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先下手為強和第二次獸潮
漆黑一片的源質之海中，只有人類集體潛意識組成的陸地和島嶼綻放光明，死死阻擋著“深海”中各種怪誕、邪靈和眷族的侵襲。
如果它們只是在燈塔序列超凡者構建的深海防線外梭巡倒是問題不大，但是如果膽敢強行闖入內部，大概率被無數人類構成的霸道心念愿力當場蒸發。
不過，這其中也有例外。
比如本身就出身于舊大陸某支族群，天然擁有通行標簽。
“鐵錨灣還是原來的鐵錨灣，但是我過去的那些老對手卻全都已經消失在了歷史長河里，連骨頭都已經化成了灰。
你們大概到死也沒想到吧，幾百年了，我深淵魔魘達貢終于又回來了！
這一次不用再看血脈出身，北海帝國曾經的一切全都屬于我。哈哈哈”
一艘看起來十分古老的灣民龍頭船從源質之海深處駛來。
像夢一樣帶著不真實的朦朧感，這竟是當初在南大陸殖民戰爭中逃走的傳奇戰艦龍頭船·瓦爾哈拉號還有深潛教會。
站在五階偽神深淵魔魘達貢身邊的龍頭艦靈一抬手。
傳奇戰艦的船身上頓時蕩開一圈光波，好像通過了身份識別一樣，讓這艘傳奇戰艦輕而易舉就鉆進了灣民的集體潛意識。
愛與美之神芙麗雅手捧著魔法書螺湮城教本，借來舊神沉眠之神·克拉肯的力量，給這艘傳奇戰艦賦予了可以在夢境和人類集體意識中自由穿行的能力。
船槳被艙室內的深海眷族們飛快劃動，轉眼就來到了鐵錨灣對應的那一座孤島。
顯而易見，在這個“巨龍王庭崩潰計劃”全力推動的關鍵時刻，各方勢力全都在爭分奪秒地加速布局。
當初在南大陸一仗差點輸掉了底褲的這一支深潛教會，更是孤注一擲。
別人家最多只是派幾個四階神話生物當先遣隊，后方的五階從神還在等待時機。
深潛教會卻不光一上來就壓上了深淵魔魘達貢這位五階從神，連壓箱底的傳奇戰艦都給一把梭哈。
擺明了就是“別人觀望我加倉”，要趁著“巨龍王庭崩潰計劃”的先發優勢，還有身為灣民的便利，一口吞下整個北海帝國的地盤。
就算吞不下，也絕不滿足于區區一個鐵錨灣。
畢竟“北海巨妖”并不只是外號，而是沉眠之神·克拉肯神話時代的老巢是真的就在北海海底。
果不其然，一路長驅直入，毫無阻礙地來到這里的達貢，臉上狂態盡顯：
“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那位閣下要求我們各大教派，在北海周邊國家的集體潛意識中潛伏，打下各自主神的錨定。
但是來到這里的所有教派中，沒有人比吾主沉眠之神的力量更能克制集體潛意識，所以我們的目標絕不能止步于此。
鐵爾！伊童！索爾！芙麗雅！
你們分別去灣民五國中的卡爾馬聯盟和黑廷斯王國，在這幾個國家的集體潛意識里舉行黑彌撒儀式，召喚吾主的錨鏈打下錨定等待后續命令。
既然諸教的友軍自己吃不下，那就不要怪深潛教會幫他們吃上一口了。”
“是，大主教（父神）！”
先前他們在南大陸殖民戰爭中大敗虧輸，不光一戰打光了教會大部分的有生力量。
還丟失了神王、神后的神格面具，折損了豐饒之神、光暗雙子、耶夢加得四位四階神話生物。
只剩下了戰神鐵爾、青春之神伊童、愛與美之神芙麗雅。
最后一位雷神索爾則是在最近一年中剛剛晉升的神話生物夢魘，只因為與雷神神格面具的高度契合性而后來居上，在四人中戰斗力最強。
一行四位四階神話生物領命后就聯袂走出龍頭船。
三位竊據灣民神位的男性神話生物，不論是老人還是新來的都對愛與美之神芙麗雅滿臉殷勤，好像眾星拱月般環繞在她的身邊。
“芙麗雅，這邊走，小心腳下。”
“芙麗雅，要不是你還是留守龍頭船吧，你的那一份任務我替你干。”
“還是讓我替你干吧。”
此刻身材高挑健美的神女衣著清涼至極，除了手腕、腳腕戴著的金飾外，身上只有一條開叉極高的復古白紗裙。
領口更是豪放至極地從胸前一直開到肚臍，后面干脆露出整個白皙健美的脊背，走動之間玉柱一樣渾圓飽滿的大腿分外吸睛。
這身舊大陸社交場中交際都不敢這么穿的裝束，卻讓她越發美艷性感，一群異性都難以抵擋她的魅力。
但是，芙麗雅卻沒有接受這些欽慕者的殷勤獻媚，拒絕的言辭禮貌而又堅定，還透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若即若離：
“鐵爾，伊童，索爾，謝謝你們。
但這不僅僅是父神交代的任務，更是我們這些‘灣民被流放者’取代藍龍王血脈，成為北海新統治者的關鍵一戰。
我又怎么能讓你們沖鋒陷陣，自己坐享其成？
唯一一個有王號坐鎮的黑廷斯王國交給我就可以了，我的神格面具最適合潛入作戰。”
說完不管欽慕者們的挽留，瞬間化作流光消失在黑廷斯的集體潛意識里。
“芙麗.”
身后三位男性神話生物感動無比。
雖說各大神話中的美神風評從來都不怎么好，但芙麗雅不僅人格獨立，對他們體貼入微，顧忌他們的感受，還美成這樣，顯而易見是一個好女孩！
收回癡迷的目光后，互相狠狠瞪視了一眼，全都將矛頭對準了彼此。
覺得要不是其他兩個人礙事，這么好的女孩一定會屬于自己。
也不枉自己省吃儉用，把辛苦積累下來的財寶/提升實力的“人魚之淚”/珍稀奇物送給芙麗雅。
她一定是不想讓教會內部出現矛盾，才會對自己若即若離。
一定是因為這樣，這么有大局觀的女孩，我更愛了呀！
“哼！”
三位神話生物彼此冷哼一聲各自飛向了一個方向。
拜倫目前的實力顯然不如這次襲來的舊神教會聯盟，唯一的優勢就是提前窺探到了他們的動向。
甚至眷族們在黑廷斯和鐵錨灣的一舉一動都早已在他的監視之下。
那位美艷撩人的愛與美之神剛剛落到黑廷斯王國的集體潛意識中，眼前就忽然一，再睜眼時已經出現在了一座被黑色河流環繞的神殿內。
好像神話傳說中冥界深處被冥河環繞的英雄福地“愛麗舍樂園”。
高踞神座出現在她面前的，正是渾身光輝萬丈與整個黑廷斯集體潛意識共同呼吸的狂獵之王拜倫。
拜倫通過不斷集權、黃金律法補完大憲章和自身的冥府權能共同發力，對這片土地的掌控力度越來越深。
什么大紅龍亞巴頓的神域？豐盛之神薩那諾斯的神域？沉眠之神克拉肯的神域？
都是我的神域！
芙麗雅看到他，連忙拜倒在地，激動地贊美道：
“贊美圣拜倫，我的主人。”
比起剛剛面對一群欽慕者時的拒人千里，此刻卻是滿臉馴服和崇敬之色，不僅跪倒在拜倫腳下，還主動虔誠親吻他的靴尖。
這還不夠，又扯下腰間金帶上的一只儲物奇物，抖了抖將一堆琳瑯滿目的收藏倒在地上。
如果三位欽慕者在這里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就是他們曾經為了向美神表達愛意，“自愿贈予”她的各種財寶和修行資源。
不僅他們奉上的那三份一點沒動，里面還額外多出了本屬于芙麗雅的那一份。
此刻全都被她當成貢品，傾其所有，用來取悅快要一年沒見過的主人。
拜倫看了看這位曾經被她的偽神父親當做轉生容器培養（371章），最終棄暗投明的神女，滿意地點點頭：
“起來吧，說正事。”
“是，吾主。”
芙麗雅抱著拜倫小腿磨蹭了兩下才不太情愿地重新起身，還下意識擦了擦嘴角的晶瑩，一雙眼睛也嫵媚地要滴出水來。
要是拜倫的眼神稍微有那么一點垂涎之色，她必定立刻自薦枕席，撲上去把拜倫生吞活吃。
這位愛與美之神明顯也受到了拜倫體質的影響。
作為極致的“變”，比起之前的先天牛郎圣體藥效還要強得太多，自然會對某些人類、非人類、怪誕、邪靈產生極強的誘惑力。
現在平均壽命三十多歲的普通人只要聞一聞就能身輕體健，嚼一嚼頭發百病不生，吃一口血肉多活十幾年都毫無問題。
尤其是對異性來說，他簡直要香死人了。
拜倫的冥河能消化神性，其他神明都有可能成為他的食材。
但拜倫自己也不免讓其他的眷族和邪神饞涎欲滴。
這種副作用難以克服。
芙麗雅緊了緊雙腿才沒有失態，恭敬中夾雜著一絲興奮：
“主人，龍頭船瓦爾哈拉號和達貢已經進了鐵錨灣，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有了上次背刺耶夢加得的經驗，這次我一定能做的更好。”
這位神女在被拜倫變成狂獵仆從后，就已經華麗蛻變為一位“滅爸父愁者”，也是目前在舊神教會聯軍中潛伏最深的內應。
整天高呼著：“人間哪有七十年太子？”隨時準備著幫拜倫背刺自家老爹。
拜倫從幾個橡樹賢者和天蛾人口中，得知了深潛教會也是這次聯盟的一員后，就立刻聯系了芙麗雅，準備以深潛教會為突破口先下手為強。
現在這個時間節點，其他教派的主事者都還沒有來，只斬斷他們伸出來的觸手根本不痛不癢。
但一把梭哈的深潛教會不一樣，拜倫對深潛教會知根知底，抓住達貢這位大主教就相當于是把這個分支教會連根拔起。
不僅如此，狂獵仆從的四個同階或者高階名額，到現在為止還一個都沒有用呢。
要是能把達貢提前轉化成狂獵仆從，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在迷霧重重的“巨龍王庭崩潰計劃”中撕開一個突破口。
甚至反過來抓住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的小尾巴，然后找機會.剁了他！
“雖然就連伯父和老爹都對爺爺這位大名鼎鼎的鳶尾之錘沒有什么印象。
但是竟敢自命不凡，裁決一位王者的生死本就已經有取死之道。
這和那些在亂世里，拿著個傳國玉璽到處挑選天下之主的尼姑又有什么不同？給伱們臉了？
如果躲得好就算了，一旦暴露，整個舊大陸都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處。”
這時神殿里一個泉水般女聲響起：
“拜倫，現在咱們手里有龍頭船的大副密鑰，找到機會甚至可以直接突襲龍頭船。
讓金鹿號配合我，我有信心強行壓制龍頭船的艦靈。”芙麗雅抬頭一看，這才發現拜倫的神座邊一直站著另外一道人影，只是被掩蓋在了他的神光之下。
隨即就認出這是當初南大陸那位“天后芙麗嘉神性面具”的持有者，灣民公主薇爾莉特，也是他們這些被流放者名義上的主君。
下意識低下了頭，將自己窺視著對方丈夫的情緒暫時深深壓下去。
此時，在薇爾莉特一根纖細的手指上正戴著曾經屬于夢魘耶夢加得的大副璽戒。
當初拜倫干掉耶夢加得后，就靠著詞條的能力繼承了對方的神秘學權限。
讓薇爾莉特這位正統的哈羅德家族王室獨苗戴上璽戒，就算沖進傳奇戰艦內殺人，艦靈大概率也會無所適從不知道幫哪個才好。
如果在達貢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對他動手，成功率必定大大增加。
到時候，所有的深潛教會成員都得留在鐵錨灣，當初被盜走的神格面具，還有傳奇戰艦也必須物歸原主！
只要重新吞掉這些灣民被流放者，就可以稍稍補足他們高端戰力不足的短板，對北海的統治力隨之前進一大步。
不過，聽到芙麗雅和薇爾莉特的提議，拜倫卻沉吟了一下，沒有立刻下令圍殺達貢，而是擺擺手讓她們稍安勿躁：
“先不急，我們需要等待一個和卡爾馬聯盟戰場共同發動的合適時機。
要不就不做，要做就絕對不能拖泥帶水。
有人未必會給我們第二次下手的機會。”
拜倫現在最顧慮的就是那個暗中的黑手。
歷史上對方暗中已經出手了許多次，卻都像羚羊掛角，不著形跡。
他已經仔細審查過祖父亨利五世遇害的卷宗，但一切看起來都合情合理，找不到任何外人插手的線索。
說明對方極有可能擁有一件類似木偶王手中概率骰子般的寶物，可以不親自到場，就直接干涉虛無縹緲的命運。
在不知道對方能力的情況下，最起碼也要把他當成一位五階中的至強者來看待。
針對這一點，拜倫又咨詢過自家岳母高塔序列四階預言家凡妮莎。
她的建議是，按照命運之道的神秘學規則，你給命運一個多大的力，那命運也會給你一個多大的修正力。
如果做的太過分，人在家中坐，被一發隕石從天而降當場帶走都不是沒有可能。
心中已有定計的拜倫，目光越過海峽看向大陸深處，眼底閃爍火光：
“所以，收服卡爾馬聯盟的謀劃在明，格殺并‘策反’達貢在暗，兩個關聯事件同時發動，用更大的命運波動遮掩稍小的那一個。
讓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人首尾不能兼顧，甚至難以捕捉到更小的命運波動。
最大限度保證至少干成一件事。
也讓我來看看你的力量極限到底在哪里，能不能打斷我的脊梁向你低頭！”
時間飛速流逝。
幾天之后，從怪獸之海深處殺來的第二次獸潮就如約而至。
“嗷——！”
“嘶嘶嘶”
伴隨著海底傳來的低沉嘶吼聲和濃重的腥臭味，天上轉瞬間便烏云密布，暴風雨“嘩啦啦”地傾瀉而下。
“第三環流帶”盡頭的環北海諸國全都被雨幕籠罩其中。
隨即無數巨大的陰影浮現在了海面上，山峰般的高大背鰭劃出無數道雪白的水線，然后無需指揮便在本能驅使下直奔陸地。
而第一站，毫無意外又是南起黑廷斯海峽群島、中至卡爾馬聯盟法羅群島、北至鐵錨灣的東海岸島鏈。
獸潮頭頂，已經吃一塹長一智的沿海諸國，早就派出了各種飛行馭獸將情報一五一十地傳送到后方。
但是遠比第一次數量更多的各類海怪，依舊讓各國軍方高層都看的眼皮直跳。
卡爾馬聯盟。
永夜女王雖然還沒有回來，卻也沒有真的放任三國遭受襲擊，而是早早就做出了安排。
由王之右手中有兩位主教居中指揮。
一位是追隨永夜女王多年，曾經勸說她醫治王儲埃里克，或者選擇薇爾莉特作為繼承人的老首相德羅茨。
他主要的作用是擔任教會派和革新派之間的潤滑劑，算是左右為難的中立派。
另一位則是教會派的紅衣樞機羅斯基爾德大主教龐德·埃利奧特。
當初神前議會也是通過他將芙麗嘉的梳妝匣和寒冬秘匣交給了王儲熊人尤里西斯。
這位并非灣民出身的外來者，顯然就是教會派的最高代表，也是瑪格麗特一世意志的真正代言人。
至于代表著中下層貴族、軍官、以及最廣大普通灣民利益的革新派在哪里？
自從當初黑廷斯政變、鐵錨灣危機，卡爾曼聯盟內部為了貫徹教會意志，革新派大貴族領袖古斯塔夫·瓦薩就被當街刺殺。
從此之后中樞就再也沒有了純粹的革新派，也沒人有資格能扛起這桿大旗。
在這場事關三國生死存亡的大戰中，他們的聲音顯得格外渺小。
嗡——！
北地法典的律法網絡震動，指揮室彈開上百道投影，將前線和沿岸主要港口的影像送到高層面前。
紅衣樞機大主教龐德·埃利奧特地位最高，最受瑪格麗特一世信任，當仁不讓地拿過了指揮權，對法羅群島前線和各大沿海港口下令道：
“戰艦全部撤回錨地，從現在開始執行禁海令，不許有一片木板下水，違者嚴懲。
我們的海軍損失嚴重，跟海怪打海戰毫無勝算，指揮官們按照提前準備好的防衛預案執行，把海怪放到岸上來打。
提前疏散主的羔羊，士兵按照一百米、五百米、一公里防線布防，只要海怪離開了海水，就沒什么可怕的了。”
“遵命！”
大多都是由灣民擔任的指揮官們固然不滿，卻也只能俯首應命。
永夜女王通過婚姻和武力擴張的方式拿下了卡爾馬三國。
但她雖然擁有最正統的藍龍王血脈，卻并不意味著聯盟內部就是她的一言堂。
為了維護統治，她大量啟用了跟拜倫眷者暮光執事洛哈特一樣的神職者，擔任各級行政官員，最終在三國中形成了龐大的神職官僚體系。
擁有遠比黑廷斯教會更龐大的土地，更高的政治地位，儼然是另一種不以血脈為傳承的貴族集團。
甚至還被派到革新派的領地上擔任監軍。
當然，先前制定計劃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一線軍官提出異議。
“事發突發，就憑我們的組織力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內把平民撤離到安全地帶？
大雨磅礴，連避難所都沒有，說不定快速失溫導致病死的人比被海怪殺死的人還多。
而且不要忘了，海怪身上攜帶著‘腔腸病’，居住區變成戰場之后，真的還能再住嗎.”
但在教會派眼中，這些都只是必要的損失。
還反問提出問題的革新派軍官，難道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后者當然不敢公開說“對外求助”之類的話。
只能暗恨葬送了聯盟精銳的熊人尤里西斯，連帶著對帶走另一批精銳，遲遲不歸的永夜女王也多了幾分埋怨。
律法網絡之外，以霍達蘭伯爵為代表的革新派貴族和少壯派軍官們看著極遠方的獸潮，眼神卻已經開始微微閃爍。
再一次堅定了那一場“舞會”后的共識：
“教會救不了卡爾馬聯盟，只有大善人圣拜倫可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越來越沉重，法羅群島的駐軍已經能聞到海怪身上的腥臭味道。
但耳邊平民轉移的哭喊聲卻越來越響，似乎是高層對自家組織力過分樂觀，導致轉移工作并不順利。
士兵們呼吸粗重，掌心汗液滑膩，不知道這一次他們和身后并沒有被妥善安置的家人們到底還能不能活。
心中紛紛祈禱：“造物主、沃登、狂獵之王.保佑！”
主打的就是一個臨時抱神腳，神神少不了。
這時，指揮系統的網絡中有人忽然驚呼：
“你們快看，那是什么？！”
各港口指揮官們立刻切換到了飛行馭獸的視野，看到了前線驚人的一幕。
咻！咻！咻！咻！
海面上以一顆輝煌的日輪為首，懸掛著黑廷斯長鎏旗的“破交艦隊”和“海峽艦隊”轟然跳躍到了還沒有來得及分流的獸潮側前方。
擋住了它們的去路。
卡爾馬聯盟的高層不由集體張大了嘴巴。
“是狂獵之王？他們要干什么？”
“瘋了嗎？這種天氣龍糞藥劑也沒用吧？”
“難道他還想在海上阻擊海怪不成.”
艦隊沒有理會他們的想法，傳奇戰艦金色的超凡靈光蔓延整支艦隊。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海天：
“律令：一切來敵不得藏頭露尾，給我出來！”
傳奇戰艦技艦隊同化瞬間將艦隊所立之處全都化作了拜倫的疆土。
水下的海怪在律令驅使下，不得不集體浮上水面。
拜倫豪氣干云的聲音繼續響起：
“大海之王，在此巡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艦隊齊射，開火！”
轟！轟！轟！轟！轟！
在卡爾馬聯盟各派系神色各異的目光注視下，上百艘四級以上戰列艦轟然開炮，赤紅的火線瞬間淹沒了海怪的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