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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掌聲

  當《老友記》第一集結束,片尾曲響起,在場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來。

  陸嚴河充滿感慨地鼓掌,轉頭看向身邊的每一個人。

  每每在這個時候,陸嚴河就會越發深刻地明白,為什么影視劇這個行業,總是源源不斷地吸引著全世界的目光。

  明明它們的產值,跟很多行業相比,不值一提。

  但是,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它更受全世界關注的行業了。

  那是一個世界,那里生活著一群人,那里發生的故事。

  我們都知道那是假的,但一旦我們投入了情感,它就變成了真的,甚至開始影響我們真實的世界,真實的人生。

  “非常棒,第一集非常平穩地落地了。”顏良對旁邊的人說,“我們都可以放下心,睡一個安穩覺了,當然,我猜今天晚上每個人都會興奮地睡不著覺。”

  正如顏良所說的那樣,第一集剛剛播完,《老友記》就已經有六個熱搜在榜上掛著。

  所有演員的搜索量飆升。

  胡思維一直抱著手機,沒有參與周圍的熱烈討論,直到他等到他想要等的消息,激動地喊了一聲:“實時收視率,最高峰達到了2.13,首集平均收視率有1.65!”

  現場所有人同時發出了驚喜的呼喊聲。

  陸嚴河聽到胡思維說出來的這個數字,低頭笑了。

  白景年激動地跟每一個演員擁抱,還在每一個男演員的臉上都熱烈地親了一口。

  詹蕓哈哈大笑。

  尹新城激動地說:“今天晚上,我們一定得去慶祝一下,喝酒!我們不一起喝一頓嗎?”

  “你別忘了,明天下午我們還要一起去錄制一檔節目。”

  “那是下午了。”尹新城對柏錦說,“難道你們現在回家,能夠睡得著嗎?我發誓,我今天晚上凌晨三點之前,絕對不可能睡覺,我一定會不停地刷網上的評論,看大家對我們這部劇的評價。”

  詹蕓:“我也肯定一樣,不過,我可不想跟你們喝到那么晚才回去,現在去喝一杯可以的,十二點之前我得回去了,我需要保養好我的皮膚,明天我可不能黯然失色地出現在鏡頭里。”

  柏錦點頭:“是的,你們可以蓬頭垢面、毛孔粗大地靠化妝師修飾成七十分就能上鏡,我們是九十分以下就要被人挑刺的。”

  胡思維笑著說:“我已經訂好了地方,走吧,老規矩,大家開心就好,喝酒喝果汁,隨意,什么時候累了,跟我說一聲,免得我以為你們誰喝醉了趴廁所里了,隨時離開。”

  《老友記》第一集的收視成績,點燃了每一個人的情緒。

  劇組上上下下也有幾十號人,胡思維臨時要找到一個能裝下這么多人的地方,也很不容易。

  胡思維是聯系了自己的一個朋友,包下了一個酒吧。

  大家浩浩蕩蕩地在酒吧集合。

  為什么每一個人都為這個成績感到高興、興奮甚至是激動?

  一部劇的成功,不僅僅是會為導演、編劇、攝影和演員這些從事創意性工作的人帶來事業上的發展,對于統籌、燈光、妝造乃至是場務等技術性的工種,都一樣會為他們的履歷增光添彩。

  而增光添彩的結果就是,他們每一個人的工資都可以得到增長。

  在這一樣,一部成功的作品是所有人的生存之基。而他們會這么高興,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原因——

  在影視圈,他們其實都不是吃固定工資的,除非是跟某個公司簽了約,成為了雇員,那可能有吃固定工資的可能。

  這意味著,拍完一個項目,賺了一個項目的錢之后,他們如果沒有馬上找到下一個項目,就得在家摳一陣子腳。

  《六人行》第三季的失敗,讓他們很多人都以為自己要失去這張長期飯票了,但是,《老友記》的成功回歸,尤其是第一集這么好的收視成績,又讓他們重新擁有了這張長期飯票,而且還是一個明顯會不斷漲工資的長期飯票。

  一部系列劇,只有收入越來越高的,沒有收入越來越低的。

  “我猜江潯現在一定腸子都悔青了。”

  胡思維在白景年耳邊笑著說。

  江潯是之前《六人行》這個系列的導演助理,跟胡思維和白景年的關系一直很不錯。不過,在白景年離開京臺之后,他因為站出來幫京臺說了一些白景年在片場不那么正面的話,導致他跟白景年的關系從此就疏遠了。

  當他們重組《老友記》的時候,也沒有再找江潯回來。

  實際上,原本《六人行》的制作人員,只有三分之一來到了《老友記》,因為他們大部份人都是京臺的員工。他們不可能為了一部劇而放棄在京臺的鐵飯碗。

  這一點,白景年和胡思維都非常理解。

  他們都是很普通的打工人,沒有人應該為了這樣一個風險極大的夢想,將自己家庭的收入來源置于風險之上。

  都是成年人,互相理解、體諒。

  只有江潯,白景年不能釋懷。

  當初哪怕是胡思維都沒有因為臺里的壓力,站出來說自己這位老友任何一句不好,江潯卻因為站隊,向臺里爭取表現,站出來指責白景年要為《六人行》系列的口碑失敗負責任。

  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

  白景年輕哼一聲,“他腸子有沒有悔青我不知道,但是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再聯系,如果有一天他聯系我,想要獲得我的原諒,我一定會狠狠地羞辱他一頓。”

  胡思維笑了笑。

  “等拍完《老友記》,我們的《合租男女》就可以推上日程了。”他對白景年說,“看能不能爭取第二季度拍完,在夏天播出。這樣一來,以后上半年拍《合租男女》,下半年拍《老友記》,跟著我們的這些人就不用去外面找活兒,我們可以一直拍下去。”

  白景年點頭,說:“行,不過,你最好多找兩個副導演過來,我跟北極光簽了約,不可能一直把精力放在這兩個項目上,總要幫他們拍一兩部戲的,如果《合租男女》能繼續往下拍,后面的續集,可能得交給他們來拍。”

  “明白,這個我知道的。”胡思維點頭,“你能來幫忙執導第一季,我已經很感謝了。”

  “咱們之間就別這么客氣了。”白景年笑,“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合租男女》用全新人?”

  “是的。”胡思維點頭,“只有這樣,才能夠控制成本。”

  “但是它很有可能沒有水花。”

  “《老友記》的制作班底,怎么也不至于完全沒水花吧?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我們這個故事,一定能慢慢地吸引到屬于它的觀眾的。”胡思維說,“全用新人的話,一集的拍攝成本可以控制在一百萬以內,我們的制作壓力會小很多。”

  一百萬一集的制作成本,其中五十萬是白景年的片酬,其他五十萬是其他的拍攝經費。

  白景年點頭,“確實,這是一個很好的控制成本的辦法。”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胡思維對白景年笑,“我們這部劇跟北極光的合作模式是底價分成,雖然目前合同還沒有正式簽訂,但按照之前溝通的意向,他們對這部劇的采購底價預計就在集均一百萬左右的范圍,這是我加入靈河之后第一部獨立操刀的劇,我沒辦法冒虧損的風險。”

  “你太謹慎了。”白景年說,“其實按照國內電視劇的市場,如果你能找來兩個一線演員,我相信有《老友記》這塊招牌,以及你的資歷,也一定找得到,這部劇的采購價完全可以在后面加一個零。”

  “但是也有可能我們沒有虧,但劇播砸了,北極光虧了。”胡思維搖頭,“終究還是很冒險的。”

  白景年:“我還是那句話,你太謹慎了,你都不知道北極光每年有多少劇是虧損的,它本身就只靠十幾部、二十幾部的劇來賺錢,剩下幾十部能做到收支平衡就不錯了,虧損的劇永遠比賺錢的劇多。”

  胡思維:“沒辦法,我已經養成了這樣的職業態度,我沒辦法接受我負責的劇虧損。”

  胡思維在京臺的時候,玩法跟他到了靈河的玩法是不一樣的。

  他在京臺,從制作到招商到播出,全是京臺自己兜底,所以,一部劇到底成不成功,就是看最后的收視率,看它創造的收益。

  但他到了靈河以后,靈河不負責播出,只負責制作。所以按照白景年的說法,他們做《合租男女》,只要最后能夠成功地賣給播出平臺,哪怕最后播砸了,那也是平臺虧損,他們已經提前上岸。

  而以胡思維的資歷,以及他背靠《老友記》這部大爆情景喜劇的履歷,根本不用擔心后面如果有一兩部劇虧損會怎么樣。只要他推出新劇,照樣有平臺買單。除非他后面三連撲,五連撲,平臺對他的信任才會打折扣。

  白景年是希望他放開手腳做。

  在國內影視這個圈子,就沒有見過幾部沒有明星參與的劇集,最后真能火起來的。

  火起來的,那都是稀有物種。

  胡思維知道白景年的意思。

  他拍拍白景年的肩膀,說:“你體諒我一個剛出來的老人家的心情,有些顧慮,只能謹慎一點,慢慢來。”

  胡思維要做《合租男女》,陸嚴河很清楚。

  實際上,他當初跟陳梓妍挖胡思維過來的時候,幫助他拍《合租男女》就是其中一個游說他的條件。

  現在,胡思維打算只用1200萬把這部劇制作出來,陸嚴河理解他的想法。

  其實陸嚴河很欣賞胡思維的這種做法。

  一步一步,穩扎穩打。1200萬制作《合租男女》,哪怕最后這部劇不太成功,造成的虧損也有限。要是胡思維一上來就要做那種S級的大劇,靈河還真沒有那么多資金一口氣給他。

  “我靠!”顏良拿著手機,忽然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

  “怎么了?”陸嚴河問。

  “周平安他把蒙粒簽過來了!”顏良難以置信地看向陸嚴河,“周平安他在想什么?”

  陸嚴河也露出了震驚之色。

  “發了新聞嗎?”

  “不是,一個營銷號發的,不過這個營銷號發的消息,一般都比較靠譜,后面都證實了是真的。”

  陸嚴河問:“你關注了這個營銷號?”

  “小號關注了。”顏良說。

  “蒙粒…”陸嚴河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李治百,“如果讓李治百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爆炸的。”

  “絕對。”顏良點頭。

  陸嚴河仍然感到難以理解。

  “但是,周平安為什么要簽下蒙粒?他不是已經有一個正在帶的富梨了嗎?我沒有記錯的話,富梨跟蒙粒的年齡和風格應該很像吧?”

  一般來說,一個經紀人是不會同時帶兩個會產生競爭關系的藝人的。

  顏良:“也許是因為富梨一直沒有起來,周平安等不及了,他想要直接得到一個當紅的一線女明星?”

  陸嚴河:“他跟蒙粒?我都可以想象到,他們兩個人組合在一起,會有多少矛盾。周平安一點教訓都沒有吸取到嗎?他難道覺得他能搞定蒙粒?”

  “也許周平安根本沒有想過要搞定蒙粒,他只是需要一個一線女明星來充實他手上的牌,讓他打出更多的組合。”顏良直言不諱,“畢竟他現在手上能打的牌,只有我。”

  “事實上,很多經紀人能夠有一個一線藝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吧。”陸嚴河說,“貪多嚼不爛,李治百跟馬致遠雖然有他們私下不和的原因,但另一方面,本身也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太多競爭的地方,才會需要周平安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一次次地做選擇。梓妍姐都說自己精力有限,給我、明蘭和涂松都安排了執行經紀人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事無巨細地管著所有的事情。”

  顏良:“你提醒我了,我其實也可以培養一個執行經紀人,我具體的工作都交給他負責。”

  “周平安會同意嗎?他現在應該很擔心你會離開他吧,你突然要培養一個執行經紀人,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征兆。”陸嚴河說。

  顏良:“他要帶蒙粒,還有其他藝人,精力不可能放在我一個人身上,不管怎么說,我現在的工作都應該值得有一個經紀人專門負責吧?他不同意的話,我去跟公司說,要么他放棄其他的藝人,只負責我一個人,要么就給我安排一個執行經紀人。”

  陸嚴河有些驚訝和意外地看了顏良一眼,“酷啊,顏良,你這是在借力打力啊。”

  顏良:“我的經紀工作全部放在他一個人手上,我也不放心,誰知道他后面會不會給我埋什么坑,就為了防止我以后離開他,他干得出這種缺德事。找一個執行經紀人過來,不管是誰,我想他都肯定不愿意永遠屈居周平安之下吧。”

  陸嚴河給顏良比了一個大拇指。

  “嘿,你們倆在悄悄說什么呢?”詹蕓端著酒杯過來了,“大家都想跟你們喝一杯呢,結果你們貓在這里,他們也不好意思過來打擾你們。”

  “我們瞎聊。”陸嚴河指了顏良,“剛才我們在網上看到有營銷號說,他的經紀人周平安簽了蒙粒。”

  “誰?蒙粒?”詹蕓馬上翻了一個白眼,“那個瘋女人。”

  陸嚴河和顏良意外地相視一笑,沒有想到,詹蕓對蒙粒竟然也是這種態度。

  “你什么時候跟她有過矛盾?”

  陸嚴河之前也沒有聽說。

  詹蕓放下酒杯,非常生氣地說,“《三十天》這部電影,她就跟我爭搶過女主角的位子,當時明明制片人已經定下來了由我主演,她給制片人的老婆打電話,暗示我跟制片人有一腿,你們敢相信嗎?她為了搶這部電影,竟然干出了這種事情!”

  陸嚴河和顏良面面相覷。

  “這可真是——”陸嚴河都一下不知道該接什么話。

  演員們為了爭角色,手段頻出,這在演藝圈屢見不鮮,但是像蒙粒這種,干出這種事情來的,陸嚴河還是第一次聽說。

  “她這樣做有點過分了。”

  “何止是有點過分!”詹蕓憤憤道,“我知道這件事以后,直接去找她了,她還不承認,堅決不承認,那段時間,就只有她跟我在爭奪這個角色,不是她,誰會閑得無聊去給制片人的老婆造制片人跟我的謠!”

  “最后她沒有得逞吧?”

  “那是當然。”詹蕓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要知道,我之所以會被邀請參演《三十天》,就是制片人的老婆很喜歡我,所以在看完這個劇本之后,就說我很適合,才讓制片人想到了我。”

  演藝圈里,演員很多。

  像《三十天》這樣的愛情喜劇電影,適合的女演員并不少。

  有的時候,就看他們先想到誰。

  而對詹蕓她們而言,一個好的、非花瓶的電影女主角,可比一個電視劇女主角難找很多。

  說一句沒有經過論證、但基于現實情況得出來的話:如果說電視劇市場基本上是女性視角占據了上風,那電影市場就基本上是男性視角占據上風。

  在電影里的女性角色,尤其是好的女性角色,沒有那么多。

  陸嚴河跟詹蕓說:“最后這部電影仍然留在你手上就行。”

  “那是我這一次運氣好,要是換一個人呢?這種事情,但凡換一個疑心病重一點的,那得鬧出多少麻煩來。”詹蕓非常堅定地說,“你們等著看吧,我一定不會就這么輕輕揭過的,我一定會報復回去。”

  陸嚴河:“你不要再考慮一下?”

  “考慮?”詹蕓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嚴河,“難道你認為我想要報復回去的想法還錯了嗎?”

  “噢,不是,不是。”陸嚴河搖搖手,“我們只是想提醒你,你報復回去這件事,三思而后行,因為她真的有點瘋,你要做好一旦你報復回去,她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你,從此跟你不死不休。”

  “我怕她!”詹蕓哼了一聲,“別以為我是好惹的。”

  陸嚴河和顏良同時吸了一口氣。

  “營銷號提前發了就發了,反正我們過幾天也要官宣了。”周平安對蒙粒說,“到時候,公司也會為你舉辦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

  蒙粒:“那我上次問你的事情,你跟顏良說了嗎?”

  “《老友記》也不是顏良說了算的,你想要讓他們給你寫一個角色,得陸嚴河同意。”周平安說,“就以你之前跟李治百鬧出來的那些事,陸嚴河跟李治百幾乎是穿同一條褲子的關系,他怎么會讓你來演。”

  蒙粒說:“你其實根本沒有跟顏良提這件事,對吧?”

  “因為提了也沒有用,而且,你不需要演這部劇。”周平安說,“哪怕它再火,可是,它畢竟是情景喜劇,情景喜劇出來的演員,他們一旦不演這個角色了,就不值錢了。”

  蒙粒:“我不需要讓它保持我的身價,但我需要它保持我的曝光,老天,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有多久沒有戲上了?”

  蒙粒之前演的幾部戲,全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一直積壓著,沒有跟觀眾見面。

  她已經有兩個代言到期沒有跟她續約了。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市場信號。

  周平安知道蒙粒在焦慮什么事情。

  “放心吧,粒粒,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一條龍服務。”周平安非常篤定地說,“從下一周開始,你將頻繁地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熱度爆表。”

  “你是在說,你給我安排的緋聞炒作?”

  “沒錯。”周平安說,“現階段的你最需要的就是曝光和熱度,你和劉遠亭約會、被拍、否認、再被拍,再到一起上那檔《戀綜》,一直到那檔節目播完,你們再分手,整整半年的曝光和熱度都有了。”

  蒙粒:“…你是想讓我變成一個綜藝咖嗎?”

  “粒粒,緋聞永遠不會讓一個演員變成綜藝咖。”周平安強調,“我讓你上這檔節目,不是讓你去搞笑、做人設的。”

  蒙粒:“那后面呢?劉遠亭我見過一次了,他就是一個傻缺富二代,什么都不懂,你確定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分手的時候,他會乖乖離開嗎?”

  “他不乖乖離開,不是更好嗎?”周平安直言,“一個始終難舍難分的愛慕者,哪一個傳奇的女明星身邊沒有這樣一個人。”

  蒙粒被說服了。

  “那我總還是要拍戲的,之前《三十天》沒有搶過詹蕓,別的戲呢?有沒有別的劇本給我?”

  “放心,我早就說了,給你準備好了一份見面禮。”周平安說,“上次你看過的那個劇本,你也滿意的那個,你不是不相信我能給你談下來嗎?我現在告訴你,導演想要見你一面。”

  “什么?真的?”

  “真的。”周平安笑了起來,“粒粒,你要相信,你簽到我這里來,絕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掛了跟蒙粒的電話以后,周平安看了一眼熱搜榜,一看《老友記》在前二十名里占了五個,就知道這部劇還是成了,一如預期的爆了。

  周平安撥通了給顏良的電話。

  “恭喜啊,顏良!我已經看到網上對《老友記》的熱烈討論了,這部劇還是被你們成功救起來了,太棒了!”周平安問,“你是不是跟陸嚴河在一起慶功呢?你那邊挺熱鬧的,幫我跟嚴河也帶一聲祝賀,我今天晚上可以一直守在電視機跟前看這部劇,每一分鐘都沒有錯過。”

  “你演得越來越好了,特別松弛。”周平安夸道,“真的,我一看你在這部劇里的表演,我就很感慨,你這幾年的努力一點沒有白費,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要給你接一部輕松喜劇點的戲來演,我說的可不是情景喜劇,你現在有《老友記》這么一部情景喜劇就夠了。”

  顏良聽周平安在電話里一番瘋狂輸出,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該怎么說呢?大概就是,你已經很清楚一個人的真面目是什么樣子,哪怕他演得再驚天地泣鬼神,你也只能無動于衷。

  “謝謝。”顏良說,“我們也很高興,《老友記》首集就打破了記錄。”

  周平安:“還有一個消息我要跟你說一下,顏良,我準備簽下蒙粒。”

  “哦,是嗎?”顏良一點都沒有驚訝的語氣。

  周平安:“我知道,你們之前跟她有些過節,但我跟你保證,她跟你之間一定不會有太多的交集,事實上,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我手里的男演員有你,女演員卻缺位,蒙粒過來,我也有更充足的條件去幫你談判,拿到更好的劇本,更好的條件。”

  顏良微笑,說:“恭喜你,簽下了一位一線女明星,不過,平安哥,我想你同時帶我們兩個人,應該很忙吧?畢竟我們兩個人的工作都不會少,平時的通告都很頻繁。”

  “你放心,這一點我一定會協調好,不會影響到你的任何工作。”

  “平安哥,我需要一個能夠全神貫注在我身上的執行經紀人。”顏良直言不諱地說了,“我不想瞞著你,但我不想努力到今天這一步了,還要像一個小學生一樣,去爭奪班主任的注意力。你幫了我這么多,我也離不開你,但至少來一個執行經紀人,讓他能夠全程跟著我的工作,而不僅僅只有一個幫我端茶倒水的助理,你知道的,很多工作都要有經紀人在場,比我親自去跟別人溝通更方便。”

  周平安滿臉錯愕。

  顏良突然拋來的要求跟一個雪球一樣砸到了他的臉上。

  把他砸懵了。

  顏良:“平安哥,你幫我好好物色一下吧。”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正愁不知道什么時候跟周平安開口說這件事呢。

  總得有個契機才是。

  沒想到,周平安這就送上門來了。

  這一晚,陸嚴河凌晨一點半才回到孜園橋。

  陳思琦已經睡著了,聽到他回來的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你才回來嗎?”

  “哦,你在!”陸嚴河看到陳思琦,驚訝地說了一聲抱歉,“我以為你不在,早知道我就去那邊了,吵醒你了。”

  陳思琦大部分時候都會睡在嶺羊區總部那邊。

  “明天早上十點在這邊約了人談事情,所以過來睡了。”陳思琦問,“你是喝了酒嗎?”

  “是,喝了一點啤酒,還好,不多。”陸嚴河說,“你接著睡吧,我洗個澡。”

  陳思琦點點頭。

  陸嚴河重新關了房間的燈,去洗澡了。

  自從這邊裝修好了以后,陸嚴河跟陳思琦就搬了進來。

  陸嚴河不拍戲的時候,他們基本上一周有個四五天都會在一起睡覺的。

  但像陳思琦最近在籌備國際電影人電影節的事情,加上陸嚴河開始拍《老友記》了,所以他們這些天都沒有住在一起。

  本來陸嚴河今天晚上都沒有準備回這邊,而是回李治百和顏良那邊。

  是顏良說,估計明天一早周平安就會殺過去,陸嚴河不想見周平安,才回了這邊。

  陸嚴河洗完澡,沒有急著回房間,而是坐在客廳上,上網看大家關于《老友記》的評論。

  他一早就想看了,一晚上也沒有找到什么機會。

  作為一個創作者,他很享受看評論的這個時候。

  好的,不好的,只要不是那種帶著人身攻擊似的諷刺、辱罵,陸嚴河其實都挺喜歡看的。

  因為只要是認真的評論內容,都說明別人看進去了。

  他也有很多消息沒有來得及回復。

  都是各個朋友發來的觀看感受。

  陸嚴河一個個認真地回復,表達感謝。

  心里面那塊石頭,輕輕地落了地,踏實了。

  《老友記》以一個跟原版所在時空截然不同的軌跡,獲得觀眾的支持——

  這件事說起來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部劇非常好。

  可又全程讓陸嚴河都提著心、吊著膽,因為,沒有一個確鑿的答案告訴他,這么弄,可行。

  陸嚴河長松一口氣,關了燈,走進臥室,上了床,輕輕抱住了陳思琦。

  陳思琦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在浴室里睡著了呢。”

  陸嚴河笑著說:“剛才在外面看大家對《老友記》的評論。”

  “看到了嗎?我們都很喜歡。”陳思琦笑著說,“不過,我現在不能跟你討論這個了,我真的很困,明天一早我還要跟人見面。”

  陳思琦的語氣既慵懶,又沒有什么力氣。

  “嗯,睡吧。”

  陸嚴河在陳思琦嘴唇上親了一下。

  此刻,夜幕正濃,好安睡。

  他的心中十分安寧,讓他想起了五年前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時候的他,緊張,不安,恐懼,無法入睡。

  人真的是一個適應性極強的動物。

  陸嚴河沉沉地閡上了自己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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