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鳴出門領取令牌,上面刻有“凌云.內學”幾個字,另有一枚納戒,空間不大,裝著新弟子入門手冊,以及六十枚高階靈石。
“現在你可以離開,十月二十五的亥時之前,必須來報到。”
莽漢離開凌云派,在城里吃了一頓豐盛晚餐,慶祝人生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既然還有十五天,他也不急著去報到,用了十二天,練成“潮汐刀法”第五式“沸騰”。
期間聯系過吳、沐二人,但一個要外出執行任務,另一個正處于沖擊金丹的關鍵時刻,均無法與他相見。
翌日上午在客棧退房,前往外門培訓中心報到,住下后被告知,三天后開始封閉培訓,期間不允許離開。
還有兩天半空閑,他先去游覽外門,看到弟子居住的幾座山峰,心知沐嫣就在那里,沒敢去貿然打擾人家的修行。
隨后去了內門,不由得感嘆靈氣之充沛,山峰之險峻,長老氣息之深沉。
當返回住所,已經很熱鬧,大多數學員已報到,他們或呼朋喚友,或海闊天空神侃,或結伴出去吃喝,似乎都在積極交往。
凌云派今年錄取近四千名新弟子,其中兩千七百多名是外門的,而內門學員中,有一百七十多名跳級的。
一般來說,每六、七十人一個班,這批跳級學員被分作三個班。
房間很大,可住兩人,與金梓鳴同室之人叫齊廣亮,是位五官端正的壯實漢子,眼睛轉得賊快。
他很喜歡笑,但笑起來的樣子,卻顯得不太真誠,但這位仁兄的交際能力真強,已經和其他學員混得很熟。
剛回房間,廣亮就喊道:“梓鳴,后天開始封閉,苦行僧的日子就要來了,今晚你別溜,必須跟我們出去喝酒。”
“行,沒問題。”莽漢笑吟吟地答應,覺得是時候結識一下其他同學。
“太好了,一言為定。”
到了傍晚,邀約好的八人,浩浩蕩蕩來到“聚仙樓”,這是凌云派坊市三大酒館之一。
雅間已被訂滿,他們被帶到二樓大廳,靠窗坐下。
八人都是跳級學員,廣亮給金梓鳴一一介紹后,開始點菜,不一會兒,酒菜便已上齊。
眾人推杯換盞,大快朵頤,正興奮間,旁邊一桌的客人也來了,是七名年輕人,均是金丹修為,顯然是內門弟子。
這群人中,五位相貌堂堂的男弟子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兩名女子,一名女修頗為清秀,而另一名則堪稱驚艷,且極具異域風情。
她身著紫色長裙,皮膚白皙,身材高挑性感,卷曲的大波浪長發披在肩上,極顯嫵媚;
一張精致而輪廓分明的臉上,鼻梁直挺,嬌俏的大眼微微凹陷,很是獨特與迷人。
此女的氣質很有特色,時而冷傲,時而傻甜,而她亦完全掌控兩種風格,可在二者之間自如切換。
一瞬間,金梓鳴這一桌,除了他和一位老成之人,其余六狼全都不約而同地看向異域尤物。
美女顯然早已適應這種窺視,不以為然,反而嫣然一笑,自顧與旁邊的女伴私聊,還不時發出“咯咯”輕笑,讓一眾男修更加心癢難耐。
旁邊一桌的五名男修非常惱怒,狠狠地朝他們盯來,莽漢不得不干咳兩聲,大聲說道:“來,兄弟們,接著喝。”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雙頰發紅,暗怪自己不該在同學面前失態。但仍有兩人,戀戀不舍,時不時還要偷瞄一眼,只覺暢快過癮,這之中,尤以廣亮為甚。
金梓鳴一看酒桌主持不務正業,只得出來招呼,讓大家繼續喝酒神侃,總算暫時穩住局面。
半個時辰后,除了廣亮還流連忘返,其他人均已還魂,無障礙交流起來,捧杯聲此起彼伏,氣氛倒也融洽歡快。
忽聽“嘭”的一聲,隔壁桌一位黃衣青年狠狠把杯子往桌上一砸,指著廣亮破口大罵:“臭小子,你一雙賊眉鼠眼,色迷迷地亂看什么?
早看你不順眼了,一個小筑基,還特么不知收斂,是不是要我替你老子管教一番?”
廣亮那受過這氣,尤其在傾慕的美人面前,當即回敬:“我看哪里,關你毛事,你一個弱金丹,修為都修在豬身上了,沒什么破用,我一個筑基,就能輕易碾壓。”
這下如同火中澆油,當即點燃,二人便欲立刻武斗,好在其他人還都清醒。
凌云派規定門內弟子不得私下斗毆,更不得因此造成傷害,否則會有嚴懲,旁邊之人死死拉住他倆,不讓火拼。
黃衣青年的嘴巴很毒,但廣亮也不是好相與的,雙方越罵越難聽。
對方一氣之下,冷不丁給廣亮來了一個神魂攻擊,且連旁邊的金梓鳴也沒放過。
黃衣青年是三重中期的元神,廣亮防猝不及防,當即中招,頓時接不上話了。而莽漢應付這種級別的魂攻,顯然游刃有余。
那家伙嘴上也不閑著,且擴展了漫罵對象,已不再局限于廣亮,而是將整桌人全都帶上。
金梓鳴火了,回敬道:“我這位兄弟,剛才可能做得不對,我覺得有義務教育一下他,該如何追求傾慕的姑娘。
既然認為師姐美艷不可方物,是心儀對象,就要大大方方地看,去主動結識和表達愛慕,何必羞澀,何必遮掩,你說是吧?”
說完,他挑釁地看向黃衣青年,立刻引來對方更為“血腥”的唾罵。莽漢卻不搭理,只是撇著嘴,不屑地看著他,充滿輕蔑。
鄰桌一位白衣青年,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兔崽子,別逞口舌之爭,我們是內門弟子,我叫陳勝易,他叫湯開,有種留下名字和出處,今后在門內比武臺化解恩怨,敢嗎?”
“我叫金梓鳴,他叫齊廣亮,是今年的內門學員,還沒開學,至于比試,隨時奉陪。”
“噢,原來是一幫跳級的小子,怪不得如此囂張,好啊,以后有的是機會,可以好好親熱。”
莽漢不搭理他,徑直走到異域美女面前,擠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大方問道:“師姐,我們的名字你已知曉,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美女一愣,旋即莞爾一笑,嬌俏說道:“我叫阿依古麗。”
“好聽的名字,咱們這就算認識了,相信還會再見。”
在美女如花笑靨的目送下,金梓鳴招呼眾人,結賬離開,不再搭理那幾頭憤怒的公牛。
來到街上,冷風一吹,廣亮清醒過來,吃了個啞巴虧,內心很是不忿。“梓鳴,謝謝你替我出頭,你說得對,今后就要就明目張膽地看,偷偷摸摸算什么事。”
一天過去,報到截止,亥時,全體學員被召集到培訓中心i廣場,按照報名時分好的班級列隊,莽漢被分到內跳03班。
首先是執法長老嚴肅宣布學業安排:
基礎培訓是在外門封閉一年,通過后分配到內門的不同峰或外門進行專業培訓,需要四年,畢業后,多數內門弟子會被外派出去。
接著是總教頭訓話:必須無條件服從教官、老師和帶班執事,每天早上卯時需起床,晨跑一百里,不允許動用法力和身法,晚上還有宗門文化學習等。
眾學員眼前一群星星飄過,這是什么玩意兒?其他門派的新弟子入門學習,好像不是這樣玩的啊?哪會管理得如此細致,感覺被當成剛入私塾的凡俗小娃。
不少人垂頭喪氣地回到房間,想想自己在江湖上已小有名號,怎地如此憋屈?這可是二級門派的翹楚,竟這樣培訓弟子。
莽漢奉行二不政策,不抗拒,也不用特別主動。早上晨跑后,學習符文、陣法和煉器知識,以及畫符的手法。
下午是陣法演練,從最基礎的“陰陽聚合陣”開始學起;晚上則是宗派文化和優秀案例學習,需發表看法和輸出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