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梓鳴,帶夫人出來游玩啊?本來還想與你說些私房話,看來不方便啦。”妖精拋來一個媚眼。此話一出,旁邊二人齊刷刷看向莽漢。
后者心中咯噔一下,暗罵一聲,旋即反將一軍,以教育小輩的口吻說道:
“小茵啊,其實不用多說,無論你姑母還是你本人,都已在洪荒洲向我表明心跡,你與朱笛只是普通同門,我和他的恩怨,不會影響我和圣族的關系。”
“噢。”染衣頓時釋然,而朱笛則疑惑的看向“道侶”。
莽漢多么老道,豈會給妖精澄清的機會,當即發難:“朱笛,上次在自德界,你找人來綠秀島外海刺殺我,這筆賬,該如何算?”
“誰說是我派去的?一派胡言。”對方失口否認。
“殺手死之前,被我搜魂,我當然一清二楚。”
“想蒙我?明明被你直接殺......”朱笛突然住嘴。
“唉,你這種天才,沒什么江湖經驗,稍加試探,就會露餡。”金梓鳴神情鄙夷。
“你想了結恩怨?正好,我亦有此意。”這家伙懶得繼續爭辯。
“喲,以為可以倚仗境界欺負我?”
“確有此意。”
“好啊,那就開干,小茵,你是兩不相幫呢,還是幫我拿下賊子?”金梓鳴又開始挑撥離間。
朱笛看向妖精,后者稍顯猶豫,最終迫于無奈,只好說道:
“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奴家就不摻和啦,矖族崇拜強者,我也想看看,誰更加厲害?”
“小茵,我得提醒你,如果出于同門之誼,待會兒若想參戰,或者欺負我夫人,那你可要當心。
她身上有好幾張辰皇給的符箓,全是七階的,假如不小心傷到你,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的姑母解釋?”
妖精看向葉仙子,半信半疑。“你如果想用七階符箓取勝,那就不用打了。”朱笛很忌憚。
“對付你,還用得著那玩意兒?”莽漢撇嘴,不屑的說道。
“可敢立誓?”
“當然。”金梓鳴有些后悔,“是不是把話說的太滿?”
待發完道誓,二人奔向遠處,以免波及二女。葉染衣雖只是大乘中期,卻擋在白茵之前,這樣有恃無恐,讓妖精更為謹慎。
“朱笛的元神已達七重初期,‘流水無垠刀’和“神魂搬運”,都不適用。”兩位宿敵曾在凌云派激戰,均不想再用舊招。
朱笛已完整領悟八十一條先天法則,無需像從前那樣,需以兵刃刺傷對手,才能奪取造化。
他揮舞銀白色怪劍,劍身上那條細細的黑槽中,冒出絲絲縷縷的煙霧,隨劍氣而動,這是明面上的攻擊。
暗地里,造化法則猶如無形的觸手,張牙舞爪,撲向敵人。
莽漢則手持藍妍,揮出“凍結”,朱笛的神識中,僅有三分神魂,被凍為“雪粉”。
一絲黑煙與無形之物融合,巧妙纏上冰刀,造化發威,欲吸取刀中精華。藍妍是超品冰系法器,一時半會兒,尚能抵抗。
金梓鳴亦借助這條通道,將金色噬金蟻反向送入怪劍的黑槽,螞蟻狂啃,與對手比拼吞噬速度。
朱笛心痛寶貝,心念一動,祭出一柄短刀,將螞蟻對本命法器的傷害,全都轉移過去。那群小家伙,茫然不覺,轉而在刀上肆虐。
莽漢運轉中丹田的“神磨陣法”,破掉霧氣與無形之物的偷襲,同時召回噬金蟻,然后噼出“化水”與“成金”。
面對這兩刀,朱笛先后從馭獸袋喚出兩頭妖獸,將攻擊轉嫁到它們身上,讓對手無功而返。
金梓鳴無奈,改用冷月,噼出“空間切割”,將對手所在區域,切成十個小空間。
莽漢與小飛配合,在每個空間的邊緣,向內刻畫可見黑洞。朱笛身處的小空間,其黑洞最為粗大。
下一刻,另外九個小空間旋轉,相繼與它拼接,大小黑洞撞擊,引發“空間湮滅”,莽漢成功將切割、拼接與湮滅,融會貫通。
“轟隆隆”的爆炸聲不斷,朱笛雖利用趨吉避兇的異能,在夾縫中挪移,仍不可避免的遭受重創。
場外,白茵看得心驚肉跳,細嫩白皙的小手上露出青筋,她看向葉染衣,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出手的沖動。
當第六個小黑洞炸裂,朱笛終于從風暴中逃出,他一邊重生斷肢,一邊轉移傷痛。
眼見敵人又要出刀,他不再修復,搶先發招。怪劍刺出,生成一個銀白色光球,將他包裹起來,球的外壁,長出許多黑色觸須,舞動著,向對手襲去。
他的睫毛眨動,漸漸變長,凝結為一束,如同外河系女人的長發,殺向敵人。
重童登場,四個童孔,發出四色神光,包裹著黑發,讓其流光溢彩。
長發穿出球體,向前延展,怪刃的銀白光芒亦注入其中,在六色神光的加持下,雖沒有連接邪異女人,依舊快若閃電,氣勁勃發。
莽漢明白,這門絕技定然是那女人賜予,不敢有半分猶豫,斬出“通天蟲洞”。
一條暗河包裹相交的黑白雙洞,從天穹垂下,空間薄弱點相繼爆開,灰色水母、黑色長矛陣列和白色大劍顯現。
光劍鎖定長發,率領黑矛,殺將過去,多色光焰交匯,毛發堅韌無比,竟扛下這場風暴。
空間震動與搖晃,金梓鳴被狂暴的氣浪掀飛,一根發絲鉆入體內,被帶走兩分造化。
他急忙運轉“神磨陣法”和“巨魔鍛體術”第六層功法,雖護住要害,卻無法將其立即驅逐。
朱笛雖被震退,卻僅受輕傷,這是“通天蟲洞”首次出師不利。
魂奴見敵人受創,喜上眉梢,重童在造化的護持下,射出無色神光,去蒼穹尋找女人的長發。
“上次在凌云派,連接被打斷,今日定要借主人的浩瀚能量,擊殺此獠。”他至今以為,上次在跨界交流會,通道的斷開,純屬意外。
侵入莽漢體內的發絲,如同游魚,借助無形的造化之道,靈活的四處竄動。
他正焦頭爛額,忽然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不好,朱笛又在聯系那女人,而且,長發似乎已在做出回應。”
他來不及驅除異物,干脆化為熾烈的金屬熔漿,才將其抹殺。
沒有時間細想,直接借鑒上回的成功經驗,指揮小飛,“音波三件套”、“遁去”、“虛空在心”,以及“狂魔潑墨刀”的“黑洞”,接連用上。
朱笛雖被打岔,仍頑強的護住通道,澎湃不息的能量大潮,正由遙遠星空,滾滾而來。
金梓鳴大駭,一刀揮出,四處灰霧彌漫,一朵小云無聲地罩住全力施法的對手,物理空間牢籠發動,將其“搬運”至另一空間。
連接頓時中斷,朱笛急不可耐,急忙以怪劍、黑須和神光,破開壁障,重返戰場。
“能連續兩次打斷能量傳送,絕不是巧合,難道他也是魂奴?可我感受不到同類氣息,更大的可能是,他連接過主人,卻未屈服。”朱笛終于猜到真相。
莽漢怎肯錯過出刀良機,終極版的“空間湮滅”發動,兩個不可見黑洞將敵人夾在中間,撞擊后爆炸。
氣浪洶涌,朱笛長身而立,衣襟飄楊,竟未傷分毫。
遠方的二女,神色大變,白茵第一時間后退,葉染衣的七階項鏈綻放綠光,將她保護起來。
魂奴看上去風度翩翩,但以他的造化層次,將恐怖的空間風暴轉移給葉仙子,仍然極為勉強。他的氣血逆轉,嘴角有鮮血淌下。
兩位生死大敵遙遙相望,決戰的時刻來臨。此獠企圖傷害染衣,已觸及金梓鳴的逆鱗,他決定畢其功于一役,絕殺仇敵。
他怒喝一聲,噼出不可見“黑洞”。頓時,兩人身處一片漆黑的世界之中。
朱笛的四個童孔,每一個都被劃分為二十個等分,它們顏色各異,分別代表一種造化法則。
一層淺灰色的光芒包裹雙眼,一種通用的造化法則,將另外八十種融合。
童孔轉動,能量、幻境、無形之物,以及本命法器發出的銀白光芒和黑色觸須,齊齊向四周蔓延,所過之處,強行剝離造化。
金梓鳴感受到痛楚,他的精華和氣運正被人吞噬。他狂吼一聲,瘋狂演化鵬鳥、植物和水系漩渦等,碎裂、崩塌和內陷法則,演繹到極致。
他要以黑洞最原始、最強大的吞噬本能,去對抗對方的掠奪,“那就比一比,看誰吸得更狠?”
洞內的一切都在旋轉,被帶向深淵。莽漢的精華與造化,被敵人從洞壁攫取,又被漩渦帶回,滋補肉身。
朱笛一邊激活“重童”,一邊揮舞怪刃,在恐怖的風暴中,攻守兼備。但黑洞中的攻擊,如驚濤駭浪,一波接一波,無窮無盡。
花葉飛舞,他被樹根阻撓,被枝條洞穿,巨大的“重水金珠”襲來,將其重傷。更讓他恐怖的,是體內儲存的造化,在一點點被吸走。
朱笛不得不孤注一擲,八十一道造化法則首次匯聚,注入怪劍之中。他雙手舉劍,激射而出,沖向一個可能的空間薄弱點,想要破開洞壁。
他的本命法器,前端如同彎刀,刺入內壁后,竟異常順利,不僅輕松破開,還將黑洞“噼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