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有人歡喜有人哭

　　作為阿骨打的后代，他從不認為金人弱小。即便是戰死，也應該馬革裹尸。從野蠻的森林中走出來的民族，骨子里帶著一絲血性。然而，完顏洪熙卻不知道，他這一絲血性在葉秦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

　　只聽葉秦平淡地說道：“即便如此，你也注定會失敗，絕不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你不行，甚至連你們的大金國也不行。估計用不了多久，金國就會徹底滅亡。”

　　金國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自然有草原上的那些如同野狗一般的存在將金國吞噬。

　　“你胡說八道！”完顏洪熙難以置信地吼道，臉色難看至極，“我大金的勇士是不怕死的！”

　　葉秦微微點頭，笑道：“這我相信。但是，現在你的族人還有多少本事，就難說了。

　　行了，我也不是來跟你談論國事的，這些事情也輪不到我來說。現在，本官要送你一份大禮！”

　　說完，葉秦抬起右手，一絲莫名的力量涌現而出，如同刺眼的陽光一般，無限霞光凝聚成一粒珍珠般的光芒，朝著完顏洪熙狠狠一掌拍去。

　　完顏洪熙驚愕地看著自己的身體，竟然在發生著驚恐的變化，“你…”

　　原本四十多歲模樣的完顏洪熙，轉瞬間以驚人的速度老去，雙手皮膚變得如同松樹皮，臉上皺紋密布，挺拔的身軀也漸漸彎曲。

　　“這，究竟是什么邪術？”他沙啞著嗓子，驚恐地問道。不過片刻，他已如九旬老者，生命垂危，恐怕最多只能撐個一年半載。

　　在夕陽之力的籠罩下，完顏洪熙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束手待斃。

　　他揮了揮手，對幾個司衛吩咐道：“放了他吧，反正也是個將死之人，讓他回去享受幾天安寧日子。我們準備撤退。”

　　“遵命！”司衛們齊聲應答。隨后，他們簇擁著葉秦，向大宋境內進發。

　　此戰，洪七公帶領的丐幫弟子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這讓他心痛不已。“唉，早知道就不摻和少林的事了，真是得不償失。”他悔恨地說道。

　　許多丐幫弟子武功并不高強，在與金兵的廝殺中，不少人與敵人同歸于盡。看著滿地的尸首，洪七公后悔莫及。他本是為了追求一絲氣運，才跟隨秦湖人和那些低調的道門一起上了少林，結果一路上霉運不斷。

　　“七公，人都是貪心的。”葉秦安慰道，“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注定的。”他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不再多言，因為多說無益。

　　此戰損失慘重的不僅有丐幫，還有全真教、鐵掌幫以及其他一些秦湖門派。他們幾乎人人帶傷，無一幸免。全真七子也只剩下三人。

　　如果說這場廝殺的贏家是誰，那無疑是葉秦。他早就看秦湖武者不順眼了，這次正好借他們的力量來消耗金人的實力。

　　各門各派都陰沉著臉，舔舐著傷口。他們全然不知葉秦早已知曉金人的埋伏，只是借刀殺人而已。而葉秦也毫不后悔，他手持一劍，憑借超凡的劍意橫掃戰場，這也是他的本事。

　　“坑了這么多人，我并不后悔。”葉秦心中暗想，“在穿越諸天的過程中，不留下點輝煌怎么行？更何況，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積攢更多的底蘊，以便回到青玄大陸昊然仙宗后有一拼之力。”

　　葉秦對自己的目標和實力有著清晰的認識。他知道武俠世界既難混又好混，他要盡力爭取一些底蘊，以便回到昊然仙宗后能夠成功筑基。

　　看著前方相互攙扶、步履盤跚的人群，葉秦心中暗道：“沒有他們的犧牲，我又怎能獲得這些底蘊呢？修真成仙，長生不老，這誘惑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一旦回到昊然仙宗，他就有機會獲得修真筑基之法，踏上仙路，從此遠離輪回之苦。

　　“秦哥哥，你怎么了？”黃蓉湊近葉秦，見他若有所思，便問道，“在想什么呢？”

　　此戰大獲全勝，收獲頗豐，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葉秦望著這位俏皮可愛的女孩，微笑道：“沒想什么，只是在想如何獲取道門各家的典籍和秘藏。”

　　實際上，他在思考的是他和黃蓉之間的這段緣分。他不能一輩子留在這個世界，如果真的要離開，又該如何帶她走呢？這些都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

　　“秦哥哥放心吧，總會有機會的。”黃蓉依偎在他懷里，輕聲說道。雖然她總覺得葉秦心里藏著心事，但她相信他總會有辦法的。

　　在大都，完顏洪烈聽到手下人的匯報后，氣得暴跳如雷。“你說什么？洪熙王叔去伏擊那些秦湖賤民，結果被人暗算，一夜之間變老了？”他怒吼道。

　　“王爺，據探子來報，確實如此。”金兵恭敬地回答道。

　　“帶我去見王叔！”完顏洪烈急忙吩咐道。他穿戴整齊后，便匆匆趕往完顏洪熙的王府。

　　然而，當他看到完顏洪熙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股驚悚和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心頭。他暗暗將葉秦列為不可戰勝的存在，這種人簡直如同妖魔鬼怪，人力又怎能與之抗衡？

　　“王叔，您好好休養，我就先告退了。”完顏洪烈冷汗直冒。他本想出兵為完顏洪熙報仇，但當他得知葉秦一掌便將自家王叔變成八九十歲的老叟時，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最后，他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不敢再造次。

　　在塞外純陽觀內，朝陽老祖和正陽老祖面面相覷，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和凝重。他們中間坐著一位行將就木的老者，正是他們的三弟夕陽老祖。

　　“大哥，現在該怎么辦？”正陽老祖突然問道，“那小子學會了金烏正法，三弟已經遭了暗算。現在只有你的朝陽之力能助他恢復生機…”

　　還沒等他說完，朝陽老祖就打斷道：“二弟，我的朝陽之法還沒修煉到家呢。連緩解三分之力都沒有，你讓我如何施為？”他也感到絕望無助。葉秦的夕陽之力似乎幾息之間就小成了，而他們三兄弟得到老祖宗留下來的金烏正法后，卻只是剛入門檻，連小成都沒達到。

　　“救不了啊！”他嘆息道。

　　“大哥，難道你眼睜睜地看著三弟就這樣老死嗎？”正陽老祖臉色難看，悲憤地說道，“以你的實力，足以讓三弟多撐幾年。延長時間后，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

　　然而，朝陽老祖的臉卻綠了。他瞪眼道：“一旦施展朝陽之力，我就會傷及本源，這是影響后續根基的事情，你懂嗎？”

　　正陽老祖終于明白了，原來自家大哥是不愿意承擔后果，所以才會感到恐懼。

　　此時，在南宋邊境，葉秦望著慘烈的眾多秦湖人，淡淡地對洪七公說道：“七公，我們該分別了。今后若有需要，派人支會一聲即可。”

　　洪七公落寞地點點頭，心中似乎在懷疑自己是否是一個合格的幫主。對于葉秦的話，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分別之后，葉秦與皇城司的眾人騎上快馬，向臨安府進發。然而，還沒到臨安府，就有司衛來報：“大人，有密報！”

　　葉秦微微蹙眉，沉聲道：“說！”

　　那司衛立即稟報道：“大人，朝堂上諸公商議聯合草原蒙古一道出兵滅金。另外，還有人欲聯合一些國子監學生針對大人。”

　　“哦？”葉秦愣了愣，隨即冷笑道，“無妨，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罷了。回臨安后，我自會解決！”

　　他深知官方身份的重要性，一旦失去這個身份，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棘手。更何況，他還需要手下有人可用呢！

　　兩日后，葉秦悄然返回臨安府，坐在衙門后堂，向幾個留守的押司詢問道：“先說說，都有哪些人打算聯合蒙古對抗金國？”

　　一個押司立刻回答道：“回大人，此事是由賈相首先提議，隨后史彌遠大人附議，經過朝堂諸位大臣的討論，現在連皇上也同意了此事。”

　　葉秦點了點頭，對此并不感到意外，平靜地說道：“當年金人南下攻破東京汴梁，天下的武者自發抵抗卻也潰敗而逃，少林又封山不出，金人肆意屠殺宋人，還挖掘了七帝八陵，皇上憤怒之下想要早日滅金，也在情理之中。”

　　百年的深仇大恨，即便他去游說利害關系，只怕也難以打動皇上。蒙古雖然強大，但滅掉金人后也會元氣大傷，一時半會兒南下不了。

　　過了一會兒，葉秦又問道：“現在來說說，都有哪些人想要對付本官吧。誰敢動我，我就讓他好看！”

　　自己的性命，無論何時都應該放在第一位，天王老子也不行！

　　葉秦兇狠地說出這句話，不少押司和司衛都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望著他只覺得如同面對一個兇神惡煞，脊背發涼，冷汗直冒。

　　“是，大人。”

　　那押司想了想，才顫聲說道：“經我們皇城司的探子探知，有朝中大臣想要針對大人出手，但具體是哪些人或者有什么計劃，目前還沒有打探到。”

　　押司說完，生怕葉秦發火責罵。要知道，以前的皇城司只是一個空有編制的衙門，類似明朝的錦衣衛，但卻遠遠比不上錦衣衛，連東西廠都比不上，這也是皇城司探知消息如此不堪的原因。

　　若非葉秦之前進行改革，清理了不少人，又招募了不少武者為皇城司辦事，只怕現在皇城司連能拿出手的人都沒有。皇城司的前身是軍隊精銳，后來也只從禁軍里招募人手，有武功的人少之又少，這才和秦湖上的很多事情都脫節了。

　　想到這里，葉秦嘆了口氣，說道：“行了，此事我知道了。吩咐手下的弟兄們繼續招募人手，但要注意分辨奸細或探子。人手一到，就把可疑的人都監視起來，對秦湖上的打探也要加大力度。今后皇城司可不能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特務衙門，明白嗎？”

　　“是！”眾多押司齊聲回應道，也覺得有些羞愧。皇城司僅僅掌握皇城宿衛，連很多秘密都不得而知，分布于天下的暗手雖多，但大多都無能為力。

　　待這群押司走后，葉秦緩緩站起身，望著不遠處熱鬧的臨安街道，喃喃自語道：“不管是哪個混蛋想要除掉我，我都會先宰了他。大不了最后離開這個世界就是，但在沒有把這個世界的資源搜刮干凈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想要除掉他，又豈知他有著眾多的底牌。

　　不過，麻煩多了也讓人心煩。如果不是以前皇城司腐敗無能，政務和探尋都有諸多疏漏，他估計自己現在已經知道所有情況了。“但哪怕是臨安京城，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可以摸透情況，但那些官員經營多年，不好打探啊。不過他們遲早會暴露出來的，有什么招我接著就是，還能趁機坑這群人一把，獲得更多好處。”

　　若在平時，他都找不到發火的機會，但現在有人愿意跳出來，不借題發揮，葉秦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他微微瞇起眼睛，又喚來一個司衛，吩咐道：“去，把臨安城內所有的地痞流氓都給我發動起來，利用他們打探消息最合適不過了。盡量打探清楚點，另外再讓地痞們去做一件事…”

　　葉秦吩咐完畢后，那司衛便下去安排了。

　　夜晚，臨安府的夜晚很平靜，雖然沒有取消宵禁，但敢出來閑逛的人畢竟是少數。待子時一到，便更無人影。

　　這時，有幾個賊眉鼠眼的家伙借著夜色偷偷摸到一些權貴高官的門口，將一坨坨淡黃色的污穢之物扔在這些人門口，然后立刻撤退趕往下一個地方。

　　“老大，我們為什么要幫那些神秘人啊？這可是得罪人的勾當。要是被那些大人物們查到了，我們可就完了。”一個小地痞擔憂地說道。

　　他的老大也是一個地痞，只是比較聰明而已。他瞥了一眼小地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幽幽地說道：“傻啊，這大半夜的誰知道是我們干的？更何況，有錢不賺是王八蛋。我們是地痞流氓，拿錢辦事就好。”

　　那個地痞頭子并不介意，有錢拿，還基本上不會被發現，這筆買賣很劃算，不干白不干。

　　最后，這個地痞頭子還拍了幾個小弟的腦袋，笑道：“行了，好好干活吧。只要將這些權貴的人家門口都灑滿，我們就算完成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