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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 玉京風云1

  十數日后,剡門全真回到本國,各地消息匯總,倒也沒聽說哪里有犯修作亂的跡象,總算是讓劍修們暫時安下心來。

  這是意料中事,便再是膽大包天的犯人,也不可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立刻就肆無忌憚,他們會找個地方潛伏下來,和當地的勢力取得聯系,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絕大部分人都不會重操舊業,這不是改過從善,而是對生命的向往;努力修行,或者在道途上更進一步,或者成嬰后返回母星。

  和蕭真人作別,隨大隊劍修返回玉京,這一次他要和剡門全真做個了斷,真正的了斷。

  李初平于正行來到他的身旁,神色復雜,他們知道自己再也罩不住這個家伙了,從他一出手百來道劍光飛起時他就知道,剡門劍修的心思都被晃暈了,這時候再談什么規矩,什么長幼有序,那就是個笑話。

  「師叔師伯們在量天劍閣等你,候蔦你好自為之,不要太得意忘形!」

  候蔦笑嘻嘻的,「都尉,別這么板著臉,弟子往后還需要兩位大人多多支持,鬧得我好像是過來奪權似的。」

  李初平哼道:「你不是?」

  候蔦實話實說,「我是!不過卻不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欲望,而是為了劍脈的將來!您二位怕也早就看出來了,剡門全真必須改變,不是照我的意思改變,而是和青空傳承融合,我是來自錦繡,但從某種意義來說,我也代表了青空劍脈!」

  于正行惡聲惡氣,「如果我們不認同呢?」

  候蔦直視,毫不退縮,「那么我會選擇草原黃金劍脈!而且我還會在全真教內放出風聲,想學劍的就來草原!」

  于正行罵道:「你個孽畜,這是要造反呢!」

  候蔦就笑,「都是您教我的,說劍修不長反骨,那就不是真劍修!」

  李初平喝道:「你個女干細,我早就懷疑了!」

  候蔦聳聳肩,「是女干細!還有同伙呢,就是拉我入教,百般支持遮掩,要不能有我的今天?」

  上前一步,握住兩人的手,「幫我!我一個人做不下來!錦繡的未來充滿了迷霧,有人在下一盤大棋,我們都是棋子,如果我們自己還不知道改變,再過百年就未必還有剡門全真了!」

  「危言聳聽!」李初平尤自嘴硬。「口出狂言!」于正行還拿架子。

  但候蔦是了解他這兩個長輩的,和他一樣都有一顆不安份的心,都是剡門全真最堅定的衛劍者。

  「單單那些師叔師伯不夠!他們不能代表所有人!我還需要教內金丹在場,大家的事,大家來做決定!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真人老祖,而是每個人都有權利!」

  「老子們遲早被你害死!」

  兩個人掉頭而去,神色之間十分的不耐;旁邊方亞子湊了過來,「師兄?」

  「聚人,量天劍閣!」

  王冕宗潛李十朋等等數十金丹劍修悄然散去,師兄要做大事,小弟們當然要捧場;這不是叛逆,而是對劍的向往,在看過師兄的劍光分化后,稍微有點追求的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候蔦慢慢向前飛,他當然知道這些老家伙為什么選擇量天劍閣這個地方,就是一種不著痕跡的示好,意思就是你從哪里跌倒的,我們就把你從哪里扶起來?

  以為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休想!

  他這次回來,就是存的快刀斬亂麻的心思,可沒時間在全真內部磨磨唧唧,藕斷絲連,又要改變,又要傳統,最后搞的黏黏糊糊的不清不楚。

  要把他的意志分毫不差的表達出來,絕不能欲說還休的和稀泥,你好我好大家好!

  就得他好,至于別人好不好,關他屁事!

因為歲末城之  聚,然后就是回返剡國,全真劍修們相對來說在這段時間很集中,還沒有完全散開,消息一放出去,立刻就有人往量天劍閣趕,不僅是金丹劍修,也包括很多通天境劍修,都感覺到了要發生點什么,和每個人都息息相關。

  沒人能置身事外。

  量天劍閣中,全真十三位嬰變真人齊聚,他們本來是想小范圍的和候蔦做個交流,讓渡一點權利,以換取青空劍脈的傳承,但現在看起來有點太過想當然了。

  不斷的有教內弟子走進廣場,遠遠的,默默的站立,包括金丹,也包括通天;他們并沒有答應李初平于正行的建議,認為這就不是一個應該公投的舉措,而是應該多番商榷,權衡利弊,最后再做出決定,廣傳教內。

  年輕弟子們太沖動,容易熱血上頭,一個門派的方向不應該這么倉促決定。

  但是,他們的意思并沒有得到貫徹執行,有意無意的,弟子們正在往這里匯聚,越來越多,無法阻擋,究竟是什么人在其中煽動,不言而喻。

  沒人出聲制止,都是幾百年的老油條了,人情世故上差不了,知道當下的情況不宜強制阻擋,一個處理不當,就會徹底失去在教內的權威,而如果只靠境界實力去壓制,那是下下策。

  選擇這個地方,就是為了給那個年輕人一個面子,這在他們看來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不管是司馬府兩王府,還是閑云野鶴四真人,或者司空司徒兩府,在元嬰尊嚴上都是出奇的一致,這是他們最后的底限,但現在看來,年輕人不太講武德?

  現在這個時期,其實對錦繡所有道統的真人來說都是一個陣痛期,他們必須在面子尊嚴和里子未來上做出一個選擇,當他們面對一個境界比他們低,但卻手握上界體系傳承的小輩時,該如何面對?

  是放下面子?還是驕傲如故?

  尤其是對剡門全真來說,這個陣痛來的尤其快,別的道統好歹還有一個互相適應的過程,在適應的過程中就能建立彼此的信任聯系,還有緩和的余地。

  但全真教不行,雙方都知根知底,已經糾纏了很多年,用不著試探,沒必要溝通,一切都在心里。

  這就是他們打算單獨談談的原因,現在看來,年輕人沒給他們留面子。

  怎么教出的這么一個玩意兒,每個人都在沉思;如果一切能夠回溯,就應該把他射墻上,淹死在尿—盆里!

  可惜,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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