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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乾第一狂嬴無忌爾等都是土雞瓦狗

  第一百一十六章大乾第一狂!嬴無忌:爾等都是土雞瓦狗!

  提示:目標情緒波動值突破90,隨機獲得凡階技法《基礎劍法:斬》。

  提示:《基礎劍法:斬》獲得暴擊,晉階為玄階技法《斬之真解》。

  嬴無忌:“…”

  久違了!

  他側過臉,看向自己的貼身小侍女。

  我的小白芷,你又丟了。

  白芷明顯是情緒波動最大的那個,她怔怔地看著嬴無忌,有些魂不守舍的。

  嬴無忌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這是咋了?”

  白芷如夢方醒,慌忙問道:“公子!我聽人說,想要進入王室當駙馬,身體條件不能差,婚前公主會派來一個通房宮女來試一試駙馬的身子,你說是不是啊!”

  嬴無忌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這個茬,不過我也不是普通駙馬,這個環節應該就不…”

  一住://.99.cm

  白芷攥著白嫩的拳頭:“那個宮女憑什么啊!”

  嬴無忌:“…”

  白芷一臉擔憂:“公子你身子骨一直不好,要是被她發現就糟了,你能不能跟公主商量一下,讓我來幫你試,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一定會保密的!”

  花朝:“…”

  羅銘:“…”

  嬴無忌:“???”

  他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罵罵咧咧道:“娘的!那個茍吉巴東西說老子不行?老子當年青樓大戰三天三夜,怎么可能不行?”

  羅銘嘆了一口氣:“就壞在這了,他們說你本來身子骨還不錯,就是那三天玩壞的。這都一個多月了,你一次青樓都沒有去過,這就是最好的鐵證!”

  嬴無忌:“???”

  羅銘又補充道:“他們還說,這根本就不用你解釋,這天下有哪個年輕男子不是食髓知味?你剛體驗過女子滋味,卻一個月都不去青樓,要么是真不行了,要么就是大徹大悟,但最近的表現,怎么都不像大徹大悟的樣子。”

  嬴無忌:“???”

  這下花朝都有些擔憂了:“無忌,你的身體…”

  嬴無忌急了:“我身體好得很,非要逼我證明一下么?”

  “那,那倒不用。”

  花朝臉蛋紅了紅,旋即又擔憂道:“其實這些謠言,影響的也都是虛名。關鍵是現在百家盛會,來了不少別國的翹楚,若是一個個都找上門來…”

  嬴無忌早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轉頭問道:“羅銘!我除了魏家也沒惹任何人,怎么仇恨都在我身上?”

  羅銘面色有些古怪:“你可曾聽過,大周百曉生?”

  “聽過!”

  嬴無忌眉頭微皺,這大周百曉生算是一個游俠,出生于越國,越國滅國之后,就在各個諸侯國游歷,對天下諸侯政事、奇聞異事都頗有了解。

  一句話總結:人形百科全書。

  說出的話,應當有不少人信。

  羅銘攤了攤手:“他也來絳城了,說這次百家盛會,雖然來了不少各國天才,但跟你比起來,無一不是土雞瓦狗。”

  “淦特娘的!”

  嬴無忌啐了一口,想都不用想這個人背后有人。

  自己跟黎王室的婚訊剛傳出來,這又是第一天才,又是身體不行,什么流言都傳出來了,而且在短短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絳城。

  這傳播速度,跟特么微博寫小作文捶明星出軌一樣。

  他問道:“是魏家?”

  羅銘反問:“還能是誰?”

  花朝有些擔憂道:“無忌!他們若是上門挑戰,你可一定不要接啊,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

  “放心,我又不傻!”

  嬴無忌笑了笑,且不說能不能打得過,就算自己能夠輕松虐他們,一個又一個來,還做不做其他事情了?

  白芷有些疑惑:“公子!我感覺這些人好蠢啊,放出這些流言,咱們直接不接不就行了,難道還真能影響公子聯姻?”

  “當然影響不了!”

  他們要真能影響乾黎兩國的婚事,早就群臣死諫跟趙暨硬磕了。

  原因無他,他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兩國聯姻。

  白芷更迷惑了:“那…”

  嬴無忌微微皺眉:“其實聯姻本身不可怕,這歷史上形同虛設的聯姻可不小,關鍵的問題還是這樁婚事的地位。如果我和要聯姻的公主,都是各自母國無關緊要的人,那這樁婚事就是雞肋。

  但如果我們各自地位都很高,就會影響兩國王室的舉措,這才是他們害怕的東西。

  利用這兩個流言,讓我聲譽掃地,手段不算高明,但還真有點用。”

  一旁。

  羅銘笑了笑:“如此說倒是夸大了,嬴兄你現在手握一樁大生意,怎會被兩則區區流言影響地位。只要你不在意這些虛名…”

  嬴無忌直接罵罵咧咧打斷:“誰說老子不在意虛名?老子活著,就是為了虛名!等著,看老子把他們干碎!”

  花朝有些急了:“你剛才不是說…”

  嬴無忌笑著擺手:“當然不會傻呵呵地迎戰,你們等著…”

  說著,便走到了書案旁。

  揮毫落筆,很快就拿起了兩張紙。

  他遞給花朝:“明天貼在書局門口便可!”

  眾人湊過去看了一會兒,眉頭越來越擰巴,但嘴角卻越來越上揚。

  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妙!”

  嬴無忌見羅銘沒事了,便直接把他推了出去:“沒別的事兒你就先回去吧,我跟你姐有事兒要說!”

  “哎哎哎!”

  羅銘極力反抗,卻還是被推出了門外。

  嬴無忌轉過頭:“白芷,你也回你屋!”

  “啊?”

  白芷有些不情愿,鬼兮兮地瞅了兩人一眼,小聲問道:“公子,你該不會想用花朝姑娘試一試自己的身子骨吧?”

  嬴無忌臉色僵了一下,抱著她的腦袋就揉成了雞窩:“不然跟你試么?”

  “我!”

  小侍女梗著脖子,本來想說“我試就我試”,但話到嘴邊又慫了。

  只好低著頭悶悶地離開了。

  “砰!”

  門關上了。

  花朝俏臉有些暈紅,不過她也知道,嬴無忌不會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便先行開口問道:“你要跟我說什么事情?”

  嬴無忌輕嘆一口氣:“花朝姐!接下來我的話,可能對你沖擊力有些大,你做好心理準備。”

  “啊…”

  花朝沉吟了一下,點頭道:“你說吧!”

  嬴無忌便不再保留,將有關于花婉秋的事情全都講了一遍,包括他對這件事的看法,以及在重黎殿罵羅偃的話。

  果然,聽完這件事以后,花朝沉默了許久。

  “唉!”

  她輕嘆了一口氣,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悲戚之色:“難怪我感覺她如此熟悉,沒想到居然真的跟我娘有一些淵源。”

  嬴無忌神色有些凝重:“你該不會真的會被這層關系影響吧?”

  花朝搖頭笑了笑:“怎么可能?你說的對,這女子只不過是羅偃幻想出的一個人罷了!我娘會做的事情,她做不出來。她做的事情,我娘也做不出來。

  何況,她還因為羅偃提供的心頭血不夠,連我娘的記憶都沒有。

  所以,她跟我娘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我又怎么會被影響呢?”

  “呼!這就好!”

  嬴無忌終于松了口氣,雖然以她對花朝的了解,知道她肯定會這么想,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只是…”

  花朝輕嘆了一口氣:“她好可憐。”

  嬴無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對于這個結論并沒有什么異議。

  一個人…

  不知道她能不能稱作人。

  姑且稱作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體吧,發現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作為別人的替代品。

  容貌是別人的。

  家人是別人的。

  連過去都沒有。

  甚至連自己喜歡那個人,會對誰好,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現在更是被關在丞相府中…

  實在是太慘了。

  嬴無忌有些憐憫,但不會因為憐憫做任何事情。

  特么又不是我惹的事情,跟我有毛線關系。

  確定花朝沒有因為花婉秋而有心理負擔,嬴無忌這才放下心來:“我出去有些事情,碰到危險直接叫白芷啊!”

  “嗯!”

  花朝笑著點了點頭,并沒有過問的意思,她知道嬴無忌要忙大事,作為家人不應該拖后腿。

  出了書房。

  嬴無忌伸了一個懶腰,他倒是沒有什么大事。

  生意的事情有譜了,聯姻差不多也確定了,他精神狀態輕松得很。

  只想再去找那神秘的公主嘮會嗑…

  卻不曾想,出門的時候,小侍女正在院子里堵著門。

  “公子!”

  白芷有些郁悶:“怎么我就閉了個關,出來你都要成婚了?”

  嬴無忌撇了撇嘴:“那還是因為機智,不然你出來,估計只能在牢里看見我了。”

  白芷:“…”

  她低下了頭,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今天在戲班的時候,她聽花朝講了不少事情,知道嬴無忌受了這么多苦的時候,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她小嘴微癟:“公子!都是我太弱了,保護不了你!”

  “沒事!”

  嬴無忌心頭一軟,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我又沒怪你,何況這世上誰是絕對安全的?就連高高在上的黎王,也是整日發愁自家江山被奪,只要心里想著保護我就夠了。”

  “嗯!”

  白芷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嬴無忌問道:“對了!你胎化易形練得怎么樣了?”

  自從那天聽了十三爺說的事情,他就覺得這個《胎化易形》傳給白芷算對了。

  突破胎蛻境,必會妖身重現。

  如果能練成胎化易形,肯定能降低不少危險性。

  白芷臉上帶著一絲小得意:“算是小成了,就是感覺這個法術沒有什么用,雖說能讓體內之氣重返先天,但是我的氣本來就接近先天啊…”

  嬴無忌:“…”

  我尼瑪,這是什么怪物。

  人家胎化易形雖說是以易形為賣點,但是真正恐怖的是先天之氣啊。

  結果你的氣本來就接近先天?

  而且,這才多少天的時間,一個地階法術就直接小成了。

  要知道,天罡三十六術,不論哪一個,修煉難度都能在地階法術中排到中上的。

  “小成已經夠了,你要是覺得它不好玩,就練練別的。”

  嬴無忌就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遞給白芷:“你看看!感覺哪個有用就練哪個,這段時間可以再閉閉關,爭取多練一些。”

  “哈?又閉關?”

  白芷有些不情愿。

  嬴無忌神色微沉:“過些天可能要發生大事,怕是會很危險。”

  一聽到危險,白芷便不再嗶嗶,直接抱著冊子閉關去了。

  “呼…”

  嬴無忌松了口氣,那個冊子是他專門為白芷準備的,里面寫的是他現在學到的所有地階技能。

  為的,就是應付南宮陵。

  雖然他打定主意不想跟南宮陵有太大的牽扯,但南宮陵如此氣勢洶洶而來,肯定準備有后手。

  而且這次他私人拿出了三道兵家氣運,加上原本的那一道,已經有了四道。

  聽姜太淵說,亂賊兵冢里面,還有機會獲得兵圣的傳承。

  這么大的誘惑,拒絕進入,反倒會顯得心里有鬼。

  這兵冢。

  嬴無忌不想進。

  但卻不能保證一定不會進。

  “呼…”

  嬴無忌搖了搖頭,便直接出門,朝虒祁宮趕去。

  他剛離開沒多久。

  尚墨書局門口就出現了一輛馬車。

  “嬴兄!”

  “嬴兄!今夜無事,一起喝酒啊!”

  “哎?嬴兄呢?”

  趙寧本來心情很愉悅,發現嬴無忌不在,只覺得大為掃興。

  以前宮里有數不清的政務等著自己,每次出宮都是有限時的,王后更是下了嚴令不準她飲酒。

  這次政務有父王撐著,自己不僅能夠出宮,還能搬出宮住,她特意選了一個離書局近的地方,為了就是多找嬴無忌天天說地,說不定又能聽到幾句讓她茅塞頓開的妙語。

  而且魏家的動作不小,那兩條流言頗為煩人,還能給他出一些應對之策。

  結果,嬴無忌不在。

  趙寧望了望天色,無奈地吐槽道:“這大晚上的出門,難道是看上誰家的媳婦,去偷人了?”

  虒祁宮。

  晴絳殿。

  嬴無忌在鉆出土地之前,特意看了看石頭的顏色。

  好的!

  沒人!

  他這才從菜地里鉆了出來。

  李采湄本來正托著腮看著月亮發呆,見嬴無忌出現,不由嚇了一跳:“這大晚上的你都敢來啊!”

  雖說已經大致猜到了嬴無忌和趙寧之間的交易,但這種事情還是得低調些吧?

  畢竟自己跟趙寧是名義上的夫妻,他就不怕趙寧在這里留宿么?

  嬴無忌撇了撇嘴:“難道還怕別人看見?”

  這大晚上的。

  黎王好不容易出關了,跟王后小別勝新婚,夫妻倆怎么可能來監督你一個公主修煉啊?

  李采湄反問:“你不怕?”

  嬴無忌笑著擺了擺手:“無所謂!事情我都談妥了,就算發現也無妨,要不是顧及到他們的面子,我甚至會直接從王宮正門進來。”

  自己老丈人都立下毒誓了,說所有女兒都可以嫁。

  就算被他發現,心虛的人也應該是他,丫的藏了這么好一個女兒不給看。

  可這話,落在李采湄耳朵里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也太囂張了…

  但想想,趙寧都為此搬出王宮了,為的不就是給嬴無忌騰地方么?

  想到這里,她心里有些壓抑,雖說這不是逼迫,但還是有種被交易的感覺。

  她苦澀一笑:“也是!你現在在父王眼中是大功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還需要過問我的意見?”

  “哎!你別這樣想。”

  嬴無忌感覺她有些emo,便笑著說道:“成婚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兩情相悅,就算強娶,婚后生活也不會幸福的,何況還會對你身體有影響。”

  說實話,他的確沒有強娶的意思。

  一是見面沒多少次,雖然挺稀罕她的顏和天賦,性格也沒有尋常天才那般高傲,但說傾心實在為時過早。

  二是她的玉女功,如果丟了身子,修為折損可不小,對黎王室肯定算損失,自己跟黎王室在一條船上,黎王室的損失就是自己的損失。

  三…聯姻對象又不止她一個人,這不還有“趙凌”么?

  說起“趙凌”,那可真不錯,跟她呆一起沒有任何不自在。

  就是有一點…感覺她好像把自己當哥們了,雖然她真實的容貌也很好磕,但總感覺少了一些悸動。

  好難選。

  李采湄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會替別人著想。”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李家血脈皆是如此,溫養胎兒用的就是母體的元氣,坤承之軀尤其如此。

  遠古時期的嫘祖誕下兩個兒子之后,本來高深的修為幾乎全部褪去,從強絕一時的高手,變成了一介凡人。

  這嬴無忌雖然有些討厭,但也未免太坦誠了吧?

  嬴無忌不客氣地坐在石凳上:“我嬴無忌跟人交往,突出的就是一個坦誠,反正你也別有太多心理壓力。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能處處,不能處就拉倒。”

  “你…”

  李采湄啞然失笑,這種坦誠到極致的模樣,竟然顯得有些憨厚。

  她抿了抿嘴:“這么說,你不是非我不可?”

  “也不能這么說!”

  嬴無忌嘆了一口氣,一時間還真有些恍惚:“我只是覺得,現在很多事情,都是危局推著朝前走,讓你為了生存不得不去做一些選擇,包括婚姻也只是一種手段。可一家子生活,總是要帶一些溫度的,若能有一絲娶到真愛的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如果不是這糟心的處境,他可能已經向花朝求婚了。

  結果現在,只能以“家人”這種身份相處,雖說感情仍然很好,但說雙方心里一點都不難受那肯定是假的。

  可如果不選擇聯姻,自己可能還會面對各種爛糟的事情。

  今天有魏騰,明天就有蛋疼。

  別說安心生活了,連生存都是個問題,甚至可能拖不到金手指大成的那天。

  至于“趙凌”還有眼前這個公主,都挺好的,但感情遠遠沒到位。

  李采湄:“…”

  她聽完這些話,情緒也有些低沉,原來他也這么想。

  嬴無忌笑著擺了擺手:“正好你在宮里無聊,過來陪你聊聊天。”

  順便爆一些技能。

  就算娶不到,多爆一些技能,也不算虧。

  他在心里默默補充道。

  “嗯…”

  一番話下來,李采湄對他已經沒有排斥了,便笑著說道:“你上次彈的那個市集,能不能再彈一遍給我聽啊?”

  嬴無忌撇了撇嘴:“還聽?我這還有一首新的呢,上次還沒彈給你。”

  一首曲子,聽一遍能爆破。

  第二遍效果就會差很多,指定爆不出技能啊!

  “我想先聽一遍市集嘛!”

  李采湄托著腮,感覺自己語氣有點像撒嬌,趕緊換了一種語調:“做人不能太喜新厭舊,何況好聽的曲子,本來就不應該被遺忘啊。”

  嬴無忌想了想,點頭道:“也是!琵琶呢?”

  “還在那個位置!”

  “好!”

  嬴無忌起身進屋,還是靠窗的那張桌子,琵琶放在一個很顯眼的地方。

  不過窗角,好像放著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柱狀的,長長的。

  還是斷的。

  上面帶著血跡。

  “霧草!”

  嬴無忌有些驚奇:“這不是我前些天買的糖葫蘆么?怎么在你這里?”

  李采湄隔著窗笑道:“姬肅認罪以后,你的審理就結束了,殿下不想事情有變,就下令把此案件的證物全部銷毀,我見到它覺得甚是有趣,便隨手取回來了。”

  她把這東西拿回來,的確是有一些私心。

  那時她給趙寧的理由是,看到這糖葫蘆,會想到小時候。

  當時她以為能糊弄到趙寧,但現在回想起來,趙寧應該早就知道了。

  干脆直接擺在窗臺,讓趙寧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而且沒有特別反感。

  “這樣啊!”

  嬴無忌笑了笑,隔著窗子問道:“哎!以后我叫你糖糖好不好。”

  李采湄:“…”

  老實說,有些膩歪,還有些尷尬。

  用李采潭的話,這究竟有多么油膩的男人,才能說出如此下頭的話。

  可她看嬴無忌的目光,卻相當坦然,并沒有故意玩尬的感覺。

  但她還是問道:“為什么這么叫?”

  嬴無忌反問:“不然叫你什么?你的本名么?”

  開玩笑,你名字都沒告訴我。

  李采湄:“…”

  原來他不想叫我本名,他也知道我討厭自己李家的身份么?

  唉!趙寧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她抿了抿嘴,本想直接同意,話到嘴邊卻改口了:“那你告訴我,這糖葫蘆你是原本就打算送給我的么?”

  嬴無忌理所當然道:“當然了!”

  李采湄嘴角終于沁出了一絲笑意,聲音卻不由小了很多:“你愿意叫就叫吧!”

  “哎!”

  嬴無忌笑了笑,這才抱著琵琶回到了院子,笑著問道:“還是聽市集?”

  “嗯!”

  李采湄點頭,并不是說《市集》是她聽過最好聽的曲子,而是《市集》是最能補足她缺失的曲子。

  可能只有待在記憶中的市集中,才能暫時忘記深宮的凄冷與孤寂吧。

  換作任何其他的曲子,都不可能有這種效果。

  一曲作罷。

  爆出了一波屬性點。

  但是沒有爆出技能。

  嬴無忌笑道:“可以彈新的曲子了么?”

  李采湄托著腮,美眸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還想聽《市集》!”

  “彈新的吧,保證跟市集一樣好聽!”

  “我不信!”

  “我偏要彈!”

  嬴無忌急了,你這不是阻止我爆技能么?我這首《歡沁》,也能對癥下藥,對你定點爆破好吧?

  于是在李采湄的無效阻止下,嬴無忌把《歡沁》彈了一遍。

  李采湄一開始還有些失望,卻很快又聽呆了,在《歡沁》的歡快的調子中,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時那段跟著姐姐爬樹偷鳥蛋的日子。

  提示:目標情緒波動值突破90,隨機獲得地階法術《天罡三十六術·掌握五雷》。

  霧草!

  嬴無忌大喜過望,雷法!這可是所有修煉者都夢寐以求的殺招啊!

  天雷者,能主劫運,擒治天妖;地雷者,主禱雨祈晴,節制地袛;水雷者,主役雷致雨,拯濟旱災;神雷者,即五行神雷,故主殺伐;社雷者,主殺古器精靈,伏原故氣。

  雖是地階法術,但在某些方面,儼然已經逼近天階了。

  稱作地階法術中的南波萬絕對不成問題。

  一時間,嬴無忌嘴都快笑咧了。

  李采湄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說道:“你笑這么夸張做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

  嬴無忌趕緊擺手:“我想起了開心的事情!”

  “看把你得意的!”

  李采湄輕啐了一口,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原來只是把我哄開心,就能讓他那么高興啊!

  她看著嬴無忌抱著琵琶的樣子,心中忍不住生出一個念頭:

  好像也沒有那么糟。

  翌日上午。

  嬴無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昨天只爆出了一個《掌握五雷》,然后就被糖糖要求彈了好幾遍市集和歡沁,一直彈到大半夜才放自己回來。

  小年輕真能折騰啊,屬實把他累壞了。

  不過收獲相當豐厚,一波雷法賺得盆滿缽滿,后面就算沒有爆出技能,也爆出來了近一千的屬性點。

  而且…他發現糖糖人真不錯。

  天賦和地位這么高,卻幾乎沒有什么驕矜之氣,居然只靠兩首曲子就能哄開心。

  這應該跟她被禁足深宮多年有關,說起來還挺可憐的…

  隨便洗漱了一下,他便出門了。

  可沒想到,門口守著一個伙計,剛看到嬴無忌出門,就一臉焦急地迎了上去:“公子!粗大事了!”

  “什么大事?”

  “外面有不少人,聽說你文武全才,想要領教領教,還說要眾籌找神醫,給大周百曉生換上一副狗眼,好讓他看人更清晰一些。”

  “公子!你要不要出門?書局現在都沒開張,他們再等不到人就砸門了。”

  嬴無忌有些蛋疼,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年輕人火力這么旺,區區激將計都受不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天下諸侯紛爭,都是真正強者的舞臺。

  天才夭折的幾率太高了,夭折之后就不能稱作天才,只有你成為真正的強者,才有資格被人銘記,所以基本沒有什么官方機構,閑到蛋疼給天才們排行。

  所以,見識廣博的大周百曉生給出的排名,就相當有知名度了。

  而且這百家盛會,本來就是各路天驕揚名的好時機,這個節骨眼上拉仇恨,一拉一個準。

  “等會啊!”

  嬴無忌笑了笑,不急不慢地回屋取出兩張紙,遞了過去:“拿出去貼在大門口,我回去補個覺!”

  “哎…”

  伙計有些急了,卻也攔不住他,只好嘆了口氣。

  外面的情況,遠遠比他說的要棘手。

  這些各國各派的青年俊杰,一個比一個心高氣傲,大多數人都還算比較克制,只是想看看公子是不是徒有虛名。

  可還是有些狂的或者憨的,在門口叫囂嬴無忌不敢應戰就是孬種。

  落敗事小,失節事大!

  只憑這區區兩張紙,能攔得住他們么?

  尚墨書局大門外。

  這里聚集了不下三十個來自各國各派的年輕人。

  雖說這里是絳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但這大上午的,早攤也退了,這么熱鬧屬實有些反常,惹得不少路人圍觀。

  “這大早上的,怎么忽然這么多人買書?”

  “尚墨書局怎么還沒開門,這是不打算干了么?”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公子無忌…不對!是咱們的駙馬爺攤上事兒了!”

  “哦?您說說!”

  “事情是這樣的,巴拉巴拉…”

  “原來如此!可看樣子,駙馬爺是不打算應戰了?”

  “看起來像!”

  “瞅炎國的那個傻大個罵得多難聽,這要不應戰,屬實有些窩囊了。”

  “其實我更好奇,駙馬爺是不是真不行了,這不是讓公主守活寡么?”

  叫陣的青年俊杰累了,路人的討論卻越來越多。

  大多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都緊緊地盯著尚墨書局的大門。

  他們倒是想看看,嬴無忌是不是真的徒有虛名。

  斜對面的一座茶樓上。

  臨街的雅間中,坐著幾位衣著華貴、氣度不凡的年輕人。

  “魏家看來是真的急得跳腳了,這么陰損的招數也用得出來,居然騙了這么多傻子過來堵門。”

  一個青衣青年笑著說道,話語中不乏嘲諷之意。

  魏猛嗤笑一聲:“這么多傻子中,應該也包括閣下吧,不然你怎么會大早上的來這里。你說對吧,田文鏡?”

  青衣青年名叫田文鏡,百家盛會齊國派來的法家精英學子。

  田氏,正是齊國中,幾乎將姜姓江山架空的田氏。

  這田文鏡,便是田氏家主的私生子,雖是私生子,卻頗受重視,地位并不比別國公子差,只是齊國畢竟還是名義上姜姓的齊國,所以他不能有公子之名。

  田文鏡也不生氣:“我只是來看猴的,難道我只是看看猴,就也變成猴了?你說對不對,項猴子?”

  “你個野種嘴還真的臭!”

  項鼎冷哼一聲,罵人可一點都不含糊。

  一聲“野種”,直接把田文鏡給干破防了:“你說誰是野種?”

  項鼎瞥了他一眼:“誰親娘沒名分,誰就是野種。”

  “跟你說話,可真是有辱斯文,難道你們楚國大族,子弟都是這般教養么?”

  “自己嘴臭洋洋自得,別人嘴臭你就吱哇亂叫,還說別人沒有教養?”

  “你!”

  田文鏡哼了一聲:“難道我說錯了?方才要不是羋星璃攔著你,恐怕站書局門口的有你一人吧?”

  項鼎鄙夷地看他了一眼:“呵!吾等蠻夷的確喜歡湊熱鬧,但不妨礙你是個野種啊?有些人困苦出身,忽然撿了一個當田威侯的便宜爹,難免會飄飄欲仙,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

  但你最好清醒點,這里不是你們齊國,沒人慣著你!

  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是因為你法家造詣有多深,而是因為田威侯淦了你的娘!”

  “你!你!”

  田文鏡的臉頓時憋成了豬肝色,在齊國誰不對他畢恭畢敬的,像項鼎這樣噴得百無禁忌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他指著項鼎,氣得嘴唇哆嗦:“你們楚國,當真是蠻夷之地。”

  項鼎切了一聲:“早就說了,吾蠻夷也,你奈我何?”

  說著,活動了活動鐵塔般的身材。

  “項鼎!別再丟臉了。”

  旁邊容貌冷俏,身穿法袍的女子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她身材無比火爆,若不是法袍足夠寬大,恐怕還真有些遮不住。

  項鼎雖然有些不忿,卻也只能點頭道:“是!公主!”

  女子糾正道:“別叫我公主,叫我女公子!”

  她就是田文鏡口中的羋星璃,是楚國國君最寵愛的女兒,也是楚國法家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

  羋星璃見項鼎并沒有改口的意思,也沒有為難他,畢竟項家的男子都跟犟牛一般,一個個心高氣傲得很,自己雖然是女公子,卻也未必使喚得動他。

  她搖了搖頭,轉而問道:“魏猛,說吧!你請我們過來,究竟所為何事?”

  雖然今天,大部分青年俊杰都過來看熱鬧了,但魏猛卻單單把自己這幾個人請了過來,肯定有事情要說。

  魏猛微微定了定神:“近些天我們魏家的事情,諸位應該都聽說了吧!嬴無忌本來已經脫罪了,我們魏家也不想跟他計較,卻沒想到他居然當眾口出狂言,說他就是故意殺了吾弟魏騰!”

  田文鏡嗤笑一聲:“殺了魏騰又如何?難道你們魏家人又惹事又怕事,強占姑娘身子的時候咄咄逼人,自家人被殺的時候就受不了了?”

  “哼!”

  項鼎鼻腔里吐出了一個音節,也對魏猛表示頗為不屑。

  魏猛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也沒在這件事情上解釋什么:“這件事的關鍵,是黎王對嬴無忌的態度,嬴無忌都如此囂張了,他卻還強行死保,甚至還促成了黎乾聯姻。

  而且昨日朝會,還震懾群臣,強奪國內所有官員考校權。諸位難道看不出黎王變法和與乾國結盟的決心?

  女公子!當年黎楚爭霸近百年,可吃了乾國不少虧。

  田文鏡!你們齊國雖然也是大國,難道就甘心看著黎國變法圖強?”

  聽到這話,田文鏡和項鼎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這的確不是什么好現象。

  黎國近百年雖然鮮有戰事,但國力之強盛天下有目共睹,如果再變法圖強,并且結成乾黎之好,那勢頭…

  羋星璃卻搖頭一笑:“你這未免太危言聳聽了!誰都知道變法就能變強,但普天之下除了乾國,誰又真正成功了?楚國尚且只變法到一半,你們黎國還有魏韓兩家,哪是輕易能變法成功的?

  何況乾國就不忌憚你們黎國?你們表面上說乾黎是友邦,但你們黎國暗中給乾國使的絆子還少么?乾國崛起舉步維艱,窮困之局不就是你們黎國造成的?怎么可能被區區一樁婚事改變?”

  明明就是你們魏家忌憚趙氏宗室與乾國聯壓你們,就不用拉我們齊楚兩國下水了!

  這手段,實在不怎么高明!”

  魏猛臉色有些不好看,沒想到羋星璃一個外人,居然這么快就把魏家的局勢分析得這么清楚,難怪在楚國,人人稱她為女公子,果然不簡單。

  項鼎臉色稍緩:“我說魏兄怎么那么害怕自己國家崛起,原來打的是這個小算盤。我跟嬴無忌接觸過,并非百曉生說的那么傳奇。

  文采雖好,卻不通政事,更是沾了滿身銅臭,殺魏騰時雖然實力不俗心性狠辣,卻也狂妄托大,為了區區一個女子,就成了眾矢之的。

  無非就是一個有幾分急智的莽夫,根本不足為慮。即便乾黎兩國真的順利聯姻,這樁婚事也最多讓你們乾黎友邦的虛名更好聽些,聯手震懾天下未免也太早了。

  你們心虛,想要打壓嬴無忌,你們自己打壓就好,我看今天這效果不是挺好的?

  好好一個人,都被你們逼成縮頭烏龜了!”

  羋星璃微微點頭,她雖然跟項鼎觀點有些出入,但也大體一致,心想好在項氏對自家子弟教育甚是嚴格,才沒有把項鼎教成滿腦肌肉的憨憨。

  自己只是稍加提醒,他就能反應過來了。

  魏猛無奈搖頭,只能作罷。

  “如此拙劣的話術,騙騙那些蠢貨還行,想騙我們還不夠格。”

  田文鏡嗤笑一聲,眼見魏猛臉色又難看了一分,便趕緊把目光投向了書局:“我看這嬴無忌不過爾爾,根本配不上這么大的名頭,區區兩則流言,就把他嚇得不敢出門了。”

  可就在這時。

  “吱呀!”

  尚墨書局的大門開了。

  不過出來的并不是嬴無忌,而是店內的一個伙計。

  “我們想要切磋的是嬴無忌,你一個伙計出來做什么,是不是嬴無忌嚇破膽,不敢出來了?”

  當即有人發牢騷道。

  伙計也不怵,當即讓手下把一張紙貼在了大門旁便。

  他手持另一張紙,清了清嗓子:“我代公子給諸位傳個話:百曉生說的沒有錯,本公子的確是文武全才,但若挑戰一個就應一個,本公子還辦不辦正事了?

  本公子知道你們自詡文武大才,但在本公子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想要挑戰本公子,就請先證明自己的實力吧!

  本公子胎蛻境以下戰力第一,一人力斬十好幾個胎蛻境強者。想要跟本公子武斗的,自己先去挑戰一下十幾個胎蛻境高手不死再說,記得其中包括六個六品靈胎,可別少了。

  想要跟本公子文斗的,就先接本公子一道題,若一刻鐘內能做出來,本公子不介意跟你們切磋切磋。

  如果一刻鐘內做不出來,趁早也別進書局的門了。”

  伙計無視了被挑釁地臉紅脖子粗的眾人,清了清嗓子,補足了最后一句話:“我娘不讓我跟傻子玩。”

  在場眾人:“…”

  羋星璃:“…”

  田文鏡:“…”

  魏猛:“…”

  項鼎:“…”

  不讓你跟傻子玩?

  說誰傻子呢?

  一時間,滿場嘩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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