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英語老師抱著換洗衣服進到淋浴間的時候,李恒愣了一下。
瞬間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應該是太過孟浪了,把她刺激到了。
要不然好好的,為什么要洗澡?
打完羽毛球回來,明明洗過的好不?
等了會,當淋浴間傳來嘩啦啦的水滴聲時,李恒坐不住了,起身關掉電視,
進了次臥。
他這是在避險,免得英語老師尷尬,
不過他明顯想岔了。
洗完澡,穿上衣服,王潤文走出了淋浴間。她第一眼就是掃向沙發位置,沒人。
第二眼,她轉頭望向次臥,門關的,但門縫下面沒有點燈光透出。
很顯然,他躺床上休息了。
目光在次臥門上停留一會,王潤文先是把衣服晾曬到陽臺上,稍后關上門窗,來到次臥跟前,很是麻利推開門,走了進去。
聽到房門口傳來動靜,瞇眼休憩的李恒錯,等他回過神側頭看過去時,身側已經多了一個人。
只見王潤文關上房門,脫掉鞋子,拉熄燈,利索地躺到了他旁邊。
李恒頭蒙蒙地,半響發問:「老師——·?」
英語老師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別出聲,呆一會就走。」
李恒果斷閉嘴了,雙眼在夜色中望向略微泛白的天花板,腦子一團漿糊。
此時此刻,他迷糊了,沒搞懂。
其實不止他迷糊,王潤文同樣迷糊。
沖動之下她都不知道是怎么進來的?
等躺到床上就后悔了。不過世上沒有后悔藥,事已至此,她實在不好意思立即落荒而逃,于是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真是冷冷的!
只有用冷冷的聲音,才能稍微掩飾住現在的荒唐。
過去許久,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
10分鐘?
還是20分鐘?
甚至半個小時,或更久?
李恒在漫長黑夜中,終于抑制不住開口試探問,「老師,要不你辭職吧。」
王潤文冷笑問:「辭職去哪?跟你去滬市?那里有我的容身之地?」
想到肖涵、麥穗和余老師,李恒默然。
見他試探一句就沒了下文,王潤文忽地有些氣惱:「你是不是經常這樣逗人玩?」
李恒啞然,稍后思索一陣,翻身壓住了她。
第二次!
今晚第二次。
沙發上一次,現在一次。
這下輪到王潤文這最強王者傻眼了,下意識想用膝蓋頂他肚子,卻發現雙腿根本使不上力,被一雙大腿壓得死死的。
不僅如此,她雙手同時也被壓制住了。
不得已,她只能用口狠狠威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找死嗎?我是你老師。」
李恒屏氣凝神,沒聲。
王潤文試圖翻身掙扎,可左右試試就放棄了,兩人力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相反,越掙扎身體越軟,軟得厲害,邪乎的很。
僅僅片刻功夫,她就呼吸開始變得紊亂,身子骨再次有了反應,最后只得深吸兩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提醒:「李恒,你有大好前途,也不缺女人,別到老師這里犯錯。」
李恒沒動。
王潤文繼續勸說:「和宋妤、肖涵、陳子矜、淑恒、麥穗她們比,我沒貌沒才,也沒家世——.”
李恒打斷她,只問了一句話:「真不考慮辭職?」
王潤文沉默了,好久才認真開口:「不要鬧,老師不想離開一中。」
她確實不想,離開一中后,她不知道能干啥?也不知道能去哪?
跟他嗎?
這像話嗎?
不是毀了他嗎?
若是讓人知曉,還活不活?
聽聞,李恒不喜不悲,離開她,重新躺到了床上,閉著眼睛假寐。
身上的重負不再,王潤文陡然松了一口大氣,隨后卻迎來了冗長的失落。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自己:他曾經給過自己很多機會,暗示過很多次,可今晚也許是最后一次了。這次過后,自己將永久失去他。
思及此,王潤文心如刀絞,定了定神,最后她翻過身,伸出雙手抱住了他。
她說:「別動,讓我抱一會。」
李恒果真沒動。
她猜對了。
莫名的,李恒突然厭倦了貓捉老鼠的游戲,也有些懼怕「老師」這層皮,心累了。
她若是愿意辭職,他決定毅然帶她走。英語老師的心思,其實在去年暑假游歷途中寫《文化苦旅》時就已然昭然若揭。
如果她不愿意,李恒從此不再過問,不再強求。
當他問出那個問題時,意料和意外是五五開。
結果,英語老師還是選擇了「意料」。
本以為她主動爬自己床上來了,主動打電話去京城叫自己回來,會有「意外」發生。可惜,沒有。
她還是退縮了。
樓抱20來分鐘后,英語老師悄然松開他,起身,靜悄悄地離開了次臥。
李恒沒任何反響,沒出聲挽留,也沒伸手拉住她,任由她走遠。
他深深明白,當她開口拒絕自己的時候,說再多都是徒勞,做再多都是無用功,將就還不如放手。
這個晚上,李恒上半夜沒怎么睡,下半夜卻睡得很香。
這個晚上,隔壁主臥的英語老師徹夜未眠,從床頭柜上拿過與他結緣的《文化苦旅》翻看了一晚。
他要自己跟他走,你道她不心動嗎?
作為女人,難得遇上如此才情橫溢的男人,哪有真的一點不動心的。
只是,她清楚一個理:自己長相在別人眼里還算可以。但跟他那些傾國傾城的女人們一比,差別很大,懸殊有點多,自己若是就這樣貿貿然跟了他,等他吃千抹凈后,最后說不得就落一個黃臉婆的結局。
而如若保留這一份純真,保留這一份不敢光明正大的情,她還能在他心里留下一個痕跡。
盡管這絲痕跡可能非常淺,但當他有空時,偶爾也許會想起自己。
這樣就足夠了!
與其同他貪歡一場而被遺棄終身,還不如殘存一息最初的美感。
之所以如此消極,是因為對上宋妤、肖涵、陳子、麥穗和余淑恒這樣級別的對手,她完全沒自信。
那些女人都是天上的仙女,神仙打架,她不愿意以一介凡人參與進去。
當然,除了以上種種,還有一個關鍵原因:自己是他老師,她然一生、不害怕社會上的流言語,卻擔心流言語會毀了他。
王潤文始終覺得:現在淑恒一直沒辭去大學老師的職位,其實也是有這方面的顧慮。
早上4點20左右,外面天色開始泛起了亮光,伴隨而來的還有公雞打鳴聲音。
英語老師抬頭望望窗外,放下書本,下床穿鞋去了廚房,替他做早餐。
指針來到5點半,李恒慢慢睜開了眼睛,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外面的罵架聲吵醒的。
一大清早就有兩家人為爭搶菜地打架罵架,他郁悶極了。昨天連著被兩個女人拒絕,他希望今天是重新開始的一天呢,沒想到起來就碰著這事。
他娘的也算是倒了血霉嘍。
碎碎念,李恒穿鞋下床,打開門時,愣然發現麥穗和孫曼寧已經過來了,正在幫忙擦拭餐桌。
「大作家,早上好。」孫曼寧打招呼。
李恒回應:「美女早上好。」
「我哪美了?」孫曼寧手指比劃比劃,「要跟我說大胸女人早上好。」
李恒愣一下,隨即從善如流,不做惡人:「大胸女人早上好。」
麥穗失笑。
被兩人的對話弄得無語至極。
簡單洗漱一番,李恒接著把東西收拾好,隨后跟三女上了餐桌。
他暗暗觀察英語老師,后者貌似沒什么不對勁,同往常一樣跟麥穗、孫曼寧嶗嗑。
這個早上,李恒全程沒說話,一直低頭在夾菜吃飯,弄起孫曼寧都忍不住問出一連串話:「李恒,你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說話我吃飯都沒勁。」
英語老師臀他眼,心知肚明。
麥穗看向他,面露擔心。
李恒張嘴就來,解釋:「沒哪里不舒服,就是昨晚沒睡好,想事情想到很晚麥穗細致看了會他,見他真沒事后,隨即給他夾了兩筷子他最愛吃的菜。
一頓飯吃下來,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6點20出頭,三人沒敢再停留,火速拿上東西下樓,趕去汽車站。
臨走前,李恒回望一眼英語老師,欲言又止,最后朝她揮了揮手。
英語老師同樣揮了揮手,站在校門口定定地看著他們。或者說,隨著三人的背影走遠,最終所有的視線都集聚在了他身上。
有那么一剎那,她心間生出無限后悔:后悔昨晚拒絕了他,哪怕將來不跟他,有個兒女也好。
她覺得,子女若是像他的話,應該會生的很好看,自己應該會很喜歡。
遺憾的是,這絲后悔只能留在心頭。
等到人影消失不見,她抬起頭,望著碧藍碧藍的天空,心里空落落的,悵然若失。
汽車站離著并不算特別遠,先是走一段路,后面搭乘公交車,很快就到。
車上,李恒把頭枕在麥穗肩膀上,一路睡了過去。
見他呼呼大睡,孫曼寧還特意湊近查看他的眉毛眼角,臨了不滿地說:「麥穗,你瞧瞧!你瞧瞧!一個男的長這么好有屁用呀,就知道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告訴你,將來你和他的孩子最好是個男孩,不然是個女孩的話,碰到這種花心鬼,會氣死的。」
麥穗柔媚一笑,側頭看著左肩上的面孔,眼里全是溫柔。
她情不自禁想:如果他和宋妤生孩子的話,不論像誰,應該都是美絕人寰了。
中午到長市汽車西站,稍后轉車去黃花機場,一行三人終于在下午4點左右到了滬市機場。
剛剛跟隨人流走出閘口,他們就見到了氣場強大的余淑恒。
「老師,余老師。」麥穗和孫曼寧喊。
余淑恒清雅一笑,朝兩女點點頭:「你們餓不餓?」
孫曼寧捂著肚皮嘟囊:「好餓了,飛機餐我今天吃起沒胃口,沒怎么吃。」
余淑恒說:「那我們先去吃飯,最近找到一家不錯的飯店,老師帶你們去吃。」
「好呀好呀!」孫曼寧快活地像一只鳥,推著麥穗進了奔馳后排。
李恒則進了副駕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余老師今天有點不待見他,
一路三女在聊天,李恒想著余老師的事,沒怎么搭話,安靜旁聽的同時,視線在留意車外的變化。
轉眼88年就過去了一大半,自己重生回來也快兩年了,似乎做了很多事,可細細一想,也就寫了幾本書,重新追上了肖涵。
連宋妤都還沒追上。
倒是中間多了個意外,麥穗一改前生的境況,闖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不知道麥穗這個變量是好是壞?
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已經對這姑娘產生了很深的感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講,今生這小兩年,她是陪伴自己最多的。
另外還有一個變量,就是余老師。每每思及此,他就控制住念頭,不愿意多想下去。
因為面對余老師和背后的余家,多想無益,只會徒增煩惱就在他思緒紛飛、開著小差之際,奔馳車停了,停在一家古樸的飯店門口。
「哇!古香古色,好有文藝氣息。」剛打開車門,左側的孫曼寧就忍不住對著飯店外墻驚嘆。
李恒回過神,順著這妞的視線看過去,頓時眉毛了一下,稍后速度回歸平靜。
竟然是富春小苑!
這不是大青衣的飯店么?
余老師怎么帶自己來這了?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余淑恒撇了撇某人,向麥穗和孫曼寧介紹:「最近富春小苑在滬市很有名氣,其新推出的十三香和味美好辣椒醬十分具有特色,很受大家喜歡,走,我們進去嘗嘗。」
十三香和味美好辣椒醬么?
李恒心道原來如此,不過他不敢掉以輕心,打起十二分精神跟著進了店內。
「你好,歡迎光臨,是4位嗎?」一進門,就有服務員過來問。
余淑恒點頭:「還有沒有包間?」
「小姐對不起噢,今天的包間沒了,要不你們在大廳看看。」服務員說。
說是大廳,其實雅座有半抹屏風和插花隔開,私密性還算不錯。
轉一圈,四人選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開始點菜。
李恒裝著沒來過富春小苑,跟麥穗和孫曼寧湊一塊,點了個紅燒魚。
期間,當麥穗和孫曼寧去洗手間時,右手邊的余淑恒突然問他:「昨晚在潤文家過的夜?」
李恒一臉困惑,不明所以。
這又是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過去這一年他每回去部市,基本在英語老師過夜的啊。
余淑恒掃眼四周,又問:「昨晚和潤文同床?爬她身上了?」
李恒嘴角抽搐,啞口無言。
難怪!
難怪從機場到這里,一路上余老師都不怎么理會自己,原來有話在這里等著。
他就納悶了,你們兩閨蜜是不是喜歡炫耀?喜歡拿和自己親密的事情來打擊對方?
見余老師眼睛深邃,冷冰冰地盯著自己,李恒嘆口氣,把昨晚的事簡單說了說。
耐著性子聽完,余淑恒抽冷子問:「要是她同意辭職,昨晚是不是就把她給睡了?」
她的話,愈發的冷。冷到骨髓里去了。
李恒反問:「老師你覺得她會同意么?」
余淑恒答非所問:「那你為什么要爬她身上?」
李恒看著她。
過一會,余淑恒糯糯地再次出聲,「小男生,爬我身上還不夠嗎?還是說我身材沒她好?」
有一說一,兩人的身材還真的各有千秋,難分伯仲。
王老師主要是妖嬈性感,每次和她貼近,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和她行男歡女愛之事。
而余老師滿是書香氣質,沁人心脾,主打一個風情萬種,卻又帶著濃濃的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屬性,叫人生不起褻瀆心。
王老師要命,余老師也要命,不過此要命非彼要命,不一樣。
面面相對,他突然明悟過來,余老師這回是真吃醋了。
以前自己和肖涵睡一個房間,她表現的比較淡然。
自己去洞庭湖找宋妤,她可能心里有刺,但克制的很好,在電話里也沒太多體現。
自己去京城找子,她還是沒任何反應。
肖涵、子和宋妤,她唯獨對宋妤有另類的態度。可現在,她卻對英語老師耿耿于懷。
李恒不解,可稍后又釋然了:余老師和王老師是冤家,相愛相殺。
想通緣由,他沒做辯解,拿起桌上的茶壺,取一個空杯,把杯子洗干凈,給她倒了一杯茶。
余淑恒靜了靜,端起茶杯轉了轉,盯著杯中水說:「如果你喜歡老師這種刺激感,可以來找我。」
她的潛在意思是:喜歡玩刺激的話,喜歡禁忌的話,可以找她,不許找王潤文。
李恒:「—
他給自己倒一杯水,幽幽地道:「我真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吃醋。你可是余家的余老師矣。」
余淑恒聽得微微一笑,抬頭問:「在她身上感覺如何?」
李恒開口:「我能不回答么?」
余淑恒說好,「那你回答這一個,和我在身上比,你更喜歡趴誰身上?」
李恒道:「那我回答上一個吧,肉乎乎的,比較軟。」
余淑恒面色平靜地瞅著他,拿茶杯的手指卻差點把杯子捏壞了。
他故意的。
她也清楚,這小男人就是故意的,但她還是上當。
同時,她更明晰一點,他和自己在一起壓力很大,所以屢次不敢犯。
麥穗和孫曼寧洗完手回來了,兩女落座后找余淑恒說話,打破了桌上的沉悶氣氛。
中間趁孫曼寧和余老師聊天正高興之際,察覺到異樣的麥穗悄悄問他,「你沒事吧?」
李恒伸手捉了捉她的手心,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特陽光笑笑,「沒事,不用擔心。」
「嗯。」
受他微笑感染,麥穗輕輕嗯一聲,心情立時跟著好了起來。
菜上來了,李恒試吃一塊紅燒肉,感覺還行。或者說他前生吃多了各種調味料,對十三香已經免疫了。
而麥穗和孫曼寧則感覺菜品與以前的不一樣,確實多了一種混合香味,胃口要比往常好些,各自連著吃了好幾塊紅燒肉。
有孫曼寧這妞在,嘻嘻哈哈桌上的總不會冷場,不過飯到中間時,他見到了一個老熟人,廖主編。
旁邊跟著黃煦晴。
廖主編也看到了他,特意走過來,先是朝余淑恒點了下頭,然后對李恒說:「師弟,你也在這吃飯。」
李恒道:「嗯,今天剛從長市過來,余老師說這邊有家飯店不錯,就帶我們過來吃。」
李恒三人是從虹橋機場過來的,機場位于長寧和閔行交界處,距離市中心就20多公里路,很近,開車一下就到。所以,才在這里碰到了廖主編。
黃煦晴看到李恒,泛起了心思。而看到他身邊的麥穗和余老師時,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她似乎找到了李恒為什么看不上小妹的緣故了:余淑恒氣質非凡,一看就出身不錯;麥穗內媚屬性爆棚,屬于男女通殺類型。
而小妹,長相是很好,但和這兩女比,年歲是最大的原罪。
黃煦晴立在不遠處,沒有過來,沒有和李恒打招呼,假裝不認識他。
寒暄幾句,廖主編離開前拍了拍李恒肩膀,暗暗使個眼色,意味深長。
李恒思索一會,沒太懂,想著事后再找師哥問問。
吃完飯,回到復旦大學時,進校門的李恒突然想起一件事,下車后悄悄拉了拉麥穗,小聲問:「還記得去年開學的事情沒?」
麥穗柔柔地說:「我們是坐火車來的滬市。」
李恒提醒:「去年你開學穿什么衣服?」
麥穗想了想,「紅衣服。」
李恒問:「那身衣服還在不?你穿著特好看。」
麥穗仿佛懂了,回答:「還在,在衣柜。」
李恒道:「我想看了,你回去穿給我看。」
麥穗瞧眼前邊箱子里的曼寧和余老師,往前走十來步說,「好。」
她的聲音很小,卻一如既往地遷就他。
廬山村巷子盡頭,所有小樓大門緊密,貌似都不在家。
孫曼寧下意識看向27號小樓,問余淑恒:「余老師,詩未不在嗎?她不是來了的嗎?」
余淑恒看下手表說:「這個點,有可能在校園里散步。」
眼看李恒掏出鑰匙要進26號小樓,余老師回頭對他說:「洗完澡過來一趟,
跟你商量點事。」
「矣,好。」李恒應聲。
Ps:求訂閱!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