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黑暗對黑暗
自由堡壘，單人宿舍。
時間已經來到凌晨，大多數人都已經入睡，海本卻怎么也睡不著。
最初回到東京是為了千樹憐。
當初普羅米修斯計劃被迫終止，原因就是千樹憐誕生后發現存在致命基因缺陷。
或許是對人類踏足基因操控的懲罰，千樹憐成長到17、18歲后會突然出現全身細胞自我死亡，進程無法阻止。
計劃失敗后所有普羅米修斯之子被集中安置在總部管制的特殊學校。
千樹憐是瞞著所有人偷跑出來。
那孩子大概是想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度過生命最后時光。
現在只期望特效藥開發還趕得上。
可是…
“拉斐爾還來得及嗎？”
水原沙羅突然出現在門口，面對猛驚回頭的海本，隨手拿起門口柜子上的探查相機。
“不會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為了開發治愈千樹憐的特效藥‘拉斐爾’，你和普羅米修斯之子們私下聯系并且特地跟來東京監視他。”
“咕嚕。”
海本輕咽一口唾沫，沒有進行否認，只是呼吸些許加重。
“18年前，為了從來訪者那里得到更正確的信息，以你這個身為A等超能者的遺傳基因為藍本創造出普羅米修斯之子，他們就等于是你的孩子一樣。”
水原沙羅背著手走到海本身邊，視線掃過電腦上的千樹憐身體數據。
成為奧特曼并沒有讓千樹憐病情好轉，反倒加劇了身體負擔。
“可是我卻在普羅米修斯計劃取消后終止了特效藥開發，選擇優先進行異生獸研究，”水原沙羅面色復雜，“你一定認為我是個殘酷的女人吧？”
“就整體來說，異生獸研究的確更加重要，而且檢查官不是也一直沒有干涉我們嗎？”
海本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神情間再次充滿憂色。
“可惜憐的時間所剩無幾，拉斐爾未必趕得上…”
“真要救千樹憐的話，或許可以找孤門幫忙。”
水原沙羅收回目光提醒道。
“你應該也發現了，孤門是唯一沒有受到負面影響的適能者，特別是擁有了不死之身。”
“孤門嗎？”
海本埋頭思索。
不死之身的確有點匪夷所思，連來訪者都無法做到，以致于組織內部知情人心思浮動。
不知道多少人對此眼紅。
要不是如今局面特殊，說不定早就引發內亂。
“利匹亞的力量能夠治愈憐嗎？”海本意動地喃喃自語。
“什么都有可能，”水原沙羅回顧起自己與孤門的接觸，“至少利匹亞愿意和人類交流，試一下也好…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孤門給我的感覺和真木舜一一樣。”
5年前，第一位適能者真木舜一為了回應自己被寄托的希望，挺身而出竭力守護這個世界。
5年后希望依舊。
“如果說奈克瑟斯是紐帶，利匹亞則是希望，不僅是人類，也是適能者的希望…我是這樣覺得，姬矢準還有溝呂木真都已經確認存活，是利匹亞救了他們。”
“說起來孤門的確在保護憐。”
海本用力握了握拳頭，眼中重新亮起希望之光，深呼吸一口氣后轉向水原沙羅說道。
“我會和孤門談一談，不過組織這邊…自從知道黑暗潛藏內部后，我特地調查了所有資料，那個未知之手似乎改變了所有人的認知。”
治療千樹憐暫時有了希望后，海本注意力重回基地，神情更為憂慮。
“雖然資料庫沒有查出什么問題，但是如果連認知都能夠扭曲，資料庫可能也已經不可信，繼續調查下去的話很危險。”
水原沙羅詫異瞥向海本。
能察覺這些很不容易。
還以為這個部下的精力完全放在千樹憐身上。
“我知道。”
水原沙羅搖搖頭走出宿舍。
怎么可能沒有危險？
從總部過來的那一刻她就有了心理準備。
這一次是打著懷疑利匹亞的幌子探查未知之手，但如果未知之手真隱藏了18年，未必反應不過來。
只希望她對利匹亞的判斷沒有出錯。
那樣人類就還擁有未來。
“嘩！”
電子門閉合的剎那，過道內突然閃過一道幽暗藍光。
海本下意識抬頭，驚怒發現水原沙羅被黑暗空間吞噬。
“檢查官！！”
一枚籃球大小能量光彈在海本視野中放大，來不及反應便已經穿過電子門，整個房間在強光電能籠罩下染上幽藍，門外半張冷笑面容顯露，卻又怎么都看不清楚。
未知之手…
“砰——！”
光彈被一只隔空伸出的手臂虛影攔截，在海本身前爆開化作陣陣電流爆漿，所有電子設備瞬間燒毀。
沖擊消弭后，門外石堀光彥笑容凝固，瞇起眼睛凝視煙火彌漫的宿舍。
“利匹亞…為什么你會在這里？你應該…”
“我的確還在千樹憐那邊。”
夏川虛影在煙火中凝聚，看了眼昏厥過去的海本，繼續加大念力對抗石堀光彥。
在歸在，但經不住這邊一直有人談論他。
不過這家伙力量恢復得比預想中還要快啊，人間體等階很可能已經超過了5階。
不得不說，黑暗力量獲取比光之力實在要方便太多。
可能后期會比較乏力，但前期的提升速度連他都有些把持不住。
“鏗！”
顧不上思考太多，夏川暗自發動“梅菲斯特”卡片，強行壓制住石堀光彥。
光之力強度還不夠，只能先以黑暗對抗黑暗。
雖然可能進一步刺激對方，但海本關系到千樹憐的性命，眼下還不能出事。
要是能夠通過利匹亞的力量治愈千樹憐他自己早就嘗試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真正能救千樹憐的依然只能是特效藥“拉斐爾”。
“拉斐爾”代表的不只是藥物，還有海本與普羅米修斯之子們承載其中的希望。
“滋滋！”
精神層面兩人彼此來回沖撞。
一方是沐浴天災火海身影模糊的紅黑巨人“扎基”，一方則是攜帶浮士德與梅菲斯特力量的黑暗扭曲虛影。
無形領域爭斗讓現場溫度升高又驟降，現實空氣都跟著凝結冰晶。
然而很快石堀光彥便不得不退出精神空間，腳步連續后退，悶哼一聲臉色極度難看，怒視夏川難以置信。
他竟然不是對手！
甚至感覺黑暗力量在被對方吸收。
“你到底是什么玩意？”
感知到基地警備已經被觸動后，石堀光彥深深看了眼夏川，沉聲隱匿身形，暫時選擇撤退。
等到警備隊抵達時，現在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單人宿舍。
“檢測到異生獸因子！”
“啟動2級警戒！”
“呼！”
海本奮力爬出濃煙，回頭看去時卻已經失去夏川蹤影。
意識模糊之下他僅僅只看到一個輪廓，還要多虧他本身是溝通類的超能力者。
“檢查官被未知之手抓走了…”
海本艱難朝警備隊透露消息，終于撐不住徹底昏迷過去，頓時周圍又是一陣忙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