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六十八章 父皇的固執

  次日一早,幾家人早早的來了皇宮,進宮找官家認錯去了。

  之所以不去找趙興,是因為在他們眼里,趙興還是個孩子。

  趙興叮囑不讓放人,也是孩子氣。

  若是去求趙興,趙興未必會答應。

  官家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面對一群人前來找他認錯,大概知道原委后,就安撫了幾句,說會訓斥太子放人,讓他們先回去等待消息。

  等人走后,官家說道:“去查查怎么回事,太子行事向來有分寸,怎么會因為一點小事就交代開封府衙那邊不要放人?”

  “陛下,這件事皇城司那邊已經報上來了,老奴正準備跟您說呢,那幾位大人就來了。”

  劉公公說著,把昨天樊樓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混賬!”

  官家聞言惱怒道:“他才多大,就敢把樊樓的舞姬往東宮領?”

  能被送去樊樓的,都是罪犯和犯官的家眷。

  這些人原本大富大貴,卻被罰沒到教坊司這種地方,心中豈能沒有怨氣?

  趙興竟然把這樣的女子往東宮領,萬一那女子瘋狂起來想要報復,對趙興下手怎么辦?

  “陛下息怒,殿下把那女子帶回去,并不是因為沉迷女色,而是…”劉公公把其中的內情說了出來。

  雖然劉三石叮囑過那些樂師和舞姬不要亂說,但是樊樓可是皇城司的產業,這種事哪里敢隱瞞。

  “這么說,那件事當初有冤情?”官家皺眉道。

  “后面殿下把樂師舞姬都打發走了,具體的老奴也不清楚。”劉公公說道。

  “你派人去把太子召來。”官家說道。

  李道全的事是他親自定下的處罰,而他之所以不經過三司會審,是因為當初派去徹查的那個官員上書說,歙州百姓群情激憤,應當盡快處理李道全,平息民憤。

  當時官家對李道全的失職,本就十分惱怒,加上為了平息民憤,就從重處罰,連三司會審都省掉了。

  現在看來,自己有可能被耍了,這讓官家如何不怒。

  趙興正在用早飯,得知父皇召他入宮,還以為是因為那幾個紈绔子弟的事,換了身衣服,就前往了皇宮。

  “兒臣見過父皇!”趙興行禮道。

  官家擺了擺手道:“朕聽說你從樊樓領回去一個女子,還是李道全的女兒,她說李道全之事存在冤情”

  “回父皇,確有其事。只是這件事尚未得到證實,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兒臣原本準備讓人查明后,再稟報父皇的。”趙興說道。

  “她可有證據?”官家問道。

  “她沒有,但是她說她的父親有。據她所說,當初他們一家身陷囹圄,她父親曾說過有證據,等三司會審時就能洗脫罪名。”趙興說道。

  官家沉默了一會,說道:“一會朕讓人跟你回去,把人帶走,朕會安排人來查的,伱就不用管了。”

  “是。”

  趙興應了一聲,問道:“父皇,若是這其中真有冤情,您打算怎么處置那些那些欺君的官員?”

  “欺君之罪,罪不容赦,朕要讓他們如同當初的李道全一般。”官家怒聲道。

  “父皇,兒臣覺得太輕了。欺君之罪,其罪當誅!”趙興說道。

  和李道全一樣,不就是本人流放,家人沒入教坊司么。

  在趙興看來,這樣做還是太輕了。

  所謂流放就是發配去偏遠蠻荒之地,充斥人口。

  這種地方條件艱苦,對養尊處優的官員來說,去那種地方和死沒有區別。

  但是事情根本沒有那么簡單,這些官員誰沒有幾個故交好友?

  只要有人給他們花錢打點,日子并不難過。

  官家皺眉道:“刑不上大夫,祖宗以來,未嘗輕殺臣下,此盛德事,奈何欲輕壞之?”

  “父皇也說了是未嘗輕殺,不是不殺。兒臣讀太祖太宗本紀,太祖太宗對官員貪贓枉法深惡痛絕,可是殺了不少貪官污吏的,何來不殺士大夫之說?”趙興反駁道。

  趙興受后世歷史影響,一直以為大宋不殺士大夫。

  然而隨著他深入了解,看了前面三個皇帝的本紀,發現大宋前面三個皇帝都有殺士大夫的例子。

  反倒是他父皇繼位數十年了,從繼位至今,沒殺過一個文官。

  這讓趙興萌生出一個念頭,會不會大宋不殺文官的潛規則是從他父皇這里形成的。

  畢竟他父皇將來的廟號可是仁宗。

  皇帝的廟號都是文官給擬訂的,顯然這個仁對的是文官,而不是百姓。

  你對百姓再好,對文官不好,也不可能得到仁宗的廟號。

  不殺士大夫,從好的方面來看,這是一種仁政,給予讀書人和士大夫們更多的尊重,畢竟需要他們來治國嘛。

  但從壞的方面看,首先是皇權失去了制約臣子的一種最有效手段,其次就是,以士大夫為主體的文官集團會因此而漠視法律。

  因為對于文官來說,違法的成本太低了。

  趙興也不是非得讓父皇殺文官,只是像這種欺瞞皇帝,構陷官員之人都不殺,如何震懾天下官員?

  “當時是立國之初,亂世當用重典,太祖太宗如此做,自然沒錯。但是如今天下太平,當施以仁政,以仁德治天下。”官家說道。

  “父皇,仁德治世并沒有錯。但也要恩威并施吧?對待兢兢業業,一心為公的官員自然要仁。但對于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的官員自然要嚴懲。”趙興反駁道。

  “惟賢惟德,方能服人。自古以來,對待官員嚴苛的帝王不少,難道就沒有貪官污吏了么?唐太宗說以史為鑒,可以明得失。朕對這句話很是認可,歷史告訴朕,一味的殺戮是沒有用處的。”官家搖頭道。

  趙興有些無語,自己這父皇受儒家思想毒害太深了。

  確實光靠一味的殺戮肯定沒用,卻也能震懾一部分人。

  最少讓其有一定的收斂。

  “治理國家并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朕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現在還小,當以學習為主。這些等你大了自然能明白。”官家說道。

  “是。”

  趙興知道想扭轉父皇的思想太難了,也不多廢口舌,行了一禮,就準備離開。

  “等等。”

  官家叫住了趙興,說道:“那幾個紈绔子弟教訓一下就差不多了,把人放了吧。”

  “父皇,兒臣原本只是想著小懲大誡,給他們一個教訓。畢竟以他們的家世,將來都是要蔭官的。然而兒臣讓曹勤去拿人的時候,他們不僅沒有束手就擒,還把曹勤給打了。他們這么做等于是在打兒臣的臉,要是如此輕易放過,兒臣這個太子還有何威嚴?”趙興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關他們幾天吧。”官家說道。

  兒子的威嚴他自然要維護,因此也沒說讓趙興立刻放人。

無線電子書    知否:我是皇太子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