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何局長,柳鵬程給政委打了電話,她正在醫院,上次通電話的時候是說錢中隊正在手術,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柳鵬程見了領導,又到局里看看一切都按部就班,就想去醫院看看。
結果給政委打電話,政委沒接。柳鵬程心里“咯噔”一下,剛要再打,政委直接進了辦公室。
柳鵬程問道:“政委回來了,小錢怎么樣?”
政委說道:“手術非常成功,現在人已經醒了,劉主任和他的家屬都在,沒有造成臟器損傷,也沒有骨折。”
柳鵬程這就迷糊了,被霰彈槍轟了一槍,沒有臟器損傷,沒有骨折?這也太神奇了吧!
政委笑著說:“小錢運氣太好了。罪犯開槍就應該在他被擊斃的位置,而不是在門后,然后子彈又被門擋了一下,盡管沒有擋住,也耗費了很多動能。最關鍵的是,從小錢身上取出的子彈來看,罪犯用的是復裝彈!”
這么一說柳鵬程就明白了。復裝彈,就是重復使用的子彈,尤其是獵槍用的霰彈,無論中外,老獵人用復裝彈的都不少。一來是成本問題,第二就是現在雖然還沒有禁槍,但是子彈也是有限制的,這種霰彈在很多地方購買之前都得去派出所辦理和購槍手續差不多的手續。肖大力到黑河省之后,可想而知一定回對這種子彈進行限制!
既然人已經沒事了,柳鵬程也就不著急了,長出了一口氣。和政委說起了黑色筆記本的事情,政委嘆了一口氣說道:“剛開始你說行動對長客站和長客所都保密,我還怕行動之后不好和人家交代,這下好,根本就不用交代了。姜書記那個人看起來很隨和你在平洲工作一段時間就知道了,他非常講原則的人,對這種事情非常厭惡。”
柳鵬程說道:“其實今天今天見一面我就感覺到這點了,姜書記有點舉重若輕的風范,但是心里非常有數,有底線,有原則。”
這個時候何局長又回來了,拿來了柳鵬程要的幾份文件。見到政委,也問了錢中隊的傷勢,也驚呼這小子太走運了!
看他們兩個都在,柳鵬程就說:“正好何局長和政委都在,我說說咱局錢的事情。雖然說咱區的財政不缺錢,但是財政哪有富裕的啊!再說咱們這么大的一個分局,手頭沒點活錢也不方便,就說這次勞動節,其實發的福利我就不太滿意。我想了想,怎么才能讓局里有點錢,還真想出來一個辦法,正好你們二位都在,咱們一塊商量商量。你們先跟我來。”
政委和何局長跟著柳鵬程出了大樓,一直走到公安局大樓的后面。
公安局后身的街道叫做二輕街,很有歷史感的名字,原因是原來慶湖縣第二輕紡廠就在這條街上。在很長一段時間,二輕廠都是慶湖縣最好的企業,也是縣里的支柱企業,工人的待遇自然不必多說。慢慢的,二輕廠的廠門和生活區附近,就形成了一個小市場,沿街的房子也都改造成了小門市房,是慶湖縣比較熱鬧的一條街道。
現在二輕廠早就并入了江南紡織集團,廠子也搬遷進了平洲絲綢紡織產業園區,但是二輕街的熱鬧卻保留了下來,雖然不是規劃的商業街,也不是步行街,但依舊是慶湖區比較熱鬧的一條街道,以服裝,布料鞋帽的專賣店為主。“去二輕街買幾件衣服”已經成為了慶湖人的一種生活方式。
熱鬧的街道中夾雜著一條長長的灰墻,這就不和諧了。那灰墻就是公安局大院的后墻。
柳鵬程和政委,何局長站在公安局后墻的對面,柳鵬程笑著說:“怎么樣,看看這段墻,丑吧?”
政委看了看說:“要不掛點法制宣傳畫?”
何局長明顯看出來柳鵬程不是那個意思,說道:“柳局是想蓋一排門市房嗎?”
柳鵬程笑著說:“說小了。我的意思是,墻往里推三十米,這里起一幢十二層的大樓,怎么樣?”
這下政委和何局長都驚呆了:“十二層?起這么大的樓干什么啊!現在咱局的辦公樓還有空著的辦公室呢!”
柳鵬程說道:“一到三樓是門市房,看看能弄十個還是十二個。然后留兩個給酒店當大堂,四層到十一層是酒店,十二層是餐飲和婚宴大廳,怎么樣?”
政委說道:“酒店?這里距離長客站和火車站,機場都不近,附近也沒有什么大企業和工業園區開發區,這么大的酒店誰住啊!”
柳鵬程笑著說:“政委啊,這里不僅要建酒店,還要建高檔酒店,離我們近就行了,整個平州市,還有比這里更安全的酒店嗎?”
政委和何局長一想,還真是!
何局長又問道:“柳局,還是不行啊,你這還要有婚宴大廳,餐飲,可是這里可沒有停車的地方啊!”
柳鵬程想都不用想說道:“地下停車場!”
政委問了最關鍵的問題:“可是,錢從哪兒來啊!這么大的大樓,得多少錢啊!”
柳鵬程笑著說:“最簡單的就是錢,我們在這個地方蓋這么個大樓,所有銀行都愿意貸款吧!我還可以給他個優惠,誰給我貸款,我就把全區的警察的工資卡放在誰家!”
政委和何局長越想越覺得柳鵬程的想法實在是太可行了!于是三人回到辦公室繼續商量。
最后,三人達成了一致意見。
第一,大樓得蓋,大概的意思就是柳鵬程的想法,十二層,三層門市,八層酒店,頂樓婚宴大廳。
第二,政委負責跑手續,打報告。
第三,何局長負責找銀行貸款和招商。
第四,由于三人對平洲的經濟發展都非常有信心,大樓蓋好之后,門市立即賣出,如果不夠蓋樓的錢,就找銀行貸款,酒店和餐飲只租不賣!這租金就是分局的“活錢”了。
政委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腦袋還暈暈乎乎的,這小柳,會破案,會組織行動,據說還會上課,怎么還會賺錢啊!
這也就是江南距離東北太遠了,主要是近點兒,恐怕得有很多人告訴老太太,這才哪到哪啊,和賺錢相比,小柳尤其擅長蓋樓!
她拿起鋼筆半天也沒在稿紙上寫出一個字,干脆也不寫了,而是打通了秦書記的電話。按說他們三個把所有的事情都商量的好好的了,可是高政委心里就是有點不托底,賺錢就這么容易?
柳鵬程不知道政委心里的糾結,他收拾收拾打算下班了。
柳鵬程想得確實挺好,早點去接沈娟下班,然后讓沈娟陪自己在外貿大廈里的專賣店買條褲子,替代今天報銷那條。
結果半路上打了沈娟電話,人家說加班,就是弄他們今天的行動的事兒。
柳鵬程和小楊倆人只好又去吃了一頓陽春面。然后商量商量直接買了點水果去了醫院去看錢中隊。
人家錢中隊和家屬哪知道他倆是因為家里沒人才跑來的,還以為上班的時候太忙,下班就過來了呢,還給感動夠嗆,弄得柳鵬程都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柳鵬程和錢中隊說了那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聽說是部里通緝的悍匪,錢中隊心里也暗暗慶幸自己真是撿條命啊!
幾人在病房熱熱鬧鬧的吃水果聊了會天,主要是錢中隊挺愛聽小楊講的擊斃悍匪的事兒。多解恨啊!
看看人家該休息了,都晚上八點了,柳鵬程他倆就告辭了。
柳鵬程回到家,沈娟還沒有回來呢!柳鵬程洗了澡,看了一會兒法律書都準備睡覺了,沈娟才回來,而且看起來比較興奮。說成稿的感覺非常棒,讓柳鵬程明天一定要看看!
柳鵬程今天又是抓人又是見大佬又是研究賺錢的,真是累夠嗆,聽了沈娟的話自己都不知道嘟囔一句啥就睡過去了。
就在柳鵬程呼呼大睡的時候。
一輛桑塔納2000轎車從金陵長途客運站開出,一路國道連夜直奔平洲。
遲局長的辦公室,一位兩鬢已經斑白的一級警督釘子一般站立,接受自己新的任命。
更多的刑警,從東北,華北,西北。西南,乘坐火車,飛機趕往平洲。
他們的任務相同:去平洲市公安局慶湖分局把他們抓住的在逃犯押回來!
這次針對長客總站以及周邊的治安臨檢行動,共抓獲全國各地的逃犯,通緝犯21人,擊斃一人。其中部級通緝犯7人。
滬都虹橋國際機場,國際出發。
“各位旅客朋友們,從虹橋國際機場起飛,飛往漂亮國圣弗朗西斯科的航班已經準備起飛了,請大家準備好護照和機票....”
一個大晚上還戴著墨鏡的中年人,拿出自己的護照和機票,遞給了執勤的武警女中尉。
中尉看了看護照,又看看中年人本人,很禮貌地說道:“這位先生,您的護照有些問題,我們需要核實一下,您放心,不會耽誤您的旅程。請跟我來。”
中年人看起來很驚訝自己的護照居然有問題。但還是拖著行李箱走在了女中尉的身后。沒想到走了幾步之后,他突然扔了行李箱向大廳外跑去。然后就見到兩個年輕人迎了上來直接把他撲到在地上。架著就往外走,女中尉撿起行李箱,拖著跟在后面。
中年人哆嗦著說:“小兄弟,放兄弟一馬,兄弟有錢。不要錢金條也行。”
一個年輕人看他一眼說道:“我們是803的,你別找不自在,也不是我們找你,我們只是幫忙的。”
出了大廳,連人帶行李都扔上了一臺豐田面包車,面包車上下來一位中年人說道:“真是太感謝了!”
年輕人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不用客氣,回去后幫我給你們市慶湖區分局的柳鵬程局長帶好!”
中年人一愣:“請問這位警官貴姓。”
年輕人說道:“你說展昭,他就知道了。我們是研究生同學。”
中年人這才恍然大悟:“那也多謝你了,什么時候去平洲,我請客吃湖鮮!”
客氣了幾句,中年人上了車,車馬上開走了。
回頭看著垂頭喪氣的中年人:“紀中民,紀站長。你挺能跑啊!我說賭博攤位招商,黃牛團伙競標這些驚天地泣鬼神的餿招你都是怎么想起來的?”
紀中民也不說話,就是耷拉著腦袋。
中年人說道:“不說是吧,沒事,咱有的是時間,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平州市紀律會三監室的,我姓呂。”
這時候柳鵬程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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