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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 圍剿

  星期五。

  第一科英語,無事發生。

  第二科化學考完后,意味這次聯考落下帷幕,只剩最后出成績,不過,那是下周的事。

  冬日暖陽透過稀疏的云層,灑落校園,落在聯考結束的同學們身上,映出一個個青春的剪影。

  學生們面上洋溢著輕松,三三兩兩成群結隊,背書包或拿文具,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食堂。

  熙熙攘攘的食堂里,姜寧的飯桌如同一片獨立小世界。

  陳思雨捧著碗,面帶欣喜,表示她這次考的不錯,有望奪回白雨夏的同桌之位。

  唐芙眼里透出疑惑:“有什么難度嗎?”

  陳思雨瞧見唐芙清澈愚蠢的模樣,心里不由得升起凌云之志,她裝腔作勢的教訓:“想和白雨夏同桌,或許要擁有實驗班的成績,才能辦到。”

  唐芙:“沒錯,本人正是實驗班學生!”

  是的,自從高二分科后,唐芙憑借她的成績,一躍晉級實驗班。

  現在的她,掛的是實驗班的名牌!

  平日在體育隊,唐芙的名氣越發響亮,周圍的體育生給予她相當的尊重。

  實驗班的體育生,并不常見!

  面對唐芙的優越之色,刺激的陳思雨詞窮,她盡量用通俗的語言表示:“成績和一個人的智商,沒太多關系。”

  唐芙睜大眼,抓住機會,肯定道:“成績即智商。”

  陳思雨忍痛把炸雞腿分給桐桐。

  天上掉雞腿,薛元桐立刻說:“是的,像我成績還行,但我很笨。”

  唐芙把雞腿也給薛元桐,又問:“成績不代表智商嗎?”

  薛元桐陷入兩難。

  陳思雨咬咬牙,又將姐姐的雞腿送給薛元桐。

  唐芙窺見勝利天平的即將傾斜,她又把缺席的耿露的雞腿送給薛元桐。

  全程目睹的白雨夏,看見桐桐嘴角掩飾不住的笑容,她覺得唐芙和思雨其實沒必要互相傷害。

  榨干兩人的價值,薛元桐模棱兩可:“不好說,這樣吧,姜寧可以測試智商,你找他問問。”

  她將難以抉擇的問題,甩給姜寧處理。

  面對唐芙的目光,姜寧面不改色:“我有一個小群,叫做高智商群,只有智商合格的人才能入群,比如白雨夏和楊圣。”

  唐芙:“我能不能加群?”

  姜寧:“可以的,但必須先交50塊會費。”

  唐芙手一摸,將50元鈔票拍給姜寧。

  姜寧收了錢后,說:“不好意思,你的智商不夠高。”

  正和姐姐湊錢的陳思雨,訝然無比:“我這就贏了?”

  這周由于聯考,高二年級罕見的周五下午放假。

  龍馬南泉以及看片二人組,組隊去校外幫人代打LoL賺錢。

  嚴天鵬跑來找張池,他同樣接了同城的代打單子,準備狠狠賺錢。

  經過車棚,嚴天鵬遺憾:“自從被武允之那玩意舉報,我們上了王處長的重點監控名單,沒得車騎了。”

  張池兇性大發:“打武允之一頓。”

  嚴天鵬搖搖頭:“使不得,校內打人會被開除,太危險。”

  張池:“校外打。”

  嚴天鵬勸道:“池子,你太暴躁了!”

  他又說:“做人,報復心不能太重,和氣生財。”

  張池聽勸:“行吧。”

  嚴天鵬思忖道:“這樣吧,我們給他車胎爆了。”

  薛元桐乘著夕陽的光,安然回到平房。

  一進小院子,她扯著脆脆的嗓音:“媽,我回來啦!”

  顧阿姨的回應從廚房傳出:“回來就回來了,吵什么?”

  薛元桐跑到廚房,發現媽媽正在弄菜,看起來很好吃的豬小排躺在菜盆里,除此之外,還有肉乎乎的螃蟹。

  薛元桐喊道:“媽,螃蟹跑了!”

  顧阿姨正在處理青毛豆,頭也沒回:“螃蟹全是系好的,怎么會跑?胡扯!”

  薛元桐急了:“真跑了。”

  顧阿姨這才回頭,結果真的看到,系成一排的螃蟹,組成一條長長的蟹排,它們一起邁著蟹腳,齊心協力逃跑。

  顧阿姨愣了愣,嘴里咕噥:“還真跑?”

  “雖然跑的有些慢。”

  薛元桐蹲在地上觀察了一會兒,這群螃蟹動作非常標準,整齊劃一,她忍不住哼歌:“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

  顧阿姨視力蠻好,她觀察后,指著倒數第二只螃蟹說:“桐桐你看,這只螃蟹沒動。”

  薛元桐恍然:“是哦,難怪跑不快呢,這只螃蟹是被拖著走呢。”

  她憤怒:“別人在努力,唯獨你在偷懶!”

  她出門把姜寧喊來觀看,還錄了視頻。

  把螃蟹抓回后,薛元桐還想幫忙,給媽媽打下手。

  顧阿姨趕她走:“別礙事,你去玩吧。”

  薛元桐知道媽不愿讓她累,她嘻嘻的笑:“媽,你真好。”

  顧阿姨:“當媽的哪有對閨女不好的?”

  薛元桐:“真的嗎?那我能不能吃一根雪糕?”

  “不能。”

  武允之獨自一人在操場打籃球。

  他看見籃球場一角,吳小啟同樣孤身一人。

  曾經,武允之非常看不起對方,誰能想到,如今自己,竟也成了孤家寡人?

  一眾同學被開除后,武允之短時間內沒交到朋友。

  又一球進筐,武允之索然無味。

  本來今天,為了重拾籃球的樂趣,他特意從家里帶了大牌籃球,然而,效果并不好。

武允之回到教室,將籃球卡到方凳  路上,他回想到昨晚四叔打來的電話,吩咐家里趁現在還有機會,盡快轉移一部分財產到膘國。

  四叔準備在膘國扎根,未來作為武家子弟的退路。

  武允之環顧校園,以往樂園般的存在,如今卻讓他感覺到壓抑。

  家族的陰霾,令武允之貪婪的吸了口氣。

  他踏入車棚,輕易而舉的找到自行車。

  武允之想到張池和嚴天鵬,面上浮現不善之色,若是完全體的他,隨手滅掉對方,奈何現如今,唉!

  武允之推出自行車,結果發現兩個車胎癟癟的。

  旋即,武允之怒道:“找死!”

  他直奔保衛處。

  王處長正在喝茶,房門突然被推開。

  望見熟悉的身影,王處長疑惑:“車又丟了?”

  武允之:“沒丟,我車被放氣了,被扎胎了!”

  “肯定是張池他們干的!”武允之無比斷定。

  太特么過分了!

  王處長:“調攝像頭吧。”

  調了足有半小時攝像頭,王處長確定:“他們倆根本沒進過車棚,不是他們。”

  武允之搞不懂了:“不可能吧?”

  王處長:“事實如此,他倆離開教室后,直接出校了。”

  “車棚里應該能監視到誰動了我的自行車吧?”武允之還想找兇手。

  王處長:“你的自行車正好在攝像頭死角。”

  武允之心態難繃。

  他不甘心,又不想推車到校外補胎,索性回了教室,打算打籃球泄氣。

  結果發現籃球沒了。

  校外。

  嚴天鵬哈哈大笑:“耗子太牛逼了,這20塊花的值!”

  張池:“爽!”

  旁邊葛浩正吃著淀粉腸,這種擔風險的事,如果僅有20塊報酬,他不會干。

  但嚴天鵬拿出了團隊的股份,他才勉強同意。

  虎棲山別墅。

  露臺上種滿了花花草草,莊劍輝站在圍欄邊,憑欄而望,遠處的青禹湖面金燦放光。

  飛鳥優雅的劃過天際,羽翼扇動間,它準確迅速的扎入湖面,濺起一圈圈漣漪,接著叼起一條魚兒,重新躍上天際。

  林子達贊道:“漂亮啊!”

  莊劍輝感慨:“是啊,昨天你沒在,我還看見一條好大的魚從湖里跳出,那水花打的漫天全是!”

  他骨折出院后,需的靜養,沒辦法去學校,每日要么在家里看電影,要么欣賞景色。

  “可惜,青禹湖被長青液承包了,外人進不去。”林子達道。

  莊劍輝問:“你姑姑拿不到許可證嗎?”

  林子達:“回頭我問問。”

  接著,他道:“武氏兄弟真是惡行累累啊!”

  莊劍輝聞言,道:“哦?怎了?”

  對于害得自己骨折的兇手,他不可謂不恨,他沒急著對付武允之,畢竟空口無憑,而是先從他家里一點點下手,全部拔干凈。

  林子達:“之前不曉得,這一查后,哪怕放到徽省,不,放到全國,依然是不小的勢力。”

  莊劍輝皺眉:“那么大?”

  林子達道:“不光涉及礦產,市內許多建材和工程方面全被壟斷,他們公司成立了‘公關資金’,有一棟大樓專門用作接待,里面有中西餐廳,茶室,賓館,游泳池,一應俱全,全是高檔紅木家具,其中一件家具,價值這個數。”

  他比劃手勢。

  莊劍輝看懂了,一件家具兩千萬。

  林子達:“其實前年他們被人在網上曝光過惡行,非法采礦,持械斗毆,強搶工程項目全說出來了,但武氏沒事。”

  “今年涂縣發現了大批量雷管,嗯,依然沒事。”

  莊劍輝凝重:“有人?誰?”

  林子達道:“和你爹一個等級,主要管政法。”

  莊劍輝懂了。

  理論上而言,和他爹是同級,現在時期,兩位皆是入常。

  至于說誰更大?

  當然是誰的后臺硬,誰就大。

  莊父出身安城莊家,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

  并且親兒子被人打斷骨頭,他爹若是發力,整個莊家將會動員起來,那種力量輕易覆蓋禹州三縣一市完全沒問題。

  莊劍輝并不擔心。

  林子達:“接下來是取證,以往武氏通過各種手段搶了許多工程,仇人太多了。”

  莊劍輝聽著這些條條道道,他雖所知不多,亦明白其中復雜:“估計耗時很久。”

  林子達:“最少半年時間,今天我聯系了記者去他們鎮采訪,試試抓些證據。”

  莊劍輝:“辛苦了。”

  林子達沒在意,林家和莊家一直關系很好。

  兩人欣賞美景時,莊母端果盤上樓,她擠出笑:“小輝,吃水果了。”

  莊劍輝神情發冷:“告訴你別切了,我不想吃。”

  莊母臉色變了變,柔聲和氣的:“你現在是恢復期,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康復很好。”

  眼看莊劍輝又要發火,深知其中緣由的林子達,連忙笑道:“伯母,謝謝你嘞,我愛吃!”

  他趕緊接過水果。

  莊母這才離開。

  莊劍輝低聲道:“現在知道做這些了,以前小時候呢?早干嘛去了?”

  林子達嘗了口蘋果,沒說話。

  他知道莊父莊母感情不和,這世上父母感情不好,苦的總是孩子。

  下午五點半。

  市區,某家飯店。

  二層的包間,姜寧的大伯——姜齊天,正和姚依瑤的父親,商討事情。

  “姚老弟,你現在日子過得不錯,沒必要當出頭鳥。”姜齊天勸道。

  姚父自從承接長青液的工程后,花錢買了長青液,如今已是一頭黑發。

  姚父抽著煙,“姜哥,我干工程的,以前被姓武的搶過工程,那時候我忍了。”

  當年武氏兄弟強搶工程,自然碰到許多頑固分子,于是他們養了一批打手,專門用來講道理。

  姜齊天:“過去了。”

  姚父笑笑,緊急著臉色陰沉:“但你還有件事不知道吧,我老家在姓武的隔壁莊子,前些年,他們武家混出頭,修建武氏宗祠,強行給周圍的居民遷墳,隨便給點補償費打發,我們哪里會愿意?”

  姜齊天:“這事不地道啊!后來呢?”

  姚父面無表情的說:“武家是采礦的,他把我們祖墳炸了。”

  姜齊天嘴角抽動,簡直逆天。

  姚父:“我手里有他們的證據,這次姓莊的動手,我打聽清楚了,姓莊的后臺非常大,我還不信了,干不翻他們!”

  姜齊天沒再勸,不論誰家祖墳被炸,恐怕都不會善罷甘休。

  畢竟,到了他們這般年齡,祖墳里埋的那是爹和娘。

  姜齊天提醒:“注意安全。”

  武氏兄弟縱橫多年,幾次化險為夷,哪怕如今進去,外面還存有不少關系。

  武家的女人同樣不簡單。

  河壩。

  桐桐坐在門口打游戲,姜寧看她打游戲。

  薛楚楚自成小世界,研究試卷。

  薛元桐說:“姜寧,明天你準備做啥?”

  姜寧:“睡大覺。”

  薛元桐:“楚楚呢?”

  薛楚楚逗她玩:“睡大覺。”

  薛元桐郁悶:“你咋和姜寧一起睡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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