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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對我兒很感興趣?

  “好,我這就帶你去尋!”

  徐小二二話不說,帶著他眼中的胡丹就出門了,只是剛走幾步,他就想到了什么。

  停步,轉頭看著胡丹,問道:“你弟弟呢?”

  “怎么沒見著在家。”

  林丹丹眼中的淚水更多了,“他…不見了,所以我才要去找公子的。”

  可他不見了,不是應該先找他嗎?

  但是算算他在城內常去的幾個去處還是可以的。

  最后在這夜色下尋了個僻靜地,柳白看著眼前這哭紅眼的林丹丹,沉聲道:“喚我何事?”

  徐小二就這么捧著,讓他吃。

  柳白說著又看向了一旁的司徒不勝,后者立馬送上了笑臉,“公子,老奴在的。”

  自己這輩子的卜卦一道,基本上也就可以算得上是走到頭了。

  這滿云州城的去找,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小算道長說完打了個道門稽首,這才立馬從徐小二手中接過了這雞鳳尾。

  ‘柳神…真的成柳神了?’

  “嘿嘿,好的。”

  所以接下來也就應當為別的術做準備了。

  徐小二還一頭霧水,他想著自己只是找小算道長算一下公子的住處,又不是別的事情,怎么這小算道長還看起來這么為難的樣子?

  只是見著徐小二走后,她又摸了摸胸口,那里留有一樣東西。

  畢竟…就跟先前神霄觀內的那面墻上寫著的那般。

  “好。”

  但是也無妨。

  “你個倒霉玩意,貧道來!”

  小算道長聽完,“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

  冰冷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他長舒了口氣,可就在這時,那道氣息再度返回,他立馬挺直了腰背。

  司徒不勝先是起身行了一禮,而后才說道:“不知公子準備何時對這射覆堂…”

  “就…那個長得很俊俏的公子啊。”徐小二也不知柳白叫什么,所以只得這么說道。

  “沒…但是沈姑娘說,是好事。”

  最后只得在心里安慰道:自己收的弟子,自己收的。

  例如“小算道長又饞嘴了”“吃這個不漲道行”之類的話,小算道長也就都一笑了之。

  “嗯?見他?”

  “這送幾個雞鳳尾,能用得著什么事呢。”

  能在柳神面前舔著臉說話,就已經很是實力了!

  大算道長如墜深淵,背后瞬間就被冷汗打濕。

  然后從小算道長口中得到了幾個地址,讓他都能去看看。

  他見著也是有些愧疚,總感覺是自己害了這小算道長,于是他急忙迎上前去。

  但有一個人算了,卻頂多只是受些傷勢,想到這,小算道長便是轉頭沖著道觀里邊大聲喊道:“師父助我!”

  小算道長也沒接,只是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么事?”

  臨著柳白自己把院門打開,發現外邊正站著徐小二跟林丹丹。

  林丹丹不知道徐小二買這個做什么,但她有沒問,只是一邊擦著眼淚跟上。

  找公子有什么用…徐小二是這么想的,但是他也沒說,他相信胡丹有她自己的判斷。

  只是要去找公子…這事說著簡單。

  “哎。”

  “我只是讓你進去摸個底,探探這射覆堂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形,你可別亂來,不然出了事,可再沒人救你了。”

  臨著到了一條街道口,徐小二便是轉頭跟她說道:“你在這等會,我找人去問問公子家在哪。”

  “師父,我是真不知道這徐小二是要我算那位公子的消息啊,這徒兒要是知道,鐵定是不敢碰的。”

  他可沒忘記上次的事情。

  而后也沒過多的言語,林丹丹轉頭便是離開了。

  先前買好的窯雞已經在家里放著了,所以沿途所過,路過一家常去的鋪子時,徐小二又在這買了兩串雞鳳尾。

  “就…就是上次來了道觀,大算道長還幫忙算了一卦的那個公子。”徐小二解釋道。

  “因為我們林家…好像就是木家。”

  “黑將大人您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如果小算道長此刻能看到自己師父的真實情況的話,那么勢必就能見到自己師父舔著臉是什么模樣了。

  大算道長自是知道自己是舔著臉在跟柳神說話的,但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

  “公子,媒妁會那邊,媒姑一直在等著說見你…”

  他嘴巴沒停過,眼見著最后一個雞鳳尾也都進了小算道長口中,徐小二這才不好意思說道:“的確是有件事,想讓小算道長幫個忙。嘿嘿。”

  要是答應之后,又反悔說不算了…那可真就算得上是完蛋。

  她在這街口等著,徐小二卻已經來到了天機觀門口。

  林丹丹急忙擦干了淚水,然后說道:“黑將大人,我…我好像知道我們林家為什么會被滅門了。”

  “好。”

  這可是柳神,她要問自己事…那不得是拿命填?

  小算道長低下頭去,小聲說道:“師父想算也是可以算算嘞。”

  娘的,早知道當時收徒的時候,就找張蒼那老家伙算算了,收徒這事,果真是大意不得。

  腦中念頭閃過的同時,大算道長只得說道:“柳神請說。”

  貪嘴為了幾個雞鳳尾,就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小算道長想到這,狠狠地瞪了這徐小二一眼。

  林丹丹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徐小二竟然也不知道公子家在哪。

  這個時候的木家,還能是什么木家?

  當然是滿云州人都在尋的,埋藏了日落山寶藏的那個木家了。

  但可惜,他瞧不見,在他看來,此刻的師父就是在皺眉沉思。

  柳白跟著出了城,化作鬼體的他,在半路接走了林丹丹。

  徐小二搖著頭說道:“小道長心善,平日里對我徐小二也頗為照顧,我徐小二自然也不是這不識趣的人。”

  司徒不勝跟司徒紅都已經養出了陰神,唯有這司徒蕊,還是個聚五氣的。

  林丹丹看向他的眼神帶了一絲歉意,但也沒多說,而是見著這屋內沒了別人,只剩下燭臺上跳動著的火苗,她才紅著眼跟旁邊的柳白說道:

  “公子,我有急事,要件黑將大人。”

  眼前這人是誰?

  柳白的第一反應也就是被孩兒幫抓走了,但還是先聽聽。

  三人先后進了屋,柳白也沒倒茶了。

  “你可就我這一個徒兒啊,你不幫我…那我可咋整。”

  徐小二千聲萬謝,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是聽著小算道長說道:

  “以后別再給我帶那…那雞鳳尾了。”小算道長說著好像下了極大的決心,最后猶是一咬牙,說道:“貧道自今日起,戒了!”

  “大算啊,你們這天機閣號稱‘天機從不錯過’,我倒有一事想問問你。”

  他嗅著鼻子,見到徐小二手里的雞鳳尾時,頓時兩眼放光,口舌生津。

  這要是自己來算上一卦,那不得死在這?

  “公子,哪個公子。”

  但是看著小算道長那愚蠢的眼神,他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嘿嘿。”徐小二笑著撓撓頭,“這不閑著路過那老地方,見著還沒收攤,便挑了幾個上好的給小道長送來了。”

  “祂們,何時落人間?”

  司徒不勝自從死過一次,又被柳娘子救活后,對柳白的態度就是愈發諂媚了。

  可就是因為知道了,大算道長才是一臉絕望。

  這算自然真不可能真的去算柳白的家,要這么算的話,到時候出來的怕就得是那柳無敵了…

  小算道長瞪著眼問道。

  “哦,還是它們這幾個啊。”

  大算道長不耐煩的說道。

  大算一想,便是覺得小算這弟子不該要了,倒霉娃,還會將倒霉傳到自己身上。

  “道,不得觀。”

  這雖說她變成了鬼胎吧,也能攆著養陰神的跑,但到底還是差了些。

  是的,她的本意就是找黑將大人,她尋不見。

  “你說誰?”

  這漣漪,只是為了不讓上邊的那些個聽到這有人在議論。

  徐小二看著小算道長的表情,答應下來,然后準備下次給小算道長帶囫圇街新開的那家燒烤鋪子的雞鳳尾。

  柳娘子這次沒問了,只是有一層金色漣漪轉而覆蓋住了這整個道觀。

  “公子的打算就是老奴的打算。”

  柳白:“…”

  大算道長聽著這話,哪怕同音,他也知道這柳神想要問的到底是什么了。

  見著大算道長沒反應,小算道長慌了,忙問道:“師父,師父啊,你不會不幫徒兒吧?”

  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的,對上她,怕是皮都得被剝掉。

  他也沒問什么你們怎么來了,而是直接讓開了位置。

  所以她也就只能在這等著。

  實際上也差不多,大算道長一通王八拳打出去,這才稍稍消了氣。

  “滾進來吧。”大算道長懶洋洋的回了句。

  “尊公子令!”

  “說。”

  “嗯。”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徐小二自然也有他的道!

  “木家,什么木…”柳白還沒問完,忽然就明白了林丹丹口中的木家是什么意思。

  徐小二連忙點頭,然后說道:“就是想讓小算道長幫忙算算公子的家在哪。”

  柳白說了,林丹丹也就信了。

  “您不妨多看一眼,就知道這事是怎么回事了。”

  “媒姑…”柳白自是想到了沈若若,她應當是不敢說什么,那么媒姑多半也就不會知道。

  他呆滯地看了小算道長一眼,發覺他渾然不覺,那就是說明這聲音是只有自己才能聽見了。

  射覆堂的話…

  小算道長拿過來之后,立馬抓了倆,趁著熱塞進了嘴里。

  一番思量下來,他再度狠狠地瞪了小算道長一眼,最后氣不過,猶是一腳將他踹開。

  但是她卻記得,公子說過,他是黑將大人的手下,所以只要找見了公子,那多半也就能找到黑將大人了。

  察覺到柳無敵的氣息離去,大算道長也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不是…我知道我弟弟是去哪了,是有別的急事要件黑將大人。”

  他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柳神您是知道貧道的,貧道怎敢對貴公子有什么想法,這事完全就是個意外。”

  一番思量,大算道長終于是想到了該如何入手,這直接算柳白的家不好算。

  “嗯?為何?”

  這常人若是議論了也就議論了,畢竟離著遠,神也聽不見。

  “你們有什么打算沒?”

  于是大算道長更生氣了,“算你娘!”

  柳白又跟司徒紅他們叮囑了幾句,林丹丹這邊有急事,那么媒姑那邊就只能先放放了。

  然后他便跟徐小二問了嘴,發現果真是如此。

  小算道長渾不在意,“你這不說清楚,貧道怎知道?”

  “有說什么事嗎?”

  耳邊響起的終于不是柳無敵的聲音,而是這小算道長的聲音。

  內心短暫的震驚過后,他緩緩說道:“小道姑且看到的,便是有鬼,巫以及癲花。”

  鋪子剛開,總是舍得用料的。

  因為沒見著她弟弟。

  “你…好像對我兒很感興趣?”

  小算道長自是早就聽出來了徐小二說的是誰,但也就是因為聽出來了,所以才是這般反應。

  “得了得了,你死開些,貧道想想怎么算。”

  像是被打的…很慘。

  “既然是好事,那就見見去。”

  不多時,在門口苦等許久的徐小二終于見著小算道長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身上到處都還帶著腳印。

  但柳娘子要是議論,那這聲音多半就是在這神的耳邊響起,到時要不想驚擾祂們都難。

  先前在這峴山時候,他也想過了,這媒妁會的術…基本上是沒什么太大的問題了。

  “就知道你小子,行,說吧,看在這雞鳳尾的面子上,貧道今天就幫你算上一算。”

  他本以為就算有事,那頂多也就是自己掐指一算就能解決的,可誰曾想,他娘的竟然會是這事?

  只是這都答應了人家,不算肯定是不行的。

  終于見到了公子,徐小二也是長舒了口氣,連忙跟著進來,順帶說道:“這么晚了還來打擾公子,實在是沒辦法了…”

  “好…好。”

  從一開始,柳白就沒跟他說過自己的家在哪,先前兩次見面,都只能算是巧合。

  “福生無量天尊。”

  射覆堂跟臘八教。

  本是留給她的,但是她覺得,有必要給…黑將大人知道。

  小算道長又是瞪了徐小二一眼,這才起身回去。

  一口咬下,還有著些許油脂從嘴角溢出,他露出個滿足的神色。

  “有幾位的確已經落子人間了。”

  這肯定也是不能算的,所以他只得說道:“何時落人間,小道的確不知,但是卻也窺得二三事。”

  小算道長含糊不清地說道。

  大算哭喪著臉,頗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他說完這話之后,也不知道柳神有沒有多看一眼,只是聽著柳神“呵呵”了一聲。

  這下柳白倒有些錯愕了,稍一思量,他還是說道:“我說實話,黑將大人實力雖然強,但他畢竟是邪祟,不方便進這城里來的,如果是要找你弟弟的話,找他也沒太大意義。”

  柳白白了他一眼。

  很快啊。

  柳白自是當即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旋即又看了旁邊的幾人一眼,“我去看看。”

  只是這算也不能自己算,自己算了會死。

  司徒紅小聲說道。

  “行,你現在從南門出城,然后一路往南,到時黑將大人自然會來接你的。”

  他兩步來到徐小二面前,“伱這小子,怎還有這份心?”

  自己活下來了。

  幾人正說著,這院子外頭卻是忽地響起了敲門聲。

  吃這玩意,小算道長也不敢回道觀,回去是要挨打的,所以他只能在這外邊吃,他又不好意思讓徐小二捧著,于是兩人就這么并排坐在這道觀門口。

  小算道長本想著說你不幫我,我以后也不幫你的,可話到嘴邊還是不敢這么說。

  不多時。

  大算道長察覺到了這一幕,表面雖是平常,但這內心深處卻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柳白說了這話,他們三人自是識趣的去了后堂,將這前院空了出來。

  可徐小二也不知該怎么找啊。

  小算道長聽著這話,極為舒服的點了點頭,“那確實,貧道總是心善的。”

  他不知,但是很快他就聽見,這道觀里邊響起了小算道長的哀嚎。

  娘親說過,這臘八教的本領是出自什么節令樓,所以背后還有別的勢力。

  自己當時收徒的時候,怎么就沒看清這點?

  柳白看了眼他背后跟著的林丹丹,就已經猜到了什么。

  連師父大算道長算了一卦之后,都被逼的吐血。

  “小二啊。”

  “進來說吧。”

  畢竟若是方便讓他們知道的話,柳白自是不會這么說的,而是會讓司徒不勝他們前去開門。

  附近住著的相熟的百姓從這門口路過時,還會說上幾句。

  徐小二見著林丹丹看了他一眼,就識趣的說道:“你們先說,我去外邊等著就好了。”

  略有滾燙,有些地方還在滋滋冒油,這個火候,正是味道最佳的時候。

  那么這臘八教…柳白也準備親自動手。

  司徒不勝說著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準確來說,應當是神不得觀,不得言…同樣的,道也是一尊神。

  說起這事,大算道長也算是收斂了臉上那浮夸的表情,轉而正色道:

  柳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林丹丹不是那不知輕重的性子…估摸著是真的有急事。

  然后那股讓他感覺后背發涼的氣息便是消失不見,見狀他就知道,柳神走了。

  緊接著大算道長剛選了一卜卦之法,開始動手,可臨了就在這時,他耳邊忽地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然后便有一道聲音傳來,“公子,您在這嗎?”

  柳白坐在主位上,看著自己左右身邊的人。

  “你倆要是沒什么事,就去這射覆堂吧。”柳白說完,司徒不勝立即眼前一亮。

  “咦,師父你這就算出來了?”

  還沒等著他進門,這天機觀里邊便是走出來了一個年輕俊逸的小道士。

  柳娘子聲音清冷,說這話之際,好似已經看到了天外天。

  柳娘子聽完后,也就走了,也沒打什么招呼,只是這道觀外邊籠罩著的那層金色漣漪消失不見。

  林丹丹啜泣著回答。

  林丹丹說完,終是從胸口取出了一張仔細疊好的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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