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歷史開始于人創造神

　　神圣白銀帝國，藝術之都翡冷翠。

　　著名的金權家族費迪南德統治著這座全大陸的藝術中心，擁有最多殿堂序列超凡者的繁榮城市。

　　正如家族箴言所說：“費迪南德給予世界！”

從大航海時代開啟前的一百年，他們就開始資助各種文藝事業，培養了大批殿堂序列的偉大藝術家，包括：作家、詩人、畫家、雕塑家、音樂家、甚至是魔術師和小丑　　日積月累之下形成了一股龐大的文藝力量，直到本世紀初掀起了聲勢浩大的文藝復興運動。

　　將黑暗千年思想禁錮下的文明鐵幕，狠狠撕開了一角。

　　讓被教會各種戒律統治了千年的舊大陸，重新沐浴在人文藝術的陽光下。

　　也讓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人類自己才是現實生活的創造者和主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和教會。

　　有人說，如果沒有這一場運動，就不會有人敢反抗教會，不會有新教誕生，更不會有如火如荼的宗教改革和宗教戰爭.

　　當然，白銀律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動蕩。

　　費迪南德家族和他們統治的翡冷翠，毫無疑問改變了整個舊大陸的歷史進程。

　　如果像拜倫的航海日志一樣評估歷史影響力，無論如何文藝復興也要比灣民復興的影響力更高！

　　這一天，在費迪南德家族出資開辦的翡冷翠大學文學院圖書館里，許多戴著眼鏡充滿學者氣息的殿堂序列超凡者在這里查閱資料、修繕古籍、安靜創作。

　　沙沙沙.

　　整個圖書館里都只能聽到翻動書頁的聲音和輕微的腳步聲。

　　這一條序列的超凡者，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名字，作家、詩人、家、編劇等等，但本質上都是以詩歌、、傳記等文字為載體，來發揮自身的超凡能力。

　　能召喚自己作品中的人物助戰，召喚傾城絕色的美人侍寢，召喚場景描寫或超凡能力降臨現實化假為真.

　　人物和故事情節塑造越豐滿，越符合邏輯，打動的讀者越多，讓他們投注的情緒越充沛，發揮出來的實力越強。

　　甚至當他們在寫出一部“現象級”作品時，能發揮出超越本身職階的強大偉力。

　　比如傳說中的名著《理想國》中，就真的藏著一個理想中的完美國度。

　　而高序列的傳奇作家還掌握著一種名為真實劇本的能力，能以歷史為藍本，創作貼合現實的故事。

　　在故事里書寫未來，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現實世界中某些個體的命運走向，只是誰也沒有親眼見過。

　　圖書館最角落里一張有些年頭的桌子上，一本看起來更有年頭的硬殼精裝大部頭《白銀大陸史》被人翻開。

　　開篇第一句話就是在所有造物主信徒看來都絕對大逆不道的暴論：“歷史開始于人創造神！”

　　史書緩緩翻頁，依次翻過了不同的篇章。

　　其中前后九次東海岸教會諸國騎士團西征，圣城陷落，文藝復興的篇章尤其多。

　　一則傳記中寫著：

　　“黑廷斯金雀王朝獅心王理查一世在第三次西征時差點獨占圣城，但他的偉業終結于一發流矢，并誕生了圣遺物獅心王斷箭。”

　　還有一則更近一些的傳記：

　　“這一年，黑廷斯蘭開斯特王朝鳶尾之錘亨利五世，取得鳶尾莫城圍城戰的勝利，此時的他春風得意。

　　然而他的輝煌轉瞬即逝，當他在政治上達到權力的頂峰時，死神也正在悄悄地走近他。”

　　然后是一堆被反復涂改、修正的墨跡：

　　“他在征服鳶尾王國的途中，避開了和先祖獅心王理查一世相似的戰場流矢、靠著敏銳的直覺和五階的職階躲過了馬失前蹄的沉重一摔、炸膛的火炮也只能帶走他少許的皮肉.

　　終于，他在追殺鳶尾新王瓦盧瓦王朝查理七世，也就是他的妻子凱瑟琳·瓦盧瓦的弟弟時，吃下不潔凈的食物感染痢疾。

　　亨利五世很快就病情惡化，在口授遺囑后于8月31日在鳶尾王都外的萬塞訥城堡逝世。

　　本世紀以來最有希望出現的又一個帝國，以及凝聚第二頂皇冠的希望就此戛然而止。

　　又翻過十幾頁，出現的是去年才剛剛發生的歷史：

　　“紅衣樞機大主教馬丁，難以再忍受教會高層對民眾的暴政和無限盤剝，率先吹響了對傳統派的沖鋒號角。

　　他在維滕貝格諸圣堂的大門上都釘上了自己寫的《九十五條論綱》.

　　至此無數人的不滿匯聚成了一道沖垮傳統派統治根基的洪流。

　　新教的本心或許是好的，但這一舉動無異于讓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直接切除一大部分壞死的內臟，實在太著急了。

　　從1453年開始就搖搖欲墜的白銀律法終于被徹底撕裂。

　　顯而易見，這并不是一本普通的史書。

　　上面事無巨細地記錄了舊大陸上每一個關鍵歷史節點，并且按照史書主人的心意涂涂改改，引導向一個既定的方向。

　　又翻過了幾頁，分別是《南大陸雷米特大屠殺》、《紅白薔薇戰爭決戰》、《卡爾馬聯盟獸潮》.

　　在不同的歷史章節中，有的涂鴉較多，有的涂鴉較少。

　　從這些不斷修改的變量就知道，史書主人也不能完美控制全局，只能通過干涉關鍵人物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歷史進程。

　　有的章節最后出現了“歷史本該如此”的字樣，證明故事按照劇本迎來了結局；

　　有的則沒有，意味著這本史書的干涉力也并非萬能。

　　歷史的書頁停在倒數第二頁，一個新的歷史章節，也是一段未來，已經被提前寫好：

　　“間海已經成了卡斯蒂利亞王國和星月帝國爭奪霸權的戰場。

　　一方是伊莎貝拉和費爾南多的雙王艦隊，另一方則是木偶王和星月帝國的聯合艦隊。

　　未來他們將在互相消磨中漸漸虛弱，再也無力干涉大陸上正在發生的一切.”

　　后面則出現了大量涂鴉和反復修改的痕跡。

　　“盤踞在間海的傳奇海盜血帆米霍克，受到狂獵之王拜倫·蘭開斯特事跡的激勵，正在謀求間海海盜王之位。

　　想要成就王號，最便捷的方法是得到一方大勢力的鼎力支持。

　　他正在猶豫不決，不知道應該押注卡斯蒂利亞雙王，還是木偶王和星月帝國。

　　但他作為卡斯蒂利亞人顯然更傾向于支持前者，而且將很快就會付諸行動，作為關鍵少數，他的決定將打破間海平衡。”

　　一只鵝毛筆落下，在自動生成的歷史基礎上繼續修改：

　　“血帆米霍克身為一個情種，甚至擁有第二稱號酒吧王子。

　　他最喜愛的那位金卜賽舞娘身患重病，不得不暫時離開間海，帶她去殖民地求助巫醫。

　　這個時間至少需要費一個月，在這期間他什么都干不了。

　　上面赫然寫著：黑廷斯王國蘭開斯特王朝的第四位國王狂獵之王圣拜倫。

　　“年輕的國王跟他歷代的灣民先輩一樣，擁有再次建立帝國的雄心壯志。

　　但就像是失敗的藍龍王萊因哈特、獅心王理查一世、鳶尾之錘亨利五世、永夜女王瑪格麗特一世一樣，他也絕不會成功！”

　　鵝毛筆落下，筆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沙”地輕響。

　　“直面‘第三環路帶’的環北海諸國，不僅不會重新統一，反而注定成為大陸秩序崩潰，陷入諸國全面戰爭的第一只火藥桶。

　　來自東方大陸的舊神教會已經磨刀霍霍，將要為舊大陸獻上一份準備多時的大禮。

　　那是新教和正教爭端的焦點，也是某些人孜孜以求的至寶，但它的出場方式將出乎所有舊大陸人的意料。

　　是的，北海周邊諸國都將在無窮無盡的獸潮下淪陷，然后就是整個舊大陸。

　　這位被卷入時代洪流的年輕君王獨木難支，他身上王號兼偽神的實力在即將到來的大時代里，就像是一顆石子般渺小。

　　他或許會奮力掙扎，但改變不了悲劇的命運。

　　最終也只能像他的先輩們一樣，如同一顆劃過夜空的流星，燦爛而又短暫！

　　一雙干干凈凈的手重新合上書本。

　　“如果沒有我和這本圣遺物白銀紀元的第一本史書，這片眾多小國林立的散裝大陸上，不知道會有幾人稱霸又有幾人稱皇？

　　書中的角色又何必擁有自己的思想，只需要隨同我的筆尖一起起舞就好了。

　　我的安排就是最正確的歷史！”

　　史書的主人取出懷表看了一眼，施施然將《白銀大陸史》夾在腋下離開了原本的座位。

　　他前腳才剛剛起身，后腳一顆赤紅的鐵隕石就攜帶著一條長長的火線擊穿圖書館的窗戶，轟然砸落在他一開始坐的地方。

　　巨大的光火、煙塵，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刺耳尖叫聲，瞬間打破了圖書館原本的寧靜。

　　可當煙塵散去后，除了地板上一個一米深的大坑和半邊殘垣斷壁，又哪里還有剛剛那位作家的身影？

　　黑廷斯王國，圣湖蘭戈斯湖畔。

　　從高空望下去，四月份的湖泊風光秀麗，薄紗般的晨霧環繞起伏的山巒，藍寶石一樣的清澈湖水蕩漾波光。

　　王國的圣湖雖然有個“圣”做前綴，卻跟教會以及其他任何宗教人物都沒有一點關系。

　　只是因為一件植根于這片土地和民族歷史的古老圣物，已經在這里沉睡了超過一千五百年。

　　“咴兒～”

　　一聲響亮的馬嘶聲響徹山谷，一道絢爛的彩虹橋破空而至。

　　小山一樣的八足天馬緊隨其后，身影由大到小，輕盈至極地落到了青草依依的圣湖湖畔。

　　兩個女孩身上穿著一藍一白雪紡長裙，腳上踩著白色橡膠人字拖鞋，接連跳下寬闊的馬背。

　　看到眼前不同于濱海的美景，不由歡呼一聲。

　　將腳上的拖鞋甩給拜倫，兩雙晶瑩剔透宛若藝術品一樣的小巧赤足浸入湖水中，各自涂成寶石藍和銀粉色的趾尖輕輕撥動湖水。

　　前段時間渴血教團的大巫師們已經通過遺傳信息標記技術，培育出了高產蒲公英品種，可以從蒲公英根中提取橡膠。

　　通過檢測，蒲公英提取的橡膠在性能和質量上都與天然橡膠毫無差別，而且蒲公英提取的橡膠更結實，產量更高。

　　與天然橡膠相比，蒲公英根提取的橡膠對氣候的依賴性更小，種植條件及種植成本更低。

　　他們已經在預設的工業中心周邊大量種植橡膠蒲公英，物流成本和環境負擔隨之大幅改善。

　　應該很快就不需要再千里迢迢從南大陸的雨林里進口天然橡膠了。

　　既然產量暴漲，那除了蒸汽機和各種密封工件這種關鍵用途之外，自然也可以應用于其他的領域。

　　“凱瑟琳，殖民地實在太熱了，要不我們在這里建一座度假別墅怎么樣？每年夏天的時候都可以來這里住上幾天。

　　就當作前兩天拜倫說的避暑山莊。”“好咧，我來撥款。”

　　拜倫捧著姐姐們的鞋子無奈地搖搖頭，朝著旁邊一指：

　　“你們好歹也要尊重一下圣湖和堂堂零級圣遺物石中劍啊。”

　　旁邊湖畔上一塊滿是風霜痕跡的方形巨石正中插著一柄灰撲撲的無鞘長劍，劍柄、劍身似乎在漫長的歲月里早就變成了石質。

　　連一點零級圣遺物的風采都看不出來。

　　倒是石頭上明明白白刻著精靈銘文：“凡能從石臺上拔出此劍者，他便是全境的國王。”

　　傳說中，石中劍又叫選王劍，是一柄用世間一切所能想到的貴金屬打造而成的絕世圣劍。

　　這柄劍不僅僅象征著王權，也代表著舊大陸最早的冶金術。

　　之所以有“選王”的能力，就是誰能拔出這柄劍，誰就是天定的全境統治者。

　　就像另一個世界的傳國玉璽一樣，代表無可置疑的“受命于天”，是位居一切宣稱之上的至高強宣稱。

　　可惜，歷史上無論是海盜皇帝藍龍王，后來的金雀還是蘭開斯特、約克，王室的每一位成員都來試過，包括拜倫自己在內誰都沒能把它拔出來。

　　拜倫一直懷疑那柄圣劍不是在選王，而是只有受到這片土地承認的真正王者，才有資格把它拔出來。

　　所以決定等自己成為真正的五階傳奇海盜王后再來試一試。

　　昨天拜倫窺破橡樹賢者的秘密后，嘴上說的硬氣，要把這些真理回廊偷渡過來的殖民者全都變成奴隸。

　　卻也清楚每一家教派如果都來上一兩個五階偽神，就完全超出了自己，外加一個王國守護打窩之主霍金斯的應對極限。

　　哪怕召集王之左手近衛軍，最多有信心一打二，要是一打三，說不得就得被人給圍毆致死。

　　尤其是得知了有人早在暗中布局多年，推動舊大陸加速分裂，阻止一切統一的可能。

　　他就覺得自己頭頂似乎多了一雙眼睛，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巨大壓力。

　　未知的敵人讓人心里格外沒底。

　　于是第二天就果斷殺到了這里。

　　他的三條腿，身：神道擴充信徒；心：心靈境界沖刺1萬物歸一；靈：奪取卡爾馬王權完成“海盜王權”儀式晉升風暴君王，這些都需要時間。

　　除此之外，就只能借助外物，石中劍正是首選。

　　只是以前已經失敗過一次，拜倫也沒有太過緊張，放平心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上前幾步站在了方形巨石和那柄圣劍的面前，右手握到了劍柄上。

　　凱瑟琳和薇爾莉特跟著過來當然也不是真的為了玩耍。

　　對視一眼，身上靈性輝光乍現。

　　呼——！

　　兩頭龐然大物一左一右護在了拜倫身邊，秘銀龍翼遮天蔽日，利維坦巨鯨讓湖水都猛漲一截。

　　寶物出世大多會伴隨異象，她們兩個主要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過去沒人惦記是因為誰也拿不走，現在要是真拔出來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零級圣遺物眼紅。

　　拜倫對著石中劍先來了一發歷史的回響，竟然在口口相傳的神話故事之外，有了新的發現：

　　“眾所周知，石中劍是神話時代騎士王的佩劍。

　　但少有人知的是，它在本質上其實是灣民神系中圣劍樹中劍古拉姆的碎片。

　　傳說中，在古代某位灣民國王西格爾王與西格妮結婚典禮那一天，一個衣著襤褸、頭戴帽子的單眼男子造訪了大屋。

　　他將手持的劍刺入了‘兒童之樹’，并對眾人說：‘只要有誰拔出這柄劍，作為獎勵他就是這把劍的主人。’

　　當他離去之后，震驚的眾人才反應過來，這竟然是灣民主神預言、王權與狂獵之神沃登。

　　這柄劍是他賜予人間君主的王權，象征著勝利、榮耀與誓約。

　　隨后這柄劍在一次神戰中崩斷，又被人類工匠重鑄，賦予了它人類最早冶金術造物的象征。

　　它在神話時代縱橫人間，留下了永恒的傳說，石中劍的名字不僅沒有隨著時間消退，傳說度反而越來越高。

　　人民口中的每一次傳頌都是對它的一次鍛打，經過整整一千五百年錘煉，它已經與這片地脈融為一體，兼具了人和地的權柄，變得更強大。

　　或許一頂皇冠才能與之相配。”

　　這寶物明明比預想中的更強，拜倫卻開心不起來，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我現在可沒有一頂皇冠啊。”

　　但是，來都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握住劍柄，體內每一根骨骼、肌肉、筋膜都凝成一股，緩緩發力。

　　啪！啪！啪！

　　肌肉墳起，力量波紋讓周圍的空氣都發出陣陣爆鳴，甚至他上半身的軍裝都忽然炸成千百片碎布條，露出像大理石雕般完美的肌肉線條。

　　此前一千多年一直沒有反應的圣劍，竟然也在此時微微發光。

　　表面的塵埃、銹跡一點點剝離，顯露出本來的燦爛色澤。

　　凱瑟琳和薇爾莉特目露驚喜，連忙用龐大的身體遮擋住石中劍綻放的光芒。

　　“喝啊，給我起！”

　　拜倫感受到手中竟然微微有些松動。

　　腦后一圈像太陽般輝煌的神性光輝炸開，要不是有兩位姐姐遮擋，光芒足以照亮整個群山環抱的山谷。

　　雙目化作金色龍瞳，體表浮現鱗片，已經使出了除開全面展開神話形態銜尾蛇之外全部的力量。

　　劍身、巖石開始劇烈抖動。

　　就聽“轟隆”一聲巨響。

　　拜倫竟然真的將石中劍給舉了起來！

　　這一刻，他的耳畔仿佛有鐘鼓同響，號樂齊鳴。

　　騎士團振動鎧甲，獵獵作響。

　　無數臣民對他一拜、再拜、三拜，口中齊齊呼喊：“萬歲!”

　　千萬人共呼萬歲之聲，直沖云霄。

　　呼聲、喊聲、樂聲、振甲聲、鐘鼓聲波濤洶涌，宛如天地共鳴，響徹了整個北海。

　　可是，還沒等拜倫開始飄飄然，抬頭一看卻不由當場一呆。

　　“啊嘞？”

　　這劍確實是舉了起來，只不過舉起來的不只是劍，還有插著劍的那塊小山般的方形巨石。

　　顯然并不是他已經滿足了拔出圣劍的條件，純粹只是力大磚飛，一身比魔怪還變態的蠻力再次建功罷了。

　　剛剛耳畔的鼓噪聲也不過是他腦補的錯覺。

　　拜倫隨手舞了兩下，“嗚嗚嗚”的厲嘯聲證明即使這塊封印著石中劍的方形石頭，也是擦著就傷磕著就死的兇器。

　　“可是，我要的又不是喵喵錘，在海上拿著玩意兒跟人打架，船都要先沉了好不好？

　　最關鍵的是，沒有達成前置圣劍的能力根本發揮不出來，舉著這玩意兒戰斗還不如舉著個船錨呢。”

　　一切異象消失，兩位王后也重新變回人形。

　　本來想拍拍丈夫的肩膀安慰他一下，但沒有夠著，薇爾莉特和凱瑟琳伸出的兩只小手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的胸肌和腹肌上。

　　一邊摸，一邊安慰道：

　　“沒關系的，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

　　“至少石中劍不再神物自晦，對你露出了本來的樣子，姐姐相信你早晚都能讓劍真正解封。”

　　拜倫也沒有辦法，為了防止放在這被將來降臨王國的偽神偷走，只是連石帶劍一起吞進了影子里的冥河里。

　　不過，拔出石中劍的努力雖然又一次受挫。

　　但是多頭下注，齊頭并進的好處就在這里，東邊不亮西邊亮，另一場安排倒是十分順利。

　　這個時候霍達蘭伯爵早就已經帶著拜倫送給他的特效藥，還有一個金融街的聯絡賬號重新回到了卡爾馬聯盟。

　　夜間去，夜間回，并沒有被元氣大傷處處都是窟窿的卡爾馬海軍發現。

　　他和手下的封臣們親眼看著那些感染了“腔腸病”的軍官、士兵，在用藥之后一個個恢復如初。

　　全都振奮到滿臉漲紅。

　　有人甚至不顧禁令低呼：“贊美醫療之父！”

　　不過也有腦子清醒的封臣向霍達蘭伯爵征詢道：

　　“伯爵閣下，那位狂獵之王陛下應該不可能白白幫助我們吧？他提出了什么條件？”

　　年輕的伯爵卻搖了搖頭：

　　“狂獵之王陛下招待我親身體驗了藥效后，沒有收錢，也沒有對我提任何要求。

　　只是對我說，他有一個夢想，要讓北海帝國再次偉大，幫助灣民同族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然后，環視一圈周圍若有所思的封臣和嫡系軍官們繼續道：

　　“諸位，自從革新派貴族領袖古斯塔夫·瓦薩因為反對教會被當街刺殺后（97章），我們一直等待的那個人已經出現了。”

　　忍不住目露崇敬之色，斬釘截鐵道：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他善！”

　　聽到這話，其他人一怔后，紛紛深以為然地用力點頭。

　　直性子的人最為善惡分明，只要是能對自己人好，那不就是最大的善嗎？

　　不然難道還要學永夜女王繼續跪舔教會？

　　兩相對比，王和王的差距格外分明。

　　霍達蘭伯爵看到手下們的態度目光也徹底堅定，對心腹管家吩咐道：

　　“替我邀請革新派，還有軍方少壯派的先生們參加舞會。

　　灣民五國的未來也是時候.交給我們年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