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想做曹賊的沖動(5)
秦楚一直以為沙耶也是個人類女孩。
畢竟，雖然是魔女但魔女也是人…好吧，現在絕大部分魔女，其實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人了。
薇爾莉特是魔法元素凝聚的身體，菲爾只剩下魂魄，蓋亞更慘，只剩下一縷殘魂，寄宿在諾瑪的體內。
死亡魔女尹蕾塔，在遇到自己之前更是一個冷冰冰的尸體。
其他的魔女雖然未曾遇到，但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畢竟，上千年漫長時間的折磨，就算魔女都是天縱奇才，意志堅定，卻也承受不住時間的磨損。
秦楚覺得沙耶情況應該也是這樣，只是因為年齡小一點，距離瘋狂還有一段距離罷了，可是現在看沙耶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在一團濃郁的黑暗中誕生了自己的意識？
難道說是娘胎？在娘胎里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沙耶的天賦果然足夠夸張。可是很快，秦楚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沙耶。
沙耶似乎在很努力的思考著曾經發生的事情，俏麗的小臉兒上看起來有些掙扎：“那是一片漆黑，卻又很寬敞的地方，我的意識在那濃郁的黑暗中飄蕩了很久很久。”
“究竟有多長時間，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然后忽然有一天，我就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了光，看到了大地，看到了樹木，看到了山峰…”
秦楚目瞪口呆，這種特殊的降生方式秦楚也是聞所未聞。
“原本籠罩著我的黑暗，不知道已經去了什么地方，我身邊也沒有其他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父母，父母究竟是誰。”沙耶抓著銀色的長發，面色略微有些苦惱。
旋即她就笑嘻嘻的，很輕快的搖了搖頭：“不過也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情了，森林里也不缺少吃的，一些魔物，野獸想要傷害我，但它們好弱，我只是瞪了它們一眼它們就死掉了。”
“因為從來都沒有經歷過，所以我也不太明白你心中的那種感情。”
“不過，雖然無法理解，但你要過得好才是對他們最好的思念吧。”
秦楚稍稍笑了，他知道沙耶這是在嘗試著安慰自己，但對于黑暗魔女來說她可能從未做過類似的事情，所以稍微顯得有些笨拙。
“謝謝！”
沙耶臉一紅，哼了一聲將腦袋看向另一邊，不再去搭理秦楚。
地面上，似乎傳來了兩個人輕微的腳步聲。
低頭望去，是弗洛倫絲和尹納斯，兩道身影在地面上拖出長長的痕跡，弗洛倫絲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愈合。
奧尼恩斯的死，終究是對弗洛倫絲造成了嚴重的打擊，主要是精神上的。
她的臉上依舊還掛滿化不開的傷感，不過比起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好轉了一些。
月光的映照之下，弗洛倫絲的臉龐朦朧中透著秀美，身上不再是原本那一身和圣莫尼卡類似的圣職者服飾，而是換成一套層疊卻并不繁復的暗色長裙。
短暫的遲疑之后，秦楚從樹梢上一躍而下，出現在兩個女人面前。
“弗洛倫絲女士，你是要來找我報仇的嗎？”
弗洛倫絲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報仇？如果要報仇的話，或許我應該先殺了我自己…”
或許，最開始在看到秦楚打奧尼恩斯的時候，她對秦楚的確有著強烈的恨意。
但現在，她知道自己最應該去恨的人，并非秦楚。
“奧尼恩斯以罪孽之身死去，那是他應該承受的懲罰。”
“但，就算奧尼恩斯已經死去，可他做的惡終究無法消失，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去彌補奧尼恩斯所做的罪孽，至少希望能將他背負的污穢清理一些吧…”
“我和尹納斯，或許會去清理一些魔物，或許會去調查一些神秘的和邪神有關的遺跡，看看能不能找出對抗這種邪惡的辦法。”
“所以，我們是來和你辭行的。”
“多謝勇者之前的拯救和教誨，我會銘記在心。”弗洛倫絲靜靜說道。
教誨？
是說兒子死了，再生一個？
秦楚滿臉尷尬，那只是當時特殊情況下，臨時掰扯的一句話而已，這弗洛倫絲該不會當真了吧？
頓了一下，弗洛倫絲再次開口：“另外，在離開之前還有一句話希望勇者大人謹記。”
“您說…”
“小心圣莫尼卡。”弗洛倫絲緩緩開口，夜幕中她的聲音甚至透著些微的詭異。
秦楚的眼童陡然收縮。
“或許，你可能覺得這是我想要復仇，但又自知不敵所以故意挑撥離間，希望你和圣莫尼卡之間發生沖突…”
“信與不信，完全在你。”
“我只是過來警告你一下而已，圣莫尼卡原本的實力并不是很強，只是天賦優異，進步速度很快而已，在我擔任教尊的時候，也的確是將圣莫尼卡當做下一任教尊來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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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圣莫尼卡能突破到九十級，以她的天賦絕對可以做到，但這個時間，可能需要二十年，三十年。”
“可是，她從八十級突破到九十級，僅僅只用了兩年的時間。”
八十級到九十級，兩年？
這個數字讓秦楚也沉默了。
或許這種進步速度對比秦楚來說不算什么，但他是開了掛的，屬于另類異常的情況。
這么說吧，無論是奧古斯都還是沃茲沃斯，都是天縱奇才，他們的天賦絕對不會比圣莫尼卡遜色。
而他們所用的時間，沃茲沃斯是十四年，奧古斯都是十二年。
齊默爾曼更是困在八十九級幾十年…
要說圣莫尼卡的天賦是奧古斯都和沃茲沃斯的六七倍，那絕對不可能。
無論如何，兩年，這個速度著實有點太夸張了。
弗洛倫絲明白秦楚心中的震撼，她給了秦楚幾秒鐘消化，然后這才開口：“直到某一天，我才發現圣莫尼卡信奉的，早已不再是大地母神，而是另一尊神只。”
大地母神教的教尊信仰的居然不是大地母神？
這消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轟動。
“誰？”秦楚下意識問道。
弗洛倫絲搖頭：“我不清楚，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那不是什么正神。”
“我言盡于此，勇者閣下還請小心，對了…大地母神教前一段時間忽然接收到了神諭，神諭的內容我不清楚，但，似乎也和勇者閣下有關。”
微微頷首，弗洛倫絲和尹納斯轉身準備離去。
只是在剛走出兩步之后，弗洛倫絲忽然又停下腳步：“勇者閣下，您之前說的話我會銘記在心，如果我還能有一個孩子的話，這次一定會教育好。”
“我們應該還會再見面的！”
月光下，弗洛倫絲背臀腿展現出曼妙的曲線。
不是，這話您跟咱說有啥用？咱又不會跟你生孩子。
這要是曹公在這兒，無論什么手段也絕對要將弗洛倫絲留下，可秦楚不是曹賊，相比較下來他對弗洛倫絲說的，有關圣莫尼卡的那些事情更感興趣。
圣莫尼卡不是什么好東西秦楚當然知道，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藏得這么深？
堂堂大地母神教的教尊，居然在信仰供奉著另一尊神靈？
有意思！
總不會是虛空中那七個中的某一個吧？
如果是的話，那又是哪一個？
不過，雖然之前把弗洛倫絲貶低的一文不值，是饑不擇食才會選擇的級別，可其實…這個女人真的挺漂亮啊。
一瞬間，心中居然有種想效彷曹公的沖動。
不過秦楚什么都沒做，只是默默的看著弗洛倫絲離開，心中思量著弗洛倫絲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她的話可比她的身子更重要。
與此同時，就在另外一邊。
這里是羅蒙的領地。
最近羅蒙很開心。
和神秘人的交易收獲滿滿。
二哥埃德里奇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不知所蹤，誰也找不到，誰也聯系不上，魔王保佑，他應該是死在某個地方了，這樣壓在自己頭頂上的存在就少了一個。
至于大哥戴亞伯利克，有魔物目擊到被父王扛著鉆進了魔王宮，那時候的戴亞伯利克已經是一個尸體，據說心臟都被人挖了出來，不知道是誰干的。
希望父王千萬別把大哥救活了。
這一段時間，魔物領魔心慌慌。
而魔物剩下的幾個王子，則是遠比之前活躍。
原本有戴亞伯利克和埃德里奇兩座大山壓著，其他的那些王子都不敢太過造次，就連那位神秘人荷魯斯都委托坎蒂絲傳達訊息給自己，最好向大王子表示臣服，避免在成長起來之前被盯上。
羅蒙感覺很有道理，他原本是準備這么做的，可是誰能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他娘的太…棒了。
現如今，連續拿下兩個勇者小隊成員的羅蒙，儼然就是魔物領當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大量魔物簇擁在羅蒙的麾下，讓羅蒙的勢力空前暴漲。
就在羅蒙享受著這種萬魔附庸的痛快的時候，麾下一名魔物忽然沖進宮殿：“七王子殿下…”
“領地內發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
羅蒙眼睛陡然明亮。
荷魯斯還真是厲害。
所有的一切全都被他預料到了，勇者小隊的成員果然前來營救早就已經死掉的羅納德了。
既然來了，那就別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