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特殊部門。
松永例行匯報后私下和首藤沙耶會面,或許是因為基地位于水庫深處,明亮的會議室也顯得有些陰沉。
“是嗎?異生獸沒有攻擊孤門,和迷霧一起消失…”
松永神情波動,想了想還是提醒說道。
“這件事先不要上報。”
“為什么?”首藤沙耶瞪眼,“最初也考慮過這種可能吧?利匹亞就是未知之手,或者與未知之手同等的黑暗,來訪者也未必絕對正確,可能是以前沒有出現過的個體…”
“慎言!”
松永突然嚴肅凝視。
“來訪者是極機密情報,不是可以隨隨便便掛在嘴上的東西…而且我們現在還需要依靠利匹亞,一旦出了問題,你能夠負擔得起嗎?”
“我…”
“千樹憐那邊什么情況?”
松永警告看了眼頗有不甘的首藤沙耶,輕聲轉移話題。
“奈克瑟斯這條線也不能放棄。”
“瑞生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首藤沙耶搖頭道,“現在只知道那孩子對孤門格外信任,可能擁有關于利匹亞的重要情報。”
“重要情報?”
松永眉頭一跳,神色大驚,重新凝視首藤沙耶,激動到甚至無法維持形象。
“什么重要情報?難道奈克瑟斯擁有利匹亞的記憶?”
“不知道,”首藤沙耶無奈道,“我也不敢讓瑞生打探這方面的消息,結合孤門透露的部分信息,利匹亞很可能來自其他宇宙?”
“那就沒錯了。”
松永想到什么,沒有繼續交流下去,只是使了個眼色暗暗攥緊手心。
巨人之間的戰爭,對人類來說反倒比較有利。
至少明面上利匹亞在幫助人類和奈克瑟斯。
“不管怎樣,盡量從千樹憐那里獲取更多情報。”
“呃。”
首藤沙耶欲言又止。
自從野野宮瑞生和千樹憐接觸后,這位原本格外看好的部下變化越來越大。
繼續下去總感覺要被拐跑。
“怎么?有問題嗎?”松永恢復冷靜。
“沒有。”
夜襲隊宿舍。
三澤廣之死亡后,孤門重新歸隊,只是暫時沒有參與行動,屬于自由人角色。
“利匹亞,來訪者的力量真的會失效嗎?”
孤門一邊完成日常訓練,一邊朝夏川問話。
距離人形異生獸事件已經是第二天,短暫平靜過后,各地目擊報告陡然爆發,都市傳說愈演愈烈。
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達到臨界點。
關鍵是幕后操控的未知之手一直沒有露面,夜襲隊只能盡可能搜尋被操控的異生獸主體。
“聽說預知者已經找到了一處異生獸巢穴,主體是過去甲蟲異生獸的進化衍生體,通過特殊器官隱藏了振動波反應…是未知之手有意設計的吧?”
夏川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翻看著手中染成黑色的奧特卡片。
對于騎士副本起步的他來說,黑暗力量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受掌控。
這張卡居然能夠自行進化。
如果他跟不上進度的話,大概會因為無法駕馭而被反制,巨人身上的黑暗詛咒也將一并引爆,淪為徹徹底底的黑暗巨人。
雖然也是一種進化路線,但他絕不想走到那種地步。
“嘩!”
似乎在呼應夏川的思維,卡面連續閃過黑色反光,浮士德與梅菲斯特面部像是在發出冷笑,活物般想要鉆出卡面。
啪嘰。
夏川捏緊手指收起卡片。
再怎么樣也只是副本世界,騎士副本都幾乎被他通關,奧特副本又能難到哪去?
現在起步可比當初高得多。
“嗯?”
忽然一陣意識波動輻射而來,夏川條件反射般附體孤門,扔開單手啞鈴展開念力。
石堀光彥從他的感知中消失了。
應該是對方主動屏蔽了所有信息,不過為什么會是這個時候?
來訪者力量還沒有達到臨界點。
“怎么了?”孤門跟著緊張起來。
“不知道,不過…先去保護千樹憐。”
夏川抬手召喚極光帷幕轉換空間。
夜襲隊這邊他并不擔心,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有千樹憐。
只要奈克瑟斯不出問題就行。
“唰!”
“還真是夠謹慎。”
基地過道,石堀光彥在陰影處冷聲咬牙。
他的身份好像暴露了,但孤門為什么不揭露呢?
是不想現在把爭斗擺上臺面?還是說…利匹亞其實也盯上了奈克瑟斯?
石堀光彥沙啞發笑,目光愈發危險。
松永的推測未必正確,但眼下敵人的確有些棘手,值得他全力以赴。
“那就看誰能笑到最后,擁有來訪者同種力量的我,可要比你更快一步。”
市區。
松永一直到半夜才回家,拿出事先整理好的孤門資料,頗為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組織那邊還需要保密,他只能私下進行調查,但好像沒有什么收獲。
在變身利匹亞之前,孤門不管哪方面都屬于夜襲隊墊底,差點就被溝呂木真也玩死。
但是在那之后,孤門180度轉變,不但輕松走出女友死亡陰影,還擁有了超越姬矢準與溝呂木真也的力量。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沒有被附身狀態的孤門,真的就是孤門嗎?
平常的孤門說不定一直都是利匹亞偽裝。
畢竟和其他巨人相比,呼喚式變身太過奇怪,明明偶爾也會直接變身。
如果說來自其他宇宙,更加無法理解。
未免太過超出認知…
“咚!”
客廳過道響起水瓶落地聲,松永女兒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床,怔怔望著電腦屏幕上孤門照片。
“還在工作?”
“啊。”
松永慌忙合上電腦,頭大迎向女兒探尋視線。
“什么時候醒的?”
“你回來的時候,”女兒漫不經心轉身走開,最后突然停頓腳步,“那個人是爸爸同事?”
“快去睡吧,”松永面色為難,“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隨便出門,看到可疑的人…”
“是專門對女人下手的怪物嗎?網上都在傳。”
“這件事你就別想太多了。”
“又是機密?爸爸總是這樣。”女兒言語失望。
“葉月,我沒有開玩笑,”面對唯一的女兒,松永咬牙板起臉,“相信我,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正常,在那之前遠離異常。”
“哦。”
女兒在松永擔憂目光中返回臥室,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還好剛才沒有打開什么機密資料,不至于帶來麻煩。
5年前新宿事件妻子遇害,那之后他總是忙于組織工作,和女兒的關系變得十分微妙。
“黑暗也好,光也好,”松永哽咽拿起合照,“只要能夠拯救人類,其實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