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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楚,像我這種天才,不能按常理論,我在禁地煉化金靈礦時得到的啟示,是讓我去西金洲突破。”
“好吧,你自己把握,需要再請多長的假?”楚靖無奈說道。
“嘿嘿,用不了多久,估計一年就夠啦,不會讓你為難。”金梓鳴無恥笑道。
辭別楚靖,他去了資料室,開始查閱西金洲的礦區,包括已經廢棄的、正在開采的,以及剛勘探出來的。
這里的信息并不完整,他還需要去商務評審、投標、規劃等堂口查找,幸虧他的權限夠高,這些情報都可以向他開放。
忙碌一個多月,還是沒能從西金洲的礦區“海洋”中,撈到那顆“針”。正苦惱之際,收到沉心忱寄來的一封信:
“梓鳴,你已經知道,我和林希將去魔光界,放心吧,我會全力護她周全。
我們都相信,成就合體的機緣,是在那個遙遠的界域,必須去。但眼下還有一個麻煩,林希沒有告訴你。
‘幽冥道’有一位合體初期的正道散修,叫龐越,他是純金體質,沒有祭煉分身,專注修行金系功法。
他原是某一級門派的天才,但在晉升元嬰,成為內門精英弟子后不久,便嚴重觸犯門規,被逐出門墻。
他的戰力,據說很強,我估計,多半比修煉同類功法的馬奎,還要厲害不少。
他一直在追求林希,卻總是碰釘子,礙于‘幽冥道’的規矩,不敢在總壇動粗。
最近他得知林希將要遠走他域的消息,頓時急了,我打聽到,他準備近期找機會,對師妹下手。
我們去魔光界的時間,至今未定,我擔心在走之前,林希會不慎遭他毒手。
拼戰力的話,你我均斗不過此人,所以我想請你想想辦法,看能否請動合體中高階的大能,出手滅了這個混蛋?
龐越最近接了一個任務,要在本月二十五左右,于西金洲北部海濱的懸茵城外設伏。
目標是兩位在外海尋寶歸來的魔道散修,均為元嬰大圓滿修為,其中一人已達巔峰層次。
‘幽冥道’接到的委托,是要擊殺二人,奪取他們的寶物。梓鳴,你可以考慮,請高手去那里狙殺龐越。”
隨信而來的,還有一枚玉符,里面刻錄了敵人的外貌和氣息。金梓鳴怒火中燒,林希之事,本就讓他痛苦萬分。
好不容易壓制,現在居然冒出這樣一個混賬,再次刺激他的神經,一股瘋狂的殺意,在胸中不由自主地蒸騰。
莽漢要突破到合體,本就需要去西金尋找契機,過去解決龐越,正好順道。現在的問題是,該從哪里找幫手?
凌云派禁止將同門牽扯到個人恩怨之中,雖然厚著臉皮,也能請動,但讓人家與自己一起,承受違規被罰的風險,還是于心不忍。
如果找葉家,理由卻是為了另一名女人,那就很扯澹,他根本說不出口。
最后只剩下香山閣的楊遠溪,他應該愿意幫忙,但其戰力并不算強,如果出馬,有重傷或被反殺的可能。
金梓鳴異常為難,到底該找誰幫忙?正煩惱之際,一道閃電從腦中劃過:
“我突破在即,現在心忱讓我去西金,金靈礦也指引我去那里。難道北海邊的懸茵城,就是我一直苦尋不得之地?”
這個大膽的猜想,促使他大步流星,跑到藏書閣一樓,調出懸茵城的資料,滿懷期待地閱讀起來。
當他仔細看完,卻似被澆了一桶冷水,那座小城就是一個純粹的漁港,根本不出產任何金屬礦。
盤坐在蒲團上,金梓鳴陷入沉思,難道心忱的來信與第二幅圖像并無關系?
他強迫自己暫時忘卻對龐越的仇恨,讓心境徹底平靜,然后重新分析。
先假設二者是相關的,勉強可以認為,那塊巨大的金屬,代表的就是純金體質的龐越,或者他所修的功法。
那么剩下的,錯位的空間、狂風、暴雨和遒勁的大樹,又分別代表什么?
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起林希在悟道谷中所說的“不太可能”的第二種思路,這四種東西,分別代表對應的后天法則。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他豁然開朗:
金靈礦展示的第二幅圖像,是讓我去西金的懸茵城,在那里融合空間、風、水和木的法則,擊殺修煉金系功法的龐越!
他越想越興奮,迅速開始腦補:
“那塊金屬,恐怕不僅代表龐越之“金”,也暗指自己所領悟的金系法則。而遒勁有力的樹干,說明還有力量法則。
參天大樹從金屬中生長出來,意味著只有殺了他,才能成就我的合體之軀,變得無比強大。
此人便是我成長起來所需的沃土,我根本不應該找幫手,而是要獨自一人,擊殺此獠!
這應該是一場血戰,不能像當初對付馬奎那樣,利用天香木和金佛手,取巧獲勝。”
莽漢長吁一口氣,明白自己徹底解開了困擾已久的難題。
他漸漸從興奮中冷靜下來,對手是一名合體初期的強者,正常的生死相拼,肯定不是對手。
自己唯一的優勢,是敵人還不知道,已被人惦記上了。現在距離八月二十五尚有十九天,有充足的時間去策劃與準備。
翌日,金梓鳴出發,鑒于妖刀的名頭太大,不利于低調襲殺,他自然提前改頭換面。
一路上,莽漢都在思考獲勝的方法,六日后,他趕到了懸茵城。
小城北面朝海,東面和南面是丘陵,而西面則是高山,城內沒有幾條像樣的街道。
他先去城外踩點,一圈跑下來,不禁眉頭緊蹙,外圍區域太廣,很難確定龐越將會出現之地。
他變換思路,假設自己是殺手,會在哪里伏擊?
既然目標是從外海探寶歸來的魔修,他們到了懸茵城,接下來會去哪里?
他忍不住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笑容,那兩人多半會前往附近擁有傳送陣的中型城市。
自己到達懸茵城時,是從東南方向飛過來的,顯然,龐越會在那里設伏。
金梓鳴花了一整天時間,在東南丘陵區域熘達,時而低空飛行,時而漫步,去熟悉這里的地形。
沉心忱在信上說的是本月二十五左右,并非準確的某一天,而龐越作為老牌殺手,肯定會提前過來踩點。
莽漢可不想在城外與這家伙提前撞上,在熟悉情況后,便返回小城,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下。
他將修為壓制到金丹后期,平時就躲在房中,或尋思將要爆發的激戰,或琢磨法則與刀法。
他甚至想到,如果真能狙殺此獠,事后最好將現場偽造成謀財害命的模樣,以免“幽冥道”懷疑到林希或沉心忱頭上。
他多次偷襲仇家,經驗自然老道,每到中午或傍晚的飯點,便去城中最好的酒樓,守株待兔。
這樣堅持了好幾天,直到八月二十一的晚上,他真的等來了期盼已久的“客人”。
龐越如莽漢一般強壯,甚至更為高大,他皮膚白皙,雙目炯炯有神,給人異常沉穩之感。
金梓鳴坐在大廳角落的一張桌子前,僅隨意掃了一眼,便不敢繼續張望。
雖只是一瞥,卻已探明,對方元神是五重中期的境界,比他低一個小境界,這讓他在未來的血戰中,多出了一個籌碼。
龐越在小二的引領下,默不作聲地上了樓,進入一個包間。
莽漢快速吃完桌上的食物,便結賬離開,出了城,向東南丘陵地帶飛掠而去。
他鉆入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這是他早就選中的潛伏地點,這里不在懸茵城和中型城市之間的連線上,但又距離不遠。
他掏出宋妙師父賜予的陣盤,開始布置能防止合體大能洞悉的屏蔽陣法。
而他自己,卻可以隨時放出神識,進行探查。
金梓鳴在洞中打坐調息,努力將狀態調整到最佳,腦海中再度回放作戰計劃,然后針對可能出現的變數,提前思考應對。
這一等,又是將近三日,八月二十四申時,這場精心準備的伏擊戰,提前半日來臨。
莽漢通過放出的魂帶,看到一臉戲謔的龐越,在預想的那條線路上,攔住了兩名魔修。
趁敵人還未施展場域,金梓鳴按照設想,第一時間鉆入了砂礫小空間,借助風之道,飛向戰場。
“二位,來得挺早,看在沒讓我久等的份上,我盡量不讓你們痛苦地死掉。”龐越微笑道。
“前輩,我們從未見過,不可能得罪您,是否有什么誤會啊?”兩名魔修神色緊張,那位巔峰層次的漢子惶恐說道。
“呵呵,沒有誤會,你們身上的好東西,被別人惦記上了,我只是受托而來。”
兩名魔修對視,同時點了點頭,似乎下了決斷。
“前輩,您說的就是我二人在外海小島上,找到的那頭六階大圓滿蛇蛟的內丹吧?”
“沒錯。”龐越微微頷首。
“如果把它交給您,能否放我們離開?”二人滿懷期待地看向龐越,期望能有一條生路。
面對這位氣息深沉的合體大能,他們實在生不出“魚死網破”的決心,覺得那不過是希望渺茫的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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