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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臉上吻痕,筑基后期

  他和秦真人認識時間雖長,在寇紅纓拜師鏡水閣后不久,秦真人就知道寇紅纓有他這個長輩了。

  但真正相交的時間,只有進入云澤秘境前后的這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他能讓秦真人惦記的唯一可疑點——便是進入南華派遺地,與其分開后的經歷。

  “莫非秦真人在秘境時,便猜到,我在石殿內…另有收獲?”衛圖心思輾轉,想到了最壞的一種可能。

  ——秦真人對他的惦記,非是“看重”或者別的情緒,而是“貪念”作祟。

  他殺死司晴的事,雖然用理由搪塞了過去,合情合理。但在秦真人那邊,說不定百密一疏,留有破綻了。

  “秦真人應該只是猜測,并未篤定。不然,在離開石殿時,也不會放我走了。”衛圖想到這點,稍稍松了口氣。

  現今,秦真人記憶受損,關于這段的記憶已失,不管其是否為貪念作祟,他暫時的處境,都是安全的。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才最為可靠。”衛圖暗暗想道。

  他本以為,秦真人證就金丹真君后,他會多出一個靠山。

  但現在看來,這個靠山,可能隨時都會反噬他一口。

  縱然他與秦真人有交情,是其徒寇紅纓的叔父,但…在貪念之下,這些都不可作為憑依。

  在修仙界內,因為利益,導致兄弟成仇、師徒反目的戲碼,隨時都在上演。

  “咦?莫非是此物?”這時,秦真人突然出聲,她一個瞬身,湊到了衛圖面前。

  嬌媚的容顏,忽然在衛圖面前出現并放大,明艷似霞、不施粉黛的臉龐,泛有水光的豐潤雙唇,嬌俏的鼻梁…

  這一瞬間,都湊了過來。

  同時,一股清幽若蘭的香氣,在衛圖的鼻翼繚繞。

  美人傾垂——但此刻的衛圖卻沒有絲毫的興奮感,他身體緊繃,體內的兩顆“血丹”微微顫抖,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而出。

  這時的衛圖,已經做好了與秦真人殊死一搏的打算了。

  “人力有窮…”衛圖想到上個月,給女兒衛燕說的話,不由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

  這次,他來參加秦真人的金丹慶典,從未想過,也難以想到,自己竟會遭遇秦真人質問,并且有眼下的生死危機。

  但——

  隨著秦真人的下一步動作。

  衛圖調動的兩顆血丹,神光內斂,重新縮回了丹田,他緊繃的身子,也為之放松了一些。

  適才秦真人,動手搶的并非是衛圖的儲物袋,而是衛圖藏在腰間的那塊“雙鳴玉”。

  十幾年前,在云澤秘境外,與秦真人一別后,秦真人并沒有找衛圖收回雙鳴玉的“副玉”。

  雙鳴玉是雙修法器。

  這次,衛圖來參加金丹慶典,也是想著將這“雙鳴玉”物歸原主。因此,他在進入鏡水閣后,便把“雙鳴玉”一直攜帶在身上了。

  “是雙鳴玉的作用?”衛圖看到這一幕后,狐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秦真人并未心存貪念。

  但很快,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身為修士,他怎能將自身性命寄托在別人的“憐憫”之上。

  此時,他只能做最壞的打算,而非心存期望。

  “是這雙修法器?”秦真人向后退去,在距離衛圖十余步遠的地方駐足,她打量著掌中的凰鳳玉佩,眸底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她此次突破失憶,丟失的是最近三十余年的記憶,三十年前的記憶,她并未丟失。

  若非如此,她這次破關未出,安排結丹慶典,都是一件難事,更別說招呼衛圖入宴就座了。

  緊接著,秦真人從懷中,取出了雙鳴玉的主玉,將這雙鳴玉合二為一。

  “這雙鳴玉是雙修法器,我為何要給你這法器?莫非我與你是道侶?”秦真人抿唇詢問。

  衛圖相貌普通。

  一眼望去,她很難對衛圖產生愛慕的心理。

  “在進入云澤秘境時,為了與秦前輩保持聯絡,秦前輩送給了衛某這塊雙鳴玉。”衛圖聽到這話,當即解釋道。

  “既是我送給你的雙鳴玉,那這塊玉佩,伱就繼續留下吧。”秦真人稍作思索,她取下副玉,運用法力,將其重新送到了衛圖面前。

  “什么?”衛圖聞言詫異,不明白秦真人為何如此做。

  按理說,現在的秦真人理當收回雙鳴玉的“副玉”,與他了結這個瓜葛。

  畢竟與一筑基修士…存有這等緋聞,對秦真人而言,無疑是不利消息。

  “你過來。”等衛圖收好了雙鳴玉后,秦真人淡淡吩咐,話語中沒有絲毫感情。

  衛圖怔了一下,不知秦真人又在賣什么關子,他猶豫片刻,還是朝秦真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摸我的肩膀!”

  秦真人繼續吩咐。

  她要嘗試,她在記憶深處,視衛圖為重要之人的原因,到底是有感情,還是另有別的目的。

  在云澤秘境發生的事情,除了衛圖外,還有另一人知道,只不過因為寇紅纓和衛圖的特殊關系,她不好以此事詢問寇紅纓。

  “秦前輩,此事…請恕衛某拒絕,”衛圖聽到此言,連忙搖頭道:“衛某地位卑微,不敢褻瀆秦前輩。”

  他不傻。

  現在的秦真人,對他只是略有懷疑,并未篤定。

  一旦他幫秦真人證實“自己存疑”,或者幫秦真人取回了記憶,到時候遭殃的就是他了。

  退一萬步說,秦真人記憶中沒有貪念,有的只是“雙鳴玉”作祟。

  但——

  他和秦真人現在的地位太過懸殊了。此時秦真人好講話,讓他去碰…但過后,若秦真人反悔了,他少不了要面臨一場兇劫。

  “也對,是我太難為你了。”秦真人理解衛圖的難處,她嘆息一聲,點了點頭。

  不過。

  就在衛圖以為一切都消停了。

  距離十步之遙的秦真人,突然間,再一次湊到了他的身前。

  只不過,這次的秦真人沒有奪他的雙鳴玉,而是在他的臉上,輕啄了一口。

  “有一些心動。”一碰即分,秦真人重回原地,她仔細感應自己身體的變化,暗想道。

  這時,她也摸不準,自己到底是不是因為雙鳴玉,這才將衛圖視作為了重要之人,并且記在了記憶的深處。

  秦真人想不明白。

  但她清楚,今日這場“鬧劇”亦該結尾了,她總不能真因為一點懷疑,便對徒弟的長輩、自己的賓客搜魂奪魄。

  那樣,她亦難以立足于鏡水閣了。

  秦真人氣質一冷,她素手摸了一下袖間的“雙鳴玉”,目光看向衛圖,說道:“衛道友,今日之事,我不希望,讓第三個人知道。希望你能保守今日的秘密。”

  “不然,我必殺了你。”

  她放下狠話。

  “衛某明白。”衛圖拱手一禮,點頭答應道。

  “泄密此事,對衛某來說,沒有絲毫好處。秦前輩可以放心,衛某絕不擅言。”

  衛圖補了一句。

  “你明白就好。”秦真人看到衛圖一口答應,面色稍緩,目光隨即亦柔和了一些。

  她一生都在鏡水閣內潛心修煉,對男女之事涉足并不多,但還不至于,因為自己的強行一吻,便對衛圖心存殺念。

  兩人相顧無言。

  氣氛不免沉默了一些。

  等了盞茶時間,衛圖見秦真人不再“咄咄逼人”,便知這一道險關,總算渡了過去。

  “秦前輩,衛某還有一事相求,還望秦前輩能夠答應。”衛圖想了想,還是決定對秦真人道出交易丹藥的請求。

  如今狀態下的秦真人,不大可能答應幫他和親友躲避“仙門征召”,但丹藥交易,不管是對他,還是對秦真人,都是好事一樁,他相信秦真人,應該不會拒絕此事。

  “冰晶丹和金元丹?”秦真人聽到這兩種丹藥,微點螓首,答應了衛圖的要求。

  結丹后,她身上財物匱乏,正急需賺取靈石。

  用貢獻點換取靈石,她能從中漁利不少,是一筆合算的生意。

  經此。

  失憶后的秦真人,對衛圖的財力,有了一次新的認知。

  她隨即又想到衛圖給她送的金丹賀禮,頓時恍然:衛圖除了樣貌平凡外,論資質和潛力,哪怕在鏡水閣內,亦算翹楚了。

  畢竟繪制二階上品符箓,符師必須滿足法力純度堪比筑基大修這一苛刻條件。

  僅從這一點看。

  只要衛圖仙運亨通,得到完整的金丹機緣,便有機會,與她一樣,證就金丹真君了。

  想及此,秦真人對待衛圖的態度,頓時轉變了不少,由冷淡,轉為了和善。

  思慮片刻,秦真人掂量了一下衛圖遞來的靈石袋,柔聲道:“你且在這里等等,本真君這就去功德殿,幫你兌換丹藥。”

  語畢,秦真人化作一道冰藍色遁光,消失在了天際。

  半個時辰后。

  秦真人將兌換好的“冰晶丹”和“金元丹”送到了衛圖面前。

  “總共六粒丹藥,你清點一下。”秦真人道。

  衛圖沒有不識趣的在秦真人面前清點丹藥,他對秦真人致謝一聲后,便告辭離開。

  出了秦真人洞府。

  遠遠地,衛圖便看到了等他的寇紅纓。

  “衛叔,師父她找你做什么?是有什么要事?”寇紅纓好奇詢問。

  她對秦真人單獨留下衛圖,亦是心存不解,這不像是秦真人歷來的作風。

  哪怕是祝人杰這個侄子,秦真人一向,也不讓其進入她的洞府。

  “沒有什么大事。”衛圖隨口搪塞道,并示意寇紅纓不要多問。

  他與寇紅纓相交多年,僅需一個眼神,寇紅纓便能猜出他的意思。

  因此,這句話落下后,寇紅纓立刻心領神會,不再復問衛圖在秦真人洞府內的遭遇。

  接下來。

  寇紅纓充當東道主,送衛圖離開鏡水閣。

  待走到山門時,寇紅纓指了指衛圖的左頰,然后不等衛圖回話,便翩然離開,回到了宗門。

  “臉頰?”衛圖一愣,隨即想到了秦真人對他的那試探一吻。

  秦真人未施粉黛,因此吻痕幾近于無,他在離開時,沒有注意到有吻痕的存在。當然他也不好意思,當著秦真人的面,去擦拭臉頰。

  而寇紅纓,遠遠的就在洞府門口等他,他自然沒有暇機,去處理這一切。

  故此,露了餡。

  “紅纓聰慧,性格穩重,不是多事之人,不會在她師父面前提起此事。”衛圖先是緊張片刻,隨即又放松了下來。

  畢竟,他不是主動泄密,而是寇紅纓眼尖,發現了這處端倪。

  “離開鏡水閣,我就如魚入大海,鳥上青霄,不再受籠網之羈絆了。”衛圖忖道。

  在鏡水閣內,他還需小心秦真人對他忽然下殺手。

  現今,最難的一關,已經度過,些許小風險,不值一提。

  畢竟,在沒有恢復記憶前,秦真人不可能單為此事,千里迢迢,趕來追殺于他。

  重回霞崖梅家。

  衛圖沒有過多浪費時間,回到洞府后,便立刻將丹瓶內的“冰晶丹”、“金元丹”取了出來,開始煉化,提升法力。

  和在筑基初期,小心翼翼煉化丹藥不同,此時的衛圖,煉體修為突破二階中期后,吞服丹藥,比之前無疑“大膽”了許多。

  ——練氣修為和煉體修為,并非井水不犯河水,在煉體修為突破的過程中,衛圖的經脈、體魄都得到了相應的增強,這些增強,可以使他更為高效的煉化丹藥。

  在煉化丹藥的過程中。

  衛圖沒忘,用仙靈露培育裂空雕的這件事。

  他每隔一月,便催使劍士傀儡給裂空雕投喂一滴仙靈露。

  時間流逝。

  一晃眼,又過了三年時間。

  在這三年時間,如傅麟信中所言一樣,靖國的兩大仙門,御獸宗和蒼穹城撤離到了鄭國,并將鄭國開辟為了正魔主戰場。

  鄭國戰場的烈度,瞬間激增了數倍,每日,都有不少的正道修士隕落。

  不過好在,御獸宗和蒼穹城站穩了跟腳,幫鄭國抗住了魔道的進一步進攻,將戰線固定在了妖狼山脈百里范圍之內。

  沒讓魔宗更進一步。

  這日,忽然間,霞崖梅家的上空,突然多出了一道靈氣漩渦。

  靈氣漩渦持久不停。

  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年之久。

  好在,霞崖梅家設有護族陣法,可以掩蓋這突破異象,不然若被外人看到,定知梅家還另藏有其他的筑基修士。

  “一百四十四歲,筑基后期。”

  這日,衛圖感受到丹田內的雄渾法力由沸騰趨于平靜,他睜開眼眸,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一百一七歲突破筑基中期,相隔二十七年,他修為更進一步,到達了筑基后期。

  這在修仙界內,算是進步飛躍,堪比中品靈根的極致了。

  當然,之所以取得這等成就,與他這數十年來,大量吞服的丹藥,分不開關系。

  這些丹藥,少說花費了他萬枚靈石,若非他是二階上品符師,可抵不住這等巨額消耗。

  “經此,我從云澤秘境中的所獲,除了一些特殊寶物外,基本上,消耗一空了。”

  衛圖暗嘆了一口氣。

  他在云澤秘境中的所獲,除了結丹靈物之外,還有大量的一階、二階靈藥。

  地龍肉。

  凝基丹。

  金元丹、冰晶丹。

  《煞魔真功》等等。

  每一項,都是大額的靈石消耗。

  要不是他販賣符箓,能補貼家底,僅憑秘境的所獲,都難以支撐他這二十余年的開銷。

  鞏固法力數日后。

  衛圖出關。

  “唳唳。”裂空雕振翅而來,將兩封書信,給衛圖叼了過來。

  衛圖接過書信,正打算拆開書信一看時,他抬頭一看,忽然發現裂空雕的眉間,多出了一道血色豎痕。

  “莫非是血脈變異?血脈進化?”衛圖挑眉,右掌放在裂空雕的雕頭,仔細探查了起來。

  只是,探查的過程中,還未等他看明白這“血色豎痕”為何物之時,裂空雕腹中的“漆黑指骨”突然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與二十多年相比。

  此時的“漆黑指骨”,骨骼處似乎多了一些,而且其指尖,亦泛起了一絲冰幽火芒。

  (本章完)

無線電子書    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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