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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勝敗

  通過此前獲取的信息,蘇晨已經找到了監控,并且從錄像中獲取內奸的視頻。他對內奸身份沒有興趣,而是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崔余的目標是監控,那黑牌為什么不拿走監控保護內奸呢?沒辦法想通這個問題,他就不敢貿然斷言第二題的答案是監控。

  囚徒博弈中,如果余明出賣了崔建,在蘇晨看來自己算是贏了。如果是崔建出賣了余明,在蘇晨看來只能算是打平。還有一個可能,兩個人都挺到了最后。

  崔建也想到這點,他覺得不能挺到最后。因為這樣一來,被逼到絕路的蘇晨必然會賭第二道題的答案為監控。因為監控是蘇晨目前最大的懷疑目標。那么自己和余明都輸了。

  兩億啊!崔建這才知道圈內人賺錢有多厲害,隨便一張口就是兩億。不知道蘇晨有沒有看出來,崔建聽到蘇晨愿意出價兩億時,眼睛發綠了0.1秒。這情況不能全怪他,快一年沒發米了,他被迫24小時在荒山野嶺工作養活自己。他可是殺手,頂尖殺手,一步殺十人,千里不留行的超級殺手。

  崔建隨之想起了和余明合作后最佳拍檔的擊掌場面,多少有些黯然。一個頂尖殺手,一個獨立調查人,兩人合作作案,本應該天衣無縫,卻被穿西裝喝紅茶的蘇西八拿捏的死死的。真的是最佳拍檔嗎?回頭要不要去算下八字?難道自己就是天煞孤星?好容易交一個朋友,沒想到卻是互相死克的朋友。

  崔建腦海奔放,思如泉涌,他雖然做著最危險的工作,卻保持這一顆歡樂的頭腦。或許不是在童年被拐賣,他應該可以當一名暢銷小說家,或者是編劇,再不濟怎么也得是網文寫手LV5。

  這也是崔建專注力不足的一個原因,當他開始奔放思考,思維就會渙散,不會去注意細節。只有在專心做事,或者感知危險時,他的注意力才會立刻收緊。管家認為這不是缺點,因為有助于崔建保持樂觀和積極的心態。

  余明的缺點是決斷力不夠,當然也是相對于他的優點而言,他總是喜歡尋找利益最大化的路徑,思考全面,更加專注。這和他自身身世有關,作為布衣進圈的他,欠缺經驗,因此每件事都必須考慮清清楚楚。

  余明在深思,崔建在奔放。蘇晨在靜靜等待時,心中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還有20分鐘時間就到了,除了監控之外,蘇晨沒有其他信息。這也是蘇晨的缺點,他太自信了,自信來源于他低估崔建。

  當蘇晨和崔建對上后,他已經有不詳的預感。由于出現不受控因素,更加影響他的判斷。聰明人多疑,他開始懷疑自己思維沒有打開,被局限在監控這單一物件上。

  李然、艾莉和林塵很安靜在過道等待,林塵非圈內人,只能感覺到一些緊張。艾莉算是半個圈內人,她已經聞到了博弈的火藥味。李然作為圈內人,知道這是一場蘇晨決心力壓余明的戰爭。雖然余明是條小魚,但畢竟是調查人,對蘇晨來說無比的美味可口。

  李然比較驚訝的是崔建,他和蘇晨一樣,不明白崔建怎么能扛過蘇晨的審訊。拿手機查看崔建的材料,早年在美國居住,只上了高中,因為精神疾病到外婆家療養,而后在女人幫助下入職大銀,被開除后失業數月,隨之入職林氏集團。

  比較合理的解釋是:崔建的精神疾病讓他成為和常人的舉動不同,因此可以扛過蘇晨的審訊,還可以扛住博弈。

  李然觀察后發現似乎和自己猜測的一致,崔建已經陷入自我的精神狀態,不緊張,不思考,不衡量,如同上課走神的學生,目無焦距。

  李然觀察的目的當然是為自己團隊選人,崔建已經成功吸引他的注意,他暫時還不敢妄下定論。至于余明,李然是沒有興趣的,因為李然知道余明不會當保鏢,除非有自己的本職工作需要。可以認識一下,以后在韓城長期工作,與調查人之間的業務往來應該必不可少。

  時間到,兩位囚徒最終都沒有做出選擇,蘇晨不咸不淡問:“為什么?”

  他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即使利益不對等,也不能出賣朋友,同時他們接受朋友出賣自己。蘇晨氣得回答,你們不是朋友,而是同伙。

  但是讓崔建和余明意外的是,蘇晨并沒有猜一個答案,而是很認真的認輸:“你們贏了,不過我不能答應你們取消下午的體訓課。但是你們可以不參加所有的體訓課,乃至下午的所有實踐課。”

  余明不解問:“你可以賭一個答案,你只有一個答案。”

  蘇晨驕傲道:“這就是偵探和你們私家偵探之間的不同之處。我必須為自己說出的每個結論負責。即使有99%的把握,我也不會填上答案。我叫蘇晨,言出法行…你叫崔建是嗎?”

  崔建回答:“是的教官。”

  蘇晨:“不錯,如果有機會多和李然李教官學習,前途無量。回去上課吧。”

  兩人說再見后下樓,崔建問:“明明是我們贏了,但怎么感覺是他贏了?”

  余明滿臉不高興:“這就是喝紅茶和可樂的區別,喝可樂的人性格淳樸,喝紅茶的人最會裝13。”

  崔建笑問:“怎么了?不高興?”

  余明搖頭:“他給了我很大壓力,讓我很不舒服。我更討厭他亂貼標簽,什么偵探和我們私家偵探不同。茶里茶氣!”

  崔建道:“傲里傲氣吧?”

  余明不置可否道:“反正我討厭。”

  崔建想起之前的思維爆炸,問:“你說我們算是最佳拍檔嗎?”

  余明很肯定道:“當然啦。這次會如此狼狽,最主要原因是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是他,次要原因我們沒有做行動計劃表,甚至連挑釁也是臨時起意。”

  “報到。”崔建和余明站立在門口。

  “入座。”李然看著兩人走上臺階,在后排位置落座,問:“贏了嗎?”

  余明回答:“雖勝猶恥。”平靜的臉色中帶著點不服氣,顯然未來有機會他還想和蘇晨掰掰手腕。

  李然將他表情盡收眼底,不作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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