消啊。”

  陳逸摸著下巴暗自嘀咕幾句,并未在意演武場上諸位師弟師妹們的目光。

  “比較起來,還是丹峰山的諸位師姐更勝一籌。”

  可惜,只能遠觀。

  真讓他選擇的話,他寧愿去嶙峋峰上看看五大三粗的體修,也不想去丹峰山。

  沒轍。

  丹峰山上的諸位師姐,實在太過熱情。

  原本陳逸低調修行十年后,他在各峰名氣小了很多。

  畢竟這么久時間過去,各峰師兄師姐多有下山,加上后進宗門的弟子增多,總會有新的天驕出現。

  然而隨著宗門小考臨近,陳逸這位“過氣”天驕再次成了焦點。

  不止是他,近段時間確定參加宗門小考的弟子,或多或少都會有人議論。

  “再過五天,便是宗門小考,也不知道這一次太虛道宗會出現哪些天驕。”

  說著,陳逸伸了個懶腰,扛著春雨劍向廂房走去。

  “看戲看戲。”

  “以后像這樣平靜的日子,恐怕沒有多少咯。”

  事實上,從傳出魏朝盛會起,各州府、宗門已經熱鬧起來。

  不僅江湖客,各地的市井百姓同樣說的頭頭是道。

  只不過,因為地域關系,他們更傾向于聊一些自己熟悉的天驕。

  除非實力太過逆天,否則什么都比不過當地的天驕。

  而在京都府內,被各坊街巷議論的天驕,自然是“小劍仙”陳逸和“大空佛子”浮沉。

  偶爾也會有人說起十五皇子魏南天。

  但只是偶爾。

  畢竟魏南天出自皇室,議論他容易受人詬病,甚至引來衙門中人請他們過去吃板子。

  因此,各大酒樓里最常說的便是“小劍仙”陳逸和“大空佛子”浮沉兩位天驕,究竟誰厲害。

  “必然是‘小劍仙’厲害些。”

  “他初入宗門,實力已經比肩四品靈竅境武者,還親手擊殺兩個。”

  “不對,‘小劍仙’只殺了一個。”

  “別忘了,‘瘋老頭’沒死,他至今仍然在南蠻一帶逍遙。”

  “那‘小劍仙’打敗過他,總是真的吧?”

  “所以呢?那‘大空佛子’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廝殺場面?”

  每當有人這樣問起,各處酒樓必然有人會說,‘大空佛子’浮沉身具舍利子,佛法、武道精湛云云。

  但是說來說去,都沒人能說出他出手戰績。

  “只比較修為、技法,并不準確。否則咱們大魏的盛會也別舉辦了,直接按照《天驕榜》排名就是?”

  “兄臺這樣說就有些…”

  相比市井,京都府內的武侯們就要理性許多。

  他們很理性的選擇武安侯陳太平之子,“小劍仙”陳逸。

  至少鎮北王杜青麾下的三位,兩位武侯是這樣想的。

  武安侯府邸。

  略有發福的陳太平坐在亭子里釣魚,手邊放著一個魚簍。

  不過,此時的魚簍里空空如也。

  在他身側不遠處,夏綰綰坐在桌前,低眉順眼的沏茶倒茶。

  “夫君,你可看了最近的《天驕榜》?”

  “嗯。”

  陳太平點了點頭,說道:“逸兒在太虛道宗修行,安分的很。”

  夏綰綰笑著說道:“逸兒這樣做才好,省的像先前在江南府那般,讓人擔驚受怕的。”

  陳太平笑了一聲,“以他如今修為,都要比我這個做老子的厲害了,有什么好擔心的。”

  “再怎么厲害,他也沒及冠。”夏綰綰嗔怪道:“至少等他學成下山再說。”

  “等不了了。”

  “啊?”

  陳太平回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看著平靜沒有波紋的池塘,眉宇間有幾分陰霾。

  “魏朝盛會關系重大,逸兒避不開,也不能避開。”

  “這是為何?”夏綰綰放下茶杯,緊張的看著他。

  “你不用問具體的緣由,我不便說也不會說。”

  陳太平知道她的心思,淡淡的說道:“你只需要知道逸兒的實力很強,便足夠了。”

  “可是…”

  “好了,綰綰,你先回芳華園休息。”

  “等過些天消息傳來,我再和你說。”

  夏綰綰握著小玉劍,咬了咬嘴唇,無奈點著頭。

  只在內心里暗暗替陳逸祈禱,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待夏綰綰離開后,陳太平朝身后招了招手。

  “侯爺?”一名身著黑甲的侍衛閃身來到他身側。

  “凡兒在京都學府可有異常?”

  “回稟侯爺,凡少爺如今一切安好,學府的先生很看重他。”

  “大夫人呢?”陳太平微微頷首,繼續問道。

  “從您回府后,大夫人一直待在后院。期間除了老夫人召喚,她從不離開廂房半步。”

  黑甲侍衛低著頭回道:“前幾天,周府的管家曾經來過一次,不過被二爺擋了回去。”

  “周府管家,陳克嗎?”

  “是他。”

  “讓你的人盯緊了,尤其是被他藏在暗中的那些,我要知道他們都是誰,想要做什么!”

  “順便告訴太行,讓他帶著人前往無量山看看。”

  “屬下這就去。”

  等周圍安靜下來,陳太平注視著晃動的赤水,臉上閃過一絲冷意,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一直到魚線恢復平靜,他方才收回魚鉤,重新掛上一顆魚餌丟了出去。

  “魚兒,你再咬一次試試…”

  大魏市井州府百姓和江湖上的行客再熱鬧,都沒有宗門圣地內的氣氛緊張。

  尤其隨著各個宗門開始挑選參加盛會的年輕一輩,各宗門、學府的弟子都不再關注外界。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開始的不是恰逢宗門小考的太虛道宗。

  而是無量山。

  自從太周山戰場返回的那些人將事情傳回來后,道門第一的無量山就已經開始準備。

  各脈傳承但凡符合年齡的弟子都納入篩選范圍。

  其中翻天道弟子最多,高達十五名。

  覆海道同樣不少,也有十三名弟子符合要求。

  其余各脈傳承數量不一,多的六七個,少的如同絕刀傳承只有一人。

  加在一起,人數剛好破百。

  而對于這些弟子的挑選,無量山眾多掌教都想給門下爭取些好的條件。

  像體修一脈提出過刀山火海,丹修要比煉丹,奇門一脈需要布陣時間等等。

  最終還是翻天道、覆海道兩脈掌教敲定主意,采用最簡單有效的方式——比斗決勝負。

  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晏海啊晏海,你門下就一名弟子好意思拿出手?”

  “滅你們用不著那么多,老子只出一個弟子足夠。”

  瘸了一條腿的晏海,冷著臉回懟道:“你還是多想想自己,萬一體修一脈無人出頭,樂子可就大了。”

  一名腰圍和肩膀平齊的壯漢瞪著他,哼道:“廢話一籮筐,有本事讓你弟子出來和老子徒弟比劃比劃?”

  “好啊。”

  晏海正愁著篩選規則太過繁瑣,影響了他前往太周山戰場。

  揮手示意身后的陳遠道:“好徒兒,滅了他娘的!”

  “是。”

  陳遠微微躬身,便背著新獲得的重刀萬鈞,平靜的走上擂臺。

  他看向對面的體修一脈,抱拳道:

  “絕刀陳遠,恭請各位師兄一戰!”

  話音剛落,就見先前說話的體修一脈掌教大笑起來。

  “哈哈…晏海,你這弟子教得行不行?彬彬有禮的樣子跟你一點都不像。”

  晏海瞪了他一眼,隨后瞪向陳遠:“你他娘的這么有禮貌干甚?重來!”

  陳遠蒼白的臉上出現一絲變化,隨后神色冷然道:“生死有命,死了可別怪我。”

  “這才像點樣子,”晏海冷冽笑道:“什么師兄,什么同門,站在你面前便是敵人,殺了便是!”

  沒等體修一脈掌教惱怒開口,便見盤腿坐在上首位置的翻天道掌教樓玉春,一只手拖著腮慵懶的說道:

  “絕刀一脈和體修一脈要第一個比斗嗎?”

  “規則不限,別死人就行。”

  體修一脈掌教哼了一聲,揮手示意門下一位弟子出去和陳遠比劃。

  “晏海,你這弟子死了殘了,你們絕刀一脈可就沒有傳人了。”

  “就憑你?”

  “再給老子回去練幾百年吧!”

  晏海罵罵咧咧幾句,絲毫沒有為陳遠擔心。

  盡管他還沒有完成對陳遠的教導,但是能從封魔谷地走出來的好徒兒,實力已經足夠。

  很快,等一名體修站到陳遠面前,粗壯身上只穿著短衣,露出堅硬如鐵般的軀體。

  他的雙拳碰在一起,發出一道金鐵交鳴,粗獷的臉上露出些許猙獰,看著陳遠道:

  “師弟,小心了!”

  話音未落,他周身竅穴氣勁鼓蕩,沒有穿鞋子的腳下在演武場上扣出幾道坑洞,徑直沖向陳遠。

  而在他的手上,還帶著一雙指虎。

  一拳打出時,拳意如山,赫然是小成境界的技法。

  陳遠看著那道沖來的身影,眼神略有恍惚。

  他仿佛回到了封魔谷地,那道身影不再是人身,而是一頭直立的黑熊妖。

  讓他心頭涌上一絲熟悉感。

  “不拔刀嗎?”體修一脈的掌教臉上浮現笑容,撇嘴道:“怕是嚇傻了吧。”

  “等會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晏海沒有回應,目光死死盯著陳遠。

  他要在離開前最后確認一眼,看一看好徒兒的刀道是否走偏。

  便在眾人注視場中,在那名體修弟子近身時,陳遠方才伸手握住背后重刀。

  下一瞬,萬鈞刀出鞘,一道如匹練般的刀意光華,閃耀整個演武場。

  “不好!”

  那名體修弟子臉上笑容凝滯,就要側身躲避。

  但是他的距離太近,力道用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刀氣映照在他煞白的臉上。

  那位體修掌教猛地起身大吼:“住手!”

  然而陳遠可不會聽他的,手中重刀兀自劈了下去。

  便見絕刀無情刀意爆發,一道數十丈的刀氣隨之斬出。

  看到這里,晏海笑了起來。

  好徒兒,這樣的刀道才能稱為“絕刀”啊!

  “本座說過,不能死人。”

  就在這時,上首的樓玉春屈指一彈。

  一道渺小的真元飛進演武場,卻像是穿透時間般,眨眼間打在萬鈞刀上,將陳遠這一刀打偏幾分。

  刀氣將演武場劈成了兩半,裂縫邊緣剛好貼著那名停下腳步的體修弟子腳邊。

  只差一寸,他就要和演武場一樣成了兩截身子。

  陳遠瞥了他一眼,隨即收起萬鈞刀,神色平靜的看向晏海,等待后續。

  這可都是遵照晏海吩咐做的,和他無關。

  “好膽,同門比斗,你竟要殺人!”

  那名體修掌教頓了頓,繼續罵道:“晏海,這是你的主意吧?!”

  “實力這么弱,死了就死了,怪我咯?”

  說著,晏海憤然起身罵道:“樓宗主,出手擾亂比斗不合規矩吧?”

  “你他娘的要偏向體修一脈是不是?”

  樓玉春看了他一眼,要不是近些年修身養性,他早就一巴掌劈過去了。

  “陳遠獲勝,繼續吧。”

  晏海和那名體修掌教對視一眼,隨即冷笑道:“老子的好徒兒,刀道大成,不怕死的就上吧。”

  無量山的年輕一輩的確有不少天驕,但他相信憑借陳遠如今實力,足夠占據一個席位。

  那樣一來,他的好徒兒就能明年魏朝大比。

  甚至之后的天元大陸的年輕一輩的選拔,也不是沒可能參與進去。

  只不過晏海清楚,他需要在離開前,給陳遠鋪好路。

  至少要鋪好未來一年的道路才行。

  這時,覆海道掌教樓玉山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不若讓我門下弟子出手?”

  晏海臉色一冷,哼道:“樓師兄,請便。”

  說話之時,他的目光一一掃過覆海道那十多名弟子,用意不言而喻。

  樓玉山和樓玉春對視一眼,都有幾分無奈。

  別說無量山,晏海在整個江湖都算是個異類。

  他要一門心思殺人,誰都攔不住。

  樓玉春思索片刻,揮手道:“好了,陳遠獲得參加魏朝盛會的資格。”

  這樣的決定盡管對其他人不公平,但是五品抱丹境修為和大成刀道占據一個名額,倒也說得過去。

  “還不快拜謝宗主恩典?”晏海露出笑容,朝陳遠揮揮手道。

  “多謝宗主。”

  陳遠躬身行禮,接著便走下演武場,站在晏海身后。

  他看著那名有些后怕的體修弟子,心下依然感到有些古怪。

  這就結束了?

  太輕松了吧?

  不過陳遠看到其他掌教、弟子都沒有開口反駁,也就坦然了些。

  尤其在觀看完后續的幾場比斗后,他的神色越發有了信心。

  那些年輕弟子中不乏實力強大之輩,但在他眼中,技法、修為都不如他的刀。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如今的他已經這般強大!

  “二弟啊二弟,看來一年之后,咱們兄弟兩人能在那場盛會上碰面了。”

  陳遠對此,不禁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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