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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0章 后院起火?

  突厥人如同潮水一般退回了大營。

  葦澤關城頭上的大唐將士們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

  李仲文在突厥人退了以后,臉上沒有半點喜悅之色,“殿下,我們連最后的手段也動用了,突厥人再次卷土重來,我們就只能死守到底了。”

  李元吉瞥了李仲文一眼,淡然的笑道:“真要是守不住了,

  那就不守了。”

  李仲文震驚的看向李元吉。

  李元吉緩緩的道:“真要是守不住了,我們就退守井陘關。我們要跟突厥人拼命的話,也該在井陘關跟突厥人拼命。”

  李仲文腦子一時間有點亂。

  梳理了許久以后,明白了李元吉要做什么。

  “殿下的意思是,放開葦澤關,據井陘關而守。突厥人即便是攻克了葦澤關,拔不掉井陘關,也無法放心的南下?”

  李仲文有些震撼的問。

  如果葦澤關真要是守不住的話,

  這么做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葦澤關被攻破了,

  突厥人是可以長驅直入的南下。

  但是在長驅直入南下之前,突厥人一定會拔掉井陘關這顆釘子。

  不然突厥人沒辦法放心的南下。

  突厥人要是對井陘關不管不問,大大咧咧的沖破葦澤關離開了,那井陘關內的大唐將士趁機殺出來,重新奪回葦澤關,切斷突厥人的退路。

  一旦李秀寧、李世民率領著援軍趕到,那突厥人就成了被關在門內的狗了。

  雖說突厥人有機會再次沖破葦澤關逃出去,但在此期間,突厥人在李秀寧和李世民的夾擊下,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元吉緩緩點點頭。

  李仲文立馬道:“可突厥人很有可能會分派出一支兵馬圍困住井陘關,不給我們殺出井陘關的機會啊。”

  李元吉沉默了一下,看向李仲文道:“到時候我會充任先鋒,率領著將士們去沖陣。”

  李仲文的眼睛一下子瞪直了,心里的擔憂一下子也沒了。

  以李元吉昨夜展現出的勇武,他要率領著將士們去沖鋒的話,

  恐怕沒人能攔得住。

  也就是李元吉身份太高,沒人敢讓他涉險,

  也沒人敢讓他率軍去沖鋒。

  不然的話,李仲文早就想辦法讓李元吉率軍從井陘關殺出去,從側翼去偷襲突厥人了。

  “殿下既然準備率領著將士們去沖陣,那臣無話可說了。”

  李仲文正色道。

  李元吉點了一下頭,讓李仲文去照顧將士們,讓將士們好好歇息。

  葦澤關外的大火一直燒到了下午才熄滅。

  傍晚的時候,突厥人整頓好兵馬,踩著還有些燙腳的地面,再次殺向了葦澤關。

  葦澤關的將士們經過了充分的休息,也有了余力繼續跟突厥人作戰。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葦澤關的時候,梁洛仁趁著天色昏暗,帶著一干心腹,悄無聲息的摸到了謝叔方被關押的地方。

  梁洛仁在解決了看押謝叔方的突厥人以后,出現在了謝叔方面前,神情復雜的道:“希望你和你背后的齊王殿下能夠說話算數,等到我梁氏走投無路的時候,能救我梁氏一命。”

  謝叔方在短暫的愣神過后,笑著道:“我和我家殿下,

  向來是一言九鼎。”

  梁洛仁撇了撇嘴。

  謝叔方是不是一言九鼎他不知道,

  但是謝叔方背后的大唐齊王李元吉,可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人物。

  他之所以出現在謝叔方面前,并不是為了圖謝叔方和謝叔方背后的大唐齊王李元吉的報答。

  他只是想跟大唐結一份善緣,以后他們梁氏要是落難了,也好借此跟大唐能做主的一些人搭上話。

  “我已經幫你打暈了門口的看守,一會兒你出去以后,送他們上路,偽裝出一副看守們松懈,被你給殺死了的假象。

  我吩咐人給你準備了一匹快馬和一些干糧,就在大帳后面。

  你一會兒騎上以后,往東北逃。

  東北方向的突厥探馬最少,你應該能逃出去。”

  梁洛仁快速的給謝叔方交代了一番,交代完了以后,解開了捆綁謝叔方的繩索,就快步往大帳外走去。

  謝叔方什么也沒說,跟著梁洛仁一行出了大帳。

  待到梁洛仁一行準備離開的時候。

  謝叔方突然開口,“突利被頡利關押在了何處,有沒有刺殺的可能?突厥人的糧草囤放在何處?我在大營內怎么沒看見。”

  梁洛仁聽到謝叔方這話,一下子就驚了。

  梁洛仁一邊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一邊逼近到謝叔方面前,低吼道:“你是瘋了嗎?你一個人能逃命就不錯了,你還想找突利,還敢惦記突厥人的糧草大營!”

  謝叔方目光炯炯的看著梁洛仁道:“我為什么不敢找突利?不光我想找突利,你也很想找突利對不對?”

  梁洛仁咬著牙沒說話。

  謝叔方又道:“我看的很清楚,你和你兄長在突厥人手底下過的不如意。頡利拿你們當手下驅使,對你們呼呼喝喝。

  突利更過分,對待你們的態度跟對待馬奴沒有區別。

  你和你兄長當初起事的時候是為了什么,是為了給人當手下,是為了給人當馬奴嗎?

  你看向突利的眼中,明明有恨意,為何還要匍匐在他腳下,聽他驅使?”

  梁洛仁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謝叔方。

  他覺得他可能做錯事了。

  他就不該聽信謝叔方的蠱惑,跑來跟謝叔方結什么善緣。

  現在謝叔方明顯要挾裹著他在突厥人的大營內大鬧一番。

  他從了,就背叛了他的兄長,他的兄長有可能會死;他不從,他有可能會死,他兄長也有可能會有危險。

  謝叔方或許一直在等突厥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葦澤關的時候,也或許一直在等他的出現。

  梁洛仁對手底下的心腹使了個眼色,決定彌補自己的錯誤。

  謝叔方不等他們圍上前,就退到了大帳的一側。

  一個梁洛仁的心腹猛然撲向謝叔方,被謝叔方一腳踹在了腹中,像一只蝦一樣跪在了地上,蜷縮在了一起,叫也不敢叫。

  謝叔方笑容燦爛的盯著梁洛仁道:“梁洛仁,我可是齊王府第一統軍,你手底下的這幾個人可攔不住我。”

  梁洛仁憤恨的咬咬牙,帶著一眾心腹向謝叔方撲去。

  謝叔方一邊退,一邊道:“你現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帶著你的人,跟著我干。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頡利,但可以告訴你。

  那就是你們寄予厚望的劉黑闥,已經被我齊王府左三統軍府的統軍蘇定方給宰了。

  你們即便是攻破了葦澤關,除了劫掠一些人口、糧食、錢財以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梁洛仁大驚失色,失聲道:“劉黑闥已經死了?怎么可能?”

  梁洛仁難以置信,也不敢相信,劉黑闥居然已經死了。

  劉黑闥怎么可能會死?

  劉黑闥怎么能死?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劉黑闥跟你們商量好了,率領三千殘軍在葦澤關內,配合你們攻取葦澤關。

  但劉黑闥在洺州損兵折將,手上早就沒有多少能人可用了。

  我家殿下僅僅派遣出了一千多騎,就將劉黑闥殺的潰不成軍。

  就在昨夜你們攻打葦澤關的時候,我齊王府左三統軍府統軍追擊了劉黑闥三十多里,終于將劉黑闥斬于馬下。

  現在,劉黑闥的腦袋就在葦澤關內放著。”

  謝叔方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后退,沒過多久就已經繞到了大營后面,看到了梁洛仁為他準備的馬。

  馬背上還有一袋干糧和一張弓,一壺箭,一柄突厥人慣用的彎刀。

  謝叔方翻身上馬,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沖著梁洛仁喝道:“梁洛仁,你已經沒有考慮的時間了。看守我的那些突厥人,我一個也沒有動。

  你可以宰了他們,嫁禍到我頭上,但我不會認。”

  梁洛仁從劉黑闥的死里面回過神,盯著坐在馬背上的謝叔方,憤怒到了極致,盯著謝叔方低吼,“我救你一命,你卻要恩將仇報?!”

  謝叔方拽緊了馬韁繩,毫不猶豫的喊了一句,“我這是在救你出火坑!”

  說完這話,不等梁洛仁再開口,謝叔方催動胯下的戰馬,沖了出去。

  梁洛仁雖然沒有告訴謝叔方,突利在什么地方。

  但是突利牙帳前的狼頭纛卻很顯眼。

  謝叔方見過頡利的狼頭纛,也見過梁師都的狼頭纛,剩下的那一個沒見過的,必然是突利的狼頭纛。

  無論突利在不在自己的牙帳之內,謝叔方只要沖到突利的牙帳前鬧一番,突厥大營也得跟著一起亂。

  突利本來就已經被折騰到怒不可遏的地步上了,再鬧出一場刺王殺駕的戲碼。

  突利要是還能安安穩穩的任由頡利關押,那就怪了。

  “什么人?!”

  謝叔方策馬狂奔的聲音,吸引到了守營的突厥人。

  謝叔方彎弓搭箭,射死了一個突厥人,又快馬沖到了另一個突厥人身邊,一刀結束了對方的性命。

  謝叔方一邊收割者突厥人的性命,一邊仰著頭吶喊。

  一開口一嘴的突厥語。

  什么‘頡利要殺突利’、‘突利要殺頡利’、‘西突厥的達頭可汗率軍奇襲了東突厥的龍庭’之類的話,一個勁的從他嘴里往外冒。

  ps:今晚就兩更了,有急事要去一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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