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院里能跟他說上話的,也就鄰居許大茂了。
“為的啥?還不是他家閻解成,想娶媳婦唄!”
許大茂磕著瓜子,不屑的說著。
這自行車多么金貴,哪能一句話就借給他。
何況,上門求東西還空著手?
真當他許大茂是冤大頭啊。
平日里給東西那是我樂意,可你不能滿著鍋臺上炕,規矩都不要了。
“相親?閻解成?”
劉光天很快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過心里對閻解成還是挺羨慕的。
起碼他家老頭子還給他張羅婚事,哪像自家老子,根本不管。
老娘打老大跑了更是只字不提他的婚事,甚至害怕結婚后分居,硬是把他倆留在身邊。
“算了,不說這些糟心事。”
許大茂懶得解釋,繼續看向劉光齊。
“你說,你想進軋鋼廠?”
“嗯,大茂哥,我知道怎么院里就數你本事大,你看這事,能不能幫幫忙?”
“呵,那你可是抬舉我了。”
許大茂嘴角一拉,明顯心里受用,卻還是謙虛的說著。
“這四合院里,別的不說,中院那兩位八級鉗工就是頭頂上的,就說你爹,七級鍛工,老工人了,讓他給你找個工作不比我強?”
劉光天聽了立馬挺腰擺手,“大茂哥,你聽我說啊。”
“這中院的那兩位,一個一心都在賈東旭和傻柱身上,我去求也沒用。”
“另一個就是絕情的主,咱們當初差點把他打死,我去求他?怎么可能!”
這話說出來,許大茂心里暗贊。
這劉光天還是蠻有眼光的嘛!
“至于我爹,這事我說過,但每次都被揍一頓,還說我這么急著工作,是不是要脫離他的管理,你瞧瞧,這,這都是不是親生的了!”
劉光天說到自身的遭遇,許大茂也是深深的同情。
作為鄰居,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哥倆的慘嚎,還不敢反抗的慘嚎。
那場景,即便看多了,習慣了,想想依舊是不忍。
“所以啊,大茂哥,這院里唯一能幫我的也就您嘞。”
“您是軋鋼廠的放映員,那是多少人眼紅巴結的啊,一場電影下來,整個胡同沒人說你個不字的!”
“您還跟軋鋼廠的領導關系好,你說我不找您找誰啊!”
“呵,那倒也是!那你找我,就不怕你爹了?”
“這,大茂哥,這不是悄摸摸的來嗎?到時候事情定下來,他總不能不讓去吧!”
劉光天見許大茂被說動,也不含糊再接再厲,從口袋里掏出二十塊錢。
這錢可不是他掙得,而是這些年偷偷摸摸的從家里省出來的,其中還有七塊五是劉光福的,等他工作了要換十塊錢。
為了這事,他也是豁出去了。
“得嘞!”
“你小子比閆老摳會辦事,知道規矩。”
許大茂痛快的拿過錢,這段時間下鄉有些勤,雨露均沾的后果就是囊中羞澀,家里的那點錢都被婁曉娥看的緊,正是缺錢的時候,這人就送上門了。
“回去等著,哥肯定給你辦好!”
“哎,好嘞!”
“那,大茂哥,您忙,我回去等消息了!”
說著,劉光天起身離開。
屋子里,許大茂點著錢,隨后揣進兜里,面露不屑。
“給你找工作,那不得花錢啊!”
眼珠子一轉,就知道這事改怎么辦了。
另一邊,閻阜貴回到家里,心里不痛快。
這四合院里他好歹是個三大爺,平常為院里服務,怎么到了他需要被服務的時候一個個就不管了?
不就是一輛自行車嗎!
一輛自行車…
呼吸加重,閻阜貴真想要一輛自行車啊!
“算了,沒有就沒有吧!”
“老大,你去把姑娘領會來,到時候在家里吃頓飯,讓你媽做點好的,亮亮家底,掙取把事定下來。”
閻解成也是郁悶,讓老爹說的沒自行車,就像是沒底氣啊。
“好!”
事關自己幸福大事,閻解成還是寄希望于老爹關鍵時候可別算計了。
閻解成離開四合院,三大媽也去菜市場買菜。
閻阜貴則是拿著釣魚竿往學校走去。
今天學校里安排的課程都是上午,下午有時間去釣魚,到時候直接從學校走,還能省一段路呢。
“要是有輛自行車,省多少事啊…”
下午,楊小濤回到四合院,就看到前院閻解成和一個女孩說著話,看模樣應該是閻解成未來媳婦,于莉。
對于這對夫妻,只能說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影視劇中,這對夫妻可是得了閆家真傳,算計起自家人來是毫不心軟啊。
“閻解成,那人就是楊小濤?”
于莉長的也算是清秀,臉上比起大部分女生來要圓潤許多,顯然家境不錯。
“你認得?”
“不認得,聽我妹妹說起過!”
于莉眼中來了興趣,她家的那個妹妹最是能鬧騰的,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妹妹的眼光確實不凡。
這點從進入軋鋼廠當廣播員就能看出來,那么多人想進去,憑啥她就行?
這里面的道道,她這個當姐姐的可是一清二楚。
雖然不恥那種行為,但心里還是羨慕的。
閻解成見自己相親對象因為別的男人眼里就露出興致,哪還敢繼續多說?
忍住心里的怒氣,臉上露出和煦笑容。
“走,我爸媽準備不少飯菜,咱們先吃飯!”
于莉點頭,兩人來到三大爺家。
此時,為了老大閻解成這樁婚事閻阜貴也是下了老本。
他為人算計卻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知道人家姑娘上門看的是什么,這時候不亮亮家底,這人能跟著?
那種不貪圖不計較的女人,終究不是四九城的姑娘。
來到家里,桌上已經擺上冷熱六個菜。
除了一條魚算是葷菜,再就是一盤炒雞蛋,還是攤開的,薄薄的一層。
不過,這年頭這頓飯也算是不錯的了,尤其是在摳門的三大爺家,就是過節才能吃到的。
飯桌上,三大爺一臉和藹,人民教師的架子端著,很有大家長的氣度。
三大媽看著于莉更是喜歡,只是想到家里的住宿,以后老大結婚了住哪?
唉!!!
幾人都沒動筷子,直到閻阜貴開口說了一通歡迎的話,于莉笑著回應后,才開始動手吃飯。
而這時,閻解放閻解曠和閻解娣都端著碗等著,讓于莉甚是不解。
閻解成在一旁對于莉笑笑。
接著就看到閻阜貴起來,將那條巴掌長的魚挑開,然后開始給幾人。
作為客人,于莉分到一塊魚身上的肉,還不算小。
再看閻解成,只是一小截尾巴,沒啥油水。
最后幾人分完,閻阜貴留下魚頭,閻解放幾個小的都是魚身,三大媽只有魚的兩側和肚里。
而最后的盤底,被閻解放拿過去,用窩窩頭把露出的燙水蘸著,放進碗里。
分完魚,接著說炒雞蛋,也一點一點分給幾個孩子。
整個飯桌上的菜,最后都被分完,眾人才各自吃起來。
對這種方式,于莉是大受震撼。
在她家里,哪怕沒有什么好吃的,也沒這么計算法啊。
仿佛看到于莉的震撼,閻阜貴一抹眼鏡,“咱們家啊,人多,嘴多。”
“所以啊,姑娘,這吃飯就得計較一番,精打細算才能細水長流。”
“才不會餓肚子!”
閻阜貴正經說著,旁邊三大媽也符合著,“是啊。老頭子經常說的,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咱們家能夠有這份本事,也多虧了老頭子這份算計啊!”
閻阜貴聽了與有榮焉,閻解成趁機對于莉說道。
“今個可是沾了你的光,這花生米多吃了幾個呢!”
于莉聽了訕訕笑著不說話。
現在這時候,能吃上飯就不錯了,想要吃好哪是容易的?
對閆家這種精打細算,她還是很佩服的。
一般家庭里,想要算計都算計不成呢。
想到這家里將來成親了,父母都能幫襯著,還有一個人民教師的公公,未來日子也能省勁。
心里頭對這門婚事,也有些中意。
“媽,你說的不對!”
就在于莉有了決斷的時候,一旁吃完飯肚子仍舊咕嚕的閻解放突然開口,“那中院的濤哥,為啥頓頓吃好的?前幾天還吃雞呢,昨天的紅燒肉更是香的饞死我了。”
“對啊,對啊,媽,濤哥家好多好吃的呢。上次小虎哥就賺了一塊烤腸。”
“胡說,是雞蛋!”
閻解放聽到王小虎就不舒服,連忙開口。
“哥哥,哥哥,是糖,糖!”
閻解娣也抹拉著嘴喊著。
一時間,桌前三個小的吵吵起來,讓幾個大人不知所措。
“都閉嘴!”
閻解成聽到說起楊小濤,心里就害怕于莉看不上他,連忙吼道,嚇得三人不敢吱聲。
閻阜貴和三大媽也是面色不悅,好好的說楊小濤干嘛?
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嗎?
沒點數!
“閻大爺,大媽,我吃完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見此,于莉也沒了胃口,吃了一點便要告辭。
“哎,好!解成,快去送送!”
于莉轉身出門,閻解成連忙上去,送人離開。
等于莉離開胡同口,閻解成才回到家里。
隨后,前院孩子的哭喊聲一直持續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