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睿睿!”
蘇云錦慌張的大吼著,陳解急步趕了過去。
“娘子,怎么了,娘子!”
陳解詢問道,蘇云錦此時失魂落魄,當看到陳解之時,整個人都帶愣住了,緊跟著眼淚刷的一下就奪眶而出。
“夫君,我,我把睿睿弄丟了!”
蘇云錦嗚嗚的哭著。
陳解見狀扶住了她道:“娘子,你先別哭,到底怎么回事,人呢,在哪丟的?”
聽了這話,蘇云錦指著不遠處的街道:“就是剛才,不久,我,我帶著睿睿去買吃的,結果就在我付錢的時候,一轉身,睿睿就沒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嗚嗚嗚…夫君,我,我該怎么辦啊!”
“沒事,有夫君呢,別哭了,睿睿丟不了!”
說著,陳解把蘇云錦安排坐在茶攤,緊跟著開口道:“你且在這里等等,我先去叫人。”
陳解說著進了酒樓,緊跟著就見一群人正在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周處見陳解回來,立刻道:“九四,你可回來了,都等伱呢,一起喝點。”
陳解道:“老周,哥們遇到事了!”
“嗯?”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看向陳解,陳解道:“我妹妹,睿睿丟了!”
“什么!”
聽了這話,整個酒樓里的人眼睛猛地瞪圓,然后全部站起來道:“五小姐丟了?這她媽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動咱漁幫的人,兄弟們抄家伙,上街尋五小姐去!”
此話一出,立刻就有人站起來,然后就是一群人全部站起來。
周處道:“九四,會不會是讓拍花子的抓走了。”
“不行,這般九四,你先帶著兄弟們在街上找,我回一趟鏢局,我們順風鏢局還是有些人手的,幫你一起打聽打聽。”
“那多謝了。”
周處道:“自家兄弟不說這個。”
說著一群人就上街尋找,可是這街道如此大,尋了半天也沒尋到,陳解就感覺事情不簡單了,這好像不像是單純的走丟了。
而就在陳解疑惑的時候,鄧光明急沖沖的趕了過來。
“老五,怎么回事?”
陳解道:“四哥,我妹妹丟了…”
“嗯,你先別著急,我立刻召集人手一起尋找,只要還在咱們地盤,應該跑不了。”
說著鄧光明立刻召集大菜市所有漁幫小弟,一共一百余人全部去尋找睿睿的下落。
而陳解這時候想到了吳宏抓的那兩個青年拍花子的。
這時候對鄧光明道:“四哥,我去一趟衙門。”
鄧光明聞言道:“報官沒用,官府可沒有空管你這閑事。”
陳解道:“嗯,我有個大哥在衙門當捕快,而且剛抓了兩個拍花子的,說不定會有消息。”
鄧光明一愣看著陳解道:“九四,你還認識官面上的人?”
陳解道:“嗯,他是白老爺子的外孫。”
鄧光明道:“哦,那你快去找他,放心,咱們白虎堂四條街的人都動起來了,只要發現了蹤跡,肯定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的。”
聽了這話,陳解道:“多謝四哥。”
說完這話,他直接前往衙門口。
臨行前他對六神無主的蘇云錦道:“沒事的娘子,現在永昌,和平,虎頭,大菜市,四個街的幾百人馬全都動起來,要是發現情況肯定會匯報的,你且回家呆著,不會有事的。”
蘇云錦聽了這話,已經慌了心神,這時強裝鎮定道:“嗯,我知道了夫君,你不必擔心我,我沒事。”
陳解見蘇云錦這般,渾渾噩噩,跟丟了魂一般,哪里像是沒事的,于是招了招手,立刻有小弟前來。
“五爺!”
“嗯,把夫人送回我家。”
“是。”
說完兩個小弟陪著蘇云錦回家。
陳解這時不管停留,這種時候,分秒必爭,哪怕耽擱一分鐘,就多一份孩子被轉移的危險。
他現在已經有七分確定,睿睿肯定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這時候陳解直奔衙門而去。
路上陳解發現周處急沖沖趕來,緊跟著道:“九四,你放心,我回去跟我岳父一說,現在整個順風鏢局五十趟子手已經全部出門尋找了,以我們的人脈,肯定可以很快的發現他們的蹤跡的。”
聽了這話,陳解道:“多謝。”
周處道:“咱們兄弟,不說那些外道的話,行了,兄弟你忙你的,我也幫你打聽打聽。”
說著周處立刻帶人挨家挨戶的商鋪詢問。
陳解這時眼中滿是怒火,拍花子的人,都該死。
想著,陳解已經快步趕到了衙門口。
到了這里,陳解立刻被人攔了下來:“站住,找誰。”
陳解抱拳道:“我是吳宏的兄弟,特來尋吳宏大哥。”
聽了這話,兩個衙役一愣,緊跟著道:“你稍等。”
很快吳宏就被叫出來了,吳宏看到陳解有些詫異,這才分別不到半個時辰,這咋就來尋自己了?
“怎么九四!”
但是吳宏知道,若是沒有急事,陳解一般是不會如此的。
聽了這話,陳解道:“宏哥,出事了,睿睿丟了!”
“什么!!”
吳宏聞言兩只眼睛都瞪圓了,睿睿,他可是太清楚了,不但清楚,而且關系不錯。
當初陳解一家借住白家的時候,他們可是生活在一起好幾天。
當時白郎中一家都特別喜歡睿睿,吳宏對這個小丫頭也挺好的,他本來還尋思過幾天去看看陳解一家人呢,現在睿睿竟然丟了。
想到這里,吳宏道:“怎么丟的。”
“云錦說他就轉身付個錢,然后睿睿就不見了!”
吳宏聞言道:“你什么想法?”
“我已經發動漁幫幾百人尋找,若是走丟的,無論如何應該都找到了,可是現在卻一點線索沒有,我懷疑可能是遇到拍花子的了!”
吳宏道:“嗯,你跟我來。”
吳宏說著,帶著陳解往縣衙班房大牢而去。
看到這一幕,旁邊守衛的衙役都是一愣:“哎,宏頭怎么帶他去班房了,不是不允許外人入班房的嗎?”
二人說著,其實吳宏能不知道他帶陳解入班房不合規矩嗎?
他太知道了!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吳宏其實心中很扭曲,他一方面堅守著他的正義,認為幫派份子都是殘渣,都是需要被消滅的,而另一方面卻很愛自己的家人。
包括陳九四,他也是被吳宏劃在家人的行列。
就跟他說的一般,幫會份子都該死,但是家人除外。
很快他就帶著陳解進入了班房大牢。
這時候兩個衙役正在審那兩個被綁在架子上的拍花子的。
見到吳宏進來,兩個人立刻道:“宏頭!”
吳宏乃是十三太保之中捕快張立業的徒弟,而張立業基本就是衙門口的第三位實權人物。
第一位是知縣,第二位是典吏,第三位就是張立業。
而且張立業由于武功最高,就算知縣對其都要禮讓三分,而作為張立業的徒弟,吳宏在衙門口的職位也是一房班頭。
衙門分三部分,快壯皂三班。
張立業是總捕頭,主管三班,而吳宏乃是快班的頭。
主管,緝拿兇盜。
“問出什么了嗎?”
吳宏問道。
聽了這話兩個衙役道:“沒有,嘴硬的很。”
吳宏這時看看一旁架子上扒下來的衣服,見這衣服寬大得很,尤其是下擺。
吳宏看看衣服道:“鳥籠。”
鳥籠,拍花子的一種專用裝備,拍花子時用迷藥捂住孩童的嘴,等孩童昏迷后,用這種寬大衣服一包,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異樣,可以從容撤退。
就仿佛鳥籠一般把金絲雀關在了里面。
“都穿這衣服了,還不承認”
“什么鳥籠,我不認識。”那人對吳宏吼道。
吳宏笑道:“很好,嘴很硬,你們先下去。”
兩個差役互相對視一眼,很詫異,吳頭從來沒有私自提審罪犯的時候,今天是要做什么 “是。”
詫異歸詫異,但是上官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這時候沒有廢話,直接轉身離開了牢房。
吳宏順手把牢門關上,緊跟著看著兩個拍花子道:“好了,人都走了,跟你們說點實話,我妹妹,被你們拐賣了,你們應該也知道,平時抓你們是公事,要是有人保你們,你們也許沒事,但是這次涉及到了我妹妹,你們若是不說出你們拐賣的那批孩子的具體行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了這話,兩個人還是那一副鳥樣道:“我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干!”
聽聞此言,吳宏道:“行,那就別怪我了。”
說著他輕輕的抓住了一個人的胳膊,緊跟著輕輕的一扭,只聽咔擦一聲。
那個人販子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啊…”
緊跟著吳宏又抓住了另一只胳膊,然后就跟拆玩具一般,咔咔咔的幾下,所有關節都卸了下來,胳膊就跟竹竿一般來回晃動。
這時吳宏握住了他的手道:“說不說。”
“你,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我們就是普通的路人,我們不…啊…”
這時就見吳宏抓著那人的手,然后輕輕的,一個關節,一個關節的把他指骨卸下來,這個人疼的哭爹喊娘。
這種疼,尤其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全身骨節被一點點卸下來的時候,那種恐懼,可能比疼痛更加恐怖。
吳宏道:“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吳宏,衙門總捕頭張立業的徒弟,至于張捕頭,不用我介紹了吧,而我也學了張捕頭的一點點皮毛,因此極其擅長分筋錯骨手。”
“比如向你這樣,我可以把你全身206根骨頭全部卸下來,也不殺你,你就會向一攤爛肉一般的躺在地上,連向一條蛆一般的蠕動都做不到。”
“而且我不會讓你們這般輕易的死掉,我會養著你,看著你們像蛆蟲一般的趴在地上,發爛發臭最后爛的就剩下一堆骨頭架子。”
“不信你們試試,我說到做到!”
吳宏用極其冰冷的聲音對這個人販子說道,聽得這個人販子渾身顫抖,緊跟著他的眼睛盯向了另一個人販子,那個人販子差點就嚇尿褲子。
陳解也是第一次看到吳宏的這一面。
聽了這話一個人販子終于堅持不住了道:“不要,不要,我招,我招。”
見一個人販子招了,另一個人販子也道:“我招,我也招!”
見此吳宏道:“都想招了,那不急,九四,這個你帶到隔壁的房間審訊,這個我留著,到時候我要把你們的證詞放在一起比對,若是誰撒謊了,呵呵…你們就等著變成一攤爛肉吧!”
聽了這話,兩個人販子都喊道:“我不會撒謊的!”
下一刻互相對視一眼。
陳解這時提著一個人販子進了另一個房間,兩邊同時開始審訊。
等一番審訊完畢,吳宏與陳解碰頭了。
“這是證詞。”
吳宏把證詞遞交給了陳解,陳解拿過證詞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們承認這幾天在沔水縣城拐了好幾家的孩子,可是就今日一個也沒有的得手!”
陳解看著證詞問道。
吳宏道:“應該沒有說話,按照大乾律法,販賣兩個或者兩個以上孩童者,斬立決,造成重大傷害者,斬立決。”
陳解聞言點頭,自古對販賣人口的人牙子打擊力度都很大,秦朝斬立決,唐朝斬立決,宋朝斬立決,大乾法律在宋的基礎上,還加了一條造成重大傷害者斬立決。
可以說對販賣人口都是零容忍。
而這兩個人已經承認拐了好幾家的孩子,這應該是板上釘釘的死刑,對待這樣的人。
對于這種犯人來說,承認再多的罪行都無所謂,沒有必要撒謊了。
可是他們說今天他們沒有得手過,可是今天睿睿才丟,不是他們做的!
想到這里,陳解跟吳宏對視一眼,吳宏道:“看來沔水縣的拍花子,不止二人。”
想著,二人一起把犯人提到了一起。
陳解與吳宏對視一眼,緊跟著開口道:“你們的供詞我們都看了,大體都是對得上了,不過還有一些細節要詢問你們。”
二人抬了下眼皮,但是沒有多說什么。
兩個人販子已經認命了,并沒有太多的掙扎,這時道:“我們知道的,都說了。”
聽了這話,陳解道:“那我問你們答,這沔水縣的拍花子,一共有多少?”
兩個人販子聞言對視一眼。
“自己想好了就說,別看其他人!”
吳宏怒吼一聲,防止他們串供。
二人這時也下了決心,他們是沒有機會活了,那自然就不用遵守江湖道的規矩。
江湖道的規矩就是決不允許出賣同道,否者將會被整個同道追殺,但是現在活不下去了,而且在面前這個張立業的徒弟,簡直是個惡魔。
竟然會卸人骨頭關節,那種把一條胳膊關節,一根根拆卸下來,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他們不敢多猶豫道:“城南花婆子,城西老驢,夜來收…”
二人一下子說了七八個名,都是這條道上的成名人物。
比如花婆子會裝扮成可憐老婆婆的樣子,然后跟人說她沒錢吃飯了,或者說她腿崴了,前面就是他她們家,求好心的小朋友扶過去,到了他的黑店,直接一包蒙汗藥撂倒。
還有城北,老驢,夜來收,這都是趁著夜色做買賣的,或者是用有藥的糖果等。
吃了直接就拉走,賣掉。
吳宏與陳解一一記錄下來,等記得差不多了,二人道:“還有沒有補充的?”
“沒,沒了。”
聽了這話,吳宏道:“九四,你別著急,我立刻去抓人。”
聽了這話,陳解道:“城西的兩個我幫你抓,其他人,你多費心。”
說著兩個人直接站起身來,吳宏道:“九四你放心,這件事我去找師父幫忙,保證天黑之前,把這些人都抓到了!”
聽了這話,陳解道:“宏哥,大恩不言謝。”
“謝什么,睿睿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這點事都謝,外道了。”
聽了這話,陳解道:“嗯,那分頭行動。”
“嗯。”
吳宏很快沖到了張立業的辦公場所,張立業正在聽著下面人的回報,吳宏敲門進來。
張立業見他火急火燎的道:“怎么了?”
吳宏道:“師父,弟子有事求你。”
“哦,何事?”
聽了這話,吳宏道:“是這樣的,陳九四你知道吧,他妹妹睿睿,也就是我妹妹…”
“所以請師父,幫忙派一些人馬給我調動!”
張立業聞言道:“現在弟兄們手里都有事情啊。”
“師父,那真的是我妹妹。”
張立業道:“罷了,這般快班的五十人現在就能歸你調動,另外通知壯班,皂班,所有休息的人員,立刻集合,歸吳宏調動,不得有誤。”
說著張立業,立刻簽發火簽,憑借火簽就可以調動上述所有人員。
“謝師父。”
張立業道:“嗯,趕緊去辦你的事情吧,若是事情難辦,師父也可幫忙。”
“是。”
吳宏拿著火簽急匆匆跑了出去,這時一人看著張立業道:“捕頭大人,吳頭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了,要是平時他絕對不會如此動用公權。”
“那陳九四到底是誰,他的妹妹,竟然被吳宏如此看重!”
聽了這話,張立業道:“哎,宏兒難得如此,這陳九四看來對宏兒很重要,以后若是碰到此人,莫要沖動,看在宏兒的面子上,也暫且忍耐一二。”
“是。”
張立業說完,就繼續聽下屬的回報。
作為一個總捕頭,他的事情真的很多,很忙。
吳宏帶著火簽,點齊快班的五十個兄弟,還有壯班休息的二十人,皂班休息的二十人,一共九十人,開始上街抓人販子。
由于那兩個人販子撂的很徹底,吳宏他們基本也能知道一些關于他們的大體藏身之所。
此事某個破落的院中,一個老太婆正在跟幾個男人說道:“看好了后面那幾個小家伙,這可都是咱們的錢袋子,這一批貨出去,你們每人都能分到三兩銀子,夠你們快活一段時間了。”
聽了這話,這些大漢都哈哈笑道:“謝花婆子,跟著您,我們天天都快活。”
咣當!
這話說完,就聽咣當一聲,緊跟著整個院門就被踢開了,然后就見一群衙役手持刀劍沖了進來,怒吼道:“捕快辦案,放下武器,蹲下,蹲下!”
聽到捕快辦案,那花婆子二話不說,直接飛身而起,就準備逃。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大網從天上罩了下來,直接把花婆子罩在了里面。
花婆子在地上打起滾來,一種捕快一擁而上,直接把這位作惡多端的老太婆抓了起來。
帶走!
與此同時在沔水縣的數個街道,發生了很多同樣的事情。
這時陳解也帶著人抓了另外兩個活躍在西城的人販子,這時看看天已經黑了,這時候陳解讓人把這兩個人販子帶到衙門,讓吳宏先審著。
同時漁幫的人在街道上也尋找著。
陳解買了一碗熱餛飩回到自己的院落,就見屋中也沒有點燈。
陳解見狀,推開房門,就見蘇云錦正趴在桌子上啜泣。
陳解走了過來,點亮了油燈,蘇云錦猛然抬頭:“夫君,怎么樣了,睿睿找到了嗎?”
陳解道:“快了,你別急,先吃口東西吧。”
“我,我吃不下,我我一想到睿睿被人販子抓了,虐待,我就受不得。”
聽了這話,陳解道:“不會的,他們抓了人肯定是要賣大價錢的,不會把咱們睿睿餓瘦的。”
蘇云錦道:“可是睿睿不聽話,他們肯定會打她的啊!”
陳解聞言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有夫君呢,夫君保證在天亮之前找到她,你信夫君的嗎?”
蘇云錦沉默了。
陳解看著自己這個以淚洗面的娘子道:“行了,不說這些了,快把這餛飩吃了,你吃完了,我就出去找,今日抓了七八個人販子,說不準就有睿睿的消息,我要去盯著。”
“啊,那夫君快去,不必管我。”
娘子催促道。
陳解道:“咱們說好了,先吃飯,你把這餛飩吃完了,夫君就走。”
“我!”
蘇云錦想說什么,可是看到陳解那堅定的眼神,頓時軟了下來。
“吃,我吃。”
說著,蘇云錦大口的吃起了餛飩。
看著娘子一口口把餛飩吃下,陳解嘴角微翹道:“如此,甚好,夫君先走了。”
陳解說著就準備走。
娘子抬頭不舍的看著陳解,陳解道:“放心,我一定把睿睿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說著陳解出門,這時娘子追出來道:“夫君。”
“嗯?”
“小心!”
陳解揮了揮手道:“安啦,沒事,我知道了。”
說完,陳解就出門了,此時整個街道依舊燈火通明,整個西城處于半封閉的狀態。
此時豆腐坊里,花三娘坐在椅子上道:“查出來了嗎?誰出的手?”
聽了這話一旁的伙計道:“目前正在查。”
“怎么這么慢?”
伙計道:“知道消息的一般都是內部人,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何衙門就跟瘋了一般,一日端了七八個窩點,把花婆子等人都抓了起來。”
“衙門?這事衙門也插手了?”
“何止衙門,今日消息就傳到了彭世忠那里,彭世忠親自讓白衣秀士鄧光明負責這件事,已經在白虎堂四個街道嚴查了。”
“另外彭世忠還通知附近的幾個街道負責人,若是發現有人可疑,可來白虎堂通報,白虎堂必有重謝。”
“另外,順風鏢局的五十個趟子手也都出門尋找,可以說陳九四一人攪動了半城風云。”
聽了這話花三娘道:“有點意思,這陳九四的人脈很廣啊!”
衙門,白虎堂,想想花三娘道:“嗯,密切關注這件事,有消息了,立刻來報我。”
“是。”
伙計回答道。
與此同時,白虎堂,彭世忠看著面前的鄧光明道:“老四,老五的妹子還沒找到?”
鄧光明道:“還沒有頭緒。”
彭世忠:“周圍相關的街道,關照了?”
“啟稟幫主,都關照到了。”
彭世忠輕輕頷首道:“給我查,這件事一定要妥善解決,這件事不但關乎老五一人,還關乎咱們白虎堂的顏面,有人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拐賣咱們白虎堂弟子的家屬,簡直豈有此理!”
“是義父,我一定嚴密檢查。”
鄧光明回答道。
此時東城的柳老怪正在吃著飯,看著下垂手的人問道:“西城今天發生了什么,亂成這個樣子?”
“回稟幫主,是彭世忠新收義子,的妹妹丟了。”
“嗯?”
“哪一個,那個烏眼的?”
“不是,是老五,叫做陳九四。”
“哦,我知道,他妹子啊,也是,這些拍花子的,真是夠無法無天的,誰的妹妹都敢綁啊!”
“那人是彭世忠的義子,動了他的妹妹,彭世忠能不著急,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對了現在情況如何?”
“衙門抓了七八個拍花子的,不過好像沒有詢問出什么。”
聽了這話,柳老怪瞇縫起眼睛道:“有點意思,這么多人,抓不住一個人販子?”
手下的人沒多說什么,不過心中也明白,做這事得也不是普通人啊。
正在想著呢,這時坐在柳老怪下垂手的漕幫第一計謀,位列十三太保之一的書生,白墨生放下了筷子,看著柳老怪道:“幫主,這對咱們來說,很可能是一個機會。”
“哦,白先生何意?”
白墨生把扇子打開,扇了扇收了起來道。
“彭世忠與南霸天一直貌合神離,他們之間的矛盾,眾人皆知,咱們一直在布局,讓彭世忠倒向咱們,可是彭世忠一直沒有過多表示,這一次咱們依舊可向彭世忠示好。”
“若是咱們能幫陳九四找到妹子,無異于雪中送炭,彭世忠也會感念咱們恩情的。”
“而,南霸天知道咱們在幫彭世忠,估計會更加猜忌彭世忠,到時候就逼著彭世忠不得不倒戈,如此咱們就能夠兵不血刃的得到一化勁高手,與一個五六百人的大堂口,何樂而不為呢?”
聽了這話柳老怪道:“此計甚妙啊,,施恩于人,這人情債可是最難償還的。”
說著柳老怪道:“可是這小姑娘又在哪呢?咱們能幫著找到嗎?”
白墨生道:“能不能找到,那是能力問題,找沒找,那是態度問題。”
“而咱們給彭世忠的更多是一個態度。”
“這般會不會顯得咱們漕幫太過刻意討好他啊,這不會讓其他門派覺得咱們漕幫多是阿諛奉承之輩吧?”
柳松提出了面子問題,咱們這么大的幫派,若是過于討好彭世忠,就有小人的行徑,被人不齒。
聽了這話,白墨生笑道:“公子所言極是,不過咱們也有棋子在手,我記得顧兄手下有一個管事的叫做孫英吧。”
“有。”
顧青鋒回答道,白墨生微微一笑道:“如此,不就可以了,那孫英是孫不二的兒子,孫不二的女婿是彭世忠的義子,跟陳九四的關系甚好,有了這層關系,讓孫英幫幫小舅子的兄弟,有何不行的。”
“以孫英的名義?”
顧青鋒問道,白墨生道:“不然呢?以幫主的?那太給彭世忠臉了吧!”
聽了這話,眾人都沒有意見了,柳老怪一拍桌子道:“立刻通知下去,讓孫英帶領鬼手堂的人,幫助調查失蹤的女童一案。”
“是,幫主。”
柳老怪都發話了,就沒有人在糾結此事。
一時間整個東城也開始了轟轟烈烈尋找失蹤女童的行動。
這消息甚至傳到了知縣老爺的耳朵里,一聽這里面牽扯到了如此多的人,知縣老爺一句話沒說,不過卻記住了一個名字,陳九四。
此人的人脈竟然如此廣,妹妹走丟,沔水縣的兩大派都驚動了?
這還真是個不同凡響的年輕人啊。
不過不關我的事,不過問,不過問,不過今日倒是可以去怡紅樓聽曲去。
說著知縣老爺換了一身便裝,直接前往怡紅樓,享受生活了。
而此時陳解來到了沔水縣大牢。
啪啪…
就聽里面已經響起了一陣響亮的抽鞭子的聲音。
吳宏蹲在那里看著審問出來的供詞,供詞在如此恐怖的大型伺候下,都問了出來。
很多人的態度都是:只求速死。
看著這些人的供詞,陳解眉頭越皺越深,竟然沒有一個有用的,全都是說,今天并沒有在大菜市,拐賣一個小姑娘。
吳宏道:“都問了,沒有一個說在大菜市拐賣過小姑娘,睿睿都不是他們拐賣的。”
陳解道:“那沔水縣從事拐賣的,只有這些人了嗎?”
吳宏道:“就這些了。”
“咱們幾乎把沔水縣的人販子全抓了,以后估計就能安生了。”
陳解聞言道:“就沒有一個人說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吳宏道:“已經試了,沒有愿意開口。”
陳解道:“可以給他們開一個條件,問問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還有誰做這個買賣的!”
陳解詢問,吳宏道:“跟犯人討價還價?”
陳解道:“這時候不作出利益的讓步,他們怎么可能說實話啊。”
“這般宏哥,你就說,只要誰能提供一條有用的消息,明日你們就放他出大牢。給他們一條生路。”
“嗯?”
吳宏皺眉看著陳解,陳解道:“放心,就算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也走不出這大牢,給他們生路的事你答應的,也不是我,只要出了大牢,我就可以派人干掉他!保證不會走脫了他們。”
吳宏依舊皺著眉頭,這很不符合他心中的正義。
可是看著陳解著急的樣子,又想起睿睿那可愛的樣子。
吳宏道:“行,我知道了。”
說完吳宏走了進去,對著所有綁在架子上的囚犯道:“各位,你們也都知道拐賣兒童,死罪也,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能夠想到任何一個,除了你們之外,還干人販子這一行的,你就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們留一條生路,放你們離開縣城大牢。”
所有人聞言都是一愣,緊跟著眼神中浮現出了希冀的目光。
這時一人道:“我知道,我舉報,城南有個花婆子,就是干這個行業的。”
聽了這話,綁在他不遠處的一個婆子,詫異的看著他。
吳宏聽了這話,指了指花婆子道:“他就是花婆子。”
“嗯,他是花婆子?”
聽了這話,一堆人表示驚訝,這家伙就是花婆子嗎?
吳宏聽完沒有搭理他,緊跟著很多人開始互相舉報,他們互相綁在一起,竟然很多都是不知道對方是誰。
有的人聽到身旁就是某人的時候,都是一臉驚訝,我還以為…某某長那個樣子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最后終于有個人提出了一個從來沒在吳宏這里出來的名字。
“馮四!”
“我知道,丐幫馮四也做人肉買賣!”
“丐幫!”
聽了這話,吳宏跟陳解都很驚訝,這時那人道;“其實我們做的都是小買賣,做的最大的就是這個馮四,不過他背靠丐幫,沒人敢提他就是了。”
丐幫!
陳解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到丐幫,緊跟著那人又說了一下這馮四。
馮四乃是丐幫西城副團頭,一項耀武揚威,而他依仗的勢力,就是他的親哥哥,西城團頭馮三。
丐幫的組織架構很大。
比如沔水縣這個丐幫只能算是沔水分舵,分舵有舵主,也就是十三太保之中的老乞丐,然后在他之下,又有四大團頭,分管東南西北。
而這馮三就是主管西城的總管團頭。
他的弟弟馮四,實力雖然不強,可是作為馮三的弟弟,還是很有權力的,因此也沒有人敢惹他。
陳解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瞇縫起來。
會是他嗎?
吳宏道:“九四,你別沖動,那個馮三并不好對付。”
丐幫的團頭類似于白虎堂的管事的,職位基本相等。
陳解聽了這話道:“嗯,知道了,我注意分寸。”
吳宏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陳解道:“不用,我能解決。”
吳宏道:“一起吧。”
說完吳宏直接跟著陳解出門,外面站著五個待命的小弟,陳解道:“召集兄弟,給我找到丐幫馮四的老巢。”
“是。”
聽了這話,一群人直接去尋找這個丐幫馮四的位置。
西城拐子巷胡同,胡同內,響起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一個小男孩,一條腿的膝蓋骨直接被一旁的乞丐生生挖了下來。
一個身穿綢緞富態的男人對身后的一群瑟瑟發抖的小孩道:“都看到了嗎?要是不能討得買家歡心,被退回來,就是這個下場,一輩子只能做叫花子。”
這時小孩痛苦的嚎叫著,富態男人看著面前的小孩道:“說一聲,大爺行行好。”
“啊”
小孩疼的說不出話來,富態男人臉一愣道:“挖他一只眼睛!”
“是!”
立刻旁邊兩個叫花子,拿著羹匙就按住了小孩,在小孩的慘叫聲中,一只眼珠子就被挖了出來,小孩子一下子就疼死過去了。
富態男人道:“明日把他扔到永昌街討飯,一天討不到二十文,再打折一條腿。”
“是,四爺!”
乞丐聞言立刻應是,這就是乞丐中盛行的折割,這世界哪有那么多殘疾乞丐,其實更多的都是被人為造成的。
這時富態男人掃視了一下,今日綁來的孩子,突然目光一凝,就發現一個小女孩,仿佛不害怕他一般,正在那里吃一個今日他買回來的包子,而其他孩子,根本不敢吃。
那個富態男人看著這個小女孩道:“嗯,你過來。”
小女孩抬頭:“嗯?”
緊跟著走了過去,富態男人看著她道:“你不怕我?”
小女孩咀嚼了一下嘴里的包子,把剩下的包子藏在了身后,仿佛怕這個富態男人要搶一般道:“不怕,我姐夫會來救我的!”
“你姐夫?呵呵,他是個什么東西,能救得了你,我告訴你,到了我馮四手里的人,就沒有人救得回去。”
“我姐夫肯定能,我姐夫無所不能!”
小女孩絲毫不怕,也不知道是有所依仗,還是天生心理素質好。
馮四聽了這話一愣道:“你姐夫到底是誰?”
聽了這話,小女孩伸出了兩個手指。
馮四一皺眉道:“什么意思?”
“再給我兩個包子,我告訴你!”
“你,哈哈哈…好,你竟然還敢跟我談條件!”
馮四哈哈大笑,覺得這小家伙簡直牛逼上天了,揮手讓人給小姑娘拿包子。
“我要肉餡的。”
“真不知死活!”
兩個乞丐像看死人一般看著小姑娘,敢這么跟四爺說話,她死定了。
這樣想著,把包子拿過來,小姑娘一手一個,然后啃了起來。
馮四耐著性子道:“小家伙,說吧,你那個姐夫到底是誰啊?”
“陳九四!”
小姑娘驕傲的說著。
“陳九四?什么東西?”
馮四一臉懵逼,同時臉也黑了下來,目光不善的看著小姑娘,他感覺這小家伙在耍他!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小弟卻拉了拉他道:“四爺,陳九四,那個漁幫陳九四。”
“漁幫?”
“啊,竟然是他!”
馮四突然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