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一門雙狀元(求首訂)
文舉之后,便是武舉。
狀元崔夏昭、榜樣李子陽、探花王安世一甲三人出世后,鄭毅也很清楚外界的熱鬧和猜測。
不過這跟自己就沒有什么關系了。
他的目標,轉而望向了第二日所舉行的武舉。
相比較于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的文舉市場,武舉反而顯得有些蕭條。
此世雖說是武俠世界,但只有宗師境、先天境武者能決定一戰之生死。
大部分人,還都是普通人。
“見過陛下。”
賢王爺走了上來恭敬道,隨行的還有兵部、禮部等人。
“起身吧。”
鄭毅抬手道,昨日得到了太一道老祖閉關結束的消息,趙素靈想讓自己前往金皇頂面見太一道老祖宗。
思來想去之后,鄭毅還是準備前往見一趟。
皇宮內,畢竟有五道先天純陰之氣存在,鬼知道那太一道老祖宗會發現什么。
還有一個,太一道畢竟是大虞冊封的國教,與國同休。
太一道有不少弟子都在兵部、供奉院、軍部等地任職,與大虞朝廷聯系十分緊密。
給太一道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皇帝不利。
“謝陛下!”
賢王爺帶著鄭毅來到武舉考場最上座,所有人坐必之后便道:“陛下,數日來武舉已經結束,有四人入圍了最后的環節。”
“我大虞第一屆武舉狀元之位,還得需陛下欽定。”
“哦?是哪四人?”
“崔夏武、趙鐵山、田亦光與陳紅袖!”
賢王爺道:“這四人均乃一品境武者,一路過關斬將殺到現在。”
“不管是體質測評、騎馬射箭、軍法韜略,都是各中翹楚,其余人等均不是對手。”
鄭毅望向前方,卻見一座巨大的擂臺周圍,坐了不少人。
這些人全都前來參與武舉的武者,大都是三品、二品境武者。
鄭毅緩緩點頭問道:“皇叔準備如何做?”
“武舉者,首重實戰。臣想請哪四人抓鬮后捉對廝殺,勝出者繼續比拼,直至另一人認輸或者掉落擂臺。”
“勝者,便是我大虞第一任武舉狀元!”
鄭毅道:“可。”
賢王爺當即起身,來到擂臺上,高聲道:“諸位,今日乃是我大虞朝第一屆武舉殿試,此乃我大虞朝首創…”
一番激情熱烈的演講之后,四位一品境武者相繼入場,鄭毅也是望了過去。
第一人,崔夏武。
此人個子不高、臉龐微黑、相貌平平,穿著也是十分簡單,扔進人群找不到的那種。
手中抓著一把三尺青峰,不過右手卻是明顯要大于左手。
第二人,趙鐵山。
此人出身禁軍,身高足有七尺之長,此刻全佩戴鎧甲,手上更是抓著一把大刀。
青銅色皮膚、面相兇惡,短發甚至一根根炸起,活像是一顆海膽。
也不知天生如此,還是所修功法導致。
第三人,田亦光。
此人一身緊袍、一副公子哥打扮模樣,面色紅潤、眼神飄忽。
上臺之后,還不斷的朝著臺下打招呼。
手中還抓著一個折扇,說不盡的風流瀟灑。
那個角落,坐著好幾個女子,正瘋狂的為田亦光吶喊。
“田公子加油!”
“田公子奴家在回春院等你哦”
鄭毅嘴角一抽,問道:“那幾個女子,是怎么進來的?”
旁邊有兵部官員,立刻道:“回陛下,那幾個女子乃是百花門弟子,也是參與此次武舉的選手。”
“百花門?”
劉承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鄭毅背后,道:“回陛下,百花門乃金陵城一武林宗派。此宗門都以女子為主,擅長魅惑之術。”
“其宗門內有一位宗師境武者,兩位一品境武者。高品武者雖然不多,但卻拉攏了兩位宗師境、十一位一品境供奉!”
陳蓮蒼和小桂子前往燕地查詢燕王謀反一事,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
如今整個皇宮內,也只有劉承恩權利最大。
“這么多?”
鄭毅也驚訝道,劉承恩則繼續道:“此宗門女子最擅魅惑之術,這些加入百花門的武者全都是貪圖美色之徒,不足為慮。”
“全是女子的宗門?”
鄭毅也來了興致:“那她們是如何生存下去的?”
“妓院、花船。”
劉承恩冷漠道:“秦淮河上,有超過三分之一的花船和妓院,都是百花門所開。”
“甚至我大虞諸多郡城中,都有百花門所開妓院,就連武國、雪云國等國家,也有。”
“妓院…”
鄭毅心神突然一動,這么多妓院,而且擅長以女子拉攏武者,這百花門要做什么?
“此屆秀女,可否有百花門女子入選?”
“有。”
劉承恩言簡意賅道:“祝綰綰,乃當代百花門門主親傳弟子,年十六…一品境武者!”
“還有另外三女也是百花門武者,不過都是二品境。”
“十六歲的一品境武者!”
鄭毅也驚訝道,這種實力,甚至比徐青鸞還要強!
劉承恩繼續道:“是的陛下,此女乃是此屆選秀中,不管是長相、身段,還是武道修為,都可以排進前三!”
“另外兩個呢?”
“南越郡,月嬋。一品境武者,身負南越蠱術。”
“慈航庵,秦清喧。一品境武者,劍術超神。”
“慈航庵?”
鄭毅驚訝道:“尼姑也能選秀女?”
劉承恩解釋道:“此乃慈航庵所修之功法特性。”
“慈航庵所修之功法名為《慈航忘情功》,需弟子多情后繼而忘情,才能達到其功法最高境界:無情境。”
“此境慈航庵弟子心如冰清,不假于外物,且會獲得精神秘法,威力極強。”
“傳聞秦清喧乃是慈航庵百年來最優秀弟子,想必此女是將陛下視為試煉對象了。”
“有意思…”
鄭毅笑道:“百花門、慈航庵,都是奇女子啊。”
“尤其是這…百花門!”
妓院,可是掌控情報的最大組織和通道啊。
就是不知道這百花門是特意為之,還是說…背后有其他人?!
“還有一點。”劉承恩繼續道:“百花門與慈航庵,乃世仇,兩者弟子見面后雖然說不上你死我活,但也會互相針對。”
“如果這兩女進宮后,后宮恐怕不穩。”
“后宮不穩?”
鄭毅冷笑道:“只要有朕在,這群女子翻不了浪花!”
二人說著,擂臺上的第四人也走了上來。
陳紅袖。
鄭毅望去,卻見這陳紅袖一身紅衣、長相普通,但眼神卻十分銳利。
其中左臉頰還有一道傷痕,使得她整個人更顯兇厲。
手中武器,居然也是一把雁翎刀,握得極緊。
“陳紅袖么…為了復仇,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賢王爺令人拿出兩張倒扣的令牌,道:“今日比試,以抓鬮為主。”
“兵法韜略比試中,崔夏武與陳紅袖二人分列第一第二,就由你二人抓鬮來確定比試對手!”
話音剛,崔夏武與陳紅袖二人便站了出來,隨意挑選了一面令牌。
崔夏武畢竟出身崔家,哪怕是分支的分支,但也讀過不少兵書,是以才能位列并發韜略第一。
而陳紅袖,也因為先父陳到的原因,家傳兵書不少。
以一介女子之身,并發韜略超過了大部分男子,不得不說是個奇女子。
至于趙鐵山和田亦光,一大頭兵、一江湖浪蕩子,哪來時間接觸兵法韜略?
能到此地,靠的也是一身一品境的武道修為!
很快,二人抽簽完畢,賢王爺當即吩咐道:
“第一場比試,崔夏武對陣…趙鐵山!”
兩人當即對上,崔夏武對趙鐵山。
那么陳紅袖對上的,便是田亦光了。
“崔夏武…我聽說過你。”
擂臺上,趙鐵山手持大刀,謹慎的望著崔夏武。
“哦?”
崔夏武來了興趣,道:“我的大名,居然也傳到了京城?”
“從冀州到京城,一個月時間,你一共擊殺山匪十二股,殺盜賊三十一人、擊潰流民七股,我說的可對?”
“不錯。”
“哈哈哈,是個漢子!”
趙鐵山大笑道:“如此才能作為我的袍澤,不過今日的武舉狀元,是我老趙的!”
“比都還沒比過,說什么大話?”
崔夏武緩緩抽出長劍,冷漠道:“我也有不得不勝的理由…我要讓崔家那伙人知道,我崔夏武哪怕沒有崔家的支持,也能位極人臣!”
“殺!”
“好大的口氣!”
趙鐵山怒聲道,一把抽出大刀斜斬而下。
森然冰冷的煞氣立刻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斬向了崔夏武。
百戰血煞刀!
“轟!”
崔夏武輕松躲開,二人身影當即相交,你來我往廝殺起來。
趙鐵山擅長刀法,大開大合,每次攻擊都用盡全力。
百戰血煞刀在他手上,居然展現出了一種舍我其誰、泰山壓頂般的絕望感。
再加上他天生神力,一刀斬下去甚至能將周圍的空氣擠壓,逼得崔夏武不斷后退。
高臺上,鄭毅也饒有興趣的觀看著這場比斗。
“皇叔,你說這二人誰會勝?”
賢王爺道:“看崔夏武能否撐過一炷香時間。”
“哦?怎么說?”
“趙鐵山走的乃是橫煉一脈,不管是力氣、刀法還是內力都尤為剛猛。”
“但這股氣勢很難維持,一炷香時間是他的巔峰狀態,此狀態的他甚至能一人屠戮百人。”
賢王爺繼續道:“氣勢一旦衰竭,也就是一炷香之后,他就變為了普通一品境武者。”
“而崔夏武呢,以微臣的目力,用的卻是太一道的兩儀劍法,最擅防守。”
“他若是撐過一炷香,趙鐵山力竭,再以崔家武學《冰火游龍掌》近身,趙鐵山必敗無疑!”
果然不出賢王爺所料,一炷香之后,趙鐵山氣力果然衰竭。
不管是刀法還是力氣,都慢了三成左右。
而崔夏武也是趁此機會欺身近前,以冰火游龍掌攻敵。
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力在他體內運轉,爆發出更強的力道,將趙鐵山打的不斷后退。
趙鐵山也是怒吼連連,但他只會一些羅漢拳、鐵砂掌等普通拳法,又何嘗是崔夏武的對手。
又是一炷香之后,崔夏武最終是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將趙鐵山逼退到了擂臺之下。
趙鐵山雖然只會一些普通拳法,但是力氣遠超常人。
每每對掌之時他的冰火內力都能沖入趙鐵山體內肆虐,但同樣的趙鐵山的力氣也能震的他雙臂巨震,骨頭都有些發麻。
“好古怪的內力!”
擂臺下,趙鐵山滿臉通紅咬牙道,崔夏武也是拱手道:“趙兄的力氣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
“哈哈哈,以后有機會,老趙我請你喝酒!”
“好。”
二人惺惺相惜,賢王爺這時也宣布道:“第一場比試,勝者…崔夏武!”
“第二場比試,開始!”
一聲令下,陳紅袖和田亦光也是接連登臺。
“這位姐姐請了。”
田亦光‘唰’的一聲打開折扇,自認為風流道:“姐姐身為女子,本應該…”
他話音還未落下,就見陳紅袖操著雁翎刀就撲了過來,速度極快。
手中雁翎刀也是橫斬而過,乃是正宗的軍中刀法。
田亦光神情雖然驚慌,但身形卻是不慢,十分輕松的就躲過了這一刀。
同時手中折扇也是朝著陳紅袖的肩膀點去,被陳紅袖反身躲過。
二人速度極快,頃刻間便交手了四五招。
不過都是陳紅袖急砍,田亦光不斷以輕功身法躲開。
不時利用手中折扇,擋下陳紅袖雁翎刀。
同時還不斷出言挑釁陳紅袖,意圖讓她分心。
此把折扇,居然也是精鋼制成,能輕松擋住陳紅袖的雁翎刀。
“陛下。”
這次不等鄭毅發問,賢王爺就識趣的說道:“陳紅袖所用刀法,也是百戰血煞刀,以及另一些軍中砍殺刀法,很常見。”
“至于她所修內功心法,微臣還真沒看出來。”
“田亦光,因為其在武林中老愛惹事,所以苦修輕功。打不過,總能跑得過。”
“陳紅袖若是沒有什么壓箱底的本事,這一戰,應該是田亦光贏了。”
鄭毅也是微微點頭,這場比斗和第一場比斗差不多。
就是看誰能先耗光對手的力氣與內力了。
不過這是比武,又不是生死拼殺,一些殺招都還是被禁止使用。
二人這種打法,也是引起了周圍人的議論。
尤其是剛剛敗北的趙鐵山,更是不忿的喊道:“小白臉你特么的算什么男人,有種真刀真槍的干,別到處亂跑!”
“就是就是!被一個女人追的跑,丟不丟人?”
“陳紅袖!快干掉他!”
周圍觀眾也是大呼小叫,氣氛十分熱烈。
而此時擂臺上,田亦光依舊是游刃有余,還有時間朝著臺下喊道:“你們懂什么,本公子被女人追慣了,當然要…哎呦!”
一個不慎,差點一刀砍中他,嚇的他連忙后退。
而此時的陳紅袖卻并未追趕,而是將左手探入了纏繞在腰間的腰帶上。
“看飛刀!”
話音剛落,三把飛刀便呈三才陣勢,飛速的沖向了田亦光。
眼看三把明晃晃的飛刀即將射中他,田亦光也是被嚇的心神巨震。
身形連忙一擰,腰身猛地向后彎曲,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躲過了這三把飛刀。
然而還未外。
陳紅袖向前一步,又是一把甩出,三把飛刀繼續激射而來!
“哎呀…!”
這次田亦光終于是躲閃不開了,以一個狼狽不堪的姿勢重重的從擂臺上砸了下來,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暗器!
他連忙在身上摸索起來,卻只發現了一把木質飛刀,隨機苦笑的搖了搖頭。
起身拱手道:“姐姐好手法,田某人認輸!”
陳紅袖這時才出口到:“承讓。”
聲音有些沙啞,但聽多了也很有韻味。
賢王爺上臺道:“第二場比試,勝者陳紅袖!”
“休息一個時辰,崔夏武對陣陳紅袖。”
“勝者…便是金科武狀元!”
趁著休息的時間,錦衣衛也向鄭毅交上來了關于調查武舉四人的具體情況。
四人身份背景,都沒有什么問題。
確切的說,都有證可查。
看完之后,鄭毅卻是將目光放在了第一張內容上。
“有意思,崔夏武…崔家支脈之人,卻與宗家結仇,還重傷了宗家好幾名弟子?”
鄭毅知曉,這些世家大族主要投資還是科舉為官。
但也有少數支脈弟子,或者是投靠而來的人修行武道,以護佑家族。
而崔夏武,也是其中一人,本沒什么。
但卻因為其母原身乃是崔家一婢女,崔家公子酒后將其強暴,才有了他。
原本還想著能憑此嫁入崔家分支,卻誰知那崔家分支公子是個畜生,為了和其他家族聯姻,暗中下手要害死其母。
最后還是被其好友相助,才逃脫崔家公子毒手,其母郁郁寡歡,早已落下重病。
而他自己呢,則是靠著偷學來的崔家武學,一路走到了現在。
“全都是人才啊,一個偷學家族武學、一個天生神力、一個罪臣之后,還有一個江湖浪蕩子。”
鄭毅蓋上了手中的資料,喃喃道:“第一次武舉,也只能吸引到這些人?”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武舉狀元比試時間,崔夏武、陳紅袖!
二人互相施禮之后便拉開陣勢開始比試,刀光劍影閃爍、拳風掌影交錯,端的將遇良才,廝殺了好一會兒。
激烈的比斗引的周圍觀眾大聲呼喊,不時為二人加油。
而鄭毅也是看的津津有味,一品武者哪怕不是生死廝殺,普通比斗也很有觀賞性。
崔夏武穩扎穩打,不斷逼近。
陳紅袖初期也十分沉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刀法逐漸慌亂了起來,最后甚至連飛刀之術都施展出來,但最終還是被崔夏武崩飛。
整個人,也順勢被逼下了擂臺。
賢王爺當即宣布道:“勝者,崔夏武!”
“金科武狀元,崔夏武!”
話音剛落,在場觀眾全都興奮的呼喊了起來。
而高臺之上,前倆觀禮的官員們不少人也是面面相覷,但更多的人卻是連忙朝最前方幾個大臣涌去。
“恭喜崔大人!賀喜崔大人啊!”
“一門兩狀元,崔大人不愧是是我大虞中流砥柱啊!”
“崔夏昭、崔夏武,崔大人教育后人之事,實在是冠絕朝臣…”
被眾人圍住的崔景浩也是喜氣連連,不斷拱手道:“多謝諸位、多謝諸位,老夫不日背下薄酒,還望諸位不吝賜教。”
“哈哈哈,應該的、應該的…”
一群官員圍著崔景浩不斷恭維,而在另一旁的盧向清臉色依舊如常,不過眼神深處確實十分難看。
這次恩科,他們盧家也出了不少人。
可惜,別說一甲了,連二甲都沒幾個人!
反倒是崔景浩的族人,居然一門雙狀元!
這種事情,前無古人、聞所未聞!
崔家在朝堂上的勢力,也要遠超盧家!
龍椅上,鄭毅也笑呵呵的看著諸位大臣,開口道:“諸位愛卿,尤其是崔愛卿,老當益壯,才能教育處如此龍鳳。”
“今夜金榜奪魁狀元宴,諸位愛卿可要按時參加啊!”
“臣等遵旨!”
“承恩。”
“奴婢在。”
“去椒房殿請崔貴妃,今日她兩位哥哥都奪得了狀元之身,她可要好好喝一杯!”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