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劉光天的心聲
中院，楊小濤耳聰目明，聽到前院閻解成的怒吼聲，里面隱隱對他有股怨念。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反正在這院里痛恨他的人多的去了，多一個不算多。
此時，楊小濤伏在桌上，看著面前的圖紙，一張張的看著，然后憑借空間想象力，在腦海中慢慢勾勒出模型。
半夜時分，楊小濤揉揉眼睛。
雖然已經獲得機械精通的能力，但為了看懂這些圖紙，還是耗死了一堆腦細胞。
即便如此，這些初級軋鋼機的圖紙，也只是看個大概。
“就不能給點實際的！”
楊小濤伸個懶腰，神情無奈。
系統提供的初級軋鋼機圖紙，對應的都是當代的產品，所以搞懂這些圖紙對于楊小濤的幫助很大。
可是，圖紙終究是紙上的，和實際狀況又有不同。
軋鋼廠里實用的機器五花八門，這其中主要的是毛熊的，還有一小部分是漢斯貓的，更有幾臺來自高盧雞。
而且因為沒有外部供貨，一些軋鋼機上的備用零件用到其他機器上也是常有。
加上這些年來機器的磨損，不少地方都被工人改動過。
想要用一套圖紙來吃透軋鋼廠的機器，根本不現實。
將圖紙收到空間里，楊小濤洗把臉準備睡覺，躺在床上，對明天的安排有了主意。
第二天，楊小濤來到軋鋼廠來開始工作。
車間里的工人就發現，楊小濤手上多了一個本子，每次都在軋鋼機上左看看右看看的，還在本子上畫著。
雖然模糊，但還是能看出來，這畫的就是軋鋼機的部件。
這也是楊小濤昨晚想到的，單純的看圖紙太空洞，還需要消耗腦細胞，而且看懂的圖紙也未必是軋鋼廠需要的。
所以，白天楊小濤就從軋鋼機入手，晚上從圖紙入手，找到相應軋鋼機的圖紙，然后將這些部件合到一起，相互印證。
如此，就在這忙碌的日子里，渡過了大半個七月，時間來到1962年7月23日 楊小濤穿著背心，手上鉛筆不斷畫著。
旁邊桌子上還有一盆洗干凈的葡萄，在他身后，冉秋葉拿著蒲扇輕輕搖著。
就這樣發呆的看著，眼睛里都是柔情。
今天是周一，明天她就要去楊家莊了，所以今晚就在這住下，明天騎車和旺財一起離開。
“看完了？”
“嗯！完事了！”
楊小濤合上本子，露出笑容。
冉秋葉見此，也是開心。
她知道這大半個月來楊小濤的目的，當初聽說要考工程師的時候，她也是大吃一驚。
雖然看不懂那本子上的條條框框，但橫平豎直，板正認真的記錄看起來就很正式，她也清楚，楊小濤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說到做到。
隨即，她便用行動來支持他。
這半個月來，冉秋葉已經盡到妻子的義務，在工作之余，洗衣做飯，收拾家務，照顧楊小濤。
一副女主人的態度，讓院里的人對她贊不絕口。
或許有了冉秋葉的照顧，也或許是找到了正確方法，楊小濤這段時間終于將整個軋鋼廠的軋鋼機理順脈絡，找出對應圖紙，然后結合圖紙構造，將軋鋼機吃透。
撫摸著肩膀上的柔弱小手，楊小濤回頭看向冉秋葉。
一身碎花小衫遮住曼妙的身軀，柔軟的長發灑在肩膀上，將露出的皙白擋住，俊俏的臉上帶著笑容，讓楊小濤忍不住的將她抱起，放在腿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冉秋葉業已習慣。
“看樣子，有收獲？”
“那是，收獲滿滿啊。”
心里的大石去掉，整個人都輕松起來，楊小濤更是貼著冉秋葉，聞著發絲上傳來的香氣。
溫馨而誘惑的場景讓楊小濤忍不住的伸出手，惹得冉秋葉連忙站起來，紅著臉說道。
“我給你燒水了，趕緊洗洗頭，早點休息。”
楊小濤起身，看著冉秋葉的樣子嘿嘿笑著。
這段時間兩人在一起，除了最后的底線，該做的都做了，要不是先前自己說的太滿了，非得等到結婚后，楊小濤早就化身狼人了。
“唉。下次絕不亂保證了。”
來到水盆前，楊小濤低頭洗頭。
剛洗完，還沒來得及擦，就聽到屋后傳來一陣叫喊聲。
“又是怎么了？”
冉秋葉看向屋后，這段時間后院就沒消停過，尤其是二大爺一家，隔三差五就來一出，見冉秋葉這個新來的都開始習慣了。
“誰知道呢！”
“不用管，這一家子沒個正常的，老子兒子一個樣，聽熱鬧就行！”
后院，劉海中拿著雞毛彈子追在劉光天后面，劉光天被打的狼狽，嚎叫不斷，捂著頭在院子里亂竄。
今個在車間里聽工人說許大茂打聽崗位的事，為的是什么叫劉光天找工作。
劉海中本來以為是同名，可找到許大茂后，看許大茂那表情就清楚，肯定是那不孝子找到許大茂。
這更讓他火镩了。
他，劉海中，車間七級鍛工，地位不說多高，那也是高級工人啊，人前人后誰不叫一聲劉師傅？
可這小兔崽子來這么一出，有個老爹不找去找一個外人，這不是啪啪打臉這是什么？
要是這事傳到四合院里，不，軋鋼廠知道了那四合院肯定也知道了啊。
劉海中本就因為楊小濤的崛起變得岌岌可危，這會兒兒子的背叛就是雪上加霜，背后捅刀子透徹心寒啊！
“小畜生，你給我站住。”
劉海中揮舞著雞毛撣子，身體顫抖著，氣的跺著腳，厲聲嘶吼。
“站住！”
劉光天哪敢停下啊，就這副模樣，他號停下，下一秒就得被打死。
打不死也是半死不活。
劉光天腳步不停，也不敢往外跑，真要離開這個家，他一個身無分文的，去哪過？
索性就在這院子里跑著，反正他年輕，能跑。
等院里人來了和事佬，把老爹勸住，給自己留一條命，這事就算過去了。
大不了，被打一頓讓他出出氣。
當然，前提是多跑一會，最高累的沒力氣打。
劉光天打定主意繼續周旋，眼睛看向月亮門，就等著前院中院的人來了。
可是，這會兒怎么還沒人影？
難道是自己的吼叫不夠大？
劉光天想著，喉嚨里又加大三分。
可惜，劉光天沒有學過狼來了的故事，否則也不會報以希望了。
而此時，對后院二大爺習以為常的眾人根本沒心思管，就是一大爺聽了，在一大媽啰嗦下，也只是生個念頭，隨后不了了之。
前院的三大爺？
嗯，這會已經熄燈睡了。
誰叫都叫不起來。
“嘿！就二十塊錢，還想找工作？”
“做夢吧你！”
同是后院的許大茂也把門關的緊，聽著劉海中的咆哮，心里美滋滋的。
許大茂根本就沒給劉光天找工作，他心里指望著昧下這二十塊錢，至于劉海中為什么會知道，那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風。
如此一來，矛盾轉移，他就不用操心了。
“娥子！”
看著媳婦坐在床上擺弄著衣服，許大茂走過去說道。
“過兩天李副廠長要宴請咱爸，你提前回家打個招呼！”
“找爸干啥？你不是說著李懷德不是什么好東西嗎？”
“唉，你這就不懂了吧，不管這人是好還是壞，只要對咱們有用就行。”
婁曉娥聽了臉上露出厭惡，“要說你自己說去。”
“我去？我…”
許大茂在心里盤算著，他可是答應李副廠長了，這事要辦成的。
“媳婦，要不，今晚一起回去吧。”
婁曉娥見此也想著回趟家，便點頭應下。
許大茂這才放下心來，連忙從懷里拿出一個玉鐲子。
“媳婦，喜歡不？這可是我特意買來送給你的！”
“鐲子？哪來的？”
“鄉下收的唄，這東西，便宜，就是不知道真假！”
“看成色不錯，玉養人，這是好東西！”
“好不好的，你喜歡就好。”
許大茂也是笑著，這鐲子是一對，另一個還要留著送人呢。
想到這里，許大茂湊近婁曉娥…
屋外，哭喊聲還在，就是不見來人。
屋里，倆人為了孩子，蒙頭…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的眾人起床開始上班，后院月亮門處，一道身影跪在那里，渾身上下都紅色印子，好不凄慘。
昨夜，劉光天終究沒有逃脫被揍的命運。
見沒人來解救他，只好認命的跪在地上，讓劉海中出口惡氣。
可打完了還不算晚，在這跪著喂了半宿蚊子，身上又疼又癢，又餓又困，幾乎昏厥。
心里頭，劉光天恨透了這個家，連帶著四合院也被恨進去。
楊小濤和冉秋葉一起出門，看到劉光天這副模樣，都是搖頭嘆息。
教育孩子，可不是這樣的。
“虎毒不食子啊！”
“這充分說明，劉海中不是老虎，頂多也就是個老鼠，窩里橫的本事。”
楊小濤絲毫不避諱，說話的聲音周圍人都聽得見，卻沒人反駁。
甚至有人覺得就是這樣，對劉海中的畏懼也少了，神情中更是多了些蔑視。
等楊小濤兩人離開，劉海中才從后院出來。
楊小濤的話他自然聽到，心里甭提多難受了。
這時候再看院里的找媳婦老婆子那蔑視的眼神，心里的那點驕傲威視蕩然無存。
“小畜生，還跪著干嘛！”
“丟人的東西，給我滾回去！”
劉海中一腳踹在劉光天的后背上，隨后也不管趴在地上的兒子，抬腳就走。
劉光天等人走了，這才揉著大腿爬起來，腿腳的酸麻差點又跪下。
好在他也不傻，大半夜的也不會跪著，也就天亮了有人動靜了才跪著。
即便如此，也讓他吃盡了苦頭。
艱難的回到家里，一步步往家里走去。
“唉，父母不慈，兒女不孝啊！”
身后又傳來聾老太太的聲音，劉光天頭一次覺得，這話說出了他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