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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韋飛筑基成功,舒丹師覆滅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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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冥陰火?”衛圖猜測,這冰幽火芒,便是漆黑指骨這骨簡記載的《玄冥陰火》的火種。

  他這想法并不是胡猜亂想、無的放矢。

  魔道高階修士傳道的“骨簡”,多取材于己身,里面暗藏《玄冥陰火》這魔道神通的火種,再正常不過。

  “我在裂空雕腹中留了…漆黑指骨這么多年,但至今才誕生出了玄冥陰火的火種…”衛圖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他這數年來,給裂空雕喂食的“仙靈露”。

  仙靈露,是由“萬靈妖嬰”這件血肉法器分泌而來。

  而“萬靈妖嬰”,則是魔道五宗萬靈教的一樁寶物。

  換言之,有可能是“仙靈露”這“魔道靈物”,滋養了裂空雕體內的漆黑指骨,從而促使這漆黑指骨,誕生出了“玄冥陰火”的火種。

  “玄冥陰火,乃是魔道至寒極陰的一種邪火,哪怕只有一絲的火種,也非一般修士所能承受。”衛圖忽然想到了這一點,他神識再探裂空雕,見這一絲冰幽火芒,并非對裂空雕造成什么影響后,不由松了一口氣。

  此時的裂空雕,已到二階中期,算是他的重要戰力之一。

  若有損傷,對他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不過衛圖也沒有后悔當年的決策,若非讓裂空雕吞了“漆黑指骨”,今日他可難以等到“漆黑指骨”誕生出“玄冥陰火”的火種。

  ——裂空雕與他同為“筑基境”,只有如此做,他才能觀察到漆黑指骨的“異變”,并留有足夠時間,去反應這一切。

  “漆黑指骨”這魔道骨簡的價值,在他看來,當時是高于一個潛力有限的二階初期靈獸。

  接著,衛圖再用神識檢測裂空雕眉心出現的“血色豎痕”。

  只不過,這“血色豎痕”衛圖沒看出有什么端倪之處,其似乎僅是裂空雕的樣貌變化。

  檢查完裂空雕后。

  衛圖重新拿起,裂空雕適才叼來的兩封信。

  這兩封信,一封是韋飛遞來的信,一封是寇紅纓遞來的信。

  衛圖先拆開了韋飛的信。

  “蹉跎三十多載,二哥終于筑基成功了。”衛圖看到信的開頭后,感慨道。

  自韋飛筑基失敗,突破練氣十層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

  這三十多年時間,宛如一瞬,又宛如…滄海桑田。

  短短三十年,不僅鄭國的時局由安穩,變為了危機重重,而且他們義社的內部,也因這三十年的變化,各奔東西、天各一方。

  接下來。

  衛圖在信中,看到了韋飛對他臨別贈符的感激之詞。

  韋飛道:若非衛圖這個三弟在臨別時,給他玉匣內,留了數張二階符箓,這次他少不了,要身死道消了。

  衛圖見此,莞爾一笑。

  他與韋飛相交多年,知道韋飛不會輕易接受他贈予的符箓,所以他才會在裝有筑基靈物的玉匣暗格內,塞了幾張二階符箓。

  往后看。

  韋飛提及了自己這次遭遇的生死危機。

  與衛圖見面時所談一樣。

  韋飛在得到“筑基靈物”后,便立刻動身前往了“散仙盟”所在的“紅云山”坊市,并在坊市內找到了“宋丹師”,眾籌煉丹。

  這一切都很順利。

  只是在韋飛拿到筑基丹,離開紅云山坊市的時候,在路上,遭遇了一伙劫修。

  這伙劫修,有一個筑基初期修士,兩個練氣后期修士。

  這個局面,于韋飛而言,幾乎是必死之局。

  但好在,韋飛及時使出了衛圖贈送的二階符箓,靠符箓之威,斬殺了這三個劫修。

  信中,韋飛直說自己僥幸,若非那個筑基初期修士松懈,即便他有符箓,亦難逃命。

  “二哥還是少了歷練。”衛圖看完信后,搖了搖頭。

  若他是韋飛,從宋丹師手上拿到“筑基丹”后,無論費多大代價,也要在坊市內筑基,斷不會離開坊市,給劫修可乘之機。

  但很快,衛圖就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這么簡單的道理,不是韋飛不明白。

  而是——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在紅云山坊市內的韋飛,可能身上已無多余靈石,用來租賃洞府了,畢竟靠近二階靈脈的洞府,每一座都價格不菲。

  韋飛沒有余力,去租賃坊市內的洞府,只能被迫離開紅云山坊市,尋找別處靈地筑基。

  而恰恰,最易被劫修盯上的修士,就是韋飛這種人。

  提筆給韋飛寫了回信后,衛圖打開了寇紅纓的信。

  “難怪!”衛圖輕嘆一聲,把信放在了桌案上。

  這封信,并非是寇紅纓對他的日常問候,而是對秦真人在三年前“異樣”的解釋。

  秦真人“失憶”后,各種表現雖然和以前一樣,外人看不出區別,但在寇紅纓這朝夕相處的徒弟眼中,就大不一樣了。

  起先,寇紅纓只是認為秦真人破關而出后,性情稍有反復,畢竟破一大境界,心態轉變是很正常的事。

  但金丹慶典后。

  寇紅纓推翻了這個想法。

  信中,寇紅纓提出了一個猜測——秦真人之所以有“異樣”,有可能是“申云秋”暗害,其在秦真人的“蛻凡丹”中動了手腳,給了秦真人一枚劣質蛻凡丹。

  證據是,在秦真人閉關后不久,申云秋的一個后輩,也恰巧閉關,著手突破金丹境。

  而申云秋后輩閉關的地點,并未在鏡水閣,而是在鏡水閣外的一處三階靈地。

  “申云秋?”衛圖看到這里,眉宇微挑。

  申云秋,是鏡水閣十二名金丹真君中的一員,金丹后期境界。其也是在秦真人閉關時,將寇紅纓這個“金丹種子”發配到戰場前線的幕后黑手。

  這些,衛圖聽寇紅纓提過。

  只不過,衛圖沒想到,申云秋有這么大的膽子,竟敢在宗門兌換給秦真人的“蛻凡丹”上動手,偷梁換柱。

  “若真是申云秋動的手,那么秦真人記憶受損的事,也不難理解了。”

  “這也解釋了,為何秦真人結丹在望,申云秋還敢派紅纓前往前線戰場送死。”

  衛圖暗暗想道。

  結丹時的生死磨難,雖有可能導致修士記憶受損,但這種可能概率太小,百不出一。

  然而——

  換成劣質蛻凡丹的話。

  秦真人能以記憶受損的微小代價,破境成功,這已算是其仙運亨通了。

  “不過,申云秋此舉,也幫了我一個大忙。倘若秦真人結丹成功,記憶未曾受損,其少不了要對我試探了。”衛圖心道。

  離開鏡水閣后,他仔細推敲了秦真人惦記他的原因,到底是雙鳴玉作祟,還是貪念作祟。

  最后,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十有八九,這是秦真人的貪念作祟。

  不然,這無法解釋,為何秦真人離開云澤秘境后,不回收給他的雙鳴玉“副玉”。

  雙鳴玉,能在百里之內,感知另一人的所在方位。

  秦真人應該是想著,等自己凝結金丹后,再借雙鳴玉,感知他的方位,從而找他的“麻煩”。

  走出洞府。

  衛圖看到自己洞府的偏府,大門緊閉,不由搖頭一笑。

  將戚鳳這個妾室,帶入霞崖梅家的族地后,起初戚鳳還想與他交流,多刷刷存在感。

  但隨著他數次閉關,一心修煉,戚鳳也漸漸絕了這個心思。

  或許是上行下效,戚鳳學了他的苦修態度,一年中,有八九個月,是在閉關修煉。

  衛圖沒有在偏府門口,過久駐足,他袖袍一甩,化作一道遁光,離開了霞崖梅家。

  數日后。

  臨近梅家族地的一間坊市。

  衛圖化名“劉驁”,喬裝易容,走到了這家坊市的百寶閣。

  出于謹慎,衛圖沒有暴露自己修為,他用《千面幻功》和“斂息符”,將自己明面上的修為,壓到了“筑基中期”。

  在與秦真人交易完丹藥后,衛圖手頭上的靈石,只剩下不到一千之數了。

  這次,他來到九云商會旗下的百寶閣,便是打算,遵循上次與范掌柜相商的條件,售賣符箓。

  正魔交戰后。

  高階符箓,一向緊俏。

  不過,就在衛圖與范掌柜交易完符箓后,范掌柜卻出奇的叫住了衛圖。

  “衛道友,你先等等。”范掌柜臉上露出笑容,她道:“我這有一樁生意,要與衛道友相商,做好了,衛道友說不定…亦能得到金丹機緣了。”

  “金丹機緣?”衛圖聽到這話,頓住了步,面露好奇之色的看向范掌柜,等待范掌柜的解釋。

  于筑基修士而言,突破金丹境界,便是他們畢生的追求。

  若結金丹,他們的地位、實力、壽命,都會得到顯著提升。

  盡管衛圖已經有了完整的金丹機緣,無需再去爭奪什么別的機緣,但此刻,他若直接提步離開,定會引起范掌柜的懷疑。

  “衛道友,現今應該不是鶴山黃家的供奉了吧。”范掌柜笑瞇瞇的看向衛圖,似乎吃準了此事。

  話音落下。

  衛圖臉色難看了幾分,“這件事,范掌柜是如何得知的?莫非九云商會調查了衛某?”

  他被九云商會請為供奉,九云商會事后去調查他,他一點也不會對此事意外。

  只是,該有的態度,他還需要擺出,不然難免會讓范掌柜看輕了他,從而認為他好對付。

  “衛道友莫急。此事,是妾身不對。”范掌柜看到衛圖面露不悅,當即斂衽一禮,道了聲歉,坐實了九云商會調查衛圖的事實。

  聽到道歉之詞,衛圖面色稍緩,他對范掌柜先前的話略有不解,于是問道:“范掌柜先提及衛某身份,而后又言曰金丹機緣,莫非這兩件事之間,有所聯系?”

  “衛道友,可知鶴山黃家的新供奉?”范掌柜反問道。

  “新供奉?”衛圖眉宇一挑,頓時想到了“舒丹師”和“陽象”二人。

  “怎么,此事與他二人有關?”他訝然道。

  “此事,確實與舒丹師有關。”范掌柜笑了笑,“前些年,舒丹師在地下拍賣會拍得三階妖丹的事,想必衛道友也清楚。”

  她知道,衛圖也在地下拍賣會的現場,目睹了舒丹師拍得三階妖丹的全過程。

  “三階妖丹是煉制碧焰丹的主材。舒丹師拍得此丹后,便立刻回云鶴山開爐煉丹。”

  “碧焰丹煉制成功,舒丹師便著手閉關,準備結丹。”

  “可惜,碧焰丹不如“蛻凡丹”,結丹幾率太低,舒丹師閉關失敗,成了假丹。”

  范掌柜緩緩道。

  “舒丹師突破失敗,這與衛某有何關系?”衛圖皺眉。

  “大有關系!”

  范掌柜似是想到了好笑之事,忍不住捂嘴一笑,不過這笑容中,亦摻雜著幾聲冷笑。

  “衛道友應該知道,假丹修士的壽命,與筑基修士相同。假丹,不過是結丹失敗后,眾修對此境修士的委婉稱呼。”

  “當然,相較筑基大修,假丹修士實力,確實要強上不少。”

  聽到這里。

  衛圖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只是他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到底正不正確。

  他耐心聽范掌柜的解釋。

  “舒丹師突破失敗,剩下的壽命不超過十年,到了將死之年。”

  “這時的鶴山黃家,對待舒丹師的態度,急轉直下,而且就連待遇,亦削減了一半。”

  “甚至,有傳聞,黃家打算將舒丹師送至前線,當做黃家修士的替死鬼…”

  范掌柜一字一句道。

  說到此,范掌柜似笑非笑的看著衛圖,“當年衛符師離開鶴山黃家,其中的緣由,應該不簡單吧。這些,僅從舒丹師身上的遭遇,就可見一斑了。”

  衛圖聞言沉默。

  和他猜測的一樣,舒丹師被鶴山黃家“用完而棄”了,落得了和他一樣的遭遇。

  在鶴山黃家時,他覺得黃家迎舒丹師和陽象為供奉,是引狼入室,必遭后殃。

  不過,在地下拍賣會時,舒丹師對他的一句善意提醒,讓衛圖打破了對舒丹師固執的偏見——舒丹師有可能不是好人,但其絕不是什么惡貫滿盈之人。

  如今,舒丹師和陽象在鶴山黃家待的日子,已有十年了,而在這十年間,鶴山黃家也沒有傳出什么“大動靜”。

  或許舒丹師二人在暗地里另有謀劃,而這謀劃,是衛圖難以知曉的。但鶴山黃家在不了解此事的前提下,便吃相這般難看,其無疑比舒丹師更惡!

  ——離開黃家后,在與趙青蘿的通信中,衛圖知道,棲月趙家這黃家的盟友,并未告知黃家,舒云盟曾和赤松賈家有過勾結。

  趙青蘿在信中道:赤松賈家為鄭國七大金丹家族之一,與其有聯絡的勢力數不勝數。若貿然告訴黃家此事,不僅黃家不念情,反而會認為趙家挑撥離間。

  沉默片刻。

  衛圖示意范掌柜繼續講,舒丹師與金丹機緣有何關系。

  “舒丹師出爐的碧焰丹,不止一粒,總共有三粒。他自己服用了一粒,還有兩粒在手上。”

  “如今,黃家老祖黃行烈可是在正魔前線…”范掌柜大有深意道。

  話說到這,任誰都能聽出來她話中的言外之意。

  倘若衛圖不表態,這事也就不適合繼續談下去了。

  “黃家與衛某之間存有間隙,若舒丹師愿以碧焰丹為彩頭,這忙…衛某愿幫上一把。”衛圖微微一笑道。

  舒丹師與鶴山黃家的恩怨,他并不在乎,也沒有想要摻手的想法。不過,稍作了解,亦是可行之事。

  再者,范掌柜話說到這里,也不容他此刻表明態度,直言拒絕了。

  直言拒絕的下場。

  便是舒丹師帶其他修士,先針對他了。

  畢竟對付黃家,舒丹師等人這次冒的可是生命危險,他想要拒絕,沒那么容易。

  “這次舒丹師許出的彩頭,除了這兩粒碧焰丹外,還有他的多年積累,以及二階丹師傳承。”

  范掌柜笑了笑。

  舒云盟與赤松賈家的勾結之事,衛圖都沒講,現在的衛圖又豈會為了鶴山黃家,泄了舒丹師的秘密。

  現今的衛圖。

  和舒丹師天然站在同一戰線。

  “這是舒云盟的聯絡符。”

  說話間,范掌柜掏出了一張符箓,遞給了衛圖。

  “在這一年內,舒云盟應該就會有針對黃家的行動。屆時,這張聯絡符,便會告訴衛道友,舒云盟修士…具體的動手時間,以及動手地點。”

  范掌柜沉聲道。

  “范掌柜對舒云盟了解這么深,甚至還有舒云盟的聯絡符,莫非范掌柜加入了舒云盟?”衛圖接過聯絡符,眉宇微挑,好整以暇的問道。

  范掌柜聞言,神色隱隱露出不悅,但她沒有因衛圖這“無禮”而翻臉。

  她道:“妾身只是舒丹師的一個好友,在舒丹師那里購買過一些丹藥,并未加入舒云盟。”

  “那范掌柜為何…執意邀請衛某加入。”

  “倘若這次聚集的修士,皆是舒云盟修士,衛某一個外人,可討不了好。”

  衛圖追問道。

  聽到這話,范掌柜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現在衛圖問的越清楚,越能證明其是有心加入,去針對鶴山黃家,而非故意搪塞于她。

  “這次邀請的修士,不止衛道友一人,還有四位,非是舒云盟的修士。”范掌柜透了一個底。

  “之所以邀請衛道友,除了添一戰力外,也是因為衛道友對云鶴山和黃家修士熟悉。”

  范掌柜補充道。

  諸事問完,衛圖適時提出告辭。

  “妾身送送衛道友。”范掌柜起身,客氣道。

  “不必了。”

  衛圖擺手拒絕。

  在走至包廂門口的時候,衛圖抖了抖下袖袍,放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蛾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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