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四月,五月的比爾更加繁忙。
能進入職業球隊的大學運動員已經在聯系經紀團隊,準備和職業隊簽合同,而沒有任何球隊聯絡的高年級球員要么選擇繼續在校隊打球,要么準備卷鋪蓋走人。
斯坦福校隊的實力很不錯,球員結構也很健康,自然不需要大五的留級隊員。目前大四的老學長們得找較弱的大學校隊,去那邊打下一個賽季。
于是告別會、表彰會、戰術會輪番折磨人。熬過了艱難的春季訓練后,比爾等新生發現訓練減少的日子更難過。
“這次的信封變厚了很多,你們也是這樣嗎?。”
五月十一日,該月的第二個周二,會計組副組長的辦公室外,亞當捏著自己的那份問隊友。
“表彰會的時候你肯定沒有仔細聽,這次的錢包含了訓練獎和陣容獎。”
比爾給舍友解釋。
雖然沒有職業球隊那么嚇人的獎金,但校隊也給球員們兩三千左右的訓練獎,只要完整參加了春季訓練就能拿到。至于陣容獎,比爾這個第三近端鋒拿到了一千五,其余幾位新生大多在一千出頭。考慮到八十八號在上個賽季出場了好幾次,這個情況也很合理。
“我還以為會計組暗示我多用藥呢?”亞當夸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經歷了十個月的校隊生活后,新生們也對一些潛規則熟悉起來,比如會計組每月發的營養費,其實并不是給球員們買吃的補身體的錢,而是藥錢。
那筆錢到球員手里后,大多數情況下,都會被營養組收走。這個左手倒右手的舉動應該是為了規避NCAA的某些規定,因為這樣看起來就是球員們自愿交錢吃的藥。
明白這點后,比爾就理解了為什么自己每月收到的營養費高出普通的近端鋒,甚至高出跑衛亞瑟·布萊恩一百多。因為營養組覺得他耐藥性強,能吃劑量更多的藥,于是會計組發的營養費都多。
對于全是科技與狠活的美利堅體育界來說,天賦好的另一重意思就是耐藥性強。即使是八十年代,NFL的主要球員也大部分都是藥罐子,很多人天賦很強,咳的藥也多。
會計組和營養組暗示比爾多吃藥,說明他們看好八十八號,覺得這個小伙能在烤盤上走得很遠。
但藥這個東西,比爾有一種心理上的排斥,覺得吃多了影響壽命和身體,甚至會影響他以后的炮妞大業,于是上完生長后直接停藥。
當然,嗑藥的好處是有的,他的體重再次回到二百三十磅這個量級,目前漲勢放緩,但只要跟著球隊完成各項訓練和比賽,體重巔峰期達到二百五十磅沒有一點阻礙。
熟悉的隊友領完錢后,紅白隊的新生們按各自的日程表安排各行其是,比爾和進攻組的馬丁·肯特、亞瑟·布萊恩等人前往海曼·霍克組織的一場進攻組內部會議。
“據說這次會調整我們的排位,比爾,你進入第二陣營是確定的事,甚至有可能成為第一近端鋒。”
馬丁小聲說著自己聽到的“情報”。
紅白隊之前的第一近端鋒在上個賽季表現很不錯,在選秀營中以第三輪第八十四順位被一支職業隊挑走,要不是舊金山德比那場讓他受了點傷,稍微影響了輿論,這位老兄有可能第二輪就被選中。
所以比爾依次序遞補,成為紅白隊的第二近端鋒,這意味著他在接下來的賽季中上場機會更多。
“我還沒到第一近端鋒的程度吧?”
法拉利先生對馬丁的情報保持懷疑,這次的會議由海曼·霍克組織,他的權限還沒大到決定比爾上場打。
“也許呢!”亞瑟·布萊恩拍了拍比爾的肩膀,“特克的力量不如你,他的臥推個數勉強摸到三十的門檻,接球方面你倆水平差不多,唯一能阻撓你的,就是和第一陣營的配合,但特克之前也是第二近端鋒。”
特克·杜南就是現在的第一近端鋒,目前大三,下一個賽季開打時就是大四學生了,必須得多上場才有被選秀營邀請的資格。
比爾搖搖頭,“這個看教練組的安排吧,我怎么樣都行。”
賽場的拼搏自然會結出豐盛的果實,別的不說,明星球員收獲的粉絲就能支撐他們退役后的事業,有些甚至能煥發出事業的第二春。
在近三年的橄欖球生涯中,粉絲的歡呼、得分的喜悅、賽后的榮譽已經讓比爾對比賽的態度有了一定的轉變,起碼他開始正式對待球賽,沒了之前只想博出名的那種浮躁想法。當然,保證自己不受傷,在影響力較小的比賽中靈活一點仍是他的行事準則。
進攻組的會議在一間裝修風格古典的長桌會議室舉辦,等到與會成員們到齊后,海曼·霍克正式宣布開始。
“很多隊員走了,第二球員們因此有了上場的機會…”
教練們開始輪流講每年都說的套話,內容主要以激勵排位遞增的球員為主,有時還會提及上個賽季打球出色的球員。
“關于位置的變動,我們進攻組教練會向主教練給出初步的名單,以下是我們幾位的設想,等我宣讀完畢,有問題的可以提出來,會議上一切都可以討論,等確定后就要服從教練組的安排。”
宣布了規則后,海曼·霍克挨個兒給出每個位置的第一球員。
第一四分衛還是約翰·維爾特,他目前大二,還能打大三、大四兩個賽季。據新生們互換的情報,在教練們嘴中,此人天賦強的過分,說不定以后能在選秀營的第一輪就被選中。
中鋒、左右截鋒、跑衛、外接手也大差不差,和大多數人意料中的一樣,到近端鋒這個位置時,海曼·霍克的話引起了小小的爭論。
“第一近端鋒,暫定為特克·杜南,但這不是主教練的最終安排,比爾·法拉利,你也應該做好打的準備。”
暫定可不是好意思,前面的位置都是直接指定第一球員,沒有任何的修飾詞匯。
有可能被新人搶了位置的特克·杜南當場表示抗議:“霍克教練,這個安排是不是不合理,我和球隊的配合要比一個新生有默契很多。”
他連比爾的名字都沒有提及,只用新生指代。
“都是打了很多年球的人,配合這事,一段時間就熟悉了。之所以你的位置是暫定,是因為比爾在數據上不比你差,他的臥推還比你多幾個,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最終的第一近端鋒得主教練裁決,我也只是建議,在這場會議后,你就可以去說服主教練。”
海曼·霍克一點不粘鍋,另一位進攻組重要教練葉夫根尼說話就重多了,“球場上看的是實力,一切以實力說話。特克,要是你也能做到三十五個臥推,我們也會直接建議你為第一近端鋒。比爾,你沒什么意見吧?”
教練們之前說的討論也就那么回事兒,球員們的想法不是很重要。
明白這點的法拉利先生朗聲回答:“我完全服從球隊和主教練的安排,要我上我就上。”
海曼·霍克與葉夫根尼很滿意八十八號的表態,近端鋒的位置爭論就這么翻了過去。
有可能被搶位置的特克·杜南隨后一直拿眼神恨著比爾,仿佛這樣就能讓八十八號退出競爭。
會議結束后,進攻組的二十多位球員按各自的小圈子走出房間,比爾等人剛走到拐角處,就碰到了特克·杜南和他的幾個親密隊友。
“嘿嘿嘿,小伙子,你要是明白道理的話,就去向主教練說明自己打不了,我們之間的友誼還能維持。”
“和你的友誼?”比爾上下打量了這個長相一般,體型也不怎么臃腫的球員,“你太把你當回事兒了,誰在乎和你維持友誼。”
說完,比爾和馬丁等人轉身就走,留下跳腳的特克·杜南和他的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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