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回到東宮,就讓人把李婉靈給喊了過來。
“奴婢拜見殿下!”李婉靈行禮道。
趙興擺了擺手道:“你的事孤已經告訴父皇了,父皇已經安排人調查了。另外父皇還派人來接你走,會先把你安置下來,若其中真有冤情,自然會還伱父親清白,你也會脫離教坊司。”
“多謝殿下!殿下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將來奴婢恢復自由之身,必會給殿下立塊長生碑,日日供奉。”
李婉靈留下了激動的淚水,跪下對趙興磕著頭。
“別,孤是儲君,遇到這樣的事自然要管,你無需感謝孤。”趙興擺了擺手。
開玩笑,他一個大活人給立塊碑供奉,雖說是長生碑,卻也感覺怪怪的。
把李婉靈交給父皇派來接人的太監,趙興就上課去了。
那幾家本以為向官家認了錯,自家孩子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然而等了一天了,人還是沒有回來。
第二天再次入宮向官家請罪,官家卻把他們訓斥了一頓,說他們教子無方,竟然連太子派去的人都敢打,還有臉來求他放人。
他們哪里知道還有這么一回事,也不敢爭辯,更不敢求官家放人,灰溜溜的走了。
他們也知道這件事的根源還是在太子身上,只要能求得太子原諒,他們的孩子才能放出來。
不然還不知道要被關多久。
于是從皇宮出來后,就回家讓人準備了一份禮物,前來東宮求見趙興。
趙興正在上課,劉三石也不敢打擾。
等趙興下課后,才稟報了這件事。
趙興詢問了一下,小聲交代了劉三石幾句,劉三石就領命去了。
甘大郎和魏三郎他們的父親都在東宮前殿等待消息。
“劉公公,太子殿下怎么說?”
見到劉三石回來,趙興并沒有過來,連忙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各位,我已經告知了殿下,只是殿下如今正在氣頭上,你們還是等幾天再來吧。”劉三石說道。
“劉公公,不知如何才能讓殿下消氣?”魏三郎的父親說著從衣袖中掏出一張銀票塞了過去。
其余人有樣學樣,紛紛掏出銀票想要賄賂劉三石。
對于他們來說,兒子關幾天也沒什么,無非就是受點苦。
如何讓趙興消氣才是最重要的。
“各位大人,這可使不得。”劉三石連忙拒絕道。
“老夫想請劉公公幫著美言幾句,也沒多少錢,劉公公拿著喝點茶水。”
“是啊,劉公公就收下吧。”
在眾人的勸說下,劉三石才故作無奈的收下了銀票。
“各位,不是我不幫你們美言,而是幾位大人的小郎君做的過分了,連太子殿下派去的人都敢打,殿下如今正在氣頭上,得讓殿下氣消了,我才好幫幾位大人說說好話。”劉三石說道。
“那不知如何才能讓殿下消氣?”魏三郎的父親問道。
“殿下平日里喜歡把玩一些奇珍異寶。”劉三石說道:“殿下說了,讓各位大人把帶來的禮物都帶回去。”
劉三石先說太子喜歡奇珍異寶,又說讓他們把禮物帶回去。
他們就算再傻也知道太子對他們送來的東西不滿意了。
因此也沒再說什么,告辭離開了。
“這些都是他們送來了的?”
趙興中午散學后,回到東宮正殿,看著案幾上擺著十幾個盒子,隨開一個,只見里面放著一顆淺藍色拳頭大小的珠子,拿出來打量了起來。
“正是,奴婢看了,都是一些難得的珍寶,像殿下手里的夜明珠,這么大的就連宮里都不多。”劉三石說道。
趙興撇了撇嘴,什么夜明珠,不就是螢石么。
把其他的盒子都打開看了看,有玉器,還有名人書法和畫作。
“這些東西要是都賣了能值多少錢?”趙興問道。
“額。”
劉三石聞言一愣,說道:“殿下,奴婢對這些的價值也不太清楚,應該最少都能值個七八萬兩吧。”
“呵。”
趙興冷笑道:“這些人倒是挺有錢的,把這些東西收起來送庫房去吧。”
“殿下,他們還給了奴婢一些銀票,一共有一千三百兩。”
劉三石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雙手捧著遞給了趙興。
趙興撇了他一眼,說道:“既然是他們給你的,你給孤做什么?”
“奴婢是為殿下辦事,哪里敢要他們的銀子。”劉三石連忙說道。
“這次你也辛苦了,留下一百兩,其余的平分給東宮下人吧。”趙興說道。
“謝殿下賞。”劉三石高興道。
“你派人去開封府衙那邊知會一聲,把人放了吧。”
趙興笑了笑,這劉三石確實機靈。
“是!”
劉三石應了一聲,叫來人把那些寶貝都拿走了。
“本來以為能弄個兩三萬兩就不錯了,看來還是低估了大宋這些官員的身家了。”趙興嘀咕道。
他讓人把那些紈绔子弟拿下送去開封府衙,就是想給他們點教訓,順便從他們幾家要點好處。
這幾家的大方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他們能拿出價值七八萬兩的東西給他送來,就說明這些都是見的光的,并不怕查。
由此可見這些官員富裕到什么地步了。
然而朝廷卻年年缺錢,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諷刺。
“老夫人。”
丹橘和小桃的行禮聲,驚醒了坐在如意桌前杵著胳膊發呆的明蘭。
見到盛老太太和房媽媽走了進來,連忙起身行禮道:“祖母!”
盛老太太微微頷首,來到明蘭跟前坐了下來,壓了壓手道:“坐吧。”
“是。”明蘭應了一聲坐了下來。
房媽媽領著丹橘和小桃退了出去。
“手還疼么?”盛老太太問道。
“不疼了。”明蘭搖了搖頭道。
“之前你白天學習的時候,雖然總是做不好,態度卻很端正。這兩天為何頻頻走神?”盛老太太問道。
“孫女錯了,以后會專注的。”明蘭低頭道。
盛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因為從你五姐姐那知道了你將來要隨她陪嫁的事,心里難受?”
明蘭聞言低頭不語,她雖然年歲尚小,懂的卻比如蘭多很多。
陪嫁意味著什么,她自然明白。
“我出身勇毅侯府,父母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從小對我可謂是千依百順,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憂愁為何物。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我卻一眼相中了你祖父。盡管父母不愿,在我堅持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就在我覺得能一生順遂的過完一輩子,婚后和你祖父感情并不和睦。我性子驕傲,心情郁結,自怨自艾了許久,才明白什么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盛老太太講述這段往事,語氣十分平淡,毫無波瀾,好似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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