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扯著嘴角,笑得陰森可怖。
“那個是真的很強啊,哈哈,我差點沒能活著回來!”
竟至于此?
漏瑚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
“那個新生能強到這個地步?難道比那個羅伊還強?”
難道他們的大業,又要多出一個阻礙?
無論如何,大業不容阻撓!
不管是誰擋在前面,都只有死亡這一條路可走,殺不了的話,就利用人質,抓路人,抓他們的父母!
漏瑚心中戾氣橫生。
“跟羅伊比就不好說了。”
羂索思索了一陣,無法給出確切的回答。
“不過若論威脅的話,還是羅伊更大,應該說是決心,還是敏銳度上的區別呢,那家伙更能察覺到這邊的計劃,會更堅決地和我們為敵。”
“呵,那乙骨憂太呢?”
這個時候,沖田總司忽然發出若有深意的笑聲。
“跟乙骨憂太相比如何?都是新生,還都曾經暴打過你,理應也分個高下。”
羂索嘴角微微一抽,臉色相當無語。
“硬要比的話,是那個粉毛更強一些,不過乙骨憂太的模仿術式也很棘手,不知道會掏出什么樣的術式來…說起來,那個粉毛用的到底是什么術式?”
“你差點被她打死,竟然還不知道她用的什么術式?”
漏瑚被他的反應震驚到了,像看廢物一樣地瞪著他。
“哈哈,雖然很難堪,但我確實沒能理解。”
羂索爽快地哈哈一笑,臉上倒是沒有半點難堪的神色。
“之后我會讓內應去試探一下,至少要把那個粉毛的術式效果和條件給試探出來,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輸給她!”
羂索并不在乎尊嚴之類的東西,他活了一千年,尊嚴這種東西早就棄之如敝履,為了達成目的的話,他什么手段都不介意使用。
哪怕讓他轉移到女人的體內,去被男人上,他也絲毫不在乎。
不,就算讓他以現在這個夏油杰的身體去搞基,他也會微微一笑,毫不介意地答應下來吧。
但他有種預感。
就像是宿命一樣的感覺,他覺得自己遲早還會再和那個搞笑粉毛再交手一次。
而這個機會不會太遠。
在那之前,他得弄清楚她的術式效果和弱點才行。
“你還有什么內應?”
沖田小姐聞言,不經意般地看了過來。
“還挺多的呢。”
羂索聞言,數數一樣地掰起手指。
“主要集中在高層吧,特別是保守派這邊,這一派的高層是真的好控制,相比起改良派,他們要腐朽得多,一個個都沉浸在權力的漩渦里無法自拔。”
“總監部的幾個保守派老中,我都有聯系,首座也是,和我保持著相當良好的利益關系呢,只要稍微動動手腳,控制住他們的腦子問題不大。”
羂索說得云淡風輕,一副不是什么大事的模樣。
但也就是說,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把總監部的整個保守派都納入囊中,甚至可以將首座變成自己的傀儡!
“之前我曾經請首座幫我打探一下真人的情報,可惜沒什么收獲,羅伊的嘴不是一般的嚴,他恐怕不會對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秘密,最終還是要打敗他才能把真人救出來。”
羂索繼續道。
透過沖田小姐知道了這番話的羅伊,心下一片了然。
原來如此。
他當初剛加入總監部的時候,就有一名老中跳出來,要他把真人交出去。
然后首座出現之時,又再次向他試探真人的情報。
他當然就有所懷疑了,總監部這幫人是吃飽了撐的,去關心一個咒靈干什么?
如果那幫人從一開始就是羂索的內應,是受羂索委托試探他手中有沒有關押著真人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不愧是千年老妖,羂索這老匹夫還真是手眼通天!
“那三大家族呢?”
沖田小姐忽然出聲,問道:“你在三大家族,有內應嗎?”
三大家族將來可是羅伊的先鋒兵。
里面的雜質必須要清理掉才行。
“在加茂家有一些后手。”
羂索看了沖田小姐一眼,微笑起來。
“怎么,沖田小姐很在意三大家族嗎?”
“還好,聽說很厲害。”
沖田小姐神情依舊冷冰冰的,不以為意地道。
“三大家族的確不賴,不過影響不了大局。”
羂索聞言輕笑一聲,像是打消她顧慮般的回了一句。
“好了,來說正事吧!”
話音一落,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雖說這次襲擊高專的計劃吃了個大虧,但好在并非沒有絲毫收獲。”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羂索的臉上露出了愉快至極的笑容。
“我都以這幅模樣潛入高專了,五條悟都沒有出現,已經可以確定那家伙出了某種意外,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羂索的心情非常愉快。
開心到甚至想跳起來,大笑一個小時,再潛入海底,找章魚跳舞!
五條悟沒了,對羂索的意義不只是沒了一個強敵,更意味著沒了一雙最為棘手的六眼!
哪怕在所有六眼當中,五條悟這樣的六眼也是麻煩透頂的那一雙,他沒了,羂索的計劃會變得更加容易執行!
“只要把現在還未成熟的另一雙六眼找出來,將其封印,就沒人能阻擋得了我!”
羂索滿心振奮地想到。
要封印一個不是五條悟的六眼,實在再簡單不過!
屆時,還有誰能阻攔得了他!
“五條悟,就是你說的那個咒術界最強術師吧…那家伙沒了就沒了,反正對現狀也沒什么影響,我都不知道那家伙有沒有那么強。”
和羂索不同,漏瑚卻滿臉的不以為意。
“關鍵是,那個叫羅伊的,你打算怎么處理?他的實力可非同小可!”
在漏瑚的眼里,曾經正面暴打過他的羅伊,可比什么五條悟麻煩多了。
羅伊才是阻攔在他們面前的,最大最強的敵人!
“這我當然有想過。”
羂索聞言,滿臉愉快地打了個響指。
“五條悟沒了,那么,我們也就不用繼續這么小心翼翼地進行計劃了——差不多可以讓宿儺完全復活了!”
“就讓完全復活的宿儺,去殺掉羅伊吧!”
定下計劃之后,三人便離開了這片海灘。
漏瑚看著三人相繼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出聲。
沙灘上一片寧靜。
最終階段的計劃已經決定了。
將一切獻給宿儺。
讓完全復活的宿儺,解決一切麻煩。
然后奉宿儺為主,將人類趕盡殺絕,從此開啟屬于咒靈的新時代!
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很高。
甚至可以說是他們目前唯一一個有成功可能的計劃。
他會將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都獻給宿儺。
唯一可惜的,就是真人和花御,已經看不到他們咒靈成為新人類的畫面了。
“漏瑚…漏瑚…”
一道高大如壁櫥的身影,猶如嬰兒般蠕動著,來到沙灘上漏瑚的身旁。
“花御、真人呢?”
“陀艮嗎?”
漏瑚站起身,撫摸著這只咒靈和章魚如出一轍的身體,大大的獨眼低了下去。
“沒了,他們都沒了…現在只剩下我和你了。”
“沒了…花御、真人都沒了?”
“嗯,都沒了。”
漏瑚抬起頭,獨眼中帶著感傷。
“你也要快點變態,要在決戰之前變態成功,這樣我們就能并肩作戰——為他們報仇了!”
另一邊。
“那么,下次見吧,沖田小姐。”
羂索揮著手,帶著滿臉笑容,送別了沖田小姐。
眼看著沖田小姐的背影消失不見,確認她已經離開,羂索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收斂了下去。
“里梅,要將宿儺的手指,全部收集齊,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再快也需要一個月。”
里梅不假思索地回道。
“不能再快點嗎?”
羂索聞言,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
“你覺得你在跟誰說話?”
里梅頓時滿臉不爽,嗤之以鼻。
“我可是里梅,我比誰都要期待宿儺大人的復活!怪就怪你當初把宿儺大人制作成咒物之后,把宿儺大人的咒物亂放!要是你從一開始就把那些咒物好好保管起來,哪會有今天這種麻煩,還得一個個去找!不過這樣也能體現我的忠心,算是個不錯的戲碼…”
“哈哈哈,這的確是我的問題,我道歉,對不起。”
羂索一副難以承擔其重的模樣,滿臉歉意地舉手投降。
“好吧,那就一個月,你在這一個月里,盡可能把宿儺的手指全部收集起來,我則去找新的六眼,將其封印!”
“順便再去多找幾個上級容器吧。”
羂索最后低聲嘀咕著道。
宿儺的實力非常值得信任,但對面也不只是羅伊一個人而已,實力足以與之相提并論的,就有那個搞笑粉毛和乙骨憂太兩人,九十九由基也不知會不會出現。
他也得繼續增加些幫手才行。
弱小的家伙們就算了,必須得是能跟特級扳手腕的強大術師,才有令其在這個時代復活的必要!
“隨你便,反正宿儺大人會橫掃一切敵人!”
里梅擺出一副宿儺大人就是最強的的崇拜神情,滿不在意地道。
“對了,你故意等那個女人走了之后再說,難道信不過她?”
“嗯?啊,指沖田總司啊。”
羂索聞言,稍微沉吟了一番。
“嗯…雖然內鬼確定是與幸吉了,應該代表我之前懷疑她是懷疑錯了吧,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我們兩個去做決戰準備就足夠的話,我就不想把她扯進來。”
“至于她究竟可不可信…老實說,我也沒什么數,總之可以借助她的力量,但要留個心眼。”
“你可真是有夠謹慎。”
里梅掃了羂索一眼,冷哼一聲。
“不過眼下自然是以宿儺大人的完全復活為第一要務,在宿儺大人復活之前,我也會小心的。”
另一邊。
“御主,感覺他們現在還是在提防著我,該怎么辦?”
沖田小姐在和羂索二人分別之后,立刻用精神念話聯系了羅伊。
“沒事,既然他沒有跟你翻臉,你就繼續跟在他們身邊。”
羅伊很快給予了回應,“不必強求一定要他們的情報,總之以你自身的安危為第一要務,相比起情報缺失,我更不想失去你。”
“是,我明白了,御主!”
沖田小姐雀躍的聲音聽過精神鏈接傳了過來。
東京郊外,高專。
閣樓中,羅伊睜開雙眼,結束了和沖田小姐的視覺共享。
“羂索這老妖怪,比想象的還要小心哪!”
羅伊低聲嘀咕著,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欽佩。
他讓機械丸主動暴露自己是內鬼,也是存了讓沖田小姐獲取羂索信任的想法,只要將“真正的內鬼”暴露出來,那羂索應該就不會懷疑沖田小姐了吧?
可惜的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羂索實在謹慎得過分,壓根不給他任何的可乘之機。
他把沖田小姐支開,和里梅獨自離去,把很明顯是有要事跟里梅商量,不想被沖田小姐知道。
果然,成了精的老狐貍,就沒一個是容易騙的!
“算了,沒有在意的必要,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羅伊推開椅子,從桌前站起身。
“就讓他們把宿儺完全復活好了,我也很想看看,以完整宿儺的實力,到底夠不夠格,讓我拿出十成的力量!”
一念至此,羅伊反而有些期待了。
五條悟已經消失不見的這世界,也唯有宿儺,能讓他提起一些興致了。
他反而希望宿儺不要讓他失望呢!
“咚咚咚!”
這個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陣短促的敲門聲。
“…是她?”
羅伊身形微微一頓,像是在查看著什么,眼中浮現出詫異之色。
“她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交流會中止,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京都校帶隊老師庵歌姬連夜趕回了京都,和學校其他老師主持大局。
學生們則被留下,明天再回京都。
“真依,要回酒店了。”
閣樓中,西宮桃找到了禪院真依,告訴她眾人已經決定離開東京校地。
他們一行來時就在附近的酒店訂了房間,全都住在那里。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禪院真依拒絕了西宮桃的同行邀請,臉上一片平靜。
“還有什么事嗎?”
“一點私事,你就別問了。”
“那好吧…”
西宮桃滿心的不解。
但真依是個不喜歡他人過分觸及她私事的人,西宮桃雖然疑惑,卻沒有追問,而是和其他幾人一起離開了東京校地。
禪院真依一直在房間的床邊坐著。
直到其他人全都離開,整座閣樓都安靜了下來之后,她才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不一會兒,浴室的燈就亮了起來,從里面傳來陣陣水聲。
半個小時后。
禪院真依裹著浴巾,從浴室走了出來。
一頭短發濕噠噠地垂著,白皙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色光澤,窈窕的身軀高挑又豐滿,在暗淡的燈光下猶如清水出芙蓉,清純之中又帶著一絲嫵媚。
要是就讀于普通人的學校,她一定很輕松就能得到校花之類的名頭。
她來到床邊,打開自己的旅行包,在里面翻找了一陣。
某一刻,她的視線落在某件物品上,動作停頓了下來。
她咬了咬牙,將那件物品從包中掏了出來。
那是一套紫色的,帶有蕾絲花邊的內衣。
甚至是帶有吊帶的款式。
普通人壓根不會去買這種款式的內衣,這壓根就是情趣用品!
真依當然也不例外。
她是在京都出發之前,瞞著同學們,去偷偷買來的,放在包里,一路上都沒敢打開旅行包,生怕被人發現她買了這玩意兒。
真依深吸一口氣,將這套內衣穿在身上。
然后換上一套剛買的裙裝私服,突出身體曲線的束腰款式,將頭發吹干,房門鎖好,才離開閣樓。
向某個方向走去。
不是向山門,反而深入學校腹地。
沒過多久,她就抵達了校內一座獨立的閣樓。
閣樓外覆蓋著數層結界,用以杜絕他人的窺伺和觀察來客的身份。
真依并沒有察覺到這些結界,徑直走進去,來到閣樓前。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胸口一陣劇烈起伏,平靜下來。
“咚咚咚!”
深夜之中,大門敲響的聲音十分刺耳。
好在這里十分僻靜,東京校的人也知道這里住著什么人,沒人會隨便來這里。
不多時,閣樓大門被人從內側打開。
一名白發少年的身影,從門后出現,看到是她,也沒有意外。
“禪院真依,你還沒離開?”
“我、我找你有點事!”
被羅伊看著,禪院真依全身緊繃,聲音都不自覺地飚高了好幾倍。
心中的羞恥感讓她全身的溫度都在不斷升高,臉上皮膚更是變得一片殷紅。
“找我?什么事?”
羅伊看著禪院真依,視線微微下垂。
她身上穿著一套十分清涼的白裙,胸前的布料相當稀少,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甚至能隱約看到深深的事業線。
羅伊眼中浮現出些許訝色。
大晚上,穿這么少,來找他?
“可以進去說嗎?”
禪院真依現在非常敏感,她有注意到羅伊那古怪的眼神,一瞬間把心臟糾緊。
在他眼里,自己現在一定跟蕩婦一樣。
但真依還是硬著頭皮,提出了進屋里說事的請求。
“…進來吧。”
羅伊沉默了一下,還是讓開了路。
禪院真依暗暗松了口氣,抬腳走進了閣樓內。
羅伊關上門。
見禪院真依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他微微聳了聳肩,走到廚房,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
“總之,先喝杯茶吧。”
“…謝謝。”
見羅伊給她端了茶過來,禪院真依微微一怔。
她低頭向羅伊道了謝,在沙發上坐下。
身上的不安感,稍微解放了一些。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羅伊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著,以審視的目光注視著禪院真依。
禪院真依聞言,沒有說話。
她像是要驅散身上的寒意一樣,一口氣將杯里的茶全部喝干。
然后,她站起身。
“羅伊大人,我是來完成家族和您的交易的。”
她繞過面前的茶幾,來到羅伊的面前。
垂下眼眸,咬著嘴唇,顫抖著,將手伸向腰間的束帶。
“果然是為了這個來的啊…”
羅伊聞言,頓時長嘆了一口氣,有些頭疼。
“不要著急脫衣服,我有些話要跟你說,說完了,你再決定怎么做不遲。”
禪院真依解衣服的動作頓時停住。
她抬起頭,看向羅伊的眼神中還殘留著些許迷茫。
像是搞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她都已經這么直白地獻身了,理由也很充分,快點把事情辦完不就好了?
還需要說什么?
“你剛才說,你是為了完成家族和我之間的交易而來的,對吧?”
羅伊沒有理會真依那迷茫的眼神,而是反問道:“也就是說,你來我這里,不是出于你自身的意志,而是家族的逼迫?”
“…是的。”
禪院真依逐漸冷靜下來,她點著頭承認了羅伊的猜測。
但她緊跟著又遙起頭來。
“不過我并沒有不愿意,獻身給你,至少要比被當成貨物一樣賣掉,或者被命令去侍奉什么老家伙來得強!”
羅伊的實力很強,樣貌也是頂級,身材也很符合她的胃口。
獻身給羅伊,她是情愿的。
雖說是家族的命令,但以她的立場,本來就沒有拒絕的資格,就算現在不獻身給羅伊,將來也一定會獻身給其他人。
跟羅伊睡一晚,她覺得自己至少還是賺的,要是去跟肥頭大耳的老東西睡,她說不定會惡心得當場吐出來。
“我就跟你稍微透露一點吧。”
羅伊點了點頭,算是接下了真依對自己的贊賞。
“你要是愿意的話,就多等幾個月,等到那時,也就沒有聽從家族命令的必要了…能告訴你的就僅此而已,詳情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可是。”
禪院真依聞言怔了一下,眼中浮現出些許期望,轉而卻又苦笑起來。
“家族對我的命令是,交流會期間一定要上你的床…還要懷上你的孩子。”
幾個月。
幾個月時間,懷沒懷上孩子,已經能一眼看出來了。
要是懷不上的話,家族一定會懲罰她。
家族沒辦法逼迫真希,真希已經離開家族,獨立賺錢了,而且以她的性格,就算接收到這種命令,多半也只會視而不見,若是逼得狠了,她說不定還會拔刀反抗。
所以家族就只能逼迫她,真依和真希不同,沒有反抗家族的膽子。
每每想到這里,禪院真依心中就對真希升起止不住的恨。
都是因為她離開了,她才不得不一個人來獻身!
但這個時候,不管她心中有多恨,也于事無補。
她只能遵從家族的命令,來爬羅伊的床,還要懷上他的孩子。
別說不爬床,一定會引來懲罰。
若是爬了床卻沒有懷上孩子,家族也一定會遷怒于她,依舊會懲罰她。
所以,她今晚不僅得爬床,還得格外努力引誘羅伊才行。
“那幫家伙急著去投胎啊!”
羅伊低聲嘀咕了一句,滿是對禪院家封建糟粕的厭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禪院真依低著頭,攪動著手指,沒有說話。
無論如何,今晚獻身不獻身,這件事不是她自己就能決定的。
“算了,我理解你的立場。”
羅伊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
“站在你的立場,若是不做點什么,確實沒辦法回家交差…我也有我的立場。”
羅伊雖然是特級,但這畢竟是禪院家的家事。
就算他去禪院家,敲打他們一下,禪院家肯定不敢不聽話,但關起門來,他們還是可以懲罰真依,甚至可能將在羅伊這里受的氣加倍發泄在真依身上。
不過,哪怕是從羅伊自己的角度,他也不愿意在此刻當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跟禪院家的交易,甚至還立下過束縛,羅伊接受他們家派來的女人,他們才會支持羅伊。
要是拒絕的話,得不到禪院家的支持倒是無所謂,來自束縛機制的懲罰,才讓羅伊心里打鼓,不知道這世界會給他什么樣的懲罰。
他之前都以事務繁忙為由拒絕了,他也確實為了收集咒物、咒靈的術式而滿世界亂跑,禪院家也沒辦法。
束縛雖然擺在那里,但只要禪院家不派女人過來,他就不需要接受,可以正大光明地白嫖禪院家的支持。
但交流會涉及到他的學生,他不得不回來,再被真依找上門,他再拒絕就說不過去了。
“好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羅伊打定主意,也不再矯情,站起身,來到真依面前。
高大的影子在自己面前投射下來,真依嬌軀一顫。
她咬了咬唇,抑制住內心的羞恥感,臉色一片通紅,主動踏前一步,投入了羅伊的懷中。
懷抱很寬大,一如她之前每個夜晚看著照片時的想象。
她并不討厭這樣的懷抱。
羅伊將真依打橫抱起,向著樓上走去。
雖然討厭禪院家這種作風,但這糖衣,他就收下了!
反正我不吃虧!
真依抱著羅伊的脖子,眼睜睜地看著羅伊抱著自己上了二樓,來到臥室門前。
她的心跳迅速加快,像是要跳出要蹦出胸腔一樣。
冷不丁的,她卻忽然聽到了羅伊在她耳邊的呢喃。
“你有個好姐姐啊。”
有個好姐姐?
開什么玩笑!
那家伙算什么好姐姐!
真依胸中猛地燃燒起一股怒火。
她張開嘴,正要將這股怒火發泄出來,就見羅伊已經打開了臥室房門,把她放在了床上,健壯的身體像是門板一樣壓了下來,堵住了她的嘴。
很快,她就沒空去思考其他的問題,完全沉浸在了羅伊熟練的挑逗之下。
不知不覺間,房間里就響起了節奏分明的歌聲。
禪院真依覺得自己非常努力,一直拉著羅伊唱歌唱到半夜。
這樣一定能懷上孩子了吧?
直到她體力耗盡,大汗淋漓地表示已經夠了,想休息的時候,卻又被羅伊抓起來,她才猛然發現,原來兩人之所以能把歌唱到半夜,不是因為她的努力。
隔天。
太陽剛剛躍出地平線,房內還一片昏暗。
手機鈴聲忽然在室內響起,響亮的鈴聲在這清晨十分刺耳。
禪院真依還沉浸在睡夢之中,耳邊忽然傳來鈴聲,她眼睫毛一陣輕顫,不耐煩地從被窩里伸出一只光潔的手臂。
伸手摸向枕邊,卻摸了個空。
鈴聲還在響個不停。
禪院真依只好睜開困頓的眼睛,滿臉不爽地坐起身。
她看向枕邊,并沒有找到手機。
環視一圈,她這才想起這里不是自己的房間。
昨晚自己留宿在了羅伊這邊。
她微微嘆了口氣,起身下了床,在地上散亂的衣服中找到自己的裙子,從兜里取出了自己的手機。
是西宮桃打來的。
“真依,我們要回京都了,你現在人在哪兒,我怎么沒在你房間找到你?”
“…我現在不在房間,我有點事,你們先回去吧,之后我自己回去。”
話畢,真依也沒等對面回話,就自顧自地掛斷了電話。
她向旁邊的大床看去。
她睡的位置旁邊,并沒有羅伊的身影。
應該已經起床好了一段時間了,連留下的體溫都冷卻了。
她的心情無比復雜。
人生的第一次,就這么獻給了一個男人,一個并非和自己兩情相悅的男人。
她也明白出身于禪院家族,第一次是跟羅伊這樣的人已經足夠慶幸了,只是心情上依舊相當復雜。
左右睡不著覺,她干脆起身。
正想著去浴室洗掉身上的痕跡,她卻發現自己身上一片光滑,壓根沒有歡愛過后的痕跡,很明顯已經被人清潔過了。
“…居然還會幫我做這種事啊?”
禪院真依嘀咕了一聲。
看來昨晚臨睡覺之前,他就已經幫她清理過了,她在那之前就體力不支昏過去了,壓根不記得后來發生了什么。
身為一個位高權重的特級,對象還是她這樣送上門的女人,居然還愿意幫她清理身體啊。
這個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了閣樓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是回來了嗎?
他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昨晚唱歌唱到半夜,那家伙哪來的力氣?
那家伙是牛吧!
真依一邊這么腹誹著,一邊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上,然后推開房門,沿著樓梯來到一樓。
身體竟然沒什么不適的感覺。
她還以為今天鐵定起不了床呢。
難道那家伙是樣子貨?
真依的腦海一下子回想起了昨晚看到的話筒。
她狠狠甩了甩腦袋,那要是樣子貨,世界上就沒有真貨了!
“你醒了?”
羅伊剛把東西放下,就看到真依從樓下走了下來,甩著腦袋不知道在想這些什么,臉蛋還紅撲撲的,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模樣。
“我帶了不少早餐回來,一起吃吧。”
真依回過神來,看向羅伊面前的餐桌。
上面擺滿了粥、包子、餃子等各種食物,何止是不少,簡直就跟豬吃的一樣,未免太多了。
“好的。”
她正好也餓得不輕,便乖順地答應下來,走到餐桌前,默默坐下。
兩人一時間相顧無話,桌上只剩下兩人吃早餐的聲音。
還欠八章。話說,黑猴還真就只有這兩個結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