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D19公司有反饋,《綜藝》那邊就已經神通廣大地得到并發布了這一消息。
“D19公司已經就《迷霧》續集跟陸嚴河方開始協商。”
消息一暴光,這件事就上了很多社交平臺的熱搜榜單。
現在《迷霧》的全球票房已經逼近了兩億美元。
對一部恐怖片來說,這屬于很好的票房成績了。
人氣極高之余,陸嚴河也因為這部電影,在全球范圍真正地聚集了一批影迷,開始有聲量地表達對他的喜愛。
《老友記》更是已經成為了Maxine最近這段時間劇集觀看人次全球總榜前三的常客。
一部劇集,一部電影,將陸嚴河近段時間的人氣推到了巔峰。
開遍全世界的蘭森便利店,統一在自己的店門櫥窗處貼上了陸嚴河的代言宣傳圖。
到了《老友記》最后兩集拍攝這一周,大家聚在一起,無論是讀劇本,還是拍攝,都多了幾分不舍之感。
這種不舍之感其實也很奇怪——他們既不是第一次相聚分離,也不是后面就不拍了,但大家都覺得不舍。
連陸嚴河也是這樣。
他想了想,覺得之所以有這樣不舍的情緒,還是因為《老友記》這個劇組的創作氛圍,是他遇到過的最特殊、也最好的一個創作氛圍。
大家邊讀劇本、邊彩排,磨合幾天,打磨一個總共只有四十分鐘的本子,然后放到周四和周五兩天拍完,這樣幾個星期下來。
國內沒有哪個劇組是這樣做的。
做不到,也不現實。
只有二十分鐘一集的情景喜劇敢這樣做、能這樣做。
但這樣拍的好處,顯而易見。
用觀眾的話來說,這部劇里,他們這些人就像是真的朝夕相處的好朋友一樣,那種人與人之間的微妙的熟悉感,跟很多戲里那種質感完全不一樣。他們就像是在鏡頭前面生活。
一部講述友情關系的情景喜劇,給了觀眾這個感覺,其實就像很多綜藝節目一樣,一季一季地看下來,你熟悉了他們,熟悉得就像是自己身邊一個朋友一樣。到了某個程度,你看到他就覺得親近、想笑,他隨便說一兩句話,你就能夠秒懂他話里的意思,或者是他某個眼神、某個微表情背后的用意——
在這部劇里,大家在拍攝之前做了充足的準備以后,又在正式拍攝的時候,把自己交給了角色。又或者說,其實在這部劇里,每個人其實都把真實的自己的一部分,跟他們飾演的這個角色融入到了一起。如果說那些嚴肅的戲需要演員完全地拋開自己,那在情景喜劇里,演員很大程度上就是在用自己的人格去塑造角色的人格。
當然,這也是為什么很多情景喜劇出來的演員,后來再演別的戲,觀眾不買賬。
但話又說回來,在中國這樣的影視環境里,其實情景喜劇出來的演員,未來的發展道路還是挺寬廣的。
因為中國的影視環境還是夠大、夠寬容,一個演員有了知名度和粉絲,他們其實可以頻繁地試錯下去,甚至試到十年后、二十年后,他們演不了主流的戲了,也還有網大、有低成本戲可以演。
中國情景喜劇出來的演員,比起好萊塢那邊,發展選擇其實要多多了。
但這也是現在。
隨著國內的影視環境越來越有秩序,彼此之間的壁壘越來越高,可能情景喜劇出來的演員,就很難再實現質的飛躍了。
除非是火到詹妮弗·安妮斯頓那種程度——但是,她本質上其實也沒有擺脫甜妞傻大姐類型,至今仍然沒有混進“演技派”也就是“奧斯卡”的圈子。
周五殺青那天,陸嚴河感慨萬千。
他說:“可能除了《老友記》,我們很難再遇到一個劇組,讓我們可以用三天的時間來排練,打磨,熟悉,然后用兩天的時間去拍攝。這兩個月來的拍攝,讓我感覺特別充實,每一場戲都演得很踏實。我可以說,這是我演得最舒服的一部戲。”
他說完這個,大家都在鼓掌和歡呼。
隨著《老友記》的重逢再起,不管劇組每個人心里面想什么,在表面上,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否認陸嚴河在《老友記》的權威地位。
也是因為陸嚴河,才給了大家一個可以吃很多年的鐵飯碗。
《老友記》不是只有主創們在賺錢,其他人一樣賺得是他們各自崗位市場薪酬的好幾倍。
現在《老友記》集均收視率穩定破3,后續還會發豐厚的獎金。
誰不高興呢?
殺青宴上,大家都喝得很開心。
陸嚴河也跟大家喝了一點,但沒有喝太多。
他晚上還要趕回孜園橋去。
白景年他們提到了接下來馬上要做的《合租男女》。
尹新城一聽,馬上問:“我能演嗎?”
“我們這部劇的預算比較小,付不起你的片酬,準備找新人。”胡思維笑著說,“知名演員的片酬都付不起。”
尹新城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說一句那他自降片酬——這不是他說了算的,片酬這事,經紀公司才說了算。他如果自降片酬來演這部戲,公司跟著吃虧。哪家經紀公司愿意這么干啊。
真正有能力做到友情價去拍戲的演員,都是有了一定話語權而且能從其他方面給公司帶來足夠讓他們閉嘴的收入的。
“到時候來客串啊。”白景年說。
大家都點頭,說沒問題。
說說笑笑著,尹新城忽然拎起了他面前這一小壺,很誠懇地說:“各位,在這部戲的拍攝時,我因為自己的一點私事,給大家造成了麻煩,很抱歉,在這里向各位鄭重地再道個歉。”
他說完,一壺全干掉了。
“你別喝這么猛!”胡思維幾乎是跳了起來,從尹新城手里把他的酒壺奪了過來,“行了,你先緩緩,別喝了,坐下休息會兒。你當時那個情況,大家都理解,你也別一直放在心上。以后別再突然消失就行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說。”
尹新城的眼淚嘩嘩就流下來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柏錦站起來,走了過去,扶住他的肩膀,語氣溫柔,說:“已經沒事了。”
顏良也起身去安慰尹新城。
見尹新城已經被幾個人圍住了,陸嚴河就沒有再起身過去安慰他了。
對于尹新城那件事,陸嚴河其實已經釋懷——在當下的不滿肯定是有的,但過了那個時間以后,因為這件事沒有釀成嚴重的后果,所以,不滿的情緒也就過去了。
最重要的,還是尹新城自己后面的表現。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鬧出過任何的幺蛾子。從他在現場的表現也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那一次造成的糟糕影響很后悔,后面非常敬業。后面無論是彩排還是拍攝,陸嚴河就沒有哪一次到的時候,尹新城還沒有到現場的。
殺青宴結束以后,陸嚴河跟大家道別,準備回去。
詹蕓忽然來找他。
“嚴河,現在方便嗎?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說一下。”
陸嚴河有些意外,點了點頭。
詹蕓:“之前一直在拍攝,我不想讓這件事影響我們的拍攝,所以想著拍完再跟你說,沒想到你這么著急,今天晚上就要走了。”
陸嚴河笑著說:“因為明天一大早有點事情,必須今天晚上趕回去。”
詹蕓點頭。
“我跟現在這家經紀公司的合約快結束了。”詹蕓一邊說,一邊環顧著周圍,確認周圍沒有人靠近,聲音也壓得比較低,“我和我的經紀人都不打算跟這家公司續約,想出來,目前正在接觸幾家經紀公司。你的經紀人陳梓妍開了一家高級經紀服務公司,我想請你幫我牽個線。”
陸嚴河恍然,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行。”陸嚴河點頭,“那你回玉明了跟我說一聲,我來安排。”
“謝謝。”詹蕓笑著點頭,“不過我不打算續約這件事還沒有公開,你也幫我保密啊。”
“知道。”陸嚴河說好。
這個時候,詹蕓有些驚訝和好奇地看著陸嚴河,問:“你都不好奇我為什么要跟現在的經紀公司解約嗎?”
陸嚴河說:“你沒主動說,我就不問了。以我自己的親身經歷,每個藝人跟自己的經紀公司都有一些破事,就跟結婚一樣,有的拉拉扯扯能過下去,有的沒法繼續縫合了,只能分開。”
詹蕓瞪圓了眼睛,吃驚地說:“你這比喻也太到位了,難怪你寫劇本這么快,你這真是張口就來啊。”
“你拍完《老友記》,后面有什么拍攝計劃嗎?”陸嚴河多問了一句。
詹蕓說:“《三十天》開機之前,先休息一下吧,這段時間太累了。而且殺青之后,之前接了好多工作都還沒有完成,可能還不能馬上休息,接下來還得先把欠帳給還了。《老友記》太火了——其實也是因為這一點,讓我跟現在的公司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你敢相信嗎?他們差一點讓我去一個直播間給一個有問題的產品做推銷,幸好提前發現了,不然我就直接翻車了。”
陸嚴河有些詫異。
“啊?”
“嗯。”詹蕓點頭,“我沒有一點夸張,那個產品你到網上一搜就會看到,很多人都在罵它,是一個保養品,很多人說涂了爛臉,都附了照片。”
“他們這是為什么?”陸嚴河不理解,很詫異,“你現在的情況,完全可以接一些正常的商務,不用去賺那種黑心錢吧?我不是說你沒有就可以去賺那個黑心錢了啊,我的意思是,既然可以正常地、安全地把錢賺了,為什么他們還要退而求其次?”
“這誰知道,說不定那個產品背后有誰對公司某個高層搞了什么屁眼交易呢。”詹蕓非常不爽地吐槽了一番,“總而言之,我是一定不會再跟這家公司續約了,不然誰知道我什么時候被他們坑死。”
陸嚴河點頭,“你公司干出這種事情,確實是太不地道了。”
“行,就是這件事。”詹蕓說,“我說完了。”
陸嚴河:“那我先走了。”
“嗯。”
陸嚴河把詹蕓的事情跟陳梓妍說了以后,陳梓妍還挺驚訝的。
“詹蕓對我們公司感興趣?她現在火得如日中天,想要爭搶她的經紀公司應該不在少數,她怎么會對我們這兒感興趣?我們這兒又不是什么大公司,而且,平時主要做的都是服務項目,幾乎沒有簽完整經紀約的藝人。”
陳梓妍的這家經紀公司,更像是一個增值服務經紀公司。
他們不提供基本服務,只做增值服務——比如為你制定翻紅計劃,這就是她們現在做得最多的。
而之所以會是這樣的定位,就是因為之前一開始陳梓妍在做這家經紀公司的時候,就受限于手中的資源,以及整個行業的情況,她如果像傳統的經紀公司一樣去做藝人,基本上就只能簽到新人,簽不到大咖。
而藝人經紀這一行,你簽一百個新人都不如簽一個大咖賺錢。
目前拾火唯一簽了完整經紀約的藝人,就是《武林外傳》呂秀才的扮演者何江。
那是陸嚴河從表演學校發現的一個應屆畢業生。
像詹蕓這樣的當紅演員,幾乎不會考慮拾火這樣的經紀公司。像詹蕓這樣的當紅一線,公司是需要給她配一個完整的團隊來打理她的事務的,幾個人都不夠。從助理、司機組成的后勤人員,到化妝、服裝等組成的技術團隊,還得有專門的法務、公關、宣傳等等…
一個一線明星,光是養自己的團隊,夸張一點,一年下來都是上千萬。
團隊可不僅僅是他們身邊常年跟著的那幾個人。
拾火現在的公司力量,其實無法為一個藝人提供這么完整的服務內容。它其實更像是一個中介,去幫助一些藝人,聯系上一些他們自己聯系不上的資源方。或者幫助一些過氣的藝人,提供一個翻紅的契機。
就像這一次的《演員的誕生》,拾火這家公司就有非常深入的參與。
這一次參與到這檔節目去進行演技PK的演員里,有好幾個都是拾火這邊找來并推薦的。
詹蕓主動聯系他們,這個行為本身讓陳梓妍陷入思索之中。
拾火要在現在的基礎之上,調整一下經營的范圍嗎?
幾乎沒有幾秒,陳梓妍就想清楚了。
詹蕓現在的人氣、熱度,已經讓她成為了國內最當紅的演員之一。你要說咖位,那可能確實沒法跟那些影后、大咖比,可甭管什么活動,詹蕓一定是受邀請的座上客。她的人氣和熱度,在國內是首屈一指的。
陳梓妍親自帶的溫明蘭都比不上她。
而且,詹蕓她有一個合作已久的經紀人,她們會一起過來。可以想到,詹蕓她其實自己肯定就有一個團隊會帶過來了,頂多是有幾個缺口需要到她們這邊來再補。
詹蕓不需要拾火為她去補充很多基礎性的服務,她只需要拾火在幾個關鍵的地方,為她提供資源,比如劇本,比如商務,比如公關和宣傳——
恰好,這都是現在的拾火最擅長的。
陸嚴河跟星娛的合約也馬上要到期了。
所以,趁著《老友記》拍完了,在春晚排練中間的休息時間,他跟陳梓妍一起去了一趟星娛的公司。
很久沒有再來,陸嚴河重新走進這道大門,一露臉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以前陸嚴河還在風致組合的時候,經常來公司,因為需要練歌、練舞。后來,陸嚴河成了演員,尤其是跟了陳梓妍以后,他就很少再出現在公司。
陸嚴河來了公司的消息很快就在公司大大小小的群聊里傳遍了。
于是,公司的公共區域里,也出現了比平時多好幾倍的、拿著文件穿梭而過的人。他們都希望能夠有機會親眼見到陸嚴河一面。尤其是很多新加入星娛這家公司,還沒有見過陸嚴河的人。
這一次,跟陸嚴河見面的都不是馬忠全馬副總,而是執行總裁洪奇。
陸嚴河剛進公司不久,就有人跟他說過,洪奇雖然是公司的總裁,但實際上并非這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星娛背后是一個二代,成立這家公司,也是為了哄女朋友開心。但這么多年了,也都不知道,這個二代是誰,這個女朋友又是誰。
陸嚴河跟洪奇打交道的經歷很少,僅有的幾次,也都只是一個照面。
洪奇對他態度挺熱情,哪怕陸嚴河后面不會跟星娛續約了。
以陸嚴河對洪奇不算深入的了解,陸嚴河覺得洪奇其實也是一個挺神奇的存在。明明是星娛的執行總裁,對公司的具體事務卻似乎并不上心,大權幾乎全部交給了幾個副總——如果他想要的話,那些權力完全可以收回到他自己的手上。
但是,要說他對星娛已經失去了掌控,又并非如此。無論是從陳梓妍那里呈現出來的一些跡象,或者是馬副總話里話外表現出來的態度,都很明確地指向了一點:星娛從來沒有脫離洪奇的掌控。
“雖然合約結束了,但我們以后仍然可以繼續合作。”洪奇說。
陸嚴河知道,洪奇也是拾火這家公司的股東。
他點點頭。
洪奇:“你以前在馬忠全和周平安手下的時候,受了不少委屈,這些梓妍都跟我說了,幸運的是,后來你遇到了梓妍。你這些年能夠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我其實一直在關注。我想,馬忠全和周平安應該腸子都悔青了。”
說著,他就勾起嘴角笑了笑。
這話說的…
陸嚴河總覺得洪奇也像是在幸災樂禍地吃瓜一樣。
“不過,他們兩個對星娛確實也做了不少貢獻。”洪奇說,“而且,因為星娛以后的發展重點就是一家偶像藝人公司,演員和歌手都會給他們開工作室,不再由公司統一管理,每個工作室跟拾火進行長期合作。”
陸嚴河有些驚訝。
“這是…以后拾火要成為星娛的合作方了?”
陳梓妍:“當初我要做拾火的時候,洪奇就跟我說了他這個打算,以后星娛會專門為演員和歌手再成立一家經紀公司,星娛會逐漸轉型,打造偶像藝人經紀的產業鏈,從藝人包裝到相關產業的涉足,完全圍繞偶像藝人來進行。”
陸嚴河恍然。
原來是這樣。
星娛一直說要打造國內最頂級的偶像藝人經紀公司,現在看來,它已經不僅僅是想要做一家“經紀”公司了。
它想要打造一條屬于偶像藝人的產業鏈。
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難怪星娛要拆解,把演員和歌手的經紀都拆出去。
洪奇對陸嚴河說:“嚴河,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什么?”陸嚴河一愣。
洪奇說:“如果我們星娛專門再成立一家不包括偶像藝人的經紀公司,你感不感興趣?來做我們這家公司的合伙人?”
“經紀公司…還能有合伙人?”
陸嚴河對合伙人這個詞的了解,還是來自于律政劇。
律所才有合伙人。
因為律師這個職業具有特殊性,每個律師手里都有自己的客戶。律所必須通過合伙人這種方式,才能把這些有著客戶資源的律師,留在自己的律所里。
但是,經紀公司需要合伙人嗎?至少在國內,陸嚴河很少見到這樣的存在。陸嚴河有些疑惑地看向陳梓妍,卻見陳梓妍也正疑惑地看著洪奇。
陳梓妍說:“洪奇,這件事你之前可沒有跟我說過。”
“我也是剛才看到嚴河,臨時起意。”洪奇說,“嚴河有自己的影視制作公司,在行業里又有這么大的號召力。你介意嗎?”
陳梓妍:“這不是我介不介意的問題,你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而不是搞突然襲擊。”
洪奇:“我說了,我也是臨時起意。”
他臉上掛著篤定的微笑。
陸嚴河笑著說:“洪總你是臨時起意,這件事對我來說也需要考慮,我回去以后會跟梓妍姐好好商量一下的,既然這件事不是我們今天討論的重點,我們還是說回正事吧。”
洪奇有些驚訝地看了陸嚴河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陸嚴河會這么給陳梓妍“撐腰”,明擺著——
陳梓妍的態度,他一定不會當場駁斥。
既然陳梓妍表示了“不滿”,他就不會接茬,哪怕是一個很誘人的利益。
陸嚴河今天來星娛,是來做解約前的“分手談判”的。
在合約期內,陸嚴河很多工作和收入分配,都需要跟星娛再確定清楚,別到了臨分手的時候,突然鬧出幺蛾子。
雙方都有法務和財務人員在現場,比對各種協議,算賬,溝通。
具體事項不需要他們參與,他們就坐在一旁聊天。
陸嚴河在聊天的時候說“我們還是說回正事吧”,其實就一個意思: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今天不談了。
陳梓妍同樣有些驚詫地看了陸嚴河一眼。
不知不覺間,陸嚴河竟然也開始有能力、有那個敏感性,在關鍵的時候站在她的前面,幫她扭轉局勢了。
洪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洪總,現在公司新簽了柳智音,是要把她往一姐去打造嗎?”陸嚴河問。
他對柳智音還是很關心的。
“她不行了。”洪奇搖搖頭,“之前在韓國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回國以后,幾年的時間也沒有讓她實現突破。現在雖然很紅,可她已經快三十歲了,到這個年紀還沒有做到巔峰,未來只有下坡路走。”
陸嚴河聽到洪奇的判斷,心底一沉。
“你其實應該把周平安簽的那個富梨轉換一下賽道,讓她做偶像藝人。”陳梓妍說,“她的基礎條件是我這幾年見過最好的,想做演員,但公司有江玉倩和張瀾在,一直視她為威脅,壓著她不讓她起來,明蘭現在起來了,你們又簽了蒙粒,富梨想要出頭,難上加難。”
洪奇:“這是周平安的事情,我還管他那么多干什么。隨他們弄吧。”
陸嚴河心中更覺得奇怪。
洪奇對于星娛、對于馬忠全和周平安到底是什么態度呢?
“今天陸嚴河來公司了。”
周平安一到公司,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
如今,陸嚴河已經成了他履歷上最糟糕的一筆污點——因為人人都知道,是他有眼無珠,埋沒了陸嚴河好幾年。
周平安點了點頭,進了自己辦公室,交代:“富梨今天是不是在公司?”
“是的,她今天有表演課。”
“讓她上完課以后來我這里一趟。”
“好的。”
二十分鐘以后,富梨過來了。
“平安哥。”富梨仍然是平時那副笑得很純凈的樣子。
周平安自從知道這個女人真的校園暴力過同學以后,就無法直視她臉上這看似純凈的笑容了。
“你之前去面試《演員的誕生》,沒有通過,今天陸嚴河來公司了。”
“啊。”富梨其實早就聽說了,但還是下意識地裝出了一副剛聽說的驚訝表情。
周平安說:“他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你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爭取一下這檔節目。”
富梨一愣。
“本來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跟顏良把關系弄好了,讓顏良幫你推薦,可你沒有搞定顏良,那你就只能自己去碰碰運氣了。”
富梨輕輕咬了一下嘴唇,說:“好。”
說完才想起來,補充了一句:“謝謝平安哥。”
“另外,我給你接了一部戲。”周平安說,“是一部網大,但是是女主角。”
富梨聞言,一愣。
網大…
網絡大電影已經出現很多年了,其中不乏有線上票房賣到四五千萬、成績不錯的,可是,對一個演員來說,網大又確實太low了,但凡想要發展得好一點,就不會去拍網大。
富梨沒想到,周平安竟然給她接了一部網大。
“平安哥,網、網大嗎?”
“你那件事出來以后,基本上沒有一個劇組愿意用你了。”周平安說,“總不能一直不拍戲。”
富梨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以后都只能拍網大了嗎?”
“先用網大試試水吧,只要你在網大的表現還不錯,反饋還可以,當然還是能重新去演長劇。”周平安還是安撫了一下,“現在只是先用這部戲過渡一下。”
富梨很不情愿地接過了周平安遞過來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