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進了屋子,再也忍不住了,杜鵑眼疾手快,拿過了痰盂,黃婉兒抱著痰盂哇哇直吐。
她發現她的孕吐反應比前幾日猛烈的多了,如果一直這樣恐怕就隱藏不下去了。
而且今日南霸天怕是已經起了疑心了。
黃婉兒捂著胸口,對著痰盂大口的嘔吐著,腦袋卻在飛快的思考,她雖然瘋,但是不笨,今日引起了南霸天的注意,已經暴露,若是讓南霸天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別人的孩子。
就算黃婉兒很瘋,可是依舊忍不住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她不怕死,可是她怕孩子出事。
不,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想著,她強忍耐自己的嘔吐之感,對杜鵑道。
“杜鵑。”
“夫人。”
丫鬟杜鵑對黃婉兒道,黃婉兒道:“你去前院看看,南霸天應該起疑心了,嘔你去看一下他是不是讓人去請郎中了,若是請郎中了,你,伱想辦法找這個人,讓他不論如何把消息告訴陳郎,告訴他,想盡一切辦法,保住我們的孩子!”
“啊,夫人好,我現在就去,我現在就去!”
杜鵑聽了這話,立刻點頭,急沖沖的趕了出去,看著杜鵑離開的身影,黃婉兒摸著自己的肚子。
“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娘都會保護你的!”
黃婉兒摸著肚子,眼神之中滿是堅定。
杜鵑急沖沖的出了門,迎面看到了南霸天身邊的丫鬟,丫鬟們看到她道:“杜鵑,你去哪啊?”
杜鵑聞言道:“哦,夫人有些想吃水果,我去給夫人拿一些。”
“哦,對了,杜鵑,我聽人說,剛才夫人有些干嘔,是病了嗎?”
杜鵑道:“哦,沒事就是舟車勞頓,外加在廟里的這些日子,吃的清淡,偶然看到肥肉有些反應而已。”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
丫鬟戛然而止,杜鵑聽了這話臉色猛然變得嚴厲起來道:“你活膩歪了?夫人你也敢編排,小心幫主知道了,把你生吞活剝了!”
丫鬟聞言道:“不是,我這,我這不是瞎聊天嗎?”
“呵呵,這話傳到了幫主耳朵里是瞎聊天嗎?別聊著,聊著,把命聊沒了。”
杜鵑嚴厲的看著她。
聽了這話,這丫鬟頓時一頓,看著杜鵑道:“我,我就瞎說。”
“有些事,能瞎說嗎?”
“那,那我不說了。”
杜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轉身離開,看著杜鵑離開,這丫鬟頓時不樂意了:“不就是夫人房里的嗎,有什么了不起,還教訓起我了,哪有女人會無緣無故干嘔嗎!”
“我看啊,夫人就是懷孕了…”
“噓,別瞎說,夫人都不在家,她怎么懷孕啊,你這嘴啊,早晚得死這上頭。”
另一個丫鬟聽了,連忙選擇什么也沒聽到急沖沖離開。
這個丫鬟見狀追了上去道:“你等等我,我說的不對嗎?”
看著這二人離開,突然一隊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南霸天,身后跟著他的親衛管家。
南霸天瞇縫著眼睛道:“那丫鬟是哪一房的?”
聽了這話,一旁的管家道:“是負責您臥房清掃的。”
南霸天道:“埋了吧。”
“是。”
管家沒有問為什么,因為這丫鬟的確該死,無論她說的對與不對,都該死!
如果說的對,黃婉兒真的是懷了別人的野種,那南霸天成了什么了,那就是王八,主人的這種丑事,你敢亂說,傳言出去怎么辦,嘴不嚴就該殺,妄議主人,更該殺!
若是她說的不對,那是什么,那就是誹謗女主,這種人不杖斃,留著過年啊?
所以只要她敢議論這方面的事情,不論黃婉兒是不是真的懷孕了,還是其他疾病,這個丫鬟都活不了了。
你還真當南霸天是善男信女啊?
他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南霸天眉頭緊皺,轉頭對管家道:“你去派人盯著點杜鵑,看著點他。”
聽了這話,管家立刻道:“是。”
緊跟著南霸天道:“你們倆個去廚房讓廚娘做一份藏紅花糕,一會兒,送與我。”
“是,幫主。”
兩個親衛立刻點頭向廚房而去。
同時心中暗想,藏紅花,幫主不會是要?
兩個親衛想著,心中就是一驚。
藏紅花,一款名貴的中藥,具有活血化瘀,涼血解毒之功效,平時少量服用對身體有養護功能。
但是孕婦禁用。
因為其藥性會導致孕婦宮縮流產,是孕婦萬萬不能碰觸之物。
南霸天讓廚房蒸一份藏紅花糕,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看看黃婉兒敢不敢吃!
南霸天站在連廊內,目光陰沉的看著天空,雙目之中充滿了各種復雜的神情,但是更多的是決絕,若是黃婉兒敢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不論是孩子,奸夫淫婦,全部都要死!
他決不允許自己的腦袋上有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
杜鵑一路急沖沖趕到了前院,緊跟著遇到了正準備出門的找劉郎中的小弟。
劉郎中,內堂八郎中之首,沔水縣第一名醫,號稱一手準的劉一手。
他可以說是沔水縣的醫界大拿,任何疑難雜癥都要以他的論斷為主,一般的醫生聽到這個病劉一手看過,基本都不敢接。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位劉郎中是南霸天的堅定支持者。
當年選幫主的時候,他可是內堂八郎中唯一一個站在南霸天身后的郎中,其余如白文靜之流,都支持彭世忠,然后當年名聲傳遍黃州府的名醫天團直接分開了。
各自回鄉,整個內堂只剩下劉一手主持大局,因此南霸天對劉一手也十分信任。
這時小弟剛準備出門,就見不遠處的杜鵑走了過來,看到這小弟準備出門,她便問道:“哎,順子,你是要出門?”
杜鵑交際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幫內的很多人她都是認識的。
順子聞言轉頭看向了杜鵑道:“哦,杜鵑姐啊,嗯,要出去,幫主讓我去請劉郎中入府給夫人診病!”
杜鵑聞言臉色瞬間變了顏色,眼睛猛然瞪圓,要去找劉一手給夫人診病,這!
這,怎么辦啊,劉一手那是什么人物,任何疑難雜癥,一把準,夫人懷孕的事情,能瞞得住他?
不可能,肯定瞞不住啊!
到時候,劉郎中一上手,不全都露餡了嗎?
到時候夫人,夫人還能活嗎?
“杜鵑姐,杜鵑姐?”
順子這時疑惑的看著杜鵑,今日杜鵑姐怎么了,咋呆頭呆腦的啊?
順子一臉的疑惑,而這時杜鵑也回過神來,心中雖然已經慌得一批,可是臉上卻要表現出鎮定來。
這時候笑道:“哦,沒事,想到夫人想吃葡萄了,忘了給夫人拿了,這不耽誤事嗎?估計又要被夫人訓斥了。”
順子聽了這話道:“不能,夫人那么善良的人,不會責罰姐姐的,嗯,姐姐,我先走了。”
杜鵑道:“嗯,好。”
杜鵑聽了這話點頭,她不敢阻攔順子辦事,更加不能讓順子不去做這件事。
所以她也無能為力,而且她發現,她身后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護衛。
這是看著自己的嗎?
杜鵑急的一頭汗,咬了咬牙,沉穩心神,別慌,別慌,找夫人說的那個陳爺安排的諜子,現在怕只有陳爺能救夫人了。
想到這里,杜鵑深呼一口氣。
緊跟著繼續往水果房而去。
像漁幫總舵這種大宅門,里面準備的時令果蔬,都是很充沛的,而且負責采買時令鮮果的都是有專門人。
杜鵑這時來到了果蔬房。
果蔬房的老李正在那里盤查水果,看看有沒有不新鮮的,這時候看到杜鵑立刻迎了上來。
“呦,杜鵑姑娘回來了,是夫人要什么了嗎?”
聽了這話,杜鵑小聲道:“玲瓏骰子安紅豆!”
老李一愣,看了杜鵑一眼,緊跟著道:“入骨相思知不知!”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雙方都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沒錯,這水果房老李就是陳解安插進來的諜子,一是用來探查情報,二是用來策應夫人。
而陳解為了保護黃婉兒也是把這一個諜子身份暴露給了黃婉兒,目的是讓她可以隨時聯系上自己。
杜鵑與老李對視一眼,這時外面兩個護衛也走了進來。
老李一見兩個護衛頓時笑道:“哈哈,二位兄弟,你們咋來了,當值啊?”
二人看看老李道:“哎,哪像兄弟你啊,這活多輕快,而且想吃點什么水果,吃什么水果。”
老李聽了這話笑呵呵指著二人道:“呵呵,你們是不是罵我,你們可都是幫主的心腹,我這哪能跟你們比啊,來哥倆先坐著,那邊夫人要水果吃,我先伺候了夫人再說。”
兩個護衛聽了這話道:“嗯嗯,你先去忙你的,我們倆坐一會兒。”
老李聞言哈哈笑道:“能讓你們干等著嗎?稍等。”
說著老李變戲法似的,在一旁的井拔涼水之中,拿出了一個大西瓜。
“今天上午剛送來的,三水潭老趙家西瓜甜的很,我自己留了兩個,今個咱們也嘗嘗。”
“嗨,老李,有這好東西,還藏著掖著,快拿來啊。”
這時護衛開心的說著。
這年頭,水果,西瓜,可不像是后世那般泛濫,要知道這個時代,糧食產量低,土地資源緊張,老百姓種糧食都不夠吃,你種西瓜?
咋想的?
這種緊俏的時令果蔬,都是大戶人家才能吃得起的,尤其是精心培育的那種。
當然這個時代的山上也有野果子,不過產量不保準,老百姓偶爾趕上了能吃到。
所以這一個西瓜,在這個時代,對普通的底層來說,絕對是好東西。
兩個護衛盡管是南霸天親衛系列,可是也很難經常吃到西瓜,尤其是這大熱天。
能吃一口井拔涼水,鎮過的西瓜,絕對是一種享受,兩個護衛頓時笑道:“還是老李,你這小日子過得滋潤啊。”
說著就迫不及待的切瓜了。
老李這時道:“哥幾個先吃著,我去給夫人裝點水果,那西瓜給我留兩塊啊。”
“放心吧,去吧,去吧。”
兩個護衛圍著西瓜開始拿刀分西瓜,看樣子根本沒準備給老李留一口。
老李見狀,拉著杜鵑到了一旁道:“這新來的葡萄不錯,給夫人帶兩串。”
“好。”
“你跟我過來。”
說著二人來到了一個角落,這里離那邊桌子很遠,兩個護衛看過來一眼,也沒在意,只是顧著分西瓜。
這時老李道:“夫人什么吩咐。”
“夫人,夫人懷孕了。”
“咳咳!”
杜鵑第一句話就把老李干破防了,差點一口氣嗆到,這時候拼命的咳嗽。
兩個護衛轉過身道:“咋了老李?”
老李這時憋得臉通紅道:“咳咳,沒事,就是嗆了一下。”
“哦,你快點啊,等你吃西瓜呢。”
“哎哎!”
老李大聲應和著,緊跟著拿著葡萄往果盤里裝道:“陳爺的?”
杜鵑點點頭道:“嗯。”
老李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心里暗道陳爺真牛逼。
黃夫人嫁給南霸天三年了,沒有懷孕,跟了陳爺才多久就懷孕了,你說是陳爺太厲害,還是南霸天太廢物啊。
杜鵑這時急切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夫人懷孕了,而是今日夫人孕吐,讓南霸天看見了,南霸天已經派人去找劉一手了,若是劉一手來查出喜脈,夫人可就完了!”
聽了這話,老李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被發現了?劉一手,我艸,這可咋辦啊,老李看向杜鵑確認,杜鵑道:“嗯,現在能救夫人的只有陳爺了,你快通知陳爺,不然來不及了!”
老李深吸一口氣道:“嗯,我知道了,行你先走,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老李說了一句,緊跟著道:“杜鵑姑娘,這葡萄你拿好,跟夫人帶好,以后夫人想吃什么跟我說,我肯定幫夫人買回來。”
杜鵑看看老李,緊跟著也笑道:“那就幸苦李采買了。”
說完杜鵑,立刻端著葡萄離開了,門口兩個護衛吃了一大口西瓜,把西瓜皮扔掉,站起身,跟著杜鵑離開。
老李來到桌前,發現大西瓜,就剩下一點點最不甜的部分了。
看到這里,老李松了口氣,吃這么多西瓜,說明剛才他們全部心思都放在吃瓜上,如此,自己剛才跟杜鵑的談話,應該沒被聽到。
不過這件事太棘手了,夫人竟然懷了陳爺的孩子,還有竟然被南霸天察覺了,邀請劉一手過來診脈。
不能耽擱了,必須趕緊把情報送出去,晚了可就要出大事了。
白虎堂。
陳解從柳老怪那里回來,家中內堂已經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今日入座的都是陳解最信任的人。
坐在首位的是自己的師父,白文靜,白老爺子。
老爺子回來休息了一會兒,身體好了許多,也勉強能夠支撐這場家宴。
下垂手,左邊是陳解,右邊是當家主母蘇云錦。
再后面坐著周處,小虎,四喜,陳豬。
陳豬今日算是破格提拔,至于陳狗還在修養,他們做出的貢獻,足以讓他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衣食無憂。
而且他們在白虎堂的地位也會提高。
這都是他們應得的,他們向陳解付出了絕對忠心,經過生死考驗,他們能夠得到陳解的尊重。
今日伺候酒宴的乃是印紅梅,這種場合,翠菊就登不了了,因為他們在席間談論的話題,很可能會涉及機密,翠菊這個丫鬟懂事是懂事,就是太愛慕虛榮,陳解并不是很相信她。
當做普通丫鬟使用沒問題,但是核心局,她只能在二門傳菜。
睿睿今日接受了四個小朋友的圍攻,打了一天累壞了,早早就睡下了。
只剩下這些人,累了一天要吃點夜宵,笑話一下。
席間,陳解舉杯先敬白文靜等人,白文靜嘆了口氣道:“師父老了,只能為你做到這些了。”
這邊說著,又談論到了,這一次死的二十八名兄弟。
陳解提出章程,尸體十四天之后安葬,牌位要統一放在英靈殿之中,接受白虎堂的香火。
英靈殿,那是陳解設立的,專門存放白虎堂英雄的,目前里面牌位有彭世忠,還有當年被馮宣殺害的那批人,另外就是今日這二十八人。
凡是進入英靈殿的,妻兒父母,白虎堂有專門的英烈堂負責供養,英烈堂目前的運作是蘇云錦負責。
這些人的父母,每個月可以在英靈堂領取一百斤糧食,二十斤肉,各種時令果蔬,會按照標準發放。
然后妻子若是守節,會有白虎堂的獎賞,并且會送給妻子貞潔牌匾。
其實這是對女性的一種壓迫,男人死了不讓改嫁,這很殘忍,但是,有時候必須殘忍。
因為女人不是白虎堂的主力,而白虎堂的男性弟子才是主力。
所以陳解要保證男性弟子的利益,讓他們無后顧之憂。
若是不加以限制,這些女人在男人一死就改嫁他人,那哪個白虎堂的戰士會愿意為白虎堂犧牲了,我死了,媳婦兒就跑了,那絕對不允許。
所以陳解也成了加害女性的幫兇。
但是沒辦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種事情,陳解必須遏制。
他是要靠男人打天下,不是靠女人打天下,所以必要的犧牲是必須的。
也許冷血,也許不近人情,可是作為一個上位者,必須要有自己的手段。
另外除了這個,那就是凡是進入英靈殿的烈士,所有子女收入白虎學堂,其衣食住行,白虎學堂供養。
學成后,優秀者,陳解每年會選出十人收為義子。
是的,陳解也跟自己那位義父學會了,收義子。
這是一個很大的計劃,要知道陳解的義子,那可不是一般人的義子,那是在白虎堂有含金量的。
要知道陳解就是義子上位從而繼承白虎堂的。
所以在法統上來講,義子是有資格繼承陳解權力的,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可能,若是陳解有自己的兒子,肯定未來權利是他的。
但是這些義子,未來也會有光明的未來。
這可比所謂的天子門生近多了。
而且陳解收義子,是有多重考量的,首先陳解收的義子,都是學堂的優等生,都是未來的大才,這樣的人收為義子,收其心,陳解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人才。
他們也會更有歸屬感,好好的替陳解打工。
其次就是這樣做是給活著的白虎堂兄弟們看的。
你們看好了,你們若是為了白虎堂戰死,那么父母白虎堂養著,有米有肉有素菜,這生活比大多數現在還活著的白虎堂弟子父母吃的好得多,你們失去了兒子,不能再過得凄慘,這是陳解的想法。
其次就是他們的妻子,不允許她們改嫁,會為他們守節,而且守節之后,待遇也非常優厚。
最后就是子女,子女可以入學堂讀書,出來那就是出人頭地,身上就打著白虎堂正宗的旗號,外面的那些新招進來的弟子怎么比。
而且優秀者還能被堂主收為義子。
那簡直是一飛沖天,給堂主當義子那代表著什么,未來前途一片光明,為他家光宗耀祖啊!
如此,戰士們有什么怕犧牲的,而且這個年代,父母都不會只有一個孩子,還有兄弟姐妹的。
到時候,父母還有兄弟姐們照顧,一家人在村子里,只要提一句,我兒子是白虎堂的英靈,那么全村人誰不挑大拇指圖。
你看看,在村子里人吃糠咽菜的時候,人家吃上白米了,還有肉,一對比之下,還有什么好說的?
一人當白虎堂弟子,全家光榮啊!
這就是陳解下的一盤大旗。
還有英靈殿,那是比陳解辦公的主堂更高大的存在,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挺注重死后的待遇的,牌位進入英靈堂,那就是最好的待遇。
以后白虎堂子子孫孫,誰不來上一炷香。
以后只要白虎堂不滅絕,那么英靈殿就香火不斷,而且陳解還準備開一門課程,咱們給白虎學堂的弟子,開展一個,學英雄的紀念活動,然后出一本英靈冊,把這些人的名字,事跡都記錄上去。
定期讓給這些學子學習這些前輩的事跡。
這就是陳解初步擬定的一些計劃,而白虎堂也正在安排這些事情。
英靈們會在十四天后出殯,因為按照沔水的老規矩,橫死的人要多挺棺一些日子,這樣才能讓靈魂安息。
陳解跟幾個人商量了一下英靈安放的問題。
眾人心情都很低落,可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小跑,緊跟著一個后勤部的小弟手里拿著一個竹筒道:“管事大人,加急絕密。”
四喜點頭,拿過竹筒,查看了一下火漆,完好,這應該是沒被動過,四喜道:“你先下去吧。”
然后四喜查看了一下竹筒的底部,刻了一個字庚。
四喜一愣,南霸天府上的,這些密諜都是按照甲乙丙丁…往下分的,庚字對應的事南霸天的府邸。
不過這個庚字不長出現,因為對應南霸天的還有甲字,這個是對應漁幫總舵的密諜,而庚字,很是隱秘。
他們的任務,一般是堂主一人負責。
想到這里,四喜急沖沖趕了進來。
“堂主,加急絕密。”
陳解微微皺眉道:“念,都是自己人,沒事。”
四喜聞言看了看陳解道:“堂主,庚字密諜傳來的。”
陳解臉色一變,庚字密諜對應的是黃婉兒,莫非是她出事了。
想著他看了看桌上的眾人,蘇云錦道:“夫君,有事您就先忙,這里有我。”
陳解聞言沉默了,有些事情他不能隱瞞了,而且隱瞞不住了。
尤其是對蘇云錦,想到這里,陳解道:“不用,小虎讓護衛都離遠一點。”
聽了這話,小虎立刻起身讓護衛離遠,再坐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時,陳解道:“是黃婉兒的事情。”
聽了這話,眾人齊齊沉默。
然后眼睛看向了蘇云錦,蘇云錦這時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也沒多說話。
再坐的人,除了白文靜,幾乎都知道陳解跟黃婉兒的事情,所以也都沒有覺得太過驚訝,只是不知道那位黃夫人動用絕密聯系堂主想要做什么。
白文靜聞言也沒說話,他可是老江湖了,很多事情,豈能不明白。
這個時代,大丈夫三妻四妾難免的。
因此有些事情,蘇云錦必須學著想開一點,尤其是白文靜感覺除了陳解不像是個平庸之人,將來必有一番作為,女人自然不會少。
這般想著,眾人不解的看著陳解。
陳解看了四喜一眼道:“行,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就看看上面說的什么吧。”
四喜聞言道:“爺,這我就不聽了。”
四喜把密信放在陳解面前,然后轉身離開,他還是很有分寸感的。
周處聞言道:“哎呀,喝多了,我上個廁所,小虎你陪我。”
小虎道:“我不想撒尿。”
“你想,你就是不知道而已,走了。”
說著周處直接拉著小虎離開,陳豬也跟著,小虎一臉懵逼,我想撒尿,我自己咋不知道?
這般想著,他已經被周處拉走了。
這時飯桌前只剩下白文靜,蘇云錦,陳九四了。
白文靜這時起身道:“哎呀,老了,不中用了,坐不住了,我先回去了。”
“白師父。”
就在白文靜要走的時候,蘇云錦突然開口道:“白師父,您是長輩,這些事情不該瞞您,您坐下來聽聽。”
陳解也覺得這時候跟蘇云錦說黃婉兒的事情,略微有些尷尬,故開口道:“嗯,師父,您坐著聽聽吧,不瞞師父,這黃婉兒是徒兒的一個…”
陳解有點不知道該咋形容了。
蘇云錦這時笑道:“紅顏知己。”
陳解感激的看著蘇云錦,自家娘子就是貼心啊。
白文靜聞言沉默了一下道:“按理來說,你們的家事,我這個當師父的也不能亂摻和,不過九四。”
“師父!”
陳解應聲。
白文靜道:“云錦丫頭為了你受了多少罪,遭了多大的難,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外面有個外室,或者如何,都不要緊,但是你不能對不起云錦,不然師父也不饒你,明白嗎?”
陳解道:“師父您放心,我與云錦就是一體,陳不離蘇,蘇不離陳。”
陳解看向蘇云錦,蘇云錦點頭道:“是的,師父。”
白文靜道:“嗯,那就好,你們感情依舊如初,師父就放心了,不過九四啊!”
陳解看著白文靜,白文靜道:“這天下女人那么多,你怎么就看上了南霸天的女人啊,你這也太膽大妄為了吧!”
陳解聞言苦著臉道:“師父,當初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我被馮宣陷害,后來結識了黃婉兒,然后她給我的我化勁化靈丹藥方,還有兩位關鍵的藥材…”
陳解把事情一說,蘇云錦也是第一次聽陳解講述他跟黃婉兒的事情。
其實陳解跟黃婉兒這件事,她一直還是挺介意的,只是不說而已,今日一聽,這里面竟然還有如此多的故事,而且黃婉兒好慘啊。
她竟然還被南霸天家暴。
這讓她想起了曾經那個弱小無助的自己,也是被那個陳九四毒打,那時候是多么絕望啊!
黃婉兒的經歷,讓她趕到了深深的同情,而且她還幫助了夫君那么多。
想到這里,黃婉兒道:“夫君,你快看看,黃姐姐說了什么,你今日不說,我都不知道黃姐姐幫了你這么多,有機會我可要好好謝謝姐姐。”
陳解一臉懵逼看著她道:“你還要謝她?”
蘇云錦看著陳解道:“夫君,你不要把娘子我看的那般狹隘,女德說了,女人嫉妒是不對的,而且黃姐姐的確幫了你很多,做人要知恩圖報。”
陳解相信蘇云錦是真的要感謝黃婉兒,可是這讓他一個有現代思維的人聽起來就很魔幻。
這個世界的女人就真的不知道嫉妒是什么嗎?
不過對于蘇云錦來說,這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這世界上的男人只要有能力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只要她們是真心對待夫君的,蘇云錦都可以接受。
尤其是聽到了黃婉兒幫了夫君這么多,而且她還有跟自己一樣悲慘的身世。
她現在好了,夫君徹底變了個人,嗯,蘇云錦相信,自家夫君絕對是變了個人,絕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賭鬼陳九四。
不論是言談舉止,見識,或者有時候說的一些莫名其妙但是很有道理的話,都證明,自己夫君絕對換了一個人,不是以前的那個人。
也許是鬼上身,也許是神佛降世。
但是不管怎樣,蘇云錦都沒有感覺害怕,因為她相信,現在的夫君是不會傷害她的。
因此她也不在乎現在的夫君,是不是以前那個陳九四,因為她只愛現在這個夫君。
而且時間越長越愛的不可自拔。
陳解在蘇云錦的通情達理的催促下,最后打開了手中的竹筒,只是掃了兩眼,突然表情就大變。
看到這一幕,蘇云錦一愣道:“怎么了夫君,出什么事了?”
陳解這時臉色凝重道:“黃婉兒懷了我的孩子。”
什么!
聽了這話,白文靜直接站了起來,蘇云錦也是瞪大了眼睛,震驚的莫名,但是在震驚過后她竟然有有些失落。
黃婉兒竟然懷孕了,她明明跟夫君的時間不長,而自己跟夫君已經很長時間了,為什么自己沒懷孕,這不會是自己有問題吧。
蘇云錦內心深處開始深深的不安。
黃婉兒懷孕了,說明夫君沒問題,那么一年多不懷孕的自己,是不是自己有問題啊?
蘇云錦眼底深處有一抹深深的失落與惶恐,若是自己不能替夫君生兒育女該怎么辦啊?
嗯,也還好,最起碼黃姐姐的懷孕了,夫君不會絕嗣。
想著她抬頭看著陳解,見陳解臉上并無喜色便道:“夫君,這是喜事啊,為何悶悶不樂?”
陳解道:“黃婉兒露餡了。”
“啊?”
這時白文靜與蘇云錦更加吃驚了,露餡是指?
二人看著陳解,陳解道:“今日南霸天接她回來,吃飯的時候,她孕吐了,然后引起了南霸天的懷疑,南霸天這時正派人去請劉一手,到時候劉一手若是摸出了黃婉兒的喜脈,她跟孩子可都危險了。”
聽了這話,蘇云錦道:“那南霸天如何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啊?”
聽了這話,白文靜道:“南霸天練功傷了腎水,不能人道,生不出孩子。”
“啊”
蘇云錦這時驚訝的捂住了嘴巴,這…
陳解沉默不語,對于白文靜知道這方面的隱秘,他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畢竟是曾經的內堂八郎中之一,雖然后來離開了編制,可是一些漁幫內部的事情他應該是有所了解的。
不過現在耽誤之急是如何救黃婉兒。
那個瘋女人她是知道的,要不是實在逼得走投無路了,她不可能向自己求救的。
而現在這件事情也很棘手,南霸天察覺到了黃婉兒的異樣,而且還去找了劉一手,以劉一手的醫術,這區區喜脈一搭便知。
到時候,當南霸天知道了黃婉兒的不忠,給他帶了綠帽子,讓他當了王八,他肯定會瘋狂報復的。
自己倒是沒什么,可是黃婉兒呢?
她會遭遇怎樣的對待,肚子里的孩子呢?
那可是自己的孩子啊!
陳解想著,這時蘇云錦站起來道:“夫君,你得救救黃姐姐。”
陳解看向蘇云錦,有些詫異,蘇云錦道:“現在黃姐姐處在危險之中,而且她肚子里還懷了咱們老陳家的骨血,這不能有任何閃失,夫君,你無論如何都要救黃姐姐,不能讓她有事。”
陳解聞言看了蘇云錦一眼,他有點被蘇云錦的大氣震撼了。
這個時代對情敵都如此好嗎?
其實蘇云錦除了是本身大氣之外,還有一點小心思,她一年多來,未曾懷孕,她怕自己的身體有問題,難以生育,若是如此,黃婉兒肚子里的孩子,那可就彌足珍貴了。
無論如何,老陳家的不能無后啊!
所以蘇云錦這時有些急:“夫君一定要求黃姐姐,還有她肚子的孩子啊。”
陳解這時很為難啊,他要救黃婉兒,可是卻無從下手,只要劉一手去把了脈,斷定是喜脈,那黃婉兒就算徹底完了。
自己跟劉一手的關系,不過點頭之交,而且他還是南霸天的心腹,讓他替自己隱瞞幾乎不可能。
除了這一點,他再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硬搶了!
可是硬搶對自己很不利啊,自己現在還沒有把握能贏南霸天,而且勾引人夫人,去搶人也不占理啊,到時候自己可就被動了。
正在陳解頭疼之時,一旁的白文靜看向陳解道:“九四,你要如何做?”
陳解抬頭道:“不行,只能硬搶了。”
白文靜道:“此乃下下之策,淫人妻女本就被人不齒,你還搶人,不可,不可…”
陳解沉默了,白文靜想了想道:“我幫你想個辦法吧,不過成不成,就要靠你自己了。”
陳解聽了這話看向白文靜,白文靜從懷里掏了掏,然后掏出半塊木頭。
遞給陳解。
“這是?”
陳解看著白文靜,白文靜道:“此乃當年內堂壓方木,我半塊,劉永年半塊。”
“劉永年?”
陳解瞇縫起眼睛看向白文靜,白文靜道:“就是劉一手,他真名劉永年,你拿這半塊壓方找他,跟他說是我讓你去的,他應該會幫你把此事遮掩,只是,這女人懷孕,三月顯懷,怕是瞞不了多久,你還要另想辦法啊!”
陳解聽了這話道:“能撐一兩個月也是好的啊,多謝師父。”
陳解抱拳!
漁幫總舵。
黃婉兒依靠在床上,平息胸中的難受,手撫摸著腹部,感受里面并未成型的生命。
杜鵑在一旁忐忑的瞪著,手不停揉搓著衣角,抬頭看向黃婉兒,想說話,又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了兩聲敲門聲,緊跟著就見南霸天走了進來,看著黃婉兒道:“夫人好點嗎?”
黃婉兒道:“嗯,好多了,謝幫主關心。”
南霸天道:“嗨,你我夫妻,不說這些,我這看你晚上未曾吃飯,讓廚房給你做了點糕點,你嘗嘗!”
南霸天說著拍了拍手,很快小弟端上來一盤紅色的糕點,還散發著熱氣。
“剛出鍋,夫人趁熱吃啊。”
黃婉兒看著面前這個紅色的糕點,沒來由的心中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預感,看著南霸天道:“幫主,這是什么糕點啊,看著挺不像平常的款式啊!”
南霸天笑道:“呵呵,夫人,這個平常可吃不到,這可是我吩咐下人用藏紅花做的。”
黃婉兒聞言瞳孔劇震!
藏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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